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戰況互啄

  建安六年八月，曹操包圍網開始發揮作用，合縱抗曹勢力從四個方向發動了攻擊。

  行動最快，進展最大的，是并州這路。

  郭援領著并州軍和匈奴烏桓的漢協軍，對河東郡進行了猛烈進攻。

  不過區區十數日，河東便大片淪陷。

  由於河東郡距離曹操的中原核心地帶較遠，因此曹軍主力並未過來支援，只命令當地守軍自行抵抗，順便給百姓們發槍，號召他們參戰。

  這種程度的防禦，自然抵擋不住郭援的數萬大軍。

  尤其是匈奴和烏桓軍，他們的軍中有大量的中低階超凡者，在這種低烈度戰爭中表現出了強大的威力。

  郭援部暢通無阻，直到推進至河東腹心的絳縣，才頭一次遇上了稍微像樣些的抵抗。

  絳縣長賈逵在當地頗得人心，他組織全縣百姓一同抗敵，愣是領著一幫烏合之眾抵擋了好幾天。

  但最終，還是郭援的口徑更大一些。

  在付出相當的代價後，絳縣失守，賈逵被俘。

  南匈奴單于呼廚泉暗自咋舌，心道不愧是漢軍，稍微認真點就這麼棘手。

  郭援倒是倒是心情很好，絳縣攻破後，河東就等於拿下一半了。

  如此一來，長安那邊便成為了孤懸在外的飛地。

  郭援誇獎道：「呼廚泉，這一仗你們打的很好，來，且飲慶功酒。」

  呼廚泉：「好酒啊好酒，幹了這碗酒，感覺我都變成大漢人了。」

  郭援：「跟單于你聊天，就是讓人感覺敞亮。」

  呼廚泉：「知道為什麼亮嗎？因為咱心裡邊兒乾淨，心裡就沒自己！」

  呼廚泉（情真意切）：「只有一句話——克復中原，振興大漢！」

  二人相視一笑，深感惺惺相惜。

  跟并州這路相比，黎陽的正面戰場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曹操故意按兵不動，作出一副四面起火手忙腳亂的樣子，一味收縮防守。

  袁尚袁譚見狀，登時壓力大減，然後便生出了別樣的心思，開始上演袁家的傳統橋段：窩裡鬥。

  袁譚表示，你袁尚不講武德，強行矯詔篡位，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得給我補償，至少多撥點兵力。

  袁尚合計了一下，覺得雙方正在合力抗曹，是得安撫一下他那愚蠢的哥哥。

  於是袁尚讓逢紀帶著一支裝甲擲彈兵旅，暫歸袁譚指揮。

  袁譚覺得太少，要求袁尚再給點。

  結果被無情拒絕。

  袁譚大怒，便要斬了逢紀。

  （逢紀：不是，哥們？）

  還好沮授拼命勸阻，這才留了逢紀一命，只是暫且關押起來。

  經過這一遭，袁尚和袁譚的裂痕再次加深，本就不太充裕的兄弟之情，越發岌岌可危。

  曹操見狀，趁機發動了一波進攻，齟齬不合的二袁接連失利，只好退守營寨，試圖用塹壕戰拖延曹軍。

  而曹操也沒有試圖繼續擴大戰果，依舊在黎陽維持著對峙的形勢。

  不過這回，曹操總算能抽調點兵力，去其他地方支援了。

  至於支援的對象，正是南陽郡。

  荊州這邊，是給曹操造成的困擾最大的一個方向。

  并州軍看似在河東耀武揚威，已經拿下了半個郡，但曹操根本不慌，甚至有點想笑。

  此前郭嘉在推演局勢的時候，早就定下了基調，打算用空間換時間，先拖住這股威脅程度一般的敵軍，等其他地方騰出手再處理。

  而郭援這邊的表現並未超出預期，甚至比郭嘉預料的還要差一點，被一個小小的絳縣耽擱了許久。

  反觀荊州軍……

  劉表確實只出動了一個機步團，但新野方卻補上了缺少的兵力，拿出了足足五個營，總兵力依舊維持在八千人。

  其中，有兩個營是經歷過汝南之戰的老兵，不僅經驗充足，武器裝備也得到了強化，屬於堪戰精兵。

  剩下的三個營雖是輕步兵，但也經過了近兩年的訓練，有點戰力。

  接下來，在劉備的帶領下，荊州軍開始對南陽郡的曹軍勢力進行掃蕩，並且不急於求成，而是穩紮穩打，緩緩推進。

  這就讓曹操很難受了。

  等到荊州軍拿下守衛空虛的宛縣後，曹操再也忍不住了，迅速派人聯絡親曹派的李簡。

  曹操：「你不是說自己是精曹嗎，人呢，救一下啊！」

  李簡（攤手）：「我就是個軍師，有個屁的話語權，這次出征根本就沒帶我。」

  李簡甚至反過來倒打一耙：「曹公，現在荊州人人都說我是荊奸，我缺的個人名譽這塊誰給我補啊？」

  曹操：「……你自己忍忍吧。」

  既然指望不上李簡，曹操不得不按照第二方案調兵遣將，派人去阻攔荊州軍。

  計算了一下戰力，曹操抽調了一個裝甲師和兩個步兵師，總共三萬人的規模，前往南陽救火。

  領兵主將，是曹操最為信任的河南尹、建武將軍、高安鄉侯，夏侯惇。

  輔佐夏侯惇的，則是偏將軍于禁和裨將軍李典。

  可以說是非常重視了。

  另外，荊州方向本就夠讓曹操煩惱了，可還有一件事更令他頭疼。

  那便是西涼。

  此前袁尚已經派人說動了馬騰，要一起抗曹，但司隸校尉鍾繇及時出手，派新豐縣令張既去勸說馬騰，為其分析利害。

  馬騰聽完後思忖再三，覺得好像是跟著曹操的贏面更大一些，便準備轉投到曹操一方，反過來攻打進犯河東的并州軍。

  然而就在這時，北伐的荊州軍及時打通了南陽和關中的通道，也向馬騰派出了使者，痛陳大義。

  這下，馬騰再次猶豫不決。

  曹操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思索該怎麼破局。

  片刻後，曹操吩咐道：「去將文和先生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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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長安城外的西涼軍大營。

  韓遂正在接待荊州軍的使者，也就是新野外交部主事，孫乾。

  旁邊陪同的還有馬騰之子，馬超。

  秉持著李簡的意思，孫乾在第一時間趕往關中，力勸西涼勢力不要輕易投曹。

  孫乾的說辭聽起來很有道理，他表示西涼軍是當下唯一能破局的勢力，幫誰誰贏，所以必須儘量獲得最大的收益。

  孫乾：「我知道二位更想投靠曹操，但是被別人一席話就給勸動了，是不是太過輕賤了些？」

  「在下有一策，何不先與曹操作對，展現出西涼諸軍的本事，那時再做談判，必有厚報。」

  「這個叫做統戰價值，聽不懂沒關係，你們知道張繡吧，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於是，馬騰便在今日帶著一支輕兵，象徵性的去進攻長安了。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喧譁聲。

  親兵慌張闖入：「不好了，安狄將軍（馬騰）受傷了！」

  「什麼？」

  反應最快的卻是馬超。

  馬超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急切道：「同意火化！同意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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