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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重回世外天,大小世玉相見

2024-10-20 12:24:12 作者: 尹新月yue
  第533章 重回世外天,大小世玉相見

  「你這是什麼意思?」

  塗山世玉鮮少離開青丘,跟陸斬這種晚輩,根本沒有太多交集。若非南疆偶遇,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相識,何談從前的緣分。

  陸斬回以輕笑,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總不能說「我要放你小時候的社死影像了哦」,那怪變態的。

  思至此,陸斬直接邀請道:「有沒有興趣進我的秘境看看?到時候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塗山世玉看出陸斬藏著秘密,比起漫無目的地逛街,顯然探尋秘密更有趣,點頭:

  「我自然不介意,你不怕我泄密就好。」

  許多修者秘境都布置機關陣法,若貿然邀請其他修者進去,則可能泄密。而修改陣法又耗費心血、材料,所以私人秘境都很神秘。

  陸斬順勢抓住她的手腕:「當然不會,都是自己人。」

  塗山世玉對陸斬的信任表示高興,可如此親密接觸,又有些彆扭,剛想掙脫陸斬,忽然察覺到街角似有視線望來,她回眸一看,只見街角人潮洶湧,百姓摩肩接踵,瞧著似乎沒有異常。

  塗山世玉神思微動,沒有掙脫陸斬鉗制,反而順勢靠在陸斬臂膀,姿態親昵:「走吧。」

  「……」

  陸斬頭次連接世外天,生怕出現差錯,可謂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世玉的小動作。

  隨著神識跟金色指骨相連,一股神秘力量籠罩周身,兩人身影自原地消失。

  大街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發現異常。百姓們仍舊忙碌著生活,叫賣聲不絕於耳。

  唯獨街角處走出兩道人影,有些驚奇。

  「竟然憑空消失,莫非青丘帝姬察覺到了我們的動靜?這下麻煩了,跟丟了。」

  「跟丟了也沒事,青丘帝姬跟執刃大人在一起,想來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們還能有執刃大人的力度?」

  「問題是她跟執刃大人如此親密,這事要告訴小姐嗎?」

  「肯定要告訴小姐,青丘帝姬十分危險,執刃大人以身飼虎,這等大無畏精神必須表彰。」

  ……

  ……

  「這就是你的秘境?」

  塗山世玉抱著陸斬胳膊,只覺天旋地轉,但她進過無數秘境,早已習慣這種感覺。片刻後,光影閃現,便出現在了此地。

  相較於汴京的寒風刺骨,秘境內天空澄澈,風和日麗,耳畔傳來清脆鳥鳴,入目皆是生機勃勃的翠色。

  不像危險重重的私家秘境,更像是世外桃源。

  陸斬牽著世玉前行:「不覺得此地眼熟嗎?」

  塗山世玉甩開陸斬的手,奢華精緻的大氅自動消失,露出雪色長裙,眼底有幾分迷茫:「眼熟?」

  此地雖然很美,可似乎並不存在她的記憶里。

  陸斬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大榕樹走去。此地風景雖美,卻並不鮮明,世玉離開將近九百年,不記得也屬正常。


  可榕樹下的風景,她卻未必不記得。

  「陸小鳳,你倒是把話說明白。」

  塗山世玉自進京來,頭次喊出這個名字,也是真有些急了。

  越朝著大榕樹走,景色似乎越有些眼熟。這種朦朧的「熟悉」感,令她有些不安。

  陸斬凝望著參天榕樹,輕聲喊道:「世玉。」

  「有什麼話就直說,喊我名字做什麼。」

  「大叔回來啦?!」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氣氛猛地陷入死寂。

  塗山世玉瞪大眼睛,雙手情不自禁地攥起,只見一位「八九歲」的小女孩,身著水綠色襦裙,背著藥簍蹦蹦跳跳跑來,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

  「大叔,世玉很想你呢。」

  「……」

  塗山世玉怔怔地看著相貌漂亮的小女孩,身體有些發緊,雙瞳隱隱顫動,如遭雷擊。

  陸斬摸了摸小世玉的腦袋,溫和道:「叔叔也想世玉,去玩你的吧,叔叔跟這位姐姐還有些事情要做。」

  小世玉這才看向塗山世玉,明媚大眼睛閃爍異彩,本能地有些親近:

