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翻供

  鳴月閣迎來了新人，也迎來了元宵。

  雖然風鳴月並沒有安排王秀麗做活，但她依然跟著王嬤嬤，熟悉府內事務，以自己的勞動，掙銀子。

  「也是個閒不下的人。」綠葉看著在院子裡，爭著劈柴的王秀麗，感嘆了一句。

  「讓她放開手去做吧，別拘束了她。」風鳴月笑了笑。

  對於從小在父母打罵中長大的秀麗而言，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

  如果不讓秀麗找點事情做，只怕會無端生出寄人籬下之感。

  何況，對於秀麗，風鳴月接下來還會有安排。

  「大小姐，紅夢坊先前起訴的幾個人，要去衙門翻供了！」金鬥氣喘吁吁地從門外進來。

  「荒唐！如今洪大人正在奮力查清此事，她們幾個人又是唱的哪一出？」

  風鳴月放下手中的茶杯，「阿川讓阿銀帶上人去攔住他們，金斗，你帶嫵夢跟我見面。」

  幾人都匆忙離去。

  風鳴月扮成男子，來到了南湘記酒樓。

  「公子，你來了。」嫵夢一襲青衣，正等著她。

  「怎麼會去翻供？你們豈可如此言而無信呢？」風鳴月心中十分不悅。

  「公子有所不知，並不是小女子撤訴，是有幾個姐妹，她們之前過慣了奢華的日子，不想過給人幹活的日子，怕紅夢坊沒了，影響今後的生活。」

  嫵夢心中也懊惱，這幾個人的出爾反爾，實在太不像話了。

  「那之前為何不說？現在聯名上狀紙了，又鬧這一出。可是接觸了什麼人？」

  直覺告訴風鳴月，這其中定有蹊蹺。

  「前兩日，幾位姐妹去了湖心島一趟，回來就變卦了。」

  嫵夢反思道，「公子是懷疑有人策反？」

  風鳴月點了點頭，「這幾位反口的人，你帶來了沒。」

  「都在另一個包廂候著。」嫵夢問道，「可要喚她們進來。」

  「先喊一個吧。」風鳴月準備單獨問詢。

  嫵夢出去後，不一會，霓裳便來了。

  她看見俊俏的公子哥在等著她，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

  「說說看，對方許了你什麼好處？」風鳴月直接發問。

  「什麼好處嘛？奴家聽不懂。」

  霓裳手指繞著自己的發尖，「公子，你好兇哦，嚇到奴家了。」

  「不可說實話，便殺了吧。」風鳴月示意了一眼，阿川拔劍砍了過來。

  「啊！」霓裳嚇得大叫，連連後退，在她以為劍會劈到自己之時，剛剛玩弄的那縷頭髮掉落在地。

  霓裳癱坐在地，兩腿發軟，身子發抖，「別殺我，我說，我說。」

  原來，兩天前一男子，找到她們，說只要她們撤訴，並做一些偽證，便可給她五百兩銀子，讓她衣食無憂。

  她與五個姐妹一聽，心中便動搖起來。

  對於在紅夢坊的經歷，她們不是沒有怨恨，可是那又如何？時光不能倒流，一切都回不去了。

  「這點雕蟲小計你就信了？」嫵夢剛剛聽到喊聲，從門外走進來。

  「我知道，反悔是不對，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呀。」霓裳顫抖地說道。

  「你可知，按照月見國律法，如果做偽證，你們是會坐牢的？」

  風鳴月冷哼了一聲，「而且，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了，你覺得你們翻供後，失去利用價值，對方還會給銀子嗎？」

  風鳴月心中嘆息，如果今日她們真的翻供，只怕世人只會更加唾棄煙花女子，指責她們品行不端，以後也會更加不被容於世。

  霓裳臉色「刷」地一下全白了。她覺得風鳴月說的，不是全無道理。

  「都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嫵夢不屑的嗤道，「公子已經將話說道這個份上了，你若還想翻供，我也不攔你。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想自己拿髒錢，害姐妹們伸冤，我們跟你不死不休。」

  霓裳眼淚直流，「嫵夢姐，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風鳴月見效果已經達到，便起身準備離開。

  「嫵夢其他人，便交給你了。你們要對得住自己的良心，莫讓世人給看輕了。」

  說罷，與阿川走下樓。

  嫵夢看著風鳴月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查到襄王與紅夢坊往來的證據嗎？」回府的路上，風鳴月問阿川。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已經聯繫上了江湖第一情報組織印星堂，協助調查此事。」阿川回道。

  風鳴月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等著吧。」

  另一邊，洪慶的速度也十分快。京兆府已經將洛敏抓入了牢房審訊。

  洛敏很快便承認了自己在背後操縱紅夢坊，至於同黨，無論洪慶怎麼問，他都不鬆口。

  「僅憑洛敏一個人的力量，怎能夠買賣這麼多婦女？」

  在花廳里，風鳴月身著男裝，眉毛微微蹙起。

  「本官也有疑惑，但他只交代了他怎麼操作人口買賣的。該上的刑罰都上了。」

  洪慶知曉風鳴月的婢女緋兒也是苦主，便將案件進度大致地說了一遍。

  半個時辰後，風鳴月從京兆尹府出來。

  遠處兩個蒙面的黑衣男子，一路跟隨。

  「待會等馬車進入巷子之後，就動手。」黑衣男子想著風鳴月被殺死的模樣，心中便一陣痛快。

  他們緊緊跟隨，看準時機後，直接一箭朝馬車射箭去。

  阿川聽到聲音，抽出劍一劈，劍便折成兩段。

  「怎麼會！」黑衣人做夢都想不到，風鳴月身邊竟有如此高手。

  「大家一起上！」黑衣人大喊一聲，五個黑衣人合力發起攻擊。

  風明月手中只有一把匕首作為武器，面對長劍，她只能守不能進攻。

  阿川身手了得，可對上五位高手時，也纏鬥得難捨難分。

  忽然，風鳴月瞥到馬車上的一把琵琶。

  她來不及多想，一手拿起琵琶，彈奏起禦敵之曲。

  吭吭鏘鏘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擾得蒙面人心煩意亂。

  阿川平常聽慣了風鳴月彈奏的曲目，因此作戰時，絲毫不受影響。

  他趁著蒙面人分神之際，迅速拿下五人，並一把扯掉他們的面紗。

  「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風鳴月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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