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雲皎，你瘋了？！

  她高中畢業後出國留學，二十歲那年母親和兄長車禍身亡，父親再娶。

  二十一歲因為毆打繼母，再次被父親丟出國，直到去年回國。

  回國後不久，她發現了傅今霄和王蓉兒曖昧不清的關係。

  偶爾她會想，如果自己沒有離開，她和傅今霄是不是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雲皎自嘲一笑。

  該出軌的男人怎麼樣都會出軌，她在不在他身邊又有什麼關係？

  她記得王蓉兒從樓梯上滾下去的那一次，傅今霄跑來推開她抱起霍蓉兒，看著她的目光里滿是震驚和失望。

  和霍英來一樣，無論她怎麼解釋，傅今霄都不肯相信她。

  其實那時傅今霄的心已經出現偏移，只是她沒意識到而已。

  更早一點，可能在王蓉兒剛進霍家時？或者在她和王蓉兒母女第一次發生爭鬥時。

  今天那通電話讓她明白，傅今霄喜歡的一直是記憶里那個乖巧懂事的小青梅。

  一旦溫室里的花長出保護自己的刺，他就會因為扎手毫不猶豫地鬆手。

  偏偏她看不清，放不下，最後撞得頭破血流。

  把書房展柜上成套乾隆年間的瑪瑙珊瑚鼻煙壺收好，雲皎回到客廳，清點字畫古玩。

  這間婚房由傅今霄找人設計裝修，等她接到消息時，婚房早就裝修好了。

  色調是傅今霄喜歡的冷色系，家具電器也沒有一樣是她熟悉的品牌。

  就連她想在陽台養點花的提議都被傅今霄無情否決。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哪來的時間照顧花花草草？」

  簡單地參觀後，傅今霄催她離開。

  「我給你錄了指紋，你要搬東西的話自己過來就好，我現在要回公司。」

  他催得急，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只是看他滿臉不耐煩便沒有多說。

  後來，她搬了不少藏品過來裝點，傅今霄看在眼裡，臉色總算好了些。

  現在想來，過去一年時間，自己也算得上明知故舔了吧，真是活該。

  好在今天是最後一天。

  她和傅今霄徹底結束了。

  雲皎推開臥室的門去收拾房間的小擺件。

  繡著喜字的大紅被單皺皺巴巴，枕頭上還有幾根女人的長髮。

  雲皎從來沒有在這裡過夜，這幾根長發不屬於她。

  早就熟悉了霍蓉兒的手段，雲皎俯身在枕頭下摸索，很快摸出一個手機。

  沒有密碼鎖，打開後是一段黑屏的視頻，顯然是專門留給發現者看的。

  雲皎點開視頻。

  喘息聲、呢喃聲和靡靡的曖昧聲交織在一起，讓雲皎胃裡一陣翻湧，險些噁心得吐出來。

  「……今霄哥哥，我愛你，求你別離開我……」

  霍蓉兒帶著泣音的請求聽起來楚楚可憐。

  回應她的只有男人急促地喘息。

  「求你……今霄哥哥，做你的情人也沒關係，別離開我……」

  動情時，傅今霄總算給了回應。

  「蓉兒，我愛你，我騙不了自己，我愛你……」

  雲皎退出視頻，轉到自己手機里保存，又把手機塞回到枕頭底下。

  她拿起暖玉擺件走出房間。

  ……

  臨時有工作要處理，傅時予安排助理送雲皎去收拾東西，自己則回了公司。

  兩個小時的跨洋會議結束後，傅時予看了眼手機。

  沒有微信，沒有電話……天已經黑了，她完全不準備聯繫一下他這個新婚丈夫嗎？

  「傅總，雲小姐去了醫院。」

  助理的消息適時跳出。

  「雲小姐沒讓我跟著。」

  醫院？

  傅時予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林秘書亦步亦趨地跟上他：「傅總，需要聯繫司機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你聯繫賀總，讓他今晚十點之前把企劃書給我。」

