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大司主:你倆進展太慢,效率不行啊
2024-10-02 12:56:12
作者: 尹新月yue
第486章 大司主:你倆進展太慢,效率不行啊
汴京皇城,神息殿。
已是深夜,宮城內萬籟俱寂。神息殿內燈光昏暗,龍涎香徐徐燃燒,丫鬟太監們退守在外,不敢入殿打擾。
元禎帝獨坐殿內,身著白袍寢衣,未戴冠冕,披頭散髮,靜靜靠在椅背上,神色有幾分恍惚。
「踏踏踏……」
不知過去多久,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掌事太監小跑著進來,面色焦急忐忑:「陛下!」
元禎帝猛地起身:「無央宮的情況如何?!」
掌事太監進殿後便慌忙跪拜,聲音帶著哭腔:
「陛下…老奴已前去確認,長公主她…她命燈已碎!明玉姑姑忠肝義膽,欲追隨大司主,被老奴攔下。」
!
元禎帝如遭雷擊,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雙眸逐漸失神。他的面孔隱在燭光里,光線明暗交錯,往昔高座廟堂、意氣風發的年輕帝王,此時竟有幾分頹廢陰沉之感。
掌事太監心中悲戚,忍痛勸道:
「陛下,請您保重龍體!長公主為天下蒼生犧牲,乃大義之輩,想必公主殿下也不願看您如此傷懷。」
元禎帝沉默不語,雙瞳頹然盯著前方,像是要將皇城看穿。
掌事太監見元禎帝不語,亦不敢繼續多嘴,匍匐在地等候元禎帝吩咐。
良久,元禎帝才輕聲問道:「長公主的…遺體,可曾找到?」
掌事太監淚花灑落,痛心疾首道:
「至今未曾找到大司主貴體,少司主不肯接受現實,仍在南海奔走尋找。陸斬大人亦在南海奔行,大家都不願相信這個消息。」
元禎帝面色陰沉:「消息是江湖閣傳出的?」
「沒錯!」掌事太監忙道:「老奴已經派人審問過江湖閣閣主鳳翔,鳳翔言稱此消息準確無誤,他敢用鳳家擔保。」
「……」
元禎帝長舒一口氣,幽幽笑道:
「據朕所知,鳳翔為人頗為謹慎,這回卻敢拿身家做保…呵呵呵……」
掌事太監被這兩聲笑,驚得心驚肉跳,汗毛直豎,硬著頭皮道:
「老奴還請陛下保重龍體,長公主殿下已經隕落,鎮妖司群龍無首,就算是為了天下蒼生,陛下也要少些哀思,免得傷身啊!」
元禎帝驀然抬頭,抓起旁邊的硯台狠狠砸來,雙眸陰沉狠戾,怒斥道:
「滾出去!」
掌事太監不敢躲閃,任憑硯台砸破額頭,鮮血淋漓,仍舊匍匐而拜。他自幼跟隨元禎帝,雖然只是後庭太監,但比誰都了解元禎帝的心思。
元禎帝少年登基,手腕不夠,那時的大周權柄都在老臣手中,元禎帝朝堂上深受掣肘。經過多年謀算,這才將權柄集中在自己手中。
如今唯一超出掌控的勢力,便是大司主手中的鎮妖司。
這些年來,元禎帝始終想削弱鎮妖司的權力,跟大司主的明爭暗鬥頗多,相處並不算愉快。
可削弱鎮妖司,只是想保證皇權,並非真想跟大司主不死不休。在元禎帝心底,姑姑位置頗重,是世上為數不多的血親。
元禎帝向來從容不迫,鮮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可見是真的急了,掌事太監心底暗暗嘆息,急忙退去。
待掌事太監退去後,元禎帝踉蹌起身,走到寢殿後方,取出一幅畫卷。
畫卷輕展,露出位傾國傾城的絕世女子畫像。
元禎帝眼中情緒複雜交織,拿著畫卷席地而坐,跟畫中人對望半晌,方才有了動靜。他微微勾唇,笑容苦澀:
「都說天家親情淡薄,血脈都能弄權爭鬥,不死不休。可人心肉長,朕…豈會不知姑姑對魏家的付出,又豈能不感激,姑姑對朕的扶持?!」
「只是身為皇帝,有太多身不由己…權柄分散,深受掣肘,才不得已跟姑姑弄權相爭,可朕……」
「可朕從未想過,姑姑如此無所不能,竟然…竟然也會隕落……」
「朕仍記得年少繼位時,是姑姑牽著朕,一步一步登上王座,是姑姑為朕掃清障礙,是姑姑傾盡心血,斡旋朝堂,穩住朝堂根基……」
