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白夜叉慟哭

  第268章 白夜叉慟哭

  箱庭，東區，下層。

  白夜叉忽然從睡夢之中驚醒了。

  前情提要————哦沒有提要，有關於『白夜叉』這個存在，只需要知道她是箱庭的大人物，是黑兔的頂頭上司，是超越無限世界的存在便可。

  而她的一天，是從博覽群書開始的。

  是任務書。

  箱庭是無限可能性的集合，因此無論好還是壞是都是幾何倍的多，這個宇宙又要炸了，那個宇宙又要開始侵略了，每天都是這些破事。

  白夜叉雖然對此表示苦惱.但也沒辦法了。

  什麼？

  為何在箱庭之中也能算得上是『大人物』的白夜叉，要這麼關心於這些『螞蟻』的生存。

  那還用問？

  因為她善！

  白夜叉，就希望儘可能讓更多文明存活，讓他們展現出自己生命的光輝——為了保證這點，她就要確保箱庭內部的平衡。

  哎，我實在是太溫柔了。

  「白夜叉大人，能請你看一下這份文件嗎？」

  正在在堆砌成小山的文件之中埋頭苦讀的白夜叉恍惚著抬頭。

  「.怎麼了，又是緊急要件嗎？」聲音有些虛弱，是需要脈動救濟的程度。

  「不，並不算緊急，只是有人又報名了《終末的女武神》這個副本。」

  終末的女武神——白夜叉當然知道。

  所謂的『箱庭內門』的入場卷——大體上來說沒錯，能夠將終末的女武神那些【設定】（重讀）！強大的神明擊敗，也就基本具備了在箱庭最下層生存的權利。

  每年也都很多人會報名這個副本，也有很多箱庭內的玩家或者神明會關注，偶爾還有會調皮搗蛋的神跑進去強行把原作的神明踹飛，自己走上擂台。

  但是這種撲街行為，就被白夜叉明令禁止！

  因為她善！

  箱庭的神和外界的神不是一個概念系統，簡單來說，舉例而言，白夜叉要是跑去普通的物質世界，光是存在本身就會把宇宙撐爆。

  箱庭內外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概率】就不在一個水平線。

  為了保證玩家的體驗，白夜叉就要盡心盡責地守護秩序。

  至於那些敢插手副本的神明？

  衰貨！死撲街！丟人！不要碧蓮的東西！白夜叉就要一手一個將他們鎮壓！

  因為她善！

  不過，白夜叉還是接過下屬給的文件，看了一眼這次的成員。

  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們的『隊長』，藤丸立香。

  「吼~~」

  白夜叉稍微打起精神。

  這個少年郎自己是知道的，很不錯個孩子，是有前途成為這一屆最佳的新人！她很喜歡。

  砸吧嘴多看了會，白夜叉才依依不捨地翻一頁。

  「嗯？」

  旋即疑惑。

  「怎麼了白夜叉大人。」

  白夜王猶豫說，「把琦玉和藤丸安排在一起不好吧，要是這兩人一起進入箱庭，對內部衝擊太大了。」

  「我想也是，白夜叉大人您再翻翻。」

  「好。」

  嘩啦。

  白夜叉再翻了一頁。

  「嗯？！」

  「怎麼了白夜叉大人。」

  「為什麼齊木楠雄也在？他們怎麼認識的？不能認識啊！這三人都是這一屆被諸神關注的超新星，他們要是一口氣進入箱庭的話，會出現亂子的——該死的，難道是想要我來加班嗎！！！」

  「我想也是，白夜叉大人您再翻翻。」

  「嗯。」

  嘩啦。

  白夜叉用力翻看。

  「嗯？！！」

  「怎麼了白夜叉」

  「你先閉嘴。」

  嘩啦啦啦。

  用力翻看，白夜叉注意到自己進入了奇怪的循環，更注意到了事態似乎嚴重了起來。

  藤丸立香，琦玉，齊木楠雄，空白，托尼斯塔克，空條承太郎，五條悟，安因茲烏爾恭

  太多了。

  這裡面的玩家，無一例外，都是具備才能之人。

  聽好了，是才能，而非實力。

  這些玩家真正優秀的——是【純度】。

  就算因為受限於自己的世界觀，他們可能曾經最多不過毀滅一個街區，一座城市，像個嬰兒一樣脆弱——但是，伴隨著箱庭將上限為他們打開，伴隨著副本任務的完成，他們的成長就去到了無比恐怖的境地。

