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敗局已定？

  「老咯老咯——」

  陸之游一邊搖頭一邊發出老了的感慨，但身上的氣勢卻在步步攀升。

  「老爺子說笑了。」

  江流從那具佝僂的身軀里，感受到的根本不是遲暮之意，而是一團火，一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火。

  兩人強大的氣場相互擠壓，誰也奈何不了誰，交界處的枯黃落葉紛紛化為齏粉。

  一老一少相視一眼，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戰意，似要迸發出火花一般。

  眨眼的功夫，兩人再次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然碰撞到了一起。

  「轟」、「轟」的爆鳴聲不絕於耳，兩人的掌臂瘋狂抖動著，快到只能看見殘影，短短一瞬間便已交手了上百次。

  這是極致的力與速，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有的只是最狂野的拳拳到肉。

  最後兩人抓住對方空擋，胸口各自挨了一拳，兩人立刻倒飛出去。

  江流用腳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溝，將力道盡數卸掉，隨後小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再次沖了上去，與迎面而來的陸之游再次纏鬥到了一起。

  兩人打到哪裡，哪裡就遭了大殃，所到之處，樹倒鳥飛，山崩石裂，簡直就是移動的天災。

  咕嚕~

  場下的桃夭夭咽了咽口水，她感覺要不是有爹爹護著，光是戰鬥餘波就能要了她的命。

  「師兄，現在誰占了上風？」桃夭夭根本就跟不上兩人的速度，只能看到兩團黑影時而倒飛出去，時而糾纏在一起。

  「不好說，江兄和三爺爺都擁有《星羅訣》的四象之力，可以說，只要內力不枯竭，勝負就仍舊存在懸念。」

  陸子衿搖了搖頭，這兩人在八品之中，基本都是無解的存在，只要一絲內力尚存，就能像怪物一樣一直戰鬥下去。

  「這小子簡直是個怪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能跟三叔正面打得有來有回的八品鍊氣境。」陸長風也忍不住驚嘆道，隨後又惋惜地說道：「但可惜......最後贏的人還是三叔。」

  桃淵並不說話，陸長風一個六品能看出來的東西，他一個五品自然也看得出來，就看江流自己能不能察覺到了。

  ......

  場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人完全顧不得風度，頭髮在對轟的拳風下吹得七零八落，披頭散髮的二人狀若瘋魔。

  江流嘴角溢出鮮血，即便有著玄武之力護體，他的五臟六腑也在一次次對轟中受了不小的內傷。

  當然，陸之游這個老頭子也沒比他強到哪去，已經吐兩次血了。

  但兩人誰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個道理兩人再清楚不過。

  江流連嘴角乾涸的血漬都來不及擦去，便再度衝殺上去，陸之游咧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紅的牙齒，眼中戰意翻湧，也是毫無猶豫地踏步向前。

  兩人殺得是昏天暗地，鬼哭狼嚎，整座山林作鳥獸散，淪為慘烈無比的戰場。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再一次對拼，江流胸口挨了陸之游一腳，陸之游小腹挨了江流一拳。

  「呼......」

  「呼......」

  兩人這次倒飛出去後，沒有在第一時間又廝殺到一起，而是紛紛停在了原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江流的胸口直接凹下去了一塊，他喉嚨一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陸之游捂著自己的肚子，胃裡翻江倒海，喉嚨間瀰漫著鐵鏽味。

  ......

  「江流為什麼不給自己療傷，他的朱雀之力不是連斷臂都能痊癒嗎？」桃夭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陸子衿知道這場戰鬥已經要接近尾聲了，「江兄和三爺爺的內力都已經耗得七七八八了，這種時候如果還將寶貴的內力用於治療傷勢，必輸無疑。」

  雖然《星羅訣》號稱擁有二十八氣種，但人力終有窮盡之時，不可能真的像怪物一樣戰鬥下去。

  在這種緊要關頭，江兄和他三爺爺都選擇了將內力用於進攻，而不是治療一些無關緊要的傷勢。

  接下來，才是這場戰鬥決勝負的時刻。

  轟——

  兩人又再次戰到一塊，只是江流的動作要比之前慢了一拍。

  「糟了。」

  江流在對拼第一拳的時候就暗道糟糕，果不其然，隨著兩人轟出上百拳，他慢一拍的失誤被百倍放大。

  最終陸之游抓住機會，一拳再次打在他的胸口凹陷處，傷上加傷，而江流僅僅是換得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不痛不癢。

  江流在將陸之游逼退後，再次口吐鮮血，面如金紙，敗象已顯。

  此時此刻，勝利的天平已然開始傾斜。

  ......

  「那小子已經輸了，他天賦很強，但戰鬥方面還是太嫩了。」陸長風直接下了判斷，年輕人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怎麼會？江流為什麼突然就打不過了？」桃夭夭不明白，明明之前還打得有來有回，為什麼轉眼江流就落入了下風。

  「唉，江兄是輸在了戰鬥經驗上，三爺爺每次跟江兄換傷，都是猛攻江兄之前受傷的地方。

  俗話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江兄就是輸在了這樣的細節上。」

  陸子衿身為旁觀者，看得很是明白，他也相信江流知道這個淺顯的道理，但是知道不代表就能做到。

  他三爺爺一生對戰過無數的天驕妖孽，其戰鬥經驗遠遠不是江流能夠比擬的。

  在兩方實力旗鼓相當的時候，一點細節往往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桃淵沒有發表他的意見，只是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白鳳使。

  「見過聖使大人。」

  眾人齊齊行禮，唯有蘇妙音不知道眼前白袍女子的身份，有些不知所措。

  但白鳳使也沒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她只是取出了一個白玉盒子，拋給了桃淵。

  「等他輸了，把楚園鑰匙給他。」

  顯然，陳嬋衣也覺得江流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已經不準備繼續看下去了。

  但江流也證明了他的價值，所以她可以不計前嫌，再給江流一次機會。

  做完這一切，白鳳使就打算離開了，免得等會江流見了她，自尊心作祟又再次拒絕楚園鑰匙。

  「等等，為什麼你們都要說江流大哥輸了？」

  蘇妙音有點生氣，明明勝負結果都沒出來，這群人卻一個個說得江流跟輸了一樣。

  「妙音姑娘，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江兄身上的傷勢確實已經不支持他繼續戰鬥了。」陸子衿連忙出聲解釋，免得蘇妙音觸怒聖使。

  「聖使大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她就是個普通人，根本看不懂場上的局勢。」桃夭夭也幫忙護著蘇妙音。

  但蘇妙音根本不接受他們的好意，應該說，她真的聽不懂陸子衿和桃夭夭的解釋。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江流大哥不是在借那位老先生的力量鍛體嗎，為什麼都要說江流大哥輸了？」

  她是看不懂場上的局勢，但是她這十天一直看著江流是怎麼鍛體的，說句不好聽的，那個老爺子下手還沒江流自己狠呢。

  「鍛體？鍛的哪門子體？」

  「師兄，我記得十天前咱們給江流送過......」

  「是送過，但這才過去十天啊，不能吧......」

  陸子衿和桃夭夭兩人話音未落，被眾人忽略的場上傳來一股強橫無比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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