「朕更記得,姑姑意氣風發仗劍天下的恣意模樣……」
「說到底…是魏家欠了你,是大周欠了你,將翱翔九天的鳳凰,硬生生困成籠中鳥,做那言不由衷的千面長公主……」
「朕…更是欠姑姑良多!」
「……」
元禎帝喃喃自語,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許哽咽。自從繼位以來,他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如此失態了。
元禎帝注視畫卷良久,才小心翼翼收起,重新珍藏。
再度起身時,元禎帝已恢復往昔冷靜的帝王模樣,他赤足行至正殿,未曾梳洗裝束,道:
「宣空空大師!」
……
……
南海天坑。
沉寂已久的天坑內部,今日終於有了動靜。
楚晚棠站在封印邊緣,凝望由數個大陣構成的封印陣法,眼底露出驚奇之色。
她自拜師大司主後,便開始接觸道修知識。道修跟其他職業不同,所觸及的方面頗多。
比如陣法便是道修擅長。
楚晚棠自詡陣法造詣尚可,可此時看到天坑中的大陣,她卻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卑微感。
比起她對陣法的了解,面前的大陣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極。
楚晚棠求知若渴,掏出留影捲軸,想將大陣記錄下來,帶回去好好鑽研。誰料留影捲軸剛剛出現,便剎那便成飛灰。
「這是……」
楚晚棠低呼一聲,有些意外。
陸斬抱著圓滾滾的雀雀,走到楚晚棠的跟前,解釋道:
「此地設有禁制,外來物品在此地無用。否則人人都能將陣法記錄,然後帶回去研究,這還得了?」
楚晚棠恍然大悟,封印中設置禁制實在正常,反倒是她被陣法驚艷,腦子也跟著犯蠢,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雀雀探出腦袋,見楚晚棠表情如痴如醉,好奇道:
「這陣法很漂亮嗎?她的表情怎麼跟見到國宴似的……」
陸斬彈了彈雀雀腦袋,教訓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就知道吃?」
雀雀探開翅膀,理直氣壯地道:「肚子餓,本大王也沒辦法。」
陸斬笑了笑,看小楚痴迷的模樣,道:
「此陣太過奧秘,堪稱世間大陣的極致,按照我們的造詣,目前還看不懂。」
楚晚棠收回視線,看著近在咫尺的陸斬,默默後退兩步,跟陸斬拉開距離,孑然獨立。
陸斬微微挑眉:「離這麼遠做什麼?」
楚晚棠板著小臉,老神在在地道:「你心中有數,離你遠點,省得冒犯到師尊。」
「……」
陸斬稍微想了想,這段時間他跟小楚待在秘境。珊瑚秘境與世隔絕,又地處深海之中,實在乏味。於是,他便找了些孤男寡女的趣事。
小楚初時排斥,可後面也就半推半就,戴著毛茸茸的耳朵,陪著他玩了些遊戲。
只是小楚此人實在混帳,每每沉浸其中時挺會享受,偏偏事後又會賢者模式,開始後悔放縱,做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態。
陸斬無奈道:「這種事情怎能怪我?明明嵐嵐你也挺享受的,現在卻翻臉不認人,有點傷人心。」
「!」
楚晚棠生怕師尊聽到,急忙捂住陸斬的嘴,眯著眼睛道:
「陸觀棋,你這色胚,私下說說便罷,在這你也敢說?就不怕師尊聽到?」
陸斬看了看封印深處,心道若是大司主聽到,只怕會非常興奮。
瞧著小楚繃著小臉,故作高冷姿態,陸斬起了逗弄姑娘的心思,便道:
「嵐嵐,在你眼底我就這麼沒有分寸嗎?就算我再混帳,也不會師目前犯,讓你難堪。」
「?!」
小楚瞪著眼睛,連「師目前犯」這種詞都說得出口,還敢說自己是正經人?誰家正經人敢說這話?