  就像藤丸，從剛進入箱庭到現在，已經是質的蛻變。

  這群人也是脫胎換骨的玩家。

  無一例外，都是被箱庭內部的神明看上的香餑餑。

  這要是讓這一群人一口氣進入箱庭

  「不！不能哇啊啊啊！！！！」

  忽然的悲鳴。

  白夜叉忽然受到刺激一般大叫起來，面色發白。

  神明，是任性的。

  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就像是金蘋果。

  一個【財寶】就會惹得諸神混亂。

  那.

  十三個【財寶】一起呢？

  到時候，作為秩序的守護者的白夜叉，能夠維護箱庭的安穩嗎？

  能夠在安穩的同時抽出時間來搶奪自己心儀的玩家嗎？

  能夠有六小時睡眠嗎！？！！

  否！否！否！

  「快阻止他們！不已經進入副本了！——立刻去打電話給【覺者】。」

  白夜叉忽然站了起來，面色陰沉。

  「該死的，把奈亞【——】也叫上！前面幾場已經趕不上了.必須立刻行動」

  「至少！要在第七場之前趕上啊！」

  白夜叉忽然開始行動，那動作便是無比果決了。

  ——

  【價值】

  那是用來權衡一切事物的砝碼。

  但是如何判斷一個事物的價值，卻存在著不同的規則，甚至是不同的偏好。

  舉例來說的話人的性命。

  不同的人類之間是否有決定性的差距？沒有？有？如果有的話，那麼是基因更加優秀的那方的生命更加有價值？持有的財富更多的那方更加具有價值？還是說心靈的純度？又或者——哪邊都不是？

  根據不同哲學，不同價值觀體系，就有著不同答案。

  但有一種情況，就不需要那些婆媽的思考。

  由具體的【人】來決定就好。

  只要有一個切實的客體，存在主觀意識的客體，由這個客體來決定一切就好。

  就像是統一度量衡，統一語言，統一文化一樣。

  ——統一思想。

  那麼，由誰？

  除非存在一個全世界的人類都認可的【一】出現，否則就沒有人有資格裁定人類。

  唔，那就有了啊。

  無論任何地域。

  無論文化時間長短。

  無論民族，種族。

  如何都存在於人類之上的一種存在。

  【神】

  任何種族都會在發展的過程中產生對神的憧憬，並祈禱。

  因此，如果要裁定人類，就要由這種具備人類同一性的事物來。

  因為他們就是足夠的——

  強。

  強大到即便決定人類的生死，人類也只會覺得『啊，那沒辦法了』的程度的——強！！

  而那，就是諸神。

  【而此時此刻】

  【這個世界的人們，就要因為諸神的旨意】

  【——滅亡】

  瓦爾哈拉評議會，議事堂。

  在那裡出現的，是『存在感』的聚合體們。

  紫色皮膚，具有四手，身上繡有紋路的毀滅之神。

  身穿白袍裸露大片白皙的肌膚，以『傳承』『繁衍』為神格，需要人手托胸的美神。

  枯瘦如柴，仿佛下一秒就會因為風吹而折斷骨頭的眾神之王——

  【宙斯】

  「千年了，那群傢伙還是一點都沒有反省啊~」

  「真虧他們敢在什麼影視作品裡讓主角喊出【人類所反省到的，就是人類永遠不會反省這件事】——噗哈哈哈哈！他們是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會顯得自己很酷嗎？！哈哈哈哈哈——」

