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最怕是人心

  對上風恆警告的眼神，聶氏最終，沒能說出話來。

  她眼淚簌簌直流，傷心異常。

  王嬤嬤看著她這副模樣，心有不忍，但做戲還是要做全。

  「來人，把她拖走！」王嬤嬤一聲令下，幾個下人就過來了。

  王嬤嬤把聶氏帶走，風恆只是望了望，終究沒再說一句話。

  雖然帶走聶氏時，王嬤嬤氣勢囂張，但最終只是把聶氏帶回了綠藤居客房，並沒有杖責她。

  之後，王嬤嬤便來到了錢若雲跟前，跟她匯報了剛剛發生之事。

  「竟然有這等子事？為了嫡子的身份，連自己親娘都不認了？」錢若雲心中訝然。

  今日在宴會上，這個風恆的表現雖然不是最佳的，但也是中等偏上的，看起來彬彬有禮，誰能想到竟是如此不孝之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有些人心中，沒有什麼親情可言的，只有利益二字。」

  風鳴月給錢若雲捏著肩膀，「只怕，今日宴會上與風恆一樣的人，還不少。」

  「對自己的親娘尚且都能棄之不管，何況養母呢？這種人以後若是得到嫡子之位，便會原形畢露。」

  錢若雲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此種人絕對不能讓他做嫡子，選人當選賢。」

  「母親說得對，只是平常對這些人接觸甚少，怎會知道哪些人賢德，哪些人不堪大用呢？」風鳴月也在心中思考著辦法，她可不想找一頭黑心的狼過來，傷害自己的母親。

  「讓人快馬加鞭去做好背景調查吧。」錢若雲讓王嬤嬤去安排合適的人選。

  「可是背景調查，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況且還有太多主觀的因素。」風鳴月覺得背景調查雖然可行，但是還不夠全面。

  「是這個道理。」錢若雲心中也惆悵，「最怕是人心啊。」

  此時，一個下人來報，說是管族學的孫管事來了。

  錢若雲讓人把他帶進來。

  「稟告大夫人，剛剛我從國公爺書房出來，確定了這個月族學開班。」

  孫管事說道，「目前，我們一共選用了四位教書先生，每個月的束脩銀子，國公爺說，從公中支取。」

  自從大姑奶奶從公中打秋風失敗一事之後，府里的人都學乖了，凡是涉及使用銀子的事情，都會提前跟前若雲稟告一聲。

  「這是應當的。」錢若雲點了點頭。

  辦族學是好事是善事，哪怕是她自己再貼上一些銀子，也是可以的。

  風鳴月望著孫管事，突然想到一個計謀。

  「孫管事，只有四位教書先生，可顧得過來？」

  「目前還算勉強，畢竟族學剛剛建成，來這裡讀書的人數不算太多。」孫管事算了算，四個教書先生足夠了。

  「可如果按照君子六藝，四個教書先生怎麼顧得過來呢？至少要六個吧？」風鳴月決定，要搞一件大事。

  「大小姐的意思是？」孫管事眼中突然散發著光芒，他明白大小姐的意思了。

  「我們要辦，就要辦好，不能再讓人嘲笑我們是武將辦族學，四不像了。」風鳴月此話一出，孫管事覺得自己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

  之前因為新建族學之事，公中花銷了太多銀子，因此風雪堂一直叮囑他，讓他省著點花。

  如今，風鳴月既然發話了，就代表她願意出錢支持族學！

  有了資金，何愁族學辦不好！族學如果辦好了，他在府中的地位也會更高了！

  「禮、樂、射、御、書、數，每一個領域應該都要請一個先生，最好還要請有名氣的先生來客座。」風鳴月沉思道。

  錢若雲十分贊同鳳鳴月的想法，本來錢氏就有資助學堂的好做法，自己女兒今日便是借鑑了相關做法。

  「大夫人、大小姐高義！我這就去準備。」孫管事現在心中樂開了花。

  「如果誰能請到有名氣的大先生過來授課，我還另有獎賞。」錢若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多謝大夫人，小的會竭盡全力的。」孫管事心中那個興奮的勁兒啊！

  「你回頭也跟父親說一聲吧！」風鳴月適時提醒了一句。

  「大小姐放心，我這就去跟老爺匯報。」孫管事得到授意後，一溜煙就往書房跑去。

  「這個孫管事，還算是個會辦事的。」

  錢若雲看著風鳴月狡黠的笑容，點了點她的鼻頭，「快說吧，突然對族學這麼上心，又是憋著什麼大招呢？」

  「女兒的心思真是瞞不過娘親。」

  風鳴月笑了笑，「我想讓參加嫡子選拔的這些風氏兒郎都去到族學上學。」

  「一來可以考察他們的人品，再者呢，我們也可以培養自己的親植勢力。」

  風鳴月在宴會上看到了來的這些風氏兒郎之中，天資卓越者其實不少。

  若是能夠得到名師的指點，到時候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她接下來還要想辦法打倒襄王，除了以前布局的人手與關係網，還要培養幾個更加靠譜的親信。

  如果現在幫助他們，等到有一日，他們飛黃騰達了，必定也會感念這份恩情的。

  「你呀，就是鬼主意多。」錢若雲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覺得她是天生的將才，運籌帷幄一點都不在話下。

  風雪堂從孫管事口中聽到錢若雲母子要大辦族學之事，心中十分高興。

  「她們倆當真是這麼說的？」風雪堂還有一些不肯相信。

  畢竟，當初為了買辦族學的地時，府上鬧得不可開交，錢若雲硬是死活不肯拿銀子出來。

  如今，請先生也要花費不少銀子了，她們竟然肯出了？這又唱的是哪一出？

  罷了，不管這麼多了。

  在這件事情上，她們母女倆總算是沒有跟他對著幹了。風雪堂作為男人的尊嚴，又找回來了。

  看來還是可以把控她的，風雪堂心中考量著，有價值的棋子，就先留一段時間好了。

  於是，待孫管事走後，風雪堂告訴山元，「讓我們的人先不動手吧。」

  山元一向鎮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國公爺，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在動手了。」

  「什麼！那快去阻止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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