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母女兩個又沒憋好屁

2024-09-12 18:20:18 作者: 文心滴露
  奚應蓮熟練地對著奚應雪就是一通熱情至極的噓寒問暖。

  奚應雪克制著嘴唇沒有翹得太厲害。

  姚輕黃見了,提起的心放下不少。

  方才定然是她想岔了,雪兒若真如此狠辣,身邊怎麼會有這麼多至交好友呢?

  反倒是奚應芷,性情孤僻陰戾,平日也只有雪兒會照拂她幾分。

  姐妹倆說了會話,奚應蓮便小心翼翼地拉著奚應雪的袖子:

  「大姐姐什麼時候回書院啊,這幾日你不在,我好害怕。」

  說著還似模似樣地抹了下眼淚。

  奚應雪臉上笑意淡了淡:「你不是和二妹妹很要好嗎,和她一起念書怎麼會害怕?」

  奚應蓮縮著脖子,做出難以啟齒的模樣:「二姐姐她,大家都笑話她。」

  她要說這個,奚應雪可就來勁了,眼底連連閃過精光。

  「她不是得了第一,怎麼會有人笑話她?」

  相處多年,奚應蓮對她的尿性一清二楚,明明已經習慣她口是心非、拿腔拿調了,卻還是不喜歡昧著良心陪她演戲。

  暗暗翻了個白眼,奚應蓮苦著臉道:

  「二姐姐也就那一次得了第一,後來算數小考,她得了最後一名,考了零分。」

  「什麼?」奚應雪心情好的時候說話就喜歡翹著舌頭:

  「最後一名也就罷了,怎麼會考了零分,難道二妹妹一道題都算不會嗎?」

  奚應蓮也嘆氣:「我也沒想到,不過二姐姐也不敢告訴父親。」

  說著她像是想起什麼,飛快地捂著嘴:「呀,我怎麼就說出來了,母親,大姐姐,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

  如今父親可疼二姐姐了,若是二姐姐知道我將她的秘密說出來,定然要怪我的。」

  說到最後,急得眼睛裡都憋出了眼淚。

  姚輕黃蹙了眉,滿臉不屑:「她怪你?她能怎麼怪你?論出身論身份她連你都比不上,你怕她作甚?」

  奚應蓮搖了搖頭:「二姐姐天資聰慧,是我比不上她。」

  奚應雪滿眼幸災樂禍,「要是真天資聰慧,怎麼會算數考零分呢?」

  奚應蓮沉吟片刻,遲疑道:「二姐姐應該是第一次進學堂念書,有些不適應吧。

  昨日夫子布置了抄書的作業,她也沒抄完,說是課業繁重跟不上。再過一段時間,二姐姐適應了在書院念書,應該就能考第一名了。」

  聞言,奚應雪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不經意地和姚輕黃交換了眼神。

  這些時日她們沒怎麼關注,還不知道奚應芷在書院出了這樣大的丑。

  若是捅到老爺面前去,夠她喝一壺的。

  可很快,姚輕黃衝著奚應雪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將奚應蓮打發走,姚輕黃才緩緩道:「就算現在告訴你父親,奚應芷也有藉口推脫說自己不適應。


  你爹就是個大老粗,連書院的門都沒摸過,還不是由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到時候不一定會對她如何。」

  奚應雪瞬間垮了臉,「父親罰不罰她是其次,難道就由著她在外隨意丟我們奚府女兒的臉嗎?

  日後別人笑我有一個這麼蠢的妹妹,我還如何抬得起頭。」

  姚輕黃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女兒,太沉不住氣了。

  有心教她,姚輕黃細細地掰開了揉碎了與她解釋:「不是不讓你父親罰她,而是若無一擊必中的把握,便不必將此事鬧開。

  她如今考末名,只是在學院內部,外邊人並不知情,你父親也不會當回事。若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對你父親的聲譽造成影響,你說他會不會重罰?」

  奚應雪若有所思,旋即臉上浮現不忍,「這樣對二妹妹,會不會太過分了。」

  姚輕黃只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方才要告狀讓奚松發作的是她,如今還說這話作甚?

  大抵是周圍沒人接話,奚應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也是這個時候,她又有些惦記蓉蘊了。

  以往這種場合,蓉蘊總是會勸她,要她不要太過寬容的。

  這會沒人替她說這樣的話,她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補:「我都聽母親的,不知母親有何妙計?」

  姚輕黃:……


  她怎麼覺得這麼鬧心呢?

  不過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姚輕黃壓下心中不耐,「你進了麓山書院念書是天大的喜事,合該辦一場宴席,邀了平日交好的姑娘和夫人來府中一聚。

  到時候你說說麓山書院念書的事情,想必大家也愛聽。」

  奚應雪頓時羞澀地笑了起來。

  眾星拱月說書院的事情,如此大出風頭的好事,她也愛說呢。

  「到時候再邀請幾個書院的同窗,將奚應芷考末名,又不交作業的事情說出來。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奚家的二姑娘如此不學無術,你爹定會大發雷霆。」

  奚應雪眸光發亮,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大出風頭,奚應芷顏面掃地的那一幕。

  旋即,她又擔憂道:「二妹妹自己也說了,她考得不好只是暫時沒有適應而已,說不定過些時日她能突飛猛進呢?」

  姚輕黃也蹙了眉,思忖片刻才道:「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你就重新回書院。」

  奚應雪臉頰唰地白了。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靜儀郡主。

  姚輕黃心軟了,攬著她坐下,輕聲道:「今日我便教你一個理兒,有些事情,不能只聽別人說,還要自己去看。

  方才奚應芷考末名的事情都是奚應蓮一張嘴說出來的,事實如何你並不知情,若她是為了哄你開心故意騙你呢?所以你還得自己去書院看個清楚。再者——」

  她頓了頓,更加語重心長:「靜儀郡主這樣對你,母親心中也恨。可恨沒有任何意義,咱們也對付不了她,就連你父親也束手無策。

  換個角度,你若能請她來家中赴宴,當著她的面讓奚應芷顏面掃地,你說你父親還會隨意放過奚應芷嗎?」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奚應雪的神色。

  看她臉上的畏懼和愁緒緩緩散去,心裡的大石也放下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你可以選擇打敗她,同樣,也可以選擇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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