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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努力的原因,就是為了不給任何人留臉面

2024-10-11 22:57:53 作者: 軒轅老鐵
  姚昌城立刻將視線移向趙嬤嬤。

  趙嬤嬤趕快搖頭:「太夫人最近總覺身上疲累,但卻無受傷之事。」

  李郎中沉思片刻:「你且看看太夫人腿上可腫脹。」

  趙嬤嬤聞言趕快鑽進床幔,在姚錢氏腿上按了按:「倒是不見腫脹。」

  李郎中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此看來看,這失血之症倒是不嚴重,只是隔著一道床幔,他無法找出失血的原因。

  太夫人這邊一直折騰到後半夜,趙嬤嬤在李郎中的指揮下,倒是在姚錢氏身上找到了一些淤青破皮的地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磕碰的。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最終,李郎中只得給姚錢氏開了個補血的方子,準備回去繼續研究姚錢氏究竟為何會失血。

  沈欣言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翻身叫阿蠻的名字。

  冰潔和櫻桃一直在旁邊伺候,聽清沈欣言叫的名字後,櫻桃便一直抹眼淚,夫人,不對,是小姐這是回想起當初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在世的時候了吧。

  畢竟當年小姐在國公爺面前一直都是這樣自稱的。

  知道沈欣言的小名叫阿蠻,冰潔也有些動容,主子真的很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沈欣言起床後依舊沒聽到阿蠻的聲音。

  沈欣言心中頓時空落落的,偏巧這時,有人過來稟報說姚錦如過來探望。

  想到姚錦如做的那些膈應人的事,沈欣言厭煩地蹙眉。

  原本想直接讓人滾,可想起趙姨娘去請公雞的事,當即話鋒一轉:「讓她進來吧。」

  她倒是想看看趙姨娘準備出什麼么蛾子。

  姚錦如提著食盒快速走進來,看到沈欣言後未語淚先流:「昨夜聽說二嫂這邊尋了太醫,我足足擔心了一整夜,如今見二嫂平安,我這心也就安了。」

  原以為沈欣言已經七竅流血命不久矣,沒想到這女人如今竟像個沒事人一樣了。

  沈欣言看著姚錦如:「你有心了。」

  一大早就跑過來哭哭啼啼,這人是想噁心誰。

  姚錦如擦去眼淚露出一個堅強的笑,轉頭看向身後的雙喜:「把我給二嫂選的禮物拿來吧。」

  雙喜趕忙遞過來一隻錦盒,姚錦如打開盒子,發現裡面竟放著一支紅寶石點翠的髮簪。

  姚錦如捻起髮簪:「二嫂容貌姝麗,這簪子剛好襯你,錦如私產不豐,這簪子已經傾盡錦如所有,還望二嫂莫要嫌棄。」

  說罷,便將髮簪向沈欣言頭上戴去。

  沈欣言下意識伸手阻擋,劉司正卻已經握住了姚錦如的手腕:「劉大奶奶,您這髮簪果真足斤足兩,只是我家夫人身體不適,暫時戴不得這類分量敦實的髮飾,還請您不要在意。」

  姚錦如似乎受到了驚嚇,手一抖連著手中的錦帕和簪子一併落下。

  錦帕擦著沈欣言的頭面落在沈欣言的裙擺上,髮簪則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上面的花瓣微微變形。

  姚錦如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欣言:「二嫂這是還不原諒我嗎?」

  沈欣言平靜地看著她,嘴裡的話依舊穩准狠地直戳姚錦如心窩子:「你莫要想太多,你在我心裡並沒有多大分量,更勿要提是否原諒。」

  她之所以拼了命地向上爬,為的不就是能不再看別人臉色,隨心所欲地活嗎。


  既如此,她為何還要給姚錦如留臉面。

  姚錦如的眼淚滑落到下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欣言:「二嫂。」

  沈欣言笑盈盈地看著姚錦如:「咱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你叫的這般親近,我乏了,不願與你繼續虛與委蛇,你看是你自己走出去,還是我讓人將你同你的道歉禮物一併丟出去。」

  姚錦如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欣言:「我是來道歉的。」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沈欣言對她莞爾一笑:「我知道,但我不接受。」

  這種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事,還是姚錦如找個涼快的地方自己慢慢玩去吧。

  姚錦如的胸口劇烈起伏,沈欣言簡直欺人太甚。

  倒是雙喜率先回過神來:「三姑娘,趙姨娘不是說今早要帶您去給夫人請安麼,咱們便不要打擾二夫人休息了。」

  姚錦如對沈欣言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扭曲笑容:「既如此錦如便先告辭了,二嫂好好休息,早日康復才好。」

  說罷,帶著雙喜轉身就走。

  可剛走兩步便被沈欣言叫住:「等等。」

  姚錦如回頭露出一個含著眼淚的微笑:「二嫂可是有事。」

  沈欣言指著自己裙擺上的手帕,以及桌上盛放髮簪的盒子:「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趕緊拿回去吧,免得回頭銀子不湊手還要回娘家求助。」

