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陰陽師下線

  在郭圖的再三執意要求下，袁紹最終採取了他的建議。

  張郃高覽率重兵強攻曹操大營，蔣奇領輕兵前往烏巢救援。

  至於結果，自然跟原本的時間線沒什麼兩樣。

  不得不說，淳于瓊是本戰的最大罪人。

  在曹操的殊死一搏下，淳于瓊沒有做出任何像樣的反抗。

  樂進的第一波空降兵突襲就直接生擒了淳于瓊，導致袁紹軍的指揮系統完全癱瘓。

  儘管如此，曹操的處境一度非常危險，烏巢守軍們的自發性防禦，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阻礙，嚴重拖慢了推進速度。

  在最緊急的時候，蔣奇的輕軍已經能看到曹軍的尾燈了，差點就能將曹操前後夾擊。

  但曹操頂住了，險之又險的先一步攻陷了烏巢，並借著大勝的餘威，反過來擊潰了蔣奇的援軍。

  至此，官渡之戰的結局已經註定，唯一的懸念是曹軍贏多贏少的問題。

  豪氣大發的曹操，大聲呼喚道：「淳于瓊在哪，把他給我帶過來！」

  沒一會，樂進拽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俘虜過來，沉聲道：「在此。」

  曹操端詳了一番狼狽不堪的淳于瓊，隨後仰天大笑，感慨道：「烏巢這樣的要害之地，是袁本初存亡的根本，他本該派一員虎將把守，不派一虎，也該派一隻看門狗，如今卻派了一頭豬，真是自作自受。」

  笑罷，便下令割去淳于瓊的耳鼻手指，放回去羞辱袁紹。

  張遼忽上前稟告：「主公，袁紹軍集重兵進攻我軍大營，形勢危急！」

  曹操冷笑一聲：「自尋死路。走，我們去回防支援！」

  待曹操重返官渡正面戰場時，剛好是戰鬥最激烈的時刻。

  張郃高覽見袁紹沒有全力救助烏巢，就知道此戰輸定了，現如今唯有拼命攻陷曹操大營，才有求個平局的可能。

  張郃厲聲道：「今日除奮死之美外，再無他路可走！大戟士！衝鋒！」

  高覽亦道：「河北興廢，在此一舉！各員一層，奮勵努力！」

  然而曹軍大營的主力尚在，在此防守的又是夏侯惇、荀攸等硬茬，饒是袁紹軍不要命一般頂著炮火衝鋒，終究沒能突破防線。

  等曹操的偏軍出現後，袁紹軍徹底大勢已去。

  張郃高覽明白戰局已無法再挽回，不禁陷入絕望。

  但更絕望的還在後頭。

  當郭圖看到進展不利，便習慣性的開始甩鍋，表示張郃高覽無能誤事，沒能擊破曹軍，全是他們二人的責任。

  而這兩人在河北軍中耕耘多年，早有舊部報信，提前告知了消息。

  一時間，二人便陷入了進退不能的境地。

  高覽：「前有曹軍難擋，後有郭圖讒言，為之奈何？」

  張郃：「...」

  高覽：「袁紹偏信郭圖，咱們回去豈有活路，不如轉投曹操？」

  張郃：「好！必須反戈一擊，讓袁紹嘗嘗悔恨的味道，如此方能彰顯你我的復仇之美！」

  張郃高覽便領本部兵馬，往曹操營中請降。

  袁紹反倒是最後得知這一消息的。

  此時此刻，他還懷著「只要張郃高覽發動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種想法。

  直到侍從小心稟告了二將反水的消息，袁紹才呆滯在了當場。

  侍從有些緊張的請示道：「大將軍，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袁紹：「...」

  袁紹：「我帶你們打！」

  言罷，一口濁血吐出，直接昏厥了過去。

  繼而兵敗如山倒。

  到這裡為止，官渡之戰的進展和李簡所知的那段歷史基本上一致，個別細節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重要節點還是沒變的。

  李簡精心準備的三道諫言，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過，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卻出現了一些偏差。

  袁紹軍局勢崩壞後，郭圖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己方之所以一敗塗地，全是因為淳于瓊無能、許攸叛逃、張郃高覽反水。

  而這三點，明明之前有人專門提醒過，結果郭圖卻沒當一回事！

  郭圖感到渾身冰涼：「是我誤了大將軍！」

  這個念頭生出後，郭圖萬念俱灰。

  部將過來焦急催促：「軍師快走吧，曹軍要殺過來了！」

  在這個關頭，許是因為無顏再見袁紹，許是因為情緒激動，許是因為某個歷史的小蝴蝶扇動了翅膀，總之，郭圖渾身一震，脫口而出道：

  「你們護著大將軍走，我來斷後！」

  部將熱淚盈眶，也沒有再勸，逕自叩首離去。

  郭圖的斷後，成功讓袁軍的主要將領和大概一半的敗兵逃了出去。

  代價則是，郭圖本人被曹軍生擒了。

  大勝卻未竟全功，曹操略有些不滿，抓到郭圖後便要親自過問一番。

  曹操：「郭圖，哼，我素知你是個無謀之輩，不曾想今日倒有幾分血性，令曹某刮目相看。」

  郭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在抓捕他的時候有過一番抗爭。

  見到曹操問話，郭圖本不想回答，轉念一想，都到了這個時候，橫豎都是死，不如暢所欲言。

  於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身為大陰陽師的郭圖，施展出了平生最為快意的一次絕唱。

  「原來是曹阿瞞在這，對了您令尊怎麼沒來，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嗎？」

  「荀攸？就是看墳的那個？話說你怎麼評價貴軍的發丘中郎將，有沒有感覺到職業危機？」

  「別走荀攸，荀彧是不是你叔來著，幫我帶句話，問問他自詡大漢忠臣，咋沒簽衣帶詔。什麼衣帶詔？就是當今陛下寫的血詔，共討國賊那個。」

  「哎曹賊，說到這我想起來了，衣帶詔我們大夥都簽了，你咋不簽？就你搞特殊，浪費大家時間？」

  「咦，這人咋一隻眼，哦是夏侯惇啊。搞不懂你們這些沛佬，喜歡挖自己眼珠子吃，下次建議放點鹽嗷。」

  「我說別人沒說你是吧，郭嘉，你在那翻什麼白眼？你看你抽五石散抽的，走路都發飄，明年祭日咱倆一塊過得了。」

  「劉曄也在啊，聽說你因為是宗親受人排擠？給你出個主意，改姓曹吧，我幫你問過曹嵩了，他沒說有什麼意見。」

  「嚯，合著是許褚，我以為誰家豬跑出來了呢。我給你個忠告，以後一定要離白菜和粉條遠一點，明白嗎？」

  「這誰啊，于禁？曹操真是老糊塗了，連種地的都拉上戰場，你瞅瞅你那氣質，扛槍跟扛鋤頭一樣。」

  「曹洪，別往後躲，沒事，我對你沒意見。能力越小責任越小，今天這一仗你沒責任，我不針對你。」

  「...」

  曹洪：「主公，怎麼辦？」

  曹操：「不殺，難道留著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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