  「這位姐姐好漂亮!」


  塗山世玉沉默不語,胸腔像是被情緒堵住,窒息沉悶,她低頭望著那活潑身影,像是穿過歷史長河,跟年幼的自己遙遙相望。

  她伸手欲撫摸小世玉的腦袋,但終究沒有這麼做,手掌停在上空,像是承載萬千感慨,愣愣地矗立原地,千言萬語都化作酸澀跟沉默。

  「那世玉去玩啦,大叔記得帶漂亮姐姐來我家做客。」

  小世玉見塗山世玉不語,以為對方不願意搭理自己,也沒生氣,而是蹦蹦跳跳地離開,她本就是一段虛幻「夢境」,從始至終都在秘境中輪迴,連情緒都像是設定好的,永遠都開心愉悅。

  陸斬望著世玉背影,輕聲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

  此時此刻,她豈能不明白?

  塗山世玉沉默以對,顯然不太想聊這個話題。

  無非是生來尊貴的青丘帝姬,剛滿百天便被丟進婆娑林中,為了生存不得不殘酷廝殺,在血腥中苟活十年,僅僅是所受的傷痕,都很難數清。

  原以為回到青丘王庭,生活會輕鬆些許。

  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比婆娑林更為殘酷冷血的殺伐磨鍊。

  塗山世玉曾經不懂,父王為何如此,可後來她才知道,她身為青丘帝姬,受青丘萬民供養,她理應承擔青丘責任,哪怕承擔責任之路,遍布荊棘與鮮血,都不得有任何怨言。

  這是她身為帝姬的責任。

  後來,父王覺得她的意志足夠堅韌,便將年幼的她送到萬獸淵澤。

  萬獸淵澤的危險程度,遠遠高於以往所有的歷練。


  就在她承受不住淵澤之險,即將喪命於此時,是慈悲愛民的萬妖王尊者,用殘留的一絲神韻,在此開闢出世外天,將她保護起來。

  世外天的百姓、景色,全都是萬妖王的偉力所化,是跟現實不同的虛無世界。

  可在這片虛無之中,塗山世玉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生活。她不必在血腥中掙扎,也不必被迫手刃同類,她可以跟萬物生靈談心,可以飲用最純粹的清泉,可以安然入夢,可以不必擔負足以壓垮人的重擔。

  這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也是她餘生不願觸及的回憶。

  因為這點幸福的糖分,會不斷腐蝕她的決心,會讓她守護青丘的決心動搖,這是不應該的,更是奢侈的。

  塗山世玉不知道在此生活了多久,後來父親來此,喚醒沉迷安穩的她,她邁進血河之中,幾乎流幹了精血,以生命獻祭,終於得到萬妖王認可,獲得部分力量。

  離開萬獸淵澤後,塗山世玉修為突飛猛進。

  萬妖王殘存的道韻、大道法則,幫她重塑自己大道,此後將海闊憑魚躍,她的道路將擁有無限可能。

  可青丘雖為世外,但畢竟是妖族之國,內外征戰嚴重。父王將她磨鍊成一把最鋒利的刀,從此之後,她便開始了帶兵征戰的麻木生活,一晃便是五百年。

  五百歲後,她的生活才多了些其他的選擇。

  塗山世玉迫使自己遺忘這段美好時光,卻沒想到她已離去,可世外天還在,甚至裡面還保存著她幼年的虛幻投影。

  「你想說什麼。」塗山世玉自嘲一笑:「在這種節骨眼上,帶我回憶往昔?」

  陸斬看出她神色動容,顯然是被觸及內心,就是不知道為何不肯坦然享受,反而裹上堅冰,一副帶刺模樣,搖頭道:

  「只是想告訴你,你來過萬獸淵澤,我亦來過。現如今世外天已成為我的秘境,你若是想回來看看,隨時隨地都可以。」

  塗山世玉語氣緩和許多,望著如夢似幻的環境,輕聲似呢喃:


