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魚人大廚

  約翰船長接過那張厚實的羊皮紙，粗糙手指夾住邊緣，仔細打量，眼神中滿是興奮。

  最近海上越來越不好過了，曙光帝國不斷開疆擴土，吞併了好幾個國家，連同海面的巡邏力量也加強不少。

  有了這張私掠許可證，他就能依靠黑鐵王朝的港口補給，好好報復一下曙光帝國的海軍！

  他確認無誤之後，把羊皮紙摺疊好，包回書函裡面，珍重地塞進懷中。

  隨即暢快地鞠躬行禮：

  「感謝您的慷慨相助，盧修斯伯爵！」

  這是他進入這間會談室之後，說過最發自肺腑的一句話。

  接納一支海盜船是有風險的，尤其是一位英雄級海盜船長。

  這顯然會影響與其他國家的外交關係。

  看樣子，黑鐵王朝與曙光帝國的矛盾衝突，已經昭然若揭。

  約翰·范歐新低著頭，盯著地毯上細膩的花紋圖案，獨眼中思緒閃動。

  盧修斯雙手撐著書桌，微笑著說道：

  「不用感謝我，要謝就謝偉大的黑鐵皇帝吧，是他給了你一個機會。」

  「好了，我還另有事務需要處理，就這樣吧。」

  約翰船長手掌貼在胸口，輕輕鞠躬，旋即轉身離開。

  腳步聲漸漸遠去，木質樓梯咚咚作響。

  真是個粗魯的傢伙。

  盧修斯走出房門，拍拍手掌，從角落裡走過來一位僕人，恭敬問候：

  「伯爵大人，有什麼需要嗎？」

  「把地毯換了。」

  「是。」

  ……

  約翰·范歐新船長走下旋轉樓梯，順著地毯邁出大門，瞥了旁邊的守衛一眼，隨即繼續離開。

  離開這座雄偉建築，經過花園門廊，旁邊有一塊鋼鐵標牌，上面刻寫著一段文字，

  ——「索隆翁特港總督府」。

  走出這座寧靜的總督府邸，約翰回到大街上，一下子熱鬧起來，機械亂轉的噪聲和商販的叫賣聲混雜於耳。

  沿著石板大道一路往下走，很快就來到碼頭附近。

  此刻的約翰船長完全沒有面對盧修斯那種拘謹的感覺，一身不服帖的禮服完全掩蓋不住他的兇悍氣息，黑色眼罩一看就不好惹。

  碼頭工人紛紛側目而視，避開他經過的路線。

  咚，咚，咚。

  皮鞋踏在木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約翰走到那艘黑紅色海盜船邊，一個穿著水手服的禿頂老頭坐在地上，依靠木樁睡覺。

  「路易！」

  老頭被一腳踹醒，嚇得一激靈，看到是約翰回來，鬆了一口氣，還沒等約翰發話，先一步為自己辯解，

  「我沒有偷懶，船長，補給已經裝好了，大伙兒都在等您回來呢！」

  「上船。」

  約翰腳步不停，沿著搭板走上船舷。

  長木板晃動的感覺，一下子讓他感覺舒服多了。

  回到海上的感覺真美好。

  此刻，船上正哄鬧著，一大群船員圍在甲板上喝酒，不少人酩酊大醉，瓜皮、果殼散落一地。

  約翰看到這個場面，勃然大怒：

  「誰允許你們喝酒的！」

  咆哮聲席捲甲板，船員們這才反應過來，船長回來了！

  一個中年男人抱著槍靠在船舷，醉氣醺醺，笑著調侃道：

  「這不是我們的范歐新爵士嗎？」

  船員們大都毫不畏懼船長的憤怒，反而是一起大笑戲謔起來。

  「啊哈哈哈！歡迎回到皇家海艦，爵士大人！」

  「現在不在航行中，船長，你管不著！」

  「爵士，今天的宴會不在船上舉行，哈哈哈！」

  ……

  約翰船長卻一點不惱火，露出笑容。

  對，就是這個感覺！這才叫海盜，這才是我的人生！

  不過，還差一點……

  「都給我收拾乾淨！準備離港！等我出來要是看到垃圾，有你們好看的！」

  他轉身朝自己的船長室走過去。

  身後那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忽然喊了一聲：

  「約翰！東西到手了嗎？」

  約翰船長腳步一頓，從懷裡掏出一疊書函，隔著肩頭朝背後晃了晃，貼在嘴邊親吻，啵兒~扭頭給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中年男人笑了，低哼一聲：

  「當狗還這麼高興。」

  來到船長室門口，用鑰匙打開門鎖，吱呀一聲推開，約翰船長大步入內，砰的關上門。

  他緊緊攥著書函，再次用小鑰匙打開書桌的抽屜，哐哐幾聲抽開。

  把私掠許可證珍貴地放好，和其他幾樣重要文件擺在一塊，隨即合上抽屜鎖好。

  約翰鬆了一口氣。

  這東西可是之後一段時間裡，他們血色怒濤號抗衡曙光帝國的關鍵。

  收好之後，約翰取下頭頂的圓頂禮帽，隨手扔到床上。

  快速脫下身上的禮服，換回自己的海盜服。

  隨後，約翰船長拿起鏡台上的那頂黑色三角帽，莊重地戴回頭上。

  鏡子裡，他看見自己的嘴角高高勾起。

  砰——

  船長室從內向外一腳踹開，血色怒濤號船長約翰·范歐新大笑著走出來。

  「蠢貨們，我當上了爵士，今天你們也能升升官！」

  「嗚呼——！」

  水手們歡呼雀躍。

  「二副，大副死了，以後你就是大副！」

  「是，船長！」

  水手服禿頂老頭高興地回應。

  「強尼，你來接任二副的職位！」

  「好。」

  抱槍的中年男人隨口回了一聲，又拿起酒瓶往嘴裡狂灌。

  隨後，約翰船長把之前惡戰損失的職位統統安排妥當，又發了一筆喜錢給新招募的海盜。

  獲得一筆意外報酬，大家都高高興興，海盜們毫無臉皮，馬屁拍個不停。

  約翰船長靠在牆上，笑看他們喧鬧。

  忽然，一道呼喊聲從背後傳來，發音古怪。

  「咕嚕，船長，我！我！那我呢？」

  嗯？

  約翰船長轉過頭，把獨眼的目光投向樓道間。

  一隻魚人趴在木樓梯上，鱗片濃綠如墨，仰著頭用魚人特有的大眼珠子望向約翰船長。

  頭上一頂白色廚師帽，彰顯出它在這艘船上的身份。

  它翹首以盼，無比期待船長說出一個它夢寐以求的安排。

  「哦！」

  約翰恍然大悟，笑著彎腰拍拍綠鱗魚人的大腦袋，

  「原來是我最親愛的鮁博薩，我怎麼會把你給忘了呢！」

  綠鱗魚人鮁博薩激動不已，難道自己終於要升任了？

  「我宣布，將魚人大廚鮁博薩提拔為……」

  約翰船長賣一個關子，隨即說出答案，

  「皇家魚人大廚！」

  「啊？」

  鮁博薩大失所望，瞬間臉色一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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