  「雖然他們無法毀滅這顆星球，但是說實話就算存在也無法給星球提供任何利益之處吧？」

  「雖然也有提倡共存的人，但說白了也就只是將星球從毫無人權的奴隸轉而看成需要可持續發展的牲畜這種程度吧，傲慢也要有個限度。」

  討論的議題，也非常之無趣。

  諸神對於人類的失望，並非起步，而是持續了漫長的時間。

  在這個歷史的長河之中，未能夠目視到人類的光輝，他們就不得不失望啊！

  失望，然後毀滅。

  他們就有這個能力。

  有這樣的——貫徹自己任性的【強】。

  那麼。

  這場判決不需要人類插手，因為他們沒有資格。

  就像人類屠宰豬狗將他們食用不需要任何請示，諸神屠殺人類，也只在一念之間。

  除非——

  除非出現了.叛徒。

  【請等等】

  眾神的會議中出現了異物。

  女武神布倫希爾德的出現，扭轉了諸神對於人類的裁決，那也是全場唯一一個反對人類滅亡的『神』。

  她的請求僅有一個。

  【單純毀滅他們實在太過於乏味。】

  【由我來提案吧。】

  【諸神對人類的最終鬥爭——】

  【諸神與人類的一對一！】

  【由人類和諸神分別選出十三選手，分別進行單挑，以最終的勝負數來決定勝者。】

  這請求來源於諸神的憲法，但這條特別法律卻從未被提及。

  因為人類。

  【絕對】無法戰勝神明。

  只是，無論如何，既然啟用，那麼戰鬥就無法避免

  於是，【那場戰鬥】，開始了。

  ——

  【瓦爾哈拉鬥技場】

  那是漂浮於天空之上的島嶼。

  大約面積在城市級的島嶼將那個擂台托起，宮殿本身作為圍牆，閃爍著高貴而令人炫目的金色，上方用帆布質感的神造錦緞遮蓋陽光，讓整個戰場宛如浮空氣球般飄動於雲霧之上。

  而這個島嶼，此時此刻——

  在顫抖。

  喔哦哦哦哦哦哦！！！！！——————

  如浪潮般的歡呼正可謂如此，音量的暴力化作龍捲讓整個空間共振迴蕩，諸神的觀眾，人類的觀眾分立兩方，振臂高呼，為自身的鬥士喝彩。

  對於神明而言，這是彰顯自身暴力的娛樂。

  對於人類而言，這是生死存亡的偉大的戰爭。

  但無論哪邊，此時此刻迴蕩在心臟內的熱血都是真摯。

  而在擂台的側面，存在著一個更為高大的黃金之塔，紅色的毛毯宛如通天階梯般向上捲去，有資格的主神便會被請到那個塔樓之內。

  最上方，坐在王座之上的枯瘦老人，則是名為宙斯的主神。

  然後

  啪！

  開始了。

  整個島嶼的所有燈光在瞬間熄滅，掌管天地的主神們將雲霧吹散，將風暴停息，讓整個島嶼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令人不寒而慄的死寂。

  下一刻，光線向下打落，將擂台中央，唯一一位神明照亮。

  並非是戰鬥的選手，而是——

  「我到底，等待這個時候——多久了呢？」

  【海姆達爾】

  紫色的兜帽，身材矮小，帶著紅色的墨鏡，看上去就像是怪物一樣的神——那是北歐神話中彩虹橋的守護神，也是諸神黃昏的【等待者】。

  因此，他才會呢喃『等待』。

  所以，此時此刻的他，就比所有人，都要更加期待著——————

  【現在！！！！】

  用擴音裝置一樣的物品將自己的聲音放大，海姆達爾聲情並茂，幾近瘋狂。

  【終於到了吹響滅世號角之時！】

  【將人類與神明的最終決戰開啟！宣布仙境傳說的開始！！】

  【——————諸君！準備好了嗎！？！】

  唔，就準備好了。

  因為回答海姆達爾的，是一片歡呼！狂暴的，狂躁的——歡呼！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用腳踐踏觀眾席的石台！