  「好的。」

  ……

  手腕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剛剛清醒的霍蓉兒靠在床頭，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滴眼淚。

  「對不起，今霄哥哥，我知道我不該這麼任性，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和別人結婚，哪怕那個人是姐姐！」

  傅今霄仍穿著結婚禮服，西裝外套皺皺巴巴，是下午被暴怒的秋詞拉扯留下的痕跡。

  傅慶和秋詞的意思是讓他去把雲皎哄回來。

  「老爺子的身體撐不了多少日子，他擺明了想把集團交給傅時予，沒了雲皎，你拿什麼和傅時予爭？！」

  傅慶的責罵還在耳邊迴蕩，看著女孩哭得梨花帶雨，傅今霄眼裡的煩躁更甚。

  「不是你的錯。」

  他深吸一口氣，坐到床邊摟緊霍蓉兒。

  「我已經不愛雲皎，勉強娶她對我和她都不公平。」

  霍蓉兒哽咽：「可是，姐姐她還深愛著你，她一定很難過，都是我害的。」

  難過？她轉頭就勾搭上了傅時予，難過什麼？

  傅今霄眼裡滿是戾氣。

  雖說他不準備娶雲皎，但云皎竟然在婚禮現場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選擇傅時予，讓他淪為笑柄。

  說不定這兩人早就勾搭上了。

  沒得到回應，霍蓉兒不動聲色地看向傅今霄：「今霄哥哥，你怎麼了？」

  戾氣散去，傅今霄溫柔道：「沒事，雲皎的事我會處理，蓉兒，你不欠她，不用每次都讓著她。」

  霍蓉兒為難地說道：「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可姐姐很可憐，她已經沒有了媽媽和哥哥，我讓讓她沒什麼的……」

  「蓉兒，你真善良。」

  雲皎到達病房門口時正好聽到兩人的話。

  她直接推開房門。

  門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又反彈回來。

  房間裡濃情蜜意的兩人被嚇了一跳。

  看到雲皎，霍蓉兒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滑落。

  她掙扎著推開傅今霄，顫聲道：「姐姐，你來啦。」

  擔心雲皎欺負霍蓉兒，傅今霄攔住雲皎。

  「我們之間的事和蓉兒無關，別打擾她休息。」

  他扣住雲皎的手腕。

  「雲皎，出去說。」

  雲皎甩開他的手，抬膝重重撞在他肚子上，在他疼得彎腰的瞬間一巴掌把人扇開。

  「今霄哥哥！」

  戀人被打，假眼淚變成了真的，霍蓉兒爬下床沖向傅今霄，又被雲皎拽著手臂扔回到床上。

  沒想到她連深愛的傅今霄都打，霍蓉兒有些慌。

  「姐、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我……」

  「啪！」「啪！」

  雲皎一言不發，直接抽了她兩個耳光，把人打翻在床上。

  「今霄哥哥！」霍蓉兒捂著臉，無助地哭喊。

  傅今霄疼得冒冷汗，卻勉強直起身，再次過來拉開雲皎。

  「雲！皎！你鬧夠了沒！」

  雲皎扣住他的手，順勢一扯。

  天旋地轉。

  傅今霄被過肩摔砸到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半晌沒爬起來。

  雲皎重新按住霍蓉兒，扯了扯嘴角：「繼續叫，看看你這沒用的男人能不能保護你。」

  說完，一拳砸在霍蓉兒肚子上。

  「啊！」霍蓉兒慘叫一聲，蜷縮起身體。

  「叫呀。」雲皎俯身，溫柔地撫摸她冷汗涔涔的臉，「就用你在我的婚床上說話的那個調調，叫他救你。」

  女孩溫聲細語，看她的眼神平靜如死水，霍蓉兒止不住全身發顫。

  「瘋……瘋了！雲皎！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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