楚晚棠瞪著陸斬,剛想教訓兩句,卻見天坑處亮起一道紫色幽光。
紫色幽光如螢火微弱,速度卻極快,轉眼便至跟前。幽光化作薄霧,隱約能看到一道豐腴身影。
來者還未顯露出身形,便興致勃勃地問道:
「師前目犯?什麼師目前犯?看不出來,你們兩個長得濃眉大眼的,玩得倒是花哨,跟魔教妖女似的……」
話音落地,薄霧緩緩散去,露出女子真容。
大司主實力已經恢復巔峰,並且換了新的衣裳,紫衣華服矜貴霸氣,將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但因為身段實在高挑豐腴,包裹越緊反而越顯得別樣誘惑。
陸斬多看了兩眼,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某些亂糟畫面,甚至能想像出華服包裹下的形狀跟溫度,不由移開視線,笑道:
「卑職恭迎大司主出關。」
以前彎腰行禮拜大司主時,陸斬只是公事公辦,可現在他卻樂意至極,「大司主」這三個字,似乎多了層新的含義。
大司主心思敏捷,敏銳察覺到陸斬眼神不對,她挺直腰背,道:
「不必多禮,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東西?什麼師目前犯?嵐嵐你來給師尊解釋解釋。」
「……」
楚晚棠大半年沒見師尊,尚有些不太自在,冷不丁聽到這話,臉都燒了起來。若是旁人,她還能隨意捏造,稍微糊弄一下。
可師尊只怕懂得比她還多。
小楚思來想去,伸手指向陸斬,茫然道:
「弟子不知,是陸觀棋說的。陸觀棋,你給師尊解釋解釋。」
大司主看向陸斬,嫵媚鳳眸露出玩味神色,像是在期待什麼。
「……」
陸斬眼皮抽抽,心底苦笑。
女上司是真的虎,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面不改色問出這話,甚至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陸斬不敢當真,或許大司主是真的期待,可他若真敢現場示範,只怕小楚當場就得拔刀。
思至此,陸斬彎腰行禮,從善如流道:
「卑職只是跟嵐嵐開玩笑,絕沒有冒犯大司主的意思。」
大司主有些遺憾:「看來,本座不在的半年裡,你們兩個關係好像沒有更實質的進展啊?唉,你們這些年輕人,辦事效率也太慢了。」
「師尊!」楚晚棠臉蛋火辣辣的:「您怎麼又為老不尊?!」
大司主理直氣壯道:「陰陽交合乃天地自然,你我都是修者,早已跳出凡塵禁錮,何必扭扭捏捏?」
「!」
楚晚棠早就習慣師尊語出驚人,可畢竟當著陸斬的面,有些話還是少說為好……萬一陸斬誤會,覺得她們師徒不正經就糟了。
眼見師尊毫不收斂,楚晚棠默默啟動玉佩,強行高冷模式,嚴肅道:
「師尊,請您慎言!您失蹤這半年,鎮妖司不遺餘力地找您,徒兒亦是寢食難安,哪有心思做其他的?」
大司主被教訓了兩句,卻也不生氣,嘆氣道:
「你這孩子…玉佩是讓你修煉用的,不是讓你教訓師尊的。」
楚晚棠板著小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師尊如此為老不尊,徒兒教訓兩句,也是為了師尊的面子。」
大司主暗嘆徒弟不爭氣,索性看向陸斬,道:
「陸斬,你跟本尊說實話。最近半月,你跟嵐嵐在珊瑚秘境,孤男寡女,有沒有發生乾柴烈火的事……」
「?!」
楚晚棠臉都綠了,就算強行進入高冷模式,可也被這話震了震,師尊這也太直接了…幹嘛呀!她楚晚棠不要面子的嘛?!
