第七十三章 葉懷金招供

  徐達在得知葉懷金負隅頑抗時，便給葉凡出主意。

  讓捉刀人假扮定北王府的人，佯裝成想殺人滅口，突破葉懷金心理防線。

  正好捉刀人這邊關於定北王府的情報充足，一塊仿製的令牌，坐實了殺手身份。

  葉凡心情大好，只要葉懷金開口，就能順利引出定北王。

  有捉刀人大步流星進來稟告。

  「大人，葉家家眷已經悉數帶到官署前院。」

  「小的在葉家的侍衛中抓到兩個定北王府的人，已經全部押進大牢。」

  葉凡起身，「徐達，這倆人就交給你了。」

  「大人請放心。」徐達笑的跟個老狐狸一樣。

  ……

  福州大牢。

  審訊室。

  葉懷金被兩個官差一左一右架著胳膊帶進來，放在特製的椅子上。

  重新見到葉凡，葉懷金心情複雜。

  「說說吧，你知道的所有。」

  葉懷金沉默片刻，苦笑一聲。

  「你這麼問，我還真不知該從哪兒講起。」

  「說說你跟定北王怎麼結識的。」

  「我考中進士後，被分配到一個偏遠縣衙當縣丞，一年後成了縣令……」

  但由於他當時年輕氣盛，不會溜須拍馬，得罪了上面的知府。

  幾年後，其他幾個跟他同批的全都高升了，唯獨他還在縣令一任上止步不前。

  原本葉懷金已經絕望了，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只能當個縣令。

  一次無意間進京述職時，碰到了定北王的馬車……

  回想當年，只能說一步錯步步錯。

  葉凡讓葉懷金說說糧倉一事。

  見葉凡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葉懷金忽然道：「你早就發覺各州官署糧倉有問題。」

  葉凡笑了一下，「你很聰明。」

  這算是默認了葉懷金的話。

  葉懷金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我還擔心就憑你一己之力如何撼動定北王這棵根深蒂固的大樹，是我多慮了。」

  葉凡背後是女帝。

  說不定福州糧倉著火，也跟葉凡脫不了干係。

  葉懷金意有所指道：「葉凡，你真夠狠的。」

  「糧倉的火不是我安排人放的。」葉凡看出葉懷金指的什麼，直接道。

  原本女帝也是趁著讓各州調糧支援薊州，趁機引出一個州的糧倉空無一物，牽出定北王。

  被葉凡勸住。

  各個州的糧倉敢直接空著不怕查，州府官署和司農寺很多官員想來都收了孝敬。

  縱使女帝有心下狠手查處這些官員，但也不可能全部砍頭。

  那些被撈走的銀子也要不回來，不如趁此機會讓各地州府官員自掏腰包先把糧倉填滿，再找機會逐一清算。

  葉凡提醒葉懷金，「你不如想想，定北王有沒有什麼對家。」

  葉懷金沉吟片刻，忽然開口：「是南江王！」

  「定北王之前坑過南江王，他絕非表面閒散王爺那麼簡單。」

  葉凡並未追問南江王，而是讓葉懷金繼續交代定北王都指派他做過什麼事。

  待口供整理完畢，葉凡讓捉刀人立刻秘密送往京城。

  葉懷金被帶回大牢，遠遠的葉懷金就瞧見他所在的牢房裡有人影。

  剛開始他也沒在意，直到走近。

  葉懷金看著許久未見的妻子和孩子，頓時眼眶發紅。

  官差把葉懷金推進大牢，警告道：

  「大人好心讓你見見家人，別不識抬舉。」

  「夫君！」葉夫人撲進葉懷金懷裡，嚎啕大哭。

  「妾身以為今生再也無法與你想見了。」

  葉懷金緊緊的抱住妻子。

  看著小臉上帶著彷徨的一雙兒女，葉懷金蹲下身，單手把兩個孩子也摟進懷裡。

  「爹爹！」

  孩童無措又害怕的看著葉懷金，用天真的童言童語問葉懷金為什麼髒兮兮的。

  葉夫人一邊心疼的用帕子給葉懷金擦著臉，緊張的問葉懷金他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葉懷金沉默。

  他也不知道。

  「夫君，你不知定北王的人多麼過分。」

  「他們竟然強迫妾身跟孩子們分開。那天偶然聽見他們不小心說漏嘴，說只有死人不會泄露秘密。」

  葉懷金胸膛中升起熊熊怒火。

  好一個定北王！

  他才剛被抓進去，就盤算起怎麼滅口。

  嘴上還假模假樣的跟自己傳話。

  「夫君，定北王不可信，你可千萬別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

  葉夫人眼淚汪汪的看著葉懷金，「你若是出事，你讓妾身跟孩子們可怎麼活啊。」

  葉懷金趕忙哄夫人。

  大牢外的官差提醒時間差不多了。

  催促了好幾次，葉夫人才帶著孩子們依依不捨的離去。

  葉懷金問官差要把他夫人孩子送哪兒，這才知道葉凡竟然直接把他家眷都帶進官署安頓下來。

  過了沒一會兒，有官差送給葉懷金一份抄錄的口供。

  上面講述了那兩個進入葉府的定北王的人，如何計劃滅口葉家人。

  ……

  福州官署，書房。

  「大人，您為何覺得葉懷金還藏著事情沒有說？」

  徐達好奇的問。

  送給葉懷金的口供，經過徐達的「美化」，直接把監視葉家家眷的人變成了預備殺人滅口的人。

  徐達特意問過葉夫人提的她不小心聽到的話。

  那倆人是私下聊天，覺得王爺太手軟。

  陰差陽錯之下，被葉夫人誤以為……

  徐達便請示葉凡，將錯就錯引葉懷金誤會。

  「定北王所圖甚大。」

  「既然能送葉懷金到知州的位置，想來別的地方也有他的人。」

  「葉懷金這人很聰明，招供的時候只提定北王如何命令下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卻未提及其他。」

  葉凡就是要斬斷葉懷金最後一絲希望。

  讓葉懷金見夫人，是警告。

  讓葉懷金知道他家眷的命握在葉凡手裡。

  聰明人一向會審時度勢，當天夜裡，葉凡再次見到葉懷金時，終於從他口中聽到了定北王的「宏圖大計」。

  定北王一直在暗中把「自己人」往朝中要職輸送。

  就葉懷金知道的，除了每個州的知州被定北王威逼利誘拉上賊船，朝中也有定北王的勢力。

  知府縣令也有幾個歸屬了定北王。

  自從薊州兗州和洪洲知州被換，朝中官員因為貪墨等事被牽連，定北王勢力折損了至少三分之一。

  葉懷金告訴葉凡，定北王還有一個軍師。

  此人葉懷金沒見過，自知他常年在外從商，為定北王軍提供軍費。

  葉凡猜測此人指的就是何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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