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賽博世界的局限

  建安五年，二月，河北正式開始動員，袁紹親率三個裝甲集團軍，進駐黎陽。

  一場決定華夏北方歸屬的大戰，真正拉開了序幕。

  在戰爭開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輿論工作，袁紹特命素有文名的陳琳撰寫檄文，聲討曹操。

  大文學家陳琳做這種事自然是拿手的很，不過就在他構思行文的時候，便已經有高手出動了。

  歷來以袁紹最貼心的謀士自詡的郭圖，在《鄴城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橫空出世的文章。

  題目為《袁本初為什麼是聖人》。

  裡頭是這樣寫的：

  「袁本初為什麼是聖人？在談論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說說其他人相較於袁本初究竟差在了哪裡。」

  「首先是犯下傲慢之罪的田豐。」

  …

  李簡抑揚頓挫的念完了郭圖的大作，笑得樂不可支。

  要不袁紹怎麼會這麼喜歡郭圖呢，如此會來事的屬下可不多見。

  郭圖簡直是個寶才，袁紹撿到鬼了。

  放下報紙，順便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李簡搖頭嘆道：「怪不得沮授田豐都不看好此次的南征，若袁紹麾下都是這種阿諛之輩，自然是凶多吉少。」

  一旁傳來個清冷的聲音：「嗯，您說得對。」

  正是甄姬。

  李簡斂笑轉身，抬眼望向甄姬，直視著對方美艷不可方物的臉龐。

  就像是一個好看到極點的瓷娃娃。

  不，不能說像。

  李簡伸手捧起甄姬的臉。

  應該說，就是一個精緻細膩的瓷娃娃。

  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卻喪失了靈魂。

  自從被李簡永久精神控制了以後，甄姬的思維便被套上了枷鎖。

  儘管她依舊擁有獨立意識，但一舉一動都處在了李簡的束縛下。

  哪怕李簡併不想束縛對方。

  就連剛才所說的話，也不是甄姬自己思考後的回答，而是出於對李簡無限制的臣服附和罷了。

  李簡喃喃自語道：「再等一等，我就快找到辦法，給你自由了。」

  對於甄姬，李簡心中始終是懷著幾分愧疚的。

  當年他剛剛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撞上了曹操的徐州大屠殺，差點命喪其中。

  再之後歷經九死一生的種種波折後，他總算渡過黃河逃到了冀州，在快要餓死的時候被十歲的甄姬撿到。

  這樣算起來，甄姬其實是李簡的半個救命恩人。

  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當時的李簡已經覺醒了他的精神型超凡能力，不管遇上誰都能活下去。

  但李簡不清楚這一點，他將甄姬視作救命稻草，拼命向對方灌輸保護自己的念頭。

  結果，兩人就徹底糾纏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開。

  李簡可以命令甄姬做任何事，唯獨不能讓她獲得自由。

  而李簡很想讓甄姬自由。

  值得慶幸的是，這件事現在總算有了幾分希望。

  華佗的研究看起頗為靠譜，竟然真的搞明白了一點精神型超凡能力的原理。

  根據現在的進度估算，運氣好的話，再有個把月的功夫，就能解開對甄姬的控制。

  不枉李簡海量資金的投入。

  想到這裡，李簡決定趁熱打鐵，今天早早去華佗的實驗室。

  說起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磨鍊，李簡感覺他對自己能力的控制程度又加深了幾分。

  就比如每次做測試時，他已經可以精準控制自己的能量輸出，將測試用雞烤成八分熟，外焦里嫩。

  李簡稍有些狐疑的問道：「華醫師，你之前不是說很快就能改完嗎，怎麼到現在還是一直實驗失敗？你該不會是利用我幫你做午飯吧！」

  「怎麼會呢。」華佗撕下一根雞腿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都說了，是因為你的情況不一樣，各項參數估計困難。」

  李簡問道：「是因為我是最為稀有神秘的精神型超凡者？」

  華佗吐出雞骨頭，隨口道：「想聽實話嗎？」

  「當然！」

  「實話就是，精神型超凡者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之所以神秘，僅僅是因為研究的太少而已。」

  李簡皺起眉頭：「可我查閱的資料不是這麼說的。」

  「屁！」華佗不屑道：「那些寫書的都是廢物，只會翻來覆去的重複前人的舊論罷了！」

  華佗反問李簡：「我問問你，你覺得所謂超凡之力，究竟是什麼東西？」

  李簡一怔，想了想答道：「大概是人體上的某種特殊生理構造，導致的能量運用方式？」

  「不錯，還算有悟性。」華佗稍顯滿意，繼而道：「我是個醫生，就給你說說我的看法吧。」

  「你們這些所謂的超凡者，不是上古年代所謂的有靈根之人，在我看來其實都是病人，患了超凡病。」

  「只不過經歷無數年的研究後，許多超凡病的副作用被壓制住了，反倒可以利用其帶來的額外效果。」

  「但也有些病種，比如你的精神型超凡病，由於種種原因導致研究的很少，尚且處於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李簡沉默了一下。

  自打他來到這個世界，尤其是覺醒了自己的能力後，也經常在思索超凡之力的本質。

  華佗的這番話，李簡併不完全贊同，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對方算是說准了。

  在這個賽博世界裡，對於精神、思維以及大腦相關領域的研究，實在是太少了。

  究其根本，卻又與科技線的發展有關。

  春秋戰國時期，人體改造術大行其道，許多人都換裝了機械義體，有離譜點的，改造幅度甚至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屬於是機器人身上掛二兩肉。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無法更換的大腦部分。

  但也只是暫時。

  許多人都覺得，等技術進一步成熟，便能夠看見貨真價實的電子人了。

  然而在秦滅六國後，極端保守派的始皇帝明令禁止了仿生大腦的研究，並銷毀了大量資料。

  漢承秦制，同樣延續了這一政策。

  後來西漢末年，王莽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自己進行了大腦改造手術，希望把他變成聖人。

  手術很成功，王莽的思維真的退化到了上古時期，同時也成為了所有人眼裡的瘋子。

  此後，對於大腦的改造，就更加成為了一項嚴防死堵的禁令，王莽頭也被收藏在了洛陽皇家博物館裡。

  連帶著，基於大腦領域研究的精神型超凡者，便陷入了長期的停滯和倒退。

  正因如此，李簡現在只能在毫無指導的情況下，用接近窮舉的方法摸索前進。

  想到這裡，李簡忍不住扶額長嘆。

  華佗：「怎麼了，頭疼？」

  李簡：「沒事，可能要長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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