  「我沒想到,在我離開後,萬妖王尊者還保留了幻境,甚至將我在此生活的過往,也保存了下來。」

  陸斬不了解萬妖王,但想來定是慈悲愛民的妖王,否則也不會為天下而自裁,感嘆道:

  「以我淺薄之見,萬妖王含恨隕落,殘存的神識亦不能離開此地,困於此處不知多少載,應是悲愴又無奈。你的到來,對祂而言也是種慰藉,這或許便是世外天保存下來的原因。」

  塗山世玉凝望陸斬,半晌才露出恍然之色:

  「或許吧,你體內有金龍之魂,勉強算是金龍血脈。如此想來,萬妖王尊者肯將剩餘力量給你,並且給你這個奇遇,也在情理之中,但為什麼是你。」

  她跟陸斬本就糾葛很深,再加上萬獸淵澤這段緣分,糾葛將更加剪不斷理還亂。

  「你不希望我得到世外天?」

  「不是不希望,只是有些意外。南疆的緣分,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

  塗山世玉不是多愁善感之輩,可望著承載頗多的世外天,還是忍不住傷懷。

  陸斬不語,只是靜靜望著塗山世玉。有些話他不方便主動提起,需要個契機。

  塗山世玉被這股目光看得手足無措,下意識轉過身體:「你既然已經成了世外天的主人,關於我在世外天的事,已經盡數知曉吧。」

  「嗯。」陸斬沒有否認:「當初我進入萬獸淵澤後,誤入世外天,便是被小世玉救起。我跟她經歷頗多,也看到當初你血河獻祭的慘烈。」

  「……」

  塗山世玉微微抿唇,有種被人看穿的尷尬。

  雖然她在萬獸淵澤中,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想到小世玉抱著陸斬喊大叔,便難以坦然面對陸斬。


  不過想到血河獻祭,塗山世玉仍舊有些輕顫,順勢道:

  「父王對我期望很大,他希望我能扛起青丘重擔,這才送我進萬獸淵澤。但上古尊者的力量,豈能是輕而易舉獲得?我為此付出良多,全靠尊者眷顧,才有今天的塗山世玉,對此,我深為感懷。」

  她的聲音平靜,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但陸斬卻看得出來,她的眼底滿是傷痛。雖然貴為帝姬,可真正享受過帝姬尊榮的時刻,卻寥寥無幾。

  絕大多數時間,她都在艱難獨行。

  「萬事有欲望便有所求,王朝家國亦如是。」陸斬嘆了口氣,直言道:「青丘王確實對你寄予厚望,但卻不是對女兒寄予厚望,而是對一把刀。」

  塗山世玉面色死寂,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重複著陸斬的話:「一把……刀?」

  陸斬扶住她的肩膀,直視她茫然又悲憫的雙眸:

  「青丘居於世外,安居樂業數千年,是青丘狐族起源之地。現如今,青丘王卻想入世,世玉,你捫心自問,青丘入世到底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野心?」

  「……」

  塗山世玉一時語塞,只是靜靜地望著陸斬。

  若說生存,世外本就是洞天福地,生存條件不錯,否則青丘也不會一脈相承至今。雖然發展受到限制,可吃飽喝足不是問題。

  若不尋求勢力發展,根本沒必要入世摻和。

  說到底,父王野心勃勃,還是想在中土分杯羹。

  塗山世玉不是不明是非之輩,她贊同父王想法,不是為了發展勢力,只是想讓青丘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至少不必因為土地等問題,而受到限制。


  誰不希望自己的子民能幸福安然?

