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脆球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吭聲

  至於交多少盧比，這傢伙可沒明說。

  由此可見這個懲罰標準，應該是相當靈活的。

  羅伊現在雖然賺了點小錢，可也不想「孝敬」給這種蟲豸。

  而且他心裡明白，羈押48小時，只是這孫子嚇唬他的話術，欺負他不懂法。

  事實是只要等到早晨，警局內部交接班的時候，所有不涉嫌犯罪的人，就都會被無條件釋放。

  果然，外邊天色大亮，對方見實在榨不出油水，只能眼睜睜看著羅伊離開。

  羅伊走出警察局大門，就看到外邊守著好幾個人。

  除了阿力和艾莎外，桑吉大叔和小扎拉竟然也來了。

  「哥哥。」

  小扎拉飛快地跑過來，一下撲進羅伊的懷裡。

  她兩隻眼睛看起來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跡。

  「阿力昨天回村子報信後，這孩子非跟著我過來。」

  桑吉大叔走過來拍著羅伊的肩膀：「羅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想你也不是那種作奸犯科的人，警察抓你一點道理都沒有。」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哥哥被抓的。」

  艾莎羞愧的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羅伊。

  「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

  她隨即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像極了課堂上交不出作業，等待被老師打板子的學生。

  「打你幹什麼，這事兒哥哥也有錯，昨天晚上，我話確實說重了點。」

  羅伊說完，又接著道：「可你一個人跑到火車站，讓大家找了你一個晚上這件事，真的太過分了，你竟然還敢躲著我，回家以後，你必須接受懲罰，具體罰什麼，我還沒想好，但我一定要讓你長長記性。」

  「別說了羅伊。」桑吉在一旁勸道：「艾莎都跟我講了，她是搭車去的火車站，結果剛到沒多久，身上的錢就被幾個小混混搶走了。」

  「那是媽媽留給我應急用的，嗚嗚嗚，整整兩千三百盧比，一分錢都沒有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悲慘遭遇，艾莎委屈地大哭起來。

  那伙人原本只是混跡在火車站的職業扒手，結果行竊時被艾莎發現了。

  但對方仗著人多勢眾，她又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就直接改搶了。

  爭執中艾莎還受了傷，膝蓋被磕破一層皮。

  羅伊倒覺得這樣挺好，讓她提前遭受社會的毒打，她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桑吉大叔，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害得你一夜沒睡好覺。」

  「說什麼呢羅伊，咱們兩家誰跟誰啊。」

  阿力倒是滿不在乎，他跟羅伊是從小光屁股長大的，關係早就處得跟兄弟一樣。

  「累了一夜，大家都餓了吧，我請客，找地方搓一頓去。」

  聽到羅伊要請客，阿力笑眯眯地道：「真的？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你就等著被吃破產吧，我最近飯量可大了。」

  「吃什麼吃，你就知道吃。」桑吉大叔一巴掌拍在阿力的頭上：「羅伊，咱們都是窮人，更何況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下館子太奢侈了，還是先回村子裡去吧，等你賺到錢，請我跟阿力吃一頓雞肉飯就行。」

  比起性格魯莽的兒子來，桑吉更懂得處世之道，知道這會給羅伊造成不小的負擔。

  「桑吉大叔，你看不起誰呢，誰告訴你我沒工作？我現在的工作，說出來準保嚇你一跳。」

  沒等羅伊說完，小扎拉就搶先炫耀道：「哥哥現在給華夏人當翻譯，一次就能賺好幾千盧比。」

  啊？桑吉父子倆聽到小扎拉的話，立刻傻眼了。

  「羅伊，你會講中文？」

  「當然，我私下學習了很久。」

  羅伊的回答，完全是用中文發音的，所以沒人聽得懂，他隨後又用烏爾都語說了一遍。

  「乖乖，你這也太厲害了，大叔果然沒看錯你，你給比姆家長了臉。」

  「阿力，我一早就告訴你，讓你好好念書，可你偏不，現在怎麼樣，羅伊把知識換成了財富，而你呢？」

  這人吶，不怕不優秀，就怕對比，現在的羅伊，儼然成了桑吉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阿力哥哥把知識吃進了肚子裡。」

  小扎拉恰逢時機地接了句玩笑話，臊得阿力直撓頭。

  可他想破大天也想不通，羅伊上學的時候，沒看出來哪兒表現的好啊。

  考試的時候，還打過自己小抄呢，雖然自己提供給他的，也是錯誤答案。

  得知羅伊找到新工作，桑吉也打消了心頭的顧慮。

  幾人來到附近的小吃店，點了五人份的鷹嘴豆燜飯。

  羅伊不顧桑吉的阻攔，又要了一大盤咖喱羊肉，外加五杯阿薩姆奶茶。

  喝奶茶對於巴鐵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很餓，又只能在吃飯和喝茶之間做出選擇。

  那麼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喝茶，除非這個人已經餓得快要斷氣。

  飯菜全部點好後，饞嘴的小扎拉提出要吃帕尼布尼，就是那種乾淨又衛生的小脆球。

  羅伊對這東西也挺好奇的，以前只在網上看到過，從來沒有過切身體會。

  索性花300盧比買了一大份，足夠幾個人同時品嘗。

  這玩意兒的主材料，其實就是麵粉，脆球炸至金黃色，塞進調過味的土豆泥或者小薯條，再輔以洋蔥碎、西紅柿丁等配料。

  至關重要的一步，是那種神秘的綠色液體。

  具體製作步驟，是把香菜葉、薄荷葉、辣椒、生薑、羅望子、粗糖粉、孜然粉、鹽等混合在一起攪拌成糊糊，再加入適量的水稀釋開。

  最後，把靈魂醬汁灌進小脆球里。

  然後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吭聲...

  不過餐桌上真正自閉的，也就羅伊自己。

  小扎拉她們仿佛在品嘗人間美味一樣，那一盤子小脆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被吃掉。

  為了不被人看出破綻，羅伊只好強忍著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用「臭腳丫子味」來形容這東西是否貼切。

  他連豆汁和折耳根都能接受，這次是真的繃不住了。

  等鷹嘴豆燜飯上來後，羅伊再次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因為隨米飯附贈的，竟然是一碗酸奶，然後他就看到大家很自然地把酸奶倒進了燜飯里，拿手擱那攉攏...

  「哥哥，你怎麼不吃呀，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鷹嘴豆飯了，要不我來幫你拌吧。」

  小扎拉看著發呆的羅伊，貼心地端起酸奶，一下澆在了他的燜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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