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崖洞之寶，中津惠子

  中津幸司看著前面逐漸變大的海岸，不禁湧出熱淚。

  能夠從海難里存活下來，還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回去一定要去神廟拜一拜。此處距離海岸只有幾百米，中津幸司以前甚至可以一口氣游過去。

  但現在他太累了，也太餓了。

  索性任由海浪將自己送過去。

  「海難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回去，我又沒回家，惠子一定非常擔心。」

  中津幸司腦海里浮現女兒可愛的笑臉，自己也忍不住咧開嘴角，「啊！」本就乾裂缺水的嘴唇被撕開，血液逐漸淌出來。

  「都怪混蛋松井，逼著大夥在風雨天出海。」

  他沒注意到的是，海浪並沒有將他送到沙灘上，而是往崖壁衝去。

  疲憊的中津幸司睜開眼，視線昏暗，跺跺腳，腳踏實地。

  「到岸了？」他爬起來觀察，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崖洞裡，洞穴很深，他站在洞穴口往裡面看，最深處一片黑暗。

  中津幸司轉身欲走。

  沒走兩步，腳步停下，「這麼深的洞穴，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寶貝？」

  被衝到洞穴里的稀有魚類？

  被衝進來的沉沒船隻的珍貴物資？

  天然的礦石？

  中津幸司的腦海中湧現無數念頭，遲疑幾秒後，他轉身朝著洞穴深處走去。

  越往裡面走，光線越暗，中津幸司身上的陽光越少。

  「這是什麼？」

  洞穴深處明明昏暗不見五指，中津幸司卻一眼就發現了一個半人高的石台，石台光滑平整，中間卻有鐵鏽般的渾濁的黃痕。

  黃痕印記只有硬幣般大小，邊緣淺淡不規則，內部的黃點忽濃忽淡。

  看見黃印的一瞬間，中津幸司仿佛聞到無法言喻的味道，就像是一條魚被困在沼澤里聞到的味道；耳邊傳來忽高忽低的呢喃低語……

  他將手掌按在黃印上，觸感冰冷、滑膩。

  霎時間，無數混亂的畫面被灌輸到他的大腦里。

  無數怪異的面容、有的人脊柱扭曲，要麼雙手朝前在地上爬行，要麼雙手朝後撐在地上；他們的面容五官雖然和人類一樣，有鼻子有眼，但是五官分布得極其怪異，反而有種…扭曲的和諧。

  怪人們生活在孤島上，沒日沒夜的對著洞穴內的黃印祭祀。

  他們的祭品很雜亂。

  海魚、章魚、烏龜、蝦蟹、野獸、同類。

  除開祭祀，他們總是混在一起，你擠我我擠你，明明海島很大，他們偏偏像是磁鐵般擠在一起。擁擠的時候難免發生肢體衝突，你撕開我的胳膊，我咬下你的耳朵，下一秒又被另外的人咬開皮膚如同螞蝗般吮吸血液。

  混亂、扭曲、怪異……

  中津幸司呆愣的看著腦海中的畫面，漸漸瞳孔膨脹，嘴角流下涎液。

  「惠子，惠子。」

  「回家，回家。」

  天色陰暗。

  偏僻且貧瘠的漁村早早熄滅了燈火。

  中津惠子坐在床頭，不停用手帕擦拭淚水，可淚水像是源源不絕，怎麼也擦不完。

  咚-

  咚-

  咚-

  敲門聲響起，中津惠子驚喜望向門口，聽到熟悉的聲音：「惠子。」她頓時淚如泉湧，跳下床不顧雙腿發軟，飛奔打開門。

  看到門口那個熟悉的人，中津惠子哽咽的抱住他：「父親！」

  ……

  中津惠子高興極了，父親還活著，她不是孤獨一個人。

  雖然父親好像反應遲鈍了許多，經常發呆，偶爾還會流口水，但中津惠子毫不在意，認為父親是在海難中受了傷，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而且，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她。

  可天不遂人願。

  太平日子還沒過幾天，村子裡來了一夥兒囂張跋扈的極道。

  這些極道幾乎都紋著花臂，頭髮固定在腦袋後面，穿著黑色的服裝。他們一路走來，見人便打罵。

  他們一路來到中津家。

  一名手臂上聞著櫻花的小弟衝到門前，抬腳飛踹，破舊的木門轟然倒塌。

  「大哥。」櫻花小弟讓開身子，恭恭敬敬等領頭人先走。小弟們緊隨其後，對著裡面高聲大呼：「中津幸司！滾出來！！松井老大來了！！！」

  中津幸司讓惠子躲在房間裡，他獨自一人出去應對。

  惠子趴在窗戶邊，透過模糊的窗簾，只能看到一些人影。

  啪啪啪！

  「混蛋，誰讓你活著回來的！老大的船都毀了，你卻活著回來了！！」

  啪啪啪！

  響亮的耳光，每一巴掌都像是打在惠子的心上。

  她捂著嘴不發出一絲聲音，耳邊除了越來越刺耳的巴掌聲，便是父親一聲聲求饒認錯。

  可松井等人顯然不想這麼快善罷甘休，他命令小弟將中津幸司毆打在地，任憑他咳血哀嚎，櫻花小弟等人還哈哈大笑，戲謔的笑聲傳遍漁村。

  「聽說，你有個女兒叫惠子？」

  松井一腳踩在中津幸司的腦袋上，低頭詢問，惡魔般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有人跟我說，惠子長得純真可愛，像是城裡的大家族小姐。」

  「中津幸司，你太沒有禮貌了，客人來了，都不喊惠子出來見客？」

  「不要！不要！」中津幸司抱著松井的腿，將自己的臉湊上去，拉著他的腳用力踩自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松井臉色一變，一口唾沫吐到中津幸司身上。

  狠狠幾腳踹到中津幸司臉上：「弄髒我的褲子了，混蛋！」

  沉悶的撞擊聲，清脆的鼻樑斷裂聲，傳到中津幸司耳朵里的時候只剩下雜亂喧囂的低語呢喃。

  他感覺腦子裡被塞進了太多醜陋的東西。

  裝不下，要爆炸了。

  中津幸司只覺得昏沉，麻木的抱著松井的腳，一個勁兒將自己的臉往上湊。

  突然，雜亂喧囂的低語呢喃中傳來一道清亮的哭泣聲，「父親！」

  「惠子？」

  睜開眼，櫻花小弟等人從房間裡將惠子拉出來，拉扯間，撕開了她的衣領，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肉。

  「惠子！」中津幸司哀嚎。

  櫻花小弟獰笑著撕開惠子的衣服，而後用力的掐上去，惠子雙手被人架住，只能望著渾身是血的父親一遍遍喊著：「救我！父親！」

  「救我！父親！」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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