  用手臂擊潰半空的氣流！

  人們歡呼，雀躍，恐懼，期待。

  所有的情緒就化作浪潮，鹹濕的浪潮，將整個會場吞噬。

  而海姆達爾見狀，更是扭曲地笑了起來。

  【規則很簡單。】

  【以『死亡』作為勝負的代價。】

  【戰鬥唯有死亡可以分出，以一方永久消滅為代價，決出勝者。】

  【第一回合，諸神的先頭部隊——】

  【是這個男人！！！】

  下一刻，光亮向著更深的位置打去。

  那是門。

  純白，聖潔的門扉，僅有筆直的黃金勾勒。

  而在那個門扉後面

  【無論任何一個神明都想要見識那個神的強大！】

  【他的雷錘足以粉碎大地】

  【為戰而生，為戰而死！】

  【北歐最強！！——————】

  在海姆達爾說到這句話的瞬間，龐大的雷電開始凝聚在戰場上方。

  領域中出現了強烈的電離和磁化效果，鐵軌熔化，金屬液滴懸浮起來，圍繞著一個人形旋轉。

  那些光亮的液滴不斷地碰撞燃燒，雜質化為灰燼墜落，剩下的液滴越來越明亮！！！

  【雷神.索爾！！！】

  最終，那個人徹底展露身形。

  紅色的長髮。

  白色的長袍。

  只能夠用魁梧形容的肉身，以及龐大到堪稱詭異的白色的巨錘！

  那恐怖的壓迫感，就讓人類的觀眾席上鴉雀無聲，而神明則是歡呼雀躍著，恭迎著『最強』的到來。

  就讓這個氣氛持續許久，海姆達爾才咧嘴笑道。

  【即便不用開始戰鬥也能夠明白，勝負已定。】

  【那麼，讓我們看看，妄圖挑戰神明的愚蠢之徒們——】

  噔噔噔。

  光亮分給海姆達爾以及索爾之外，呈現發散狀，向著神之塔的對側打去。

  兩君對壘，自然是面向而立。

  而他們就看到了——

  和分散行動點十三神不同，齊聚一堂的——人類的群星。

  白髮，墨鏡，依五條悟舊穿著高專校服，背靠自身的石質席位翹著二郎腿，用手掌托住下巴的同時咧嘴饒有興趣地看向擂台中央的雷神。

  身旁，硝子無視了燈光，只是不斷拍著白髮少年大腿說著什麼，從口型判斷大概是『蹺二郎腿對脊柱有危害，趕緊放下』，而另一側的夏油傑則是無奈地對著兩人嘆氣。

  同樣作為學生——穿著一點也不美型的綠色校服，粉色頭髮上插有兩個天線的齊木楠雄無視著諸神好奇的視線，表情冷淡。

  又是學生——比起雷神來說也不遜色的魁梧身材，承太郎將本來翹著的二郎腿不經意間放下，粗壯的大腿，手臂，將校服撐得幾乎炸裂開來，用手壓住帽子，發出『呀咧呀咧』的聲音。

  終於努力將兜帽脫去，空盤腿坐在席位上，和身側的承太郎不同，身材瘦弱的他能夠把自己和妹妹白兩人一起塞進座位之中，正摸著妹妹的腦袋看向遠方。

  吉普莉爾，對於她來說除了阿爾特修之外的神皆為需要排除的對象，因此對著遠處的看向這邊的神吐著舌頭做出抹脖子的動作，惹來一片憤怒。

  傑諾斯雙手放在膝蓋之上，神色嚴肅，嘀咕著『這次絕對不會大意』。

  托尼俯瞰擂台上的海姆達爾，嘀咕著『這和我聽說的海姆達爾差的好多~和我認識的索爾差的更多~~一會拍照發給他們吧』。

  赤發的完美騎士，萊茵哈魯特抬起手來，認真和善地與人類觀眾和神明觀眾一視同仁地揮手，笑容滿分。

  為了避免嚇人，安因茲烏爾恭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好似野人部落的面具，注意到了周圍人類觀眾疑惑的眼神，因而乾脆後仰身體，把面具也遮在魔法袍中。

  琦玉打了個哈欠，然後仰著頭開始兩眼放空，看上去就像是發呆。

  而在所有席位的最前方。

  將十三人聚集起來的，是暫時的『領隊』。

  雙手放在腹部下側，十指交錯，面露禮貌性的微笑的黑髮少年。

  妝罷游魚飛雁醉，江山誰與爭明媚。

  難以形容的親和感不僅讓人類方的觀眾心安，更是讓神明都為之而悸動，恐怖的氣勢席捲全場。

  看上去無比平常的十三人，就這樣一字排開，自若地接受著神明們嘲弄的目光，氣度非凡。

  然而。

  所有人。

  無論神，無論人，都在同一時間，想到了同一個疑惑。

  哎？

  這十三個

  寄吧誰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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