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維奧拉其人

  阿倫戴爾外城區，針織社殘所。

  古舊的教堂已成廢墟，外圍拉起鐵絲網，只等到調查結束清理殘垣。

  一團華麗的黑色光華湧現，閃耀在空無一物的教堂中殿內。

  「來了麼？」

  韓索洛感受到空間波動。

  萊拉搖頭：「不知道耶，應該是維奧拉姐姐弄出來的動靜吧。」

  時間已是後天上午。

  前天晚上，瑞秋沒有睡太久。她很快醒來，意外發現韓索洛已經不在。

  走到茶室，她看到了正在閒聊的韓索洛和萊拉。

  她有點慌。

  但還是強自鎮定，上前打了招呼，宣布自己已經六階的好消息。

  至於她閃爍的眼神、閃避的言辭是否意有所指，韓索洛不知道，也不想猜。

  三人交流片刻，很快各自回房。

  順便一提。

  瑞秋的「晚安」說得很甜，還對著韓索洛笑。

  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平平無奇，韓索洛和萊拉坐在雙人沙發上大吃大喝，看著瑞秋進行各式禮儀訓練。

  這一天觸發了兩次「暴掠」。

  【韓大人決定參與勇者集會？嘖……一定是萊拉的主意。我應該找個機會敲打萊拉，免得她下次再發出這種不知所謂的邀請！】

  【韓大人身份敏感，他為什麼會答應下來？難道，是被萊拉或者瑞秋迷得暈頭轉向，亂了心智？】

  【我必須提前落位，現在就動身前往柯林斯堡。萬一出了意外，也好及時援手。】

  【該死……這股煩躁是什麼？我現在，就好像一個為丈夫擦掉口紅印的可憐妻子！】

  【暴掠成功發動，自由點數+20（來自莫妮卡）。】

  韓索洛不知道說什麼好。

  槽多無口。

  這個莫妮卡真是敲打狂人，每次「心聲」必然要敲打一人，攻擊性極強。

  最關鍵的，無疑是那句「韓大人身份敏感」。

  韓索洛的轉生是徹底的，唯有如此才能避開澤爾蒙意志的感應，莫妮卡應當無法通過任何手段發現他的身份。

  這幾天，韓索洛有過深入思考。

  他判斷，莫妮卡極有可能是「光陰教會」的人。

  她應該把他當成了「聖子」之類的角色。

  具體什麼情況……

  還是那句話，等她想要的受不了了，她自己會開口。

  【柯林斯堡的月光……真是明亮。剛剛過去的那一秒後，已經是和韓大人分別的三千分鐘了，想他。】

  【韓大人也在賞月嗎？】

  【還是說……正和瑞秋或者萊拉嬉戲呢？】

  臨睡前，莫妮卡又開始發癲。

  這個可以理解，她已經抵達柯林斯堡，異國明月下，心中有些愁緒，很正常。

  韓索洛等了片刻，沒等到自由點數變化的消息。

  金沙文字停頓了三五分鐘，卡住了。

  【……或許我應該節制，望梅止渴不是長久之計，絕知此事要躬行。】

  【莫妮卡看著晶瑩的指尖，慾壑難填。】

  【暴掠成功發動，自由點數+6（來自莫妮卡）。】

  「……」

  這女人在幹嘛？

  別這樣好嚇人。

  這個「提示系統」也有點不乾淨，剛剛那幾分鐘，莫妮卡心中難道一點思考都沒有嗎？

  韓索洛認為，應該是有的。

  說不定是什麼虎狼之言，被申鶴屏蔽了。

  韓索洛果斷合眼，過了很久，才慢慢睡下。

  ……

  ……

  扭曲的空間中，維奧拉現身。

  兩腳落在實地上，她輕出一口氣，太陽穴微微作疼。

  她的「遁入虛界」基本沒有損傷，是相當完美的保命技能，只是甦醒之後略有不適。唯有得到黑夜女士全部青睞之人，才能掌握這個技能。

  「維奧拉姐姐！」

  萊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維奧拉抬起頭，看到萊拉、瑞秋和韓索洛朝她走來。

  她微微露出笑容。

  再冷漠、再高傲的人，看到有人專門等待迎接自己，也會感到欣喜。她也不例外。

  韓索洛走到近前，說道：「維奧拉，還好吧？」

  「我不好，非常不好。韓先生得意的很，說什麼——『我要是壞了你的好事，你不會放過我』，我記得一清二楚。」

  維奧拉沒有給好臉色。

  她稍稍抬起下巴，精緻璀璨的碧綠眼眸趾高氣昂。

  青蒜！

  狠狠的青蒜！

  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臭男人感到羞愧，要讓他知道，維奧拉小姐可不是尋常事物，她應該得到韓索洛的追捧和……

  諂媚。

  韓索洛有些慚愧。

  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

  韓索洛沒在遊戲中接觸過維奧拉，對她沒有絲毫印象。他們接觸的也不多，極其短暫的相處時間，韓索洛不能判斷她是怎樣的人。

  一開始，他沒指望依賴維奧拉的力量，也不認為接下來會爆發烈度極高的戰鬥。

  為了讓維奧拉嚴肅對待，他才用上比較凌厲的語氣和言辭，這的確是他不妥。

  總而言之……

  韓索洛直面錯誤，說道：「是我做得不好。」

  「啊呀，這麼坦誠麼？」

  維奧拉有些意外。

  她以為韓索洛會狡辯：「好吧，好吧。既然你願意承認錯誤，那麼維奧拉小姐可以縱容你一次，誰讓我是一個美麗而且大度的女人呢？我總是懷持著善意，輕易原諒他人。」

  瑞秋說道：「維奧拉，你平安歸來，真的讓我安心……十分慚愧，不論是我還是韓，都沒有意識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兇險！我已經準備好謝禮，屆時，請你一定收下。」

  「……」

  謝禮，又是謝禮。

  維奧拉收斂笑容，再次說道：「瑞秋，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謝禮而行動。再者，應該感謝我的不是你，而是某位膽怯如鼠，狼狽不堪，臨陣脫逃的……小先生。」

  操了。

  瑞秋和萊拉都看著韓索洛，眼神怪異。

  尤其是萊拉。

  這個人已經笑拉了，滿臉都是幸災樂禍，看韓索洛吃癟她好像很爽。

  韓索洛斟酌片刻，還是說道：「維奧拉，我承認，我的確臨陣脫逃。但是當時的情況你也清楚，我留在那裡沒有益處，出於大局考慮，我才離開的，我去報警了。」

  維奧拉唇上的笑意愈發濃郁：「那你跑了嗎？」

  「……跑是跑了。」

  「啊原來跑了？韓先生理直氣壯義正辭嚴，我還以為，您英勇無畏死戰不退，是我維奧拉力有不逮，落荒而逃。」

  這天已經沒法聊了！

  維奧拉打了勝仗，洋洋得意。

  她勾勒紅唇，笑道：「韓索洛，請我吃個飯吧，我有些餓了。」

  韓索洛說道：「奧斯維辛大酒樓，請！」

  「……倒也不必這麼破費。」維奧拉搖著頭，「我知道一家店，菜品不錯。」

  韓索洛擺擺手，已經放出他的信使，傳訊給貝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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