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起死回生

  第279章 起死回生

  那是一切的起點。

  以空白竟然在遊戲這個領域之中敗北，在這樣衝擊性的現實後，是連續的滑坡。

  當空白回到觀眾席時，除了立香之外，大部分玩家都想要安慰那對兄妹。

  兄妹至今為止的表現大家都看在心裡，認可的同時，也知道兩人輸了心裡會有多麼痛苦。

  但是

  意外的是，空白什麼都沒說。

  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二場開始了。

  人類方需要先一步選出選手，為了安茲不被針對，也為了儘快獲得勝利，選出了萊茵哈魯特這樣的王牌來試探對面。

  而對面的選擇————

  對面直接派出了那個令立香都感到無法理解的詭秘之神。

  奈亞子。

  真名不詳。

  從外觀看上去，是一位擁有銀白色長髮、超長呆毛和綠色眼睛的美少女。

  喜歡穿白絲襪和日本式的校服，臉上總是掛著隨和活潑的笑容，武器是.撬棍，而且是從兩鋒之間以及和裙底下抽出半身長的撬棍。

  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特別，但是從那種溝裡面能把這玩意抽出來反倒讓人懷疑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

  然而.

  (龍劍在顫抖。)

  視線向下移動，萊茵哈魯特把手放在腰間。

  被稱作【不遇到足夠位格的敵人就絕不拔劍】的龍劍，在遇到奈亞子的瞬間就開始了顫抖。

  然而，與和立香戰鬥時的興奮不同。

  這次的顫抖是

  【害怕】

  舉世無雙，萊茵哈魯特手上甚至可以劈開世界的龍劍，在恐懼著面前的女人，以及她那個不知所謂的撬棍。

  「啊？」

  那個白毛少女歪著頭仿佛戳到笑點一樣大聲歡笑。

  「哈哈哈哈哈那種破劍怎麼可能比得過我的物理學聖劍和宇宙CQC啦！」

  或許吧。

  （不過。）

  （我站在這裡，是因為立香的信任，既然如此，就不得不用全力了。）

  而且——

  萊茵哈魯特回憶起上場前，那對兄妹對自己的指令。

  （不要多想。）

  （什麼都不要想，儘量拖延時間就好。）

  完美的騎士。

  最強的騎士。

  萊茵哈魯特當然感知到了面前之人的強大，但即便如此，也獨行而戰。

  戰鬥開始了。

  在半小時內便迎來結束。

  在那個過程中，萊茵哈魯特就展現出了比承太郎，甚至比琦玉和雷神戰鬥時更加恐怖狂躁的輸出，整個神界的所有魔力都被他控制，揮舞的每一刀似乎都能夠粉碎天穹，焚滅海洋。

  但戰鬥卻一路向著荒謬的路線滑去。

  那個叫做奈亞子的神明只是嘴裡嘟囔著『咻！』『阿打！』之類的擬聲詞，就將萊茵哈魯特壓制，最終勝利。

  簡直就像是對方活在了搞笑世界觀一樣。

  但就算是搞笑世界觀的人，在主神空間的規則之中也會導致雙方世界觀同步才對，除非

  他們的實力，就是有著如此大的差距。

  【人類對最強七柱神第三場】

  【人類方，敗】

  ——

  第三場，空白判斷對方會因為摧毀了萊茵哈魯特，也就是這邊的王牌之一而產生一定的誤判。

  自己這邊還有齊木，托尼，立香，安茲四張牌。

  只要將安茲保送出去，就能夠贏。

  那麼最好的方法，是將立香和齊木延後，選擇托尼和安茲中的一人。

  激進地將安茲派出，還是保守地讓托尼上場？

  最終選擇的——是後者。

  然而他們賭錯了，上場的依舊不是阿庫婭，【鬼牌】還是沒有被兌掉。

  而與托尼對戰的人——

  【真理】

  令人意外，竟然上來就將立香檢測出的『最強』兩神用光了。

  而這位神明的形象也不好用形象去概括。

  好像男人，好像女人，好像小孩，好像老人。

  任何人看他都會產生不同的視覺效應，但總體來說，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光團，只在周圍染上如墨一樣的髒團，讓人能夠看清自己的輪廓。