  姚錦如一直都是個愛計較的,看到家中這些人都從帳房支錢便覺得自己虧了,每過幾個月便會買上一筆首飾讓人來姚家收銀子。


  反正都是沈欣言花錢,全府上下也都當作看不到。

  聽說前幾天家裡被討債的逼上門,各房迫於無奈都拿出自己私房將窟窿堵上了,不知這姚錦如手裡的現銀還充足麼。

  姚錦如潔白的貝齒死死咬住唇瓣:「錦如知道二嫂對錦如誤會頗多,二嫂好好休息,錦如改日再來道歉。」

  說罷,示意雙喜抱著錦盒快速離開沈欣言的房間。

  雙喜亦步亦趨地跟在姚錦如身後,見姚錦如越走越快,忍不住在後面提醒:「姑娘且再忍忍,忍不了多久了。」

  誰知姚錦如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直接給了雙喜一巴掌:「賤人,都是你攛掇姨娘逼我來道歉,否則我也不會被人如此羞辱。」

  此時的姚錦如哪還有剛剛的柔弱小白花模樣,眼中的怨毒幾乎化為利劍將雙喜刺穿。

  雙喜被打了個趔趄,卻很快站穩了身體在姚錦如耳邊低聲勸道:「姑娘且再忍一忍,這件事很快便會解決了。」

  若一切都按照姨娘的計劃進行,沈欣言今日便會被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姚錦如冷哼一聲:「最好是你說的那樣,否則仔細我扒了你的皮。」

  劉司正表情嚴肅地看著姚錦如離開:「這三姑娘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沈欣言的表情卻變得玩味:「你說這麼喜歡哭的人,為何今日一次都不用她的帕子呢?」

  劉司正看向沈欣言:「夫人的意思是?」

  沈欣言輕輕拂過自己的頭髮:「昨日請的御醫,今日還能再請來麼?」

  她想要確定一件事。


  過了午時,後院陡然熱鬧起來,原來是青雲觀的道士送了四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過來。

  一同過來的還有兩名道長。

  姚昌城昨夜一直在姚錢氏院裡候著,直到姚錢氏清醒才回了自己院裡休息。

  如今聽說青雲觀來人送公雞,自是第一時間出來主持大局。

  兩名道長對姚昌城唱了一句無量壽佛,隨後便露出為難的神色。

  姚昌城也不是個傻的,自然看出兩人的不對勁,當即上前行禮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道長們欲言又止,倒是年輕的那位道號空青的道長忍不住開口:「府上最近應該不太平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聽得姚昌城一陣心驚肉跳:「實不相瞞,我家最近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還請道長們指點迷津。」

  空青看了眼自己身邊的空寂:「師兄。」

  空寂無奈搖頭:「師弟,師傅說了多少次,我們不應該插手紅塵中的事,你怎麼又犯了忌諱。」

  空青梗著脖子:「修道之人不就是應該管盡天下不平事麼,否則我們修道的意義是什麼。」

  空寂無奈搖頭:「你這衝動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

  訓斥過自家師弟,空寂看向姚昌城:「無量壽佛,施主可知你這宅子裡有精怪出現。」

  聽到精怪二字,姚昌城當即嚇得寒毛直豎:「道長可知是何精怪。」

  空寂單手掐算了下,這才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這是一隻成了氣候的蜈蚣,府上請公雞過來倒是正好。

  只是那蜈蚣精吸了府上各位貴人不少氣運,如今已經成了事,脫離本體依附在某位貴人身上,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聽到蜈蚣精三個字,姚昌城瞬間信了空寂的話,當即對空寂抱拳行禮:「本官剛不識道長厲害,還請道長萬萬不要見怪。

  我府上最近的確狀況頻出,就連我母親都已經病倒,還請道長幫我想想辦法。」

  在他眼裡娘親永遠都是他的主心骨,是他的避風港。

  昨夜姚錢氏暈倒,已經令姚昌城六神無主,面前的兩位道長則變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空寂表情凝重:「大人若真想解決此事倒也不難,只是難免會牽連那個被附身之人的性命。」

  姚昌城用力擺手:「只要能將那禍害除了就好,莫要讓他禍害我和我娘...恩,我全家。」

  空寂仿佛沒察覺到姚昌城說錯話了,自顧自繼續說道:「被蜈蚣精上身的人,最怕的便是陽氣。

  如今剛好是陽光最盛之時,大人需要將大家召集到一處,眾人身上陽氣旺盛,自會嚇得那蜈蚣精動彈不得。

  到時候,便是我觀中公雞出場的時候,只是公雞對蜈蚣精有天生的克制,只微微抓一下都會破皮潰爛。

  蜈蚣劇毒無比,被附身者身上的潰爛無法制止,只能痛苦地熬到渾身爛成一灘水...」

  這些話姚錦城根本不在乎,當即吩咐下去,立刻將府中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立志要找出那隻蜈蚣精來。

  陽光下,四隻大公雞毛髮鋥亮,看上去異常威風。

  等到沈欣言剛剛站穩,那四隻公雞忽然有了動靜,竟是齊齊飛了起來,撲騰著翅膀向沈欣言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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