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剝絲抽繭

  方遠遊回國後，先去車站接了錢秀秀的母親，把老人的行李交給助理送去酒店，這才陪著老人一起去警察局。

  面對警察的詢問，他表現得很淡定。

  「我和秀秀是男女朋友，準備十月份領證。

  「癮君子？我不知道，這種事，她就算真的玩也不會告訴我，她知道，我對這個很反感。

  「反感不是應該的嗎？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秀秀人比較內向，沒什麼朋友，真要說算得上朋友的話……哦，她前幾天在商場遇到一個以前的同事，她說她們關係還行。

  「是個女生，叫言暖，是烽曜集團霍英來的家裡人。

  「我那天也在，霍英來的女兒看起來很喜歡秀秀，還約秀秀下次去她家玩。

  「我為什麼不傷心？警察同志，一定要痛哭流涕才算傷心嗎？」

  中途，方遠遊甚至換了個姿勢，閒懶地靠在椅子上。

  「張林邈？我不認識。

  「警察同志，我雖然有逐星文娛的股份，但那邊的事不過我的手，更別說練習生。

  「老程告訴我，逐星文娛每年要簽幾十上百個練習生，你覺得我會特意去了解每個練習生叫什麼名字嗎？」

  男人的回答找不出任何破綻，再加上錢秀秀出事時他不在國內，警察問完話便讓他回去等消息。

  至於錢秀秀的母親……

  聽了女兒的車禍經過，老人直接哭暈在警察局，被緊急送去了醫院。

  ……

  雲皎還不知道錢秀秀的車禍牽扯到自己。

  打開門看到站在面前的警察，她疑惑地打招呼:「顧隊？還有這位是……」

  「這是我同事，徐音。」顧為溪看了眼室內，「方便進去嗎？」

  雲皎招呼兩人:「請進，喝什麼？果汁？氣泡水？」

  「不用，這次來是想跟你了解些情況。」

  「啊，是和錢秀秀有關？」

  徐音驚訝道:「雲小姐也在關注這個？」

  「我們算得上剛認識的朋友吧。」

  請兩位警官落座，雲皎抱起扒拉沙發的奶酪麵包，簡單講了商場的事。

  「……後來言暖姐告訴我，她和錢秀秀其實關係不太好，她沒想到錢秀秀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當時方遠遊也在現場？」

  「他是後來的。」雲皎道，「我當時在店裡結帳，不太清楚具體情況，言暖姐說她先遇到錢秀秀，兩人說了會兒話，方遠遊才來。」

  「方遠遊和錢秀秀看起來關係怎麼樣？」

  「感覺不好。」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方遠遊說他是錢秀秀的老公，可是我看他把手搭錢秀秀身上時，錢秀秀的表情很牴觸。」

  徐音道:「他們只是男女朋友。」

  「那就更奇怪了啊，沒領證，一般人都會說是男朋友吧。而且後來錢秀秀明顯還想繼續聊天，方遠遊直接把她拉走了，生怕她和我們多說一句話。」

  霍家莊園。

  言暖也在回憶商場見面的場景。

  「她問了一些事，涉及到我的隱私，我有點不開心，想走，結果被她叫住了。

  「她當時好像有話跟我說，方遠遊來了以後她變得有點緊張，也沒說什麼。

  「什麼隱私？她提起以前一起上班的經歷，問我是不是嫁了有錢人，孩子是不是和有錢人生的……

  「後來皎皎出來，方遠遊認識皎皎。

  「嗯，我和錢秀秀加了微信，但是沒聊過天。

  「我本來準備找個時間約她來家裡聚一聚的，哪知道出了這種事。

  「他們的關係……感覺不太好？方遠遊摟錢秀秀的時候，錢秀秀很緊張。

  「為什麼想約錢秀秀來家裡？」

  沒迴避警察審視的目光，言暖鄭重地說道:「我看她在方遠遊面前很緊張，擔心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想找她談談心。」

  ……

  一番問詢下來，方遠遊和錢秀秀的關係似乎陷入了一個撲朔迷離的狀態。

  趙新:「錢秀秀的母親說方遠遊對女兒很好，順帶還會關照錢秀秀家裡人。」

  徐音:「但從雲皎和言暖的角度來看，兩人的關係可能沒那麼好。」

  大楊:「我們去了錢秀秀的住處，裡面有很多奢侈品，都是方遠遊送她的，陽台的照片牆上貼了很多兩人的合影，看照片不像關係不好的樣子。」

  趙新:「關係好的話，見到愛人屍體時方遠遊那麼冷靜，一滴眼淚都沒掉。」

  說完，看向盯著手機的顧為溪:「你說呢，隊長？」

  顧為溪:「……」

  他收到了傅時予的消息。

  「霍隨亦在M國的一家地下賭場接觸過方遠遊。」

  下面附了一張照片。

  昏暗的光影里，顧為溪一眼認出站在包間左側的年輕人正是穿著燕尾服的方遠遊。

  他對面的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則是四年前車禍去世的霍隨亦。

  顧為溪:「……這照片少說有七八年了，你哪來的？」

  傅時予:「我有我的手段【微笑】」

  霍隨亦見過這個傢伙，那只有一個可能。

  「鴆巢……麼？」

  ……

  「開始了。」

  把打碎的資料扔進垃圾桶，傅時予仰頭靠在椅子上，微微闔上眼睛。

  張林邈，錢秀秀……等著這麼多年，那些人終於按捺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中央空調呼呼送出冷氣。

  垃圾桶里，支離破碎的廢紙勉強能拼湊出方遠遊的照片。

  ……

  清晨的餐廳里，霍英來問起這兩天發生的事。

  「家裡來了警察？」

  霍蓉兒回:「是來找嫂子的。」

  霍英來看向言暖:「出什麼事了？」

  「以前認識的一個同事出車禍，警察來找我了解她的情況。」

  普通車禍哪需要警察登門調查？

  霍英來道:「警察怎麼說？」

  「問完走了，說是後續有需要會聯繫我。」

  沒帶回警局詢問，說明和言暖關係不大。

  霍英來放下心，道:「傅老先生馬上過生日，到時候我帶慕言去為他祝壽。」

  說是祝壽，其實是讓傅家大家長見一見霍家未來的繼承人。

  王美芝心裡酸得冒泡，嘴上溫柔地說道:「好，我來準備賀禮。」

  「嗯。蓉兒，你和我一起去，還是和今霄一起？」

  霍蓉兒撒嬌似的:「當然是和爸爸一起呀，今霄哥哥那天肯定很忙。」

  傅今霄要忙於老爺子的生日宴，她也忙，忙著為雲皎準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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