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向南探索

  上百隻魚人團聚，愜意地圍坐在篝火邊，享受豐盛的美食。

  它們載歌載舞，盡情抒發此刻的歡樂，從來不曾去想明天如何。

  一隻留著八字鬍的魚人——鬼知道它怎麼長出鬍子的——抱著一面巨大的海螺鼓，雙手在螺殼上拍打，響聲短粗激昂。

  一輪強勁的節奏響起，它唱起一首很舊的魚人歌，

  「洋鰻！不要感到悲傷——」

  「我說，洋鰻！快快重拾希望——」

  在它歡快昂揚的歌聲中，年輕的雄性魚人們開始肆意擺動身體，用微不足道的肌肉吸引大家目光，希望得到雌性魚人的青睞。

  好幾個狩獵隊的強壯魚人都立刻得到了回應，很快成雙成對，擁坐在一塊。

  而大部分雌性魚人的目光，還是投向了酋長小妖蓋，儘管他還未成年。

  可小妖蓋心思單純懵懂，目光清澈，完全不懂情愛那點事，對雌性魚人的目光感覺莫名其妙？

  他只是傻乎乎的坐在原地，抱著手裡的烤魚狂啃。

  用椰子水泡過的烤魚，確實香啊！

  「鰭四，再來一條！」

  「老大，我有點事，等會兒。」

  鰭四坐在一隻鱗片光潔的雌魚人身邊，忙裡偷閒地回頭答了一句。

  「真是的……」

  小妖蓋嘟囔一句，實在搞不懂它們在幹什麼。

  自己起身從椰子殼裡拿了兩條魚，插在木棍上炙烤。

  上次用了一回魚叉燒烤，結果鋼叉表面燒呲花，給他心疼壞了。

  魚叉作為金屬製品，海水對其的腐蝕速度相當迅速，小妖蓋吸引自然魔力去保養，都只能延緩這個速度。

  除非不在水裡用，但這是不可能的。

  好武器不用非得存著，唯一的意義就是留給冒險者。

  小妖蓋現在的想法就兩個。

  要麼是再找更多的魚叉回來，就不怕損壞了。

  羅格斯之前跟他交代過，附近應該有能打造魚叉的種族，才會有這把魚叉。

  而從那群豺狼人的裝備來看，北邊肯定會有懂得鍛造的種族，只是不清楚它們好不好打交道。

  另一個辦法，就是找機會立個功，向羅格斯尋求幫助，給魚叉附個魔什麼的。

  偉大的魚人之神肯定有辦法，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擔心海水腐蝕了。

  小妖蓋一邊思考，一邊烤魚。

  忽然一陣焦糊味飄進鼻子，小妖蓋連忙把烤魚抽出來，外面一層皮都碳化了！

  過慣了苦日子的小傢伙沒捨得扔，直接連著一塊吃下肚子。

  祭典一直持續到深夜，篝火漸暗，一眾魚人才各自散開，找水坑睡覺去了。

  ……

  次日清晨，陰天。

  彌鰓亞上了年紀覺少，一大早就叫醒魚人學徒起來幹活。

  魚人學徒又跑去嚷嚷著叫醒魚人奴隸，一個一腳，很快就全都從夢鄉回到現實。

  老薩滿領著這群苦工和奴隸，安排它們今天的工作。

  今天的任務還挺重的，潮汐祭壇即將完工，需要加派人手。

  他自己負責的圖騰柱還有點細節需要處理，忙得不可開交。

  另外，產卵之地的建造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一群魚人風風火火，各自忙碌起來。

  而酋長小妖蓋經過昨晚的調整，今天早上已經順利晉升為2級魚人獵潮者。

  「喔——」

  他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站起身來，目光呆滯，思考今天的行動計劃。

  昨天向北探索了很遠，收穫也頗為豐富。

  但根據魚人奴隸匯報，它們原本在那片海灘上流浪，純撿垃圾吃，阻擋在海邊的山崖比他想像中要長很多。

  從昨天到達的礁石區和沙灘區交匯處，還要再往北走很遠，大約一倍的距離，才能遇到下一個進入內陸的河口。

  而這中間的路途，沒有任何值得收集的物資。

  昨天遇到的豺狼人似乎是誤入了陌生的海灘。

  想了想，距離太遠，小妖蓋決定暫時不往北方探索了，先把部落周邊的環境搞清楚。

  近海是他們魚人原本的家園，非常熟悉，不需要探索。

  這樣一來，也就只剩兩個方向，西邊的黑水沼澤，以及南方的海崖叢林沒有探索。

  「沼澤里很危險，先去海崖高處觀望一下吧。」

  小妖蓋理清了思維，綁上腰帶，拿起魚叉，去召集自己的同伴。

  由於北邊昨天發生過戰鬥，小妖蓋出于謹慎，把兩名狩獵隊的成員安排去了北側巡邏，防止意外。

  現在就剩三名狩獵隊成員，於是他又調來了三隻魚人奴隸幫忙。

  「老大，今天去哪兒？」

  鰭四一邊拿裝備，一邊好奇詢問。

  它們幾個老夥計對出門巡獵都輕車熟路了，各自拿上自己的兩支制式獵矛，昨天損壞的已經修復，修復不了也可以替換。

  而三隻魚人奴隸就沒有這個待遇了，獵矛不夠用，現在魚人學徒的生產力在優先趕製石斧、石鎬。

  它們三個只能各自拿一塊石頭手斧作為裝備——其實就是沒有裝柄，直接手拿著砸的鋒利石頭。

  小妖蓋拔起一支獵矛，背在身後，又拿起一把鐵質短刀掛在腰上，回答道：

  「先往南，過河看看。」

  三隻狩獵隊魚人，三隻魚人奴隸，跟著小妖蓋走到河邊。

  黑水河並不黑，反而略顯昏黃。

  河面平緩，水草豐盛，卻沒有多少魚人靠近，蓋因水面漂浮的幾段枯木。

  不是枯木，是沼澤鱷。

  它們偽裝得很好，騙過無數動物，只有一雙類似蜥蜴的豎狀眼眸，暴露了它們的身份。

  魚人雖然蠢笨，但好歹是智慧種族，上過一次當就再也不會忽視它們的存在了。

  而魚人聚集在河流入海口附近，又使得野牛、野鹿都不再靠近這裡。

  沒有獵物，飢餓讓大部分沼澤鱷都慢慢離開，去了上游，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條還留在這裡。

  「這些蠢貨，還不離開……」

  小妖蓋撇嘴，

  「都跟在我後面，別亂跑。」

  說著，小妖蓋直接扎進了河水裡。

  鰭四它們三個也毫不猶豫，跟著酋長下水。

  而那三隻魚人奴隸面面相覷，下水？我們是來吃飯的，沒聽說要打鱷魚啊？

  「趕快下來！」

  催促聲響起，三隻魚人奴隸硬著頭皮跳進水裡。

  而它們入水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沼澤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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