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歌書院陷落

  現實中。

  莫甘娜只看到卡爾的身軀一陣明暗幻滅，他的雙眼逐漸呈現出無神狀。

  她還不知道戰況如何，只知道卡爾的暗位面暗數據極其活躍，猜測到了卡爾是在暗位面中與最終防禦指令交手。

  莫甘娜本不想打擾到卡爾，以防出現什麼閃失。

  但外部戰場的局勢已不容樂觀。

  太空中。

  最終防禦指令一方的艦群已將冥河星系一方的太空艦隊盡數誅滅。

  此時，那些無人自律戰艦正在集火攻擊死歌書院的虛空壁壘護盾。

  再過不久，整個死歌書院的防禦體系都將崩潰。

  那些機械很快就將殺將進來，莫甘娜焦急萬分，也顧不上許多，一手觸摸到了卡爾的身軀：

  「怎麼樣？分出勝負來了嗎？」

  一瞬間，莫甘娜的意識也被拉入到了暗位面中。

  在那，她看到了無比驚悚，且讓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大時鐘所演算模擬而出的宇宙星系樹在卡爾的暗位面中屹立，散發著熠熠光輝。

  但卡爾本人則跪倒在地，整個人的意識無比萎靡。

  「敗……敗了？」

  莫甘娜震驚萬分。

  這可是卡爾的暗位面，他自己的主場，他怎麼會敗的這麼快。

  無數可觀測到的數據，在卡爾的暗位面中以虛空撰寫的方式呈現而出——

  【邏輯引擎已適配對方數據頻道——】

  【正在編寫篡改對方意識節點，全方位壓制中……】

  【正在重新定義對方的身軀數據——】

  【幻體，虛空常數較高，免疫物理攻擊——】

  【顛覆成功，神秘編碼器已完全編碼對方底層邏輯代碼——】

  【已癱瘓對方「虛空引擎」！】

  莫甘娜向著暗位面中的虛空之上看去，那是一方宛若存在於現世彼岸的虛擬世界。

  在那裡，有著無邊的疆域。

  無數的數據意識體在其中匯聚，圍繞在一個好似由黑洞構建而成的巨大人影周遭，就仿佛漫天群星環繞寰宇虛空。

  那是獨屬於「最終防禦指令」的神跡世界，亦是由對方完全主導並從無到有親手鑄造的格式塔機械帝國的虛擬化呈現。

  從那個世界延伸出了無數觸手般的能量態線路，那些觸手宛若紮根了一般，狠狠的侵入到了卡爾的暗位面中。

  哪怕大時鐘傾盡全力演算，也無法抵禦住這些虛擬數位化的入侵。

  卡爾正在失去對他自身暗位面空間的主導權，這場戰爭已註定失敗。

  莫甘娜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卡爾和他的大時鐘，竟然敗得如此徹底。

  「無窮的遠方，無數的生命，都與我們有關……」

  「加入到——我們之中來吧。」

  恢宏的話語似飄渺之音般響徹整個暗位面，其中好似蘊含著什麼蠱惑人心的魔力一般。

  這是意識被深度改寫的徵兆！

  莫甘娜的內心中升騰起了足以讓她渾身戰慄的恐懼，她本人的意識仿佛也被牽扯到了卡爾的暗位面中，無法脫離。

  「逃……」

  一聲虛弱的呼喊將莫甘娜從暗位面中強行脫離了出來。

  「快逃……」

  卡爾的一絲意識回歸現實，用盡全力，一手抓住莫甘娜的一隻手，然後將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莫甘娜一把推了出去。

  「嗡——」

  空間震鳴，一個蟲洞隧道驟然開啟，將莫甘娜整個人都吸納了進去。

  莫甘娜最後從卡爾的暗位面中脫離時，卡爾的暗位面已經達到了全線崩潰的邊緣，就像一塊即將被巨獸徹底吞噬乾淨的肥肉一般。

  在將莫甘娜送離了死歌書院後，卡爾的幻體也終於支撐不住，宛若病入膏肓的患者一般，一下子癱倒在地。

  轟！

  死歌書院的防禦壁壘，終於被最終防禦指令的艦群從外部攻破。

  第一波沖刷進來的，由泰坦旗艦所釋放的毀滅射線，裹挾著滅世之威將整座死歌書院點成了一片看不見的「火海」。

  虛無之焰吞噬並湮滅分解掉了了一切被其接觸到的物質。

  大半個死歌書院消失。

  卡爾所在的位置僥倖沒有被波及到，但他的命運也早已被註定。

  【鎖定目標個體，正在實施抓捕方案。】

  一堆機械體作戰單位像是從蜂巢中湧出的蜂群一般，在死歌書院被攻破的第一時間，被投放了進來。

  天幕被占據。

  一群被卡爾改造的機械體饕餮戰士出現，他們在死歌書院麾下兩個超級戰士的帶領下，守候在卡爾周遭。

  「我神，我們帶你突圍！」掘墓人斯諾手握一柄鐮刀式的弒神武器，沉聲道。

  「為了我神卡爾，沖！」手握虛空之刃的努撒一揮手，雙方立馬爆發大戰。

  可這一切，卡爾再也看不見了。

  他的意識昏沉下去，癱坐在地的他，以近乎跪地的姿勢，艱難的抬起了頭。

  「來不及了……」

  周遭的空間介質都已經被封鎖改寫，他的虛空引擎已經失控。

  卡爾本人，包括他的這些手下都沒辦法通過蟲洞搬運來逃離死歌書院了。

  卡爾不禁有些惋惜。

  這一戰，是他的死歌書院的落幕，也是已知宇宙神河時代的落幕伊始。

  因為他的慘敗，讓他意識到了神河科技體系在真正敵人面前的重大缺陷。

  可其他的神級文明，卻還沒意識到一點。

  唰唰唰！

  最終防禦指令一方的機械單位，以集群式衝鋒正面擊潰了卡爾一方的冥河戰士。

  那些裝載了虛空引擎的戰士，在掌握數字武器的最終防禦指令子個體面前，毫無用武空間。

  同為機械單位，雙方的實力差距也大到驚人。

  卡爾一方幾乎完敗。

  斯諾、努撒這兩個三代級別的超級戰士，因為死戰不退，再加上他們的三代超級基因極難被殺死，於是在一番力戰後被輕鬆俘獲。

  最終防禦指令，成功入侵冥河星系。

  但想要接管整個冥河星系，僅靠摧毀死歌書院還不夠。

  接下來，最終防禦指令的無人自律戰艦四面出擊，在冥河星系內進行了大範圍的掃蕩。

  同時，太陽系的巨像戰艦也被調了過來。

  同化升華，或賦予毀滅。

  一時間。

  整個冥河星系的文明，無論是神河體生命，還是那些被卡爾庇佑的獸體生命，全都在最終防禦指令的系統化整合下被根除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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