  這是立場問題,不是對錯問題。

  塗山世玉深吸一口氣,雙手掙脫陸斬鉗制:「你我立場不同,有些問題不必深談。」

  「自古以來,談判優勢只看軍事力量。」陸斬平靜道:「我不否認青丘人才濟濟,但若是談判失敗,是真打算跟大周割袍斷義、從此開戰麼?」

  塗山世玉搖搖頭:「我修行千年,早已摒棄人妖之分,我愛青丘子民,也愛世間子民。陸斬,我比任何人都不想開戰,但就如你所言,青丘跟大周數千年交情,這些年為大周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適當要些好處,這不過分。」

  「確實如此。」陸斬認同,他方才並非勸說世玉放棄談判,而是想看看世玉反應。

  她的神色真摯,結合南疆時諸多經歷,陸斬可以斷定,就算青丘真有不軌之徒,世玉也定不知情。

  思至此,陸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

  「既然來了世外天,要不要在此看看?裡面的風景跟人都沒變。」

  塗山世玉搖搖頭:「我從不貪圖一夕溫暖,不是自己的東西,沒必要強求,走吧。」

  「……」

  陸斬知道她的經歷曲折,但卻不知具體情況,剛想將她帶到城中,解開心中之結,懷裡的傳音鈴鐺卻悄悄一震。

  陸斬稍作感知,卻是陳北放的傳信,當即道:「那下次再來。」

  ……

  ……


  汴京城外,某處荒郊野嶺中。

  艷陽高照,卻沒能融化山中積雪,皚皚冰雪山林中,數道狐影肅然而立,乃是隨使團而來的青丘學子。

  青丘來大周雖是為了談判,可暗中搗亂也是上面授意,雖然不知緣由為何,但上面自有上面的意思,他們作為青丘死士,要做的便是混入帝姬門客之中,冒充學子前來大周。

  待時機成熟時,放出塵封已久的妖魔,在汴京作亂。

  因此行任務重大,負責此任務的死士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為首的死士名叫胡陽。

  胡陽乃是四尾靈狐,乃青丘貴族後嗣,可因為只有四尾的緣故,在族中不受重視,他因妒生恨,設計殺了族中同輩,後被逮捕入獄。

  但就在被滅殺的前一晚,胡陽被人救出,遂成為死士。

  這些年來,胡陽兢兢業業,暗地做了不少害人勾當,可謂身經百戰。這次任務雖重,卻沒太大壓力。

  其他的幫手,亦都是死士精英,此行唯胡陽的命令為尊。

  胡陽今日召集眾人過來,便是講講汴京的基本情況,但為了掩人耳目,皆化作原形:

  「昨天的陣仗你們也看到了,汴京乃是皇城,是藏龍臥虎之地,不得小覷。暫且不提大魔頭魏晉瑤,僅僅是小魔頭陸斬便很棘手,其次還有鎮妖司的人盯著使團,可謂防範森嚴……」

  幾名死士相視一眼,為首的紅狐狸謹慎道:

  「既然如此棘手,此次任務又該如何完成?今天咱們帝姬約了陸斬,那小子詭計多端,萬一發現我們的事情,估計我們會死得很難堪。倒不是怕死,而是任務沒完成,死也不瞑目……」

  胡陽自然明白此理,他道:

  「你們不要如此悲觀,我們只需找個陸斬不知道的地方放出魔頭,他就算神通廣大,難不成還能天天盯著咱們?咱們任務只是將汴京的水攪渾,又不是殺死陸斬,有什麼難的?」

  紅狐狸道:「說著簡單,魔瓶里的物件雖是大魔頭,可這畢竟是汴京,那魔頭先前就在魏晉瑤手下吃過虧,真跑出來未必敢在汴京搞事,只怕跑得飛快……」

  胡陽笑道:「我們無須讓魔頭親自殺人,只需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幾個人即可,到時在那些人身體上沾些魔氣,迷惑鎮妖司視線就行。」

  「胡哥這個法子可行,可若是殺普通人,估計也引不起大浪,汴京這麼大,死幾個人太正常了。」

  「老紅說得對,所以死的這幾個人,一定是舉足輕重,並且無法忽視的。」

  「……唔,如此說來,只有鎮妖師合適,可我們去抓鎮妖師,很容易暴露吧?」

  死士們的本領不俗,可這是在汴京,行事不像青丘那麼自如,不管是抓鎮妖師、還是抓貴人,都是鋼絲走路,太危險。

  胡陽卻搖搖頭,忽然笑了:「誰說一定是鎮妖師才行?」

  「鎮妖師不行,貴人們更不行了,很容易打草驚蛇……」

  「不。」胡陽笑了笑:「這不是還有你們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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