而震驚之外,便是心虛。
那日洗澡時,陸斬忽然闖進浴池,對她上下其手。雖然她咬牙守身如玉,可也僅僅是守住了那塊「玉」。
常言道,萬事一回生二回熟。
自從那次後,她經常沉浸在陸斬的高超技巧中,雖然仍舊守身如玉,可其他的方式卻嘗試了遍。
楚晚棠稍微低頭,看向自己的筆直雙腿。這雙腿纖細又不失圓潤,可謂是戰利品最多的地方。
楚晚棠心虛不已,生怕陸斬說露餡兒,搶在陸斬之前,委屈道:
「師尊,徒兒跟陸觀棋清清白白,豈會做那傷風敗俗之事?況且您當時本源受損,徒兒怎會有其他心思?就算陸斬有心思,徒兒都不會有!」
「更何況,何來孤男寡女,難道雀雀不是東西嗎?」
「……」
一直嗑瓜子的雀雀,聞言探出腦袋,憨憨道:「本大王是東西!」
「…」
陸斬神色幽幽,心道小楚真是好演技。
在不知道大司主情況時,她確實沒心思做其他的。可自從知道大司主在封印中修養後,每次遊戲時,小楚都很積極配合。
現在這副姿態,倒像是他這個惡霸,強迫良家少女似的。
陸斬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看師徒鬥法。
兩師徒他都上過手,確實不好插嘴。
反倒是大司主忽然有點心虛……
大司主背負雙手,表面霸氣側漏,心底卻自愧不如。她的徒弟正直善良,因她失蹤憂心無比…而她卻趁機勾引徒弟男人。
大司主愧疚上涌,頓時沒了追問的興致,她乾咳兩聲,從雀雀翅膀里抓過來一把瓜子,邊磕邊轉移話題道:
「本宮只是隨口一問,不願回答便罷,何必如此激動?既然如此,就聊聊正事。」
「陸斬,外界如何了?本宮在此處待得都要長毛了,迫不及待想出去瞧瞧了。」
「……」
陸斬生怕修羅場,眼見大司主轉移話題,也是鬆了口氣,道:
「計劃非常順利,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仙門那邊領略了我們意思,在配合我們演戲,經常表演內鬥。只是…朝廷那邊的情況有些怪,陛下好像真的以為您隕落了。」
大司主想了想,道:
「我那侄兒看著面冷心冷,實則在皇室里,卻是少見的重情義者。他的血親不多,本宮算是一個。猛地聽到本宮隕落,他自然難以接受。」
「不過,他到底是當今皇帝,對於這種事,或許會有片刻的糊塗,但冷靜下來自然會想明白。更何況…空空禿驢如今常駐皇城,有他在,皇帝那邊沒什麼問題。」
「…」
陸斬稍微放鬆,根據他得到的消息,元禎帝表現很是激動…
這雖然更令蠱神信服,但陸斬擔心給元禎帝跟大司主之間留下隔閡,眼下聽到這話,也不再憂心,道:
「既然如此,蠱神若是真有想法,最近肯定會有所行動。不過蠱神謹慎,在行動前或許會讓人來深海探查,我們是時候離開此地,去看看上面的情況了。」
別說蠱神,就算是仙門跟朝廷知道這是謀劃,也會派人來做做樣子。
這時候還是避一避比較好。
大司主眼睛一亮:「能上陸地了?!」
陸斬點頭:「既然傳出您的死訊,我跟嵐嵐總要在水族露個面……不過,您就不方便跟著了。」
「?!」
大司主眉毛一挑,不悅道:「你是不相信本宮的演技?」
陸斬搖頭:「卑職不敢,只是若想一起行動,最好是演我的手下,這樣方便行事。可您的身份尊貴,演手下不太合適,倒不如找個山洞貓著,就當閉關了,我跟嵐嵐處理好後,自然跟您會合。」
「有什麼不合適的?」大司主不拘小節,道:「無須多說,本宮就演你的跟班,想當年本宮演魔教弟子時,無人能識破本宮偽裝,可見本宮便是為演戲而生。」
「……」
陸斬眨了眨眼,提醒道:「咱這回演的是正派……」
大司主擺擺手:「都一樣都一樣。」
「?!」
陸斬無言以對。
女上司在海底憋久了,早就想出去撒撒歡,恰逢外界風起雲湧,自然是坐不住了。按照女上司的易容跟偽裝,騙過水族跟石人族自然不難。
而且,若是蠱神真的出現,有女上司跟著,總是有利。
稍作思索後,陸斬勉為其難道:
「行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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