  而『真理』與戰鬥方式詭異的奈亞子相比，更為難以針對。

  因為無法攻擊。

  他就像是『正確』的集合體，無論怎麼做都沒辦法傷害對方分毫。

  托尼從一開始，就沒有穿戴鋼鐵戰甲上場。

  他知道，穿了也不會有任何意義，想要製作『反真理裝甲』，現在的自己還沒資格——至少研究一年再說。

  他只能夠嘗試按照空白的安排去進攻。

  （儘量拖延時間）

  他收到了和萊茵哈魯特一模一樣的指令。

  雖然不理解，但托尼選擇相信那兩人。

  受到知識詛咒之人與【真理】的戰鬥，聲音沒有傳遞到任何人耳中。

  雷射武器，生化因子，魔術打擊，魔法覆蓋。

  托尼將自己的創意發揮到極限。

  但【真理】只是大咧咧地在地上，然後背靠著一扇印刻著巨樹的門扉，用諸多漆黑的觸手戰鬥。

  他沒想殺了托尼，不然大概一瞬間就能做到吧。

  而就像是以「真理」之名質問托尼的「知識」一般，真理將托尼所有的武器吞噬。

  直到，鋼鐵俠，史上最大偉大的英雄，最偉大的大腦，也折戟沉沙。

  半小時後，托尼被逼入死角。

  承認了自身的敗北。

  【人類對最強七柱神第四場】

  【人類方，敗】

  第五場，三選一。

  是將安茲再拖一輪？

  還是將他直接派出？

  無數的可能性，思維的交錯，最終——

  第五場：安茲VS阿庫婭。

  無論怎麼躲藏，也沒有用。

  說到底，選人就是心理戰和概率學，除非空白願意直接丟掉腦子投骰子來選人，否則就絕對會有跡可循——而一旦空白選擇丟掉腦子，對面可是有著【真理】和【覺者】，掐指一算也知道答案。

  所以空白就被迫和特圖繼續『下棋』。

  作為人類方的『智』，與神明的『智』。

  然而，空白曾經贏過特圖，卻也曾經敗於那對夫妻。

  完成度不同。

  空白絕對無敗，卻不意味著這兩人已經成長到完全，沒有向著『人生』這場真實遊戲發起挑戰之前，空白就永遠無法超越那對夫妻。

  因此。

  所有的行動，都仿佛被猜中一般。

  每一次匹配，都用著剛好能夠讓人類這邊絕望的配置。

  第五場，詛咒之王的安茲展現出了恐怖的能力，作為亡靈統治者的才能一覽無餘，甚至連神明方觀戰的奈亞子都鼓掌嘖嘖稱奇。

  但是，無法戰勝阿庫婭。

  那個似乎沒有穿內褲，咋咋呼呼的女神只是不斷用搞笑的聲線喊著什麼『神聖驅魔術』，安茲就會發出吊痛的哀嚎。

  而最後，更是幻化出洪水，將整個賽場連同安茲一起淹沒，連給詛咒之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道進入這個箱庭多久了，但是看上去七柱神中最弱的水之女神，卻也有著令人類方絕望的戰力。

  那簡直就是【淨化】這個概念的化身，無論安茲用出什麼魔法，都會被阿庫婭取消。

  而雖然他還有著世界作弊道具，但卻也無法用在同為『世界』規格的神明身上。

  差得太多了。

  那是真正意義上，人和神的差距。

  但看著那一幕，立香若有所思。

  自己觀測到的阿庫婭.與實際上表現的，差距相當之大。

  有哪裡不對。

  對面的七神，與人類鬥士有著【根本性】的差距。

  如果搞不清這點，就無法獲勝。

  誰都清楚這點，哪怕是齊木楠雄，同樣在嘗試用自己的超能力去尋找可能性。

  例如說，未來視來檢測自己能夠觀測的所有可能性——

  按照他的預測，立香壓軸上場，那麼自己的敵人就必然是【覺者】。

  面對這場戰鬥，齊木測試了大約三萬兩千四百二十七種可能——

  全部敗北。

  輸了。

  壓倒性的輸了。

  甚至沒有反抗之力。

  絕大多數的戰鬥中，自己甚至撐不過十分鐘。

  齊木緩緩閉上眼睛，將這件事告訴立香。

  沉默，死寂。

  人類候戰席上的確變得鴉雀無聲。

  本該簡單的副本，此刻卻變得如此惡劣。

  而且對於這群天之驕子來說，這或許是人生中第一次產生——

  【無力感】

  提前上場過的琦玉，此刻竟然也罕見地臉上輪廓分明，認真起來。

  戰鬥力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絕望。

  然而，原因呢？

  「空，白。」

  立香回首，向縮在角落裡的那對兄妹提問。

  沒錯。

  立香從未打算放棄勝利，然而，他只是憑藉「經驗」而成為優秀者的御主。

  立香擅長的是驚世智慧，尤其是驚世的部分。

  論單純的智慧，就遠不如空白，不足以讓他找到答案。

  所以，他選擇信任。

  信任吧。

  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算被打敗，立香也認為空白的話，就能夠靠著六場戰鬥的時間，找到破局的辦法。

