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紅沙河，紅山城

  江明宇當然看得出來，徐虎不懷好意，是在嘲諷自己。

  但他絲毫不放在心上。

  「借徐大人吉言。」

  江明宇哈哈一笑，縱馬向前。

  該說不說，這騎馬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了的。

  尤其是對於江明宇這種很少騎馬的人而言。

  如果可以的話，江明宇還是更願意坐馬車。

  雖然對於這個時代而言，馬車坐上去也沒那麼舒服，坐上整整一天，屁股都要摔成四瓣兒了。

  但跟騎馬比起來，還是要好上太多了。

  可這次是行軍打仗不是外出郊遊，江明宇自然是沒得馬車可以坐。

  好在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江明宇多少也是經過馬術的訓練的，一路下來，倒也沒有太過折磨人。

  一路南下，過了足足二十幾天，才總算是來到了天南道的邊界。

  「江大人，過了這條河，就到天南道的地界了。」

  李敬忠說道。

  大周分為兩京一十三道，兩京便是兩個京城。

  都城是長安，陪都是洛水。

  其餘十三道的劃分，都是以山川河流為界限，將每個地區都隔離開來。

  這種劃分不能說不好，萬一遇到外敵入侵，就能依靠山川河流來阻攔敵軍。

  可若是有內亂，叛軍也可以借著地理優勢，輕而易舉地割據一道之地。

  總體來說，這種劃分方式有利有弊，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弊大於利罷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於承志雖然闖下大禍，但至少他守住了兩道交界之地的幾座關鍵城池。

  這才沒讓那些凶蠻的藤甲軍從天南道衝出來。

  一旦讓這些人湧入到其他地方，攜裹流民作亂，那帶來的後果也影響，簡直不堪設想！

  「於承志啊於承志，也算是你辦了一件人事。」

  看著紅沙河，江明宇嘆了一口氣。

  「此處是什麼地界？」

  「啟稟江大人，這裡是紅沙河。」

  「因為其中有紅色的沙子而得名。」

  「紅色的沙子？」

  江明宇來了幾分興趣。

  沙子一般都是黃色的，紅色的沙子倒是第一次見。

  要說江明宇能夠想到的，自然界當中最常見的紅色礦石，那就是赤鐵礦了。

  「過了紅沙河，往前二十里，便是紅山城。」

  「於承志太守也正是在紅山城鎮守。」

  「好，那便去見見於承志。」

  經過了二十幾日的旅程，江明宇早就疲憊不堪了。

  現在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洗個澡，吃頓飯，然後睡上一覺。

  至於藤甲兵的事情，就放到之後再說吧。

  二十里路不長不短，不過小半日功夫。

  畢竟是幾千人出行，速度跟一個人走肯定是沒法比的。

  如果江明宇一個人出行，恐怕十幾天前就到了。

  來到城門之外，宣告了自己的身份，守城之人才算是放行。

  雖然藤甲兵作亂，但紅山城並未徹底封城。

  那些藤甲兵沒有攻城的器械，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種堅城的對手，所以只是偶爾騷擾。

  他們所下手的對象更多地集中在城外的百姓身上。

  按理說只要堅守城池，這些人就拿城市沒有任何辦法。

  可百姓要生活，城內的補給也需要外面的百姓來運送。

  一直封城，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座城市就亂了。

  所以現在於承志是焦頭爛額。

  那些藤甲兵也知道，在這種寬闊的地方，絕對不是大周士兵的對手。

  所以他們壓根就不跟大周的軍隊進行正面交鋒。

  每當軍隊調集起來，準備將他們一舉消滅的時候，他們便會望風而逃。

  當軍隊離去，他們便會從山林之中鑽出來，繼續進行劫掠。

  人多了他們跑，人少了又不一定是藤甲軍的對手，所以於承志最近愁得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瘦了幾圈。

  「江大人，你可算來了。」

  見到江明宇之後，於承志仿佛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大人，你來得可是真的太過及時了。」

  「你要是再晚來一點，我可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聽聞江明宇到來，於承志從城主府當中，一路小跑走了出來。

  見到於承志，江明宇就壓根就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如果不是這人太過狂傲，天南道的局勢也不至於難看到這種地步！

  「閒話少說。」

  江明宇不耐煩地揮揮手。

  「有什麼事，等本官休息好了再說。」

  「先給本官安排好住處，再準備些吃食！」

  於承志訕訕地笑了笑。

  「成……大人等著，下官這就給你安排。」

  於承志連忙讓人準備了吃食和住處。

  接風洗塵之後，江明宇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這才算是有空聽於承志講講天南道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於承志的講述之下，江明宇也終於明白，天南道到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

  說白了，平日裡那些山民在山野之中生活，壓根也不會跟外界的人有太多的交集。

  除了商人會定時定點地跑到山野之中，收取山貨交易糧食之外，其餘的山民都很少下山。

  這次也是過不下去了，加上一些小小的矛盾，導致長久以來積累的怨氣被激發，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這些藤甲兵就會下山掠奪一番。

  有點類似於北方邊境不斷寇邊的蠻子。

  大規模的入侵和打仗沒有，但隔三岔五的劫掠卻是從來都沒有斷過。

  尤其是到了冬天或者是草原上氣溫降低的時候，牛羊大片地被凍死，草原上的蠻子過不下去了，就會南下劫掠。

  天南道現在的局勢也是如此。

  因為這邊和官員勾結的商人被於承志處理了一批，加上山民對於外界商人的警惕，所以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商人願意跑到山中和山民交易了。

  山野之地糧食產出本就稀少，平時打獵也不注意完全維持生活。

  山民畢竟還是有對糧食的需求的，所以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跑出來劫掠一番。

  每次出來劫掠的也就幾十幾百人，說白了，不過是疥癬之疾。

  「疥癬之疾？」

  江明宇冷哼一聲。

  「如果真的是疥癬之疾，怎麼不見於大人將其解決？」

  「何必拖到現在，甚至驚動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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