  所以，才會讓每一場戰鬥都不以勝利，而是「拖延時間」為目的去戰鬥。

  但，真的能想出來嗎？

  難道對面，不就是單純的力大磚飛，單純的強大嗎？

  思考，真的有用嗎？

  沒有用也得思考。

  人類能做的，便是在無論多麼絕望的境地，持續思考。

  用勇氣去退散未知的迷霧。

  用卑微的智慧去企及遙不可及的絕望。

  而那對兄妹，是否能夠承擔起這個責任，能否給予人類方希望？

  答案是——

  「是【概率】膨脹。」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空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手指縫隙之中，赤紅的髮絲向外冒出，凌亂紛碎。

  看不清表情，但是此刻空白的心情就是絕對的惡劣。

  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場正式敗北。

  雖然在挑戰《遊戲人生 0》時就大概知道了世界上還有一對比空白還要更『酷』的玩家，但是沒有正面對決，作為最強玩家的自傲就不允許他們認輸。

  然而，堂堂正正的敗北，依舊來了。

  沒有絲毫花招，僅僅是遊戲水平的競技——

  他和白，輸了。

  絕對無敗的玩家，都市傳說，落幕。

  他們能做的只是——解答敗因，拼死了思考。

  「主神空間召喚我們的理由是【世界篩選】，而理由是【存在概率】。」

  「而如果採用對方的平行世界，世界樹理論的話，那麼就會存在交匯點——樹根。」

  「即為【無數世界】的交匯點，共同點————我認為那就是箱庭內門。」

  也就是說

  型月，漫威，等等世界，無論再怎麼強大，他們從概率論的角度來說也只是『大概率存在』的世界線，裡面的人，神，也只是持有『大概率存在』的能力數值。

  而在箱庭內門，相當於所有世界都交錯，給予概率的一個重合點，重心。

  例如說覺者。

  「覺者的本質是【那三位】之一，在無數世界分支中，【那三位】基本是固定存在，因此，箱庭內部的覺者本身就是無數概率的迭加體，也可以說是萬千世界的共用身，和我們這樣只有數個世界支持的人類種不同。」

  的確，考慮到偽.模擬創星圖的概念，立香等人似乎也在這場人神決戰之中，明白了所謂的箱庭內門的意義。

  箱庭外門，是收集概率，證明資質。

  箱庭內門，則是大千世界地交匯，合集，只有在箱庭內門取得一定成就，才能夠同時在所有世界獲得存在概率，讓作為生命的靈格膨脹。

  甚至於，按照這個理論，【那三位】之所以在一切世界都存在

  與其說是因為在一切世界都存在，所以【那三位】在箱庭內門才會如此強橫。

  不如說是因為【那三位】在箱庭內門強大，所以才會在一切世界都存在！

  謎底，解開了。

  但是空白就依舊保持著黑臉。

  「這只是猜想，雖然有著九成以上的自信，但就算知道了這些也沒有辦法挽回。」

  「無數世界迭加的【存在概率】，怪不得那個阿庫婭和阿爾特修也變得如此強大，怪不得特圖會具備里克和休比的意志，這樣的話，我們這邊根本沒有勝算。」

  「遊戲結束了。」

  結束。

  的確結束了。

  面對【量級】差距如此之大的敵人，到底哪裡有勝機？

  人類，已經敗了！

  然而，聽完了空白的話，立香非但沒有絕望，反倒是若有所思起來。

  因為

  他可沒從空白的眼中，看見所謂的絕望。

  還有辦法。

  在這個遊戲之上，存在著一個明顯的「破綻」。

  黑著臉的空白，以及若有所思的藤丸立香。

  三人的思考能否碰撞？摩擦出全新的火花，乃至企及神明的高度？

  請看下集。

  《衛宮士郎的魔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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