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穫
徐薇強忍住不適，用意念將對方挫骨揚灰，再聊下去，自己會重傷發作不治。
白濛濛的通道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外面，是深海海底。
相繼出來後，通道輕輕一抖，就化作點點白光，消融在海水中。
冰冷的海水撲面壓來，謝歡提一口氣，將水壓和冰冷的溫度擋住，身影一閃，就在十丈開外，道了聲「告辭」，便化作游魚般，往遠處遁去。
「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徐薇隔著厚厚的海水，衝著謝歡大喊，看著謝歡越來越遠的背影，氣的嬌軀顫抖，想哭，眼睛裡不知道是海水還是什麼。
「我一定報仇雪恨，將你大卸八塊……咳咳……拿去餵魚，不，先讓你哭著求饒，再……咳……咳咳……餵……咳咳……魚……」
她一下話說多了，連嗆數口海水，臉上憋得發紫，「咕嚕嚕」的吐出一連串泡泡，急忙掐了個避水訣，往相反方向遊走。
……
沒多久，謝歡就見到陽光，破海而出。
明媚的陽光照入眼中，海風習習，天高遼闊，海鳥在天水之間翱翔，一時間心情舒暢到了極致。
活著的感覺真好。
他面帶微笑，張開手臂，閉上雙眼，深呼吸，擁抱著天空和大海。
陽光細膩的灑在身上，海風吹拂著臉龐和手指，衣袍上下翻飛。
謝歡的思緒在這海天之間擴散，修行、仙路、禁地、生死、因果、家國、親友、仇敵、種種羈絆，紛紛湧上心頭。
一陣後，他才放下雙手，睜開眼睛。
「短期內是回不去了，這些因果與羈絆，只能暫埋在心底。
「凡所過往，皆為序章。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元泱海的一個鍊氣期小修士。
「一個全新的開始。」
謝歡身影一閃，就在海面上踏水而行，往原主居住的島嶼奔去。
……
天荒殿內，地下礦脈中，不斷響起「吧唧吧唧」和咀嚼骨頭的聲音，持續了許久，終於突然停下來。
礦洞內變得安靜無比。
所有礦奴一個都不見了，地上到處是凌亂的鋤鏟。
只有一道黑影投射在地上，被拉的細長。
「嗝——」
那身影打了個嗝，胃部鼓鼓的，似乎不消化：「全是低等垃圾。」
他的脖子上有一大團混亂的肉在蠕動，像是一團活體塞進喉嚨里，不斷長出肉須，爬滿整個下巴和後頸，十分噁心。
在幽暗的夜明珠照耀下，那張臉赫然竟是大師兄。
只不過此刻的神情，極為詭異，臉上幽光閃動，五官呈現出一種妖異之美。
「大師兄」扭動著脖子，瓮聲瓮氣的說道：「一個鍊氣後期的渣渣，哪來的如此強烈不甘和執念？……原來是被鍊氣初期所殺，難怪死不瞑目，真是渣渣中的渣渣，丟人，不過也虧的你的執念，讓我從那鬼地方出來，安心去死吧，我會幫伱報仇的。」
說完，「大師兄」用手掐住脖子，那團爛肉仿佛聽懂了，慢慢縮回到喉嚨中。
「大師兄」用手捏了捏，脖子立即變得完好如初，光滑如玉。
「三千年了，終於從那鬼地方出來，那件東西不知現在何處，一定要儘快找回。」
「大師兄」的異瞳中瞬間浮現一個紫色勾玉，頭頂「咔」的一聲，出現一道裂紋，隨後「噼里啪啦」的，全身到處裂開，隨後「嘭」的一聲炸裂，化作大量五顏六色的蝴蝶和黑氣，「撲撲」扇著翅膀，往礦洞外飛去。
數日後，平靜的海底突然傳來「隆隆」的巨響，泥沙如山嶽般不斷往上翻滾，一片雄偉的建築自海底裂縫中冉冉升起。
這片建築中可見巍峨宮殿，小橋流水，靈田萬頃，但卻空無一人。
當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突然虛空震盪，大量金色符文憑空浮現，凝聚成一條條金色鎖鏈，橫貫東西，將整個建築群完全鎖住。
建築群立即變得不真實，像是剎那存在，又剎那湮滅，不斷交替。
海水受到奇異力量的牽引，如鏡面般破開，整個海底天翻地覆，萬水煮沸，變成白茫茫一片。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那奇異力量剎那消失，海水倒灌回流，仿佛天地塌陷下去。
整個建築群，在金光一閃之下，徹底消失不見。
……
謝歡在海面上奔了半月，走走停停。
築基修士才能御空飛行，鍊氣期只能駕馭飛行法器，但他沒有。
大海中不時會有危險的氣息傳出，讓謝歡繞了幾次遠路，就這樣兜兜轉轉，終於抵達了原主居住的地方——浮塵島。
這裡是元泱海的外海，像這種低級島嶼，有上千之多，上面居住著大量的凡人和一些低階修士，靈氣十分稀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當地的凡人和修士雖然也有種植，但主要還是靠捕撈為生，近島海域全是捕撈的身影，而修士一般會涉足遠海。
修行是凡人最好的出路，若是哪家能出一位修士，就相當於讀書考上了秀才，不說能混得多好，至少可以庇護一家人在凡界衣食無憂。
謝歡來到浮塵島的時候，所有見到他的凡人，無不敬畏和尊重的喊「仙師」，並且站在一側行禮。
根據記憶，謝歡來到原主家中。
幾棟磚石砌成的房子，雖然簡陋，但相比附近算是體面的了，只是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謝歡用神識查探了下，不由嘆口氣，怕是已經被蔣元處理掉了。
但仔細搜索一番，沒有找到屍首和痕跡，於是在屋後簡單立了個空冢，祭拜一下。
「我殺了劉正奇，也算是給你們報仇了。」
底層修士的命運，往往都是這樣不堪。
集全家之力，辛苦努力，還得祖墳上冒青煙，才能供出一名修士，而且多數天賦不足，資源匱乏，又無人指點，即劉正奇說的三無修士，一輩子難出頭。
可即便這樣艱辛，依然無法擺脫底層的命運，修仙界隨便一點什麼波動，就可能道消身隕。
這樣的底層修士，有千千萬萬，數之不盡。
謝歡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家裡找到一間簡陋的密室，將天荒殿內獲得的東西全部取出來。
一共有十三個儲物法器。
來自大師兄、蔣元、幼白、施肥弟子、劉正奇和徐薇。
這是他此生的第一筆財富。
謝歡麻利的將儲物法器上的禁制拍碎，將東西取出進行整理。
一共獲得一千三百三十二枚下品靈石。
各種低級丹藥三十四瓶，二百餘枚。
十七件垃圾法器，或者叫殘次法器。
五件輔助法器，比如避水珠、海羅盤、靈木舟。
符籙十五張，也都是低級的功能的，比如指路符、速行符、飛天符等。
玉簡十三枚，裡面是一些低階功法，以及關於元泱海、修行、器物、丹藥等資料。
礦石二十三種，三百多顆。
還有不少女性的東西，胭脂粉底、首飾衣物等，甚至各色肚兜、長襪都有幾十件。
也不知是徐薇的還是幼白的，或者兩者都有。
「可惜啊，沒有這癖好。」
謝歡打了個響指，就彈出一竄火苗，將這些女性物品燒了。
除了以上這些外，還有一件中品法器，即徐薇的那枚金色令牌，上面篆刻著一個「斗」字。
這是所有物品中，價值最大的一件。
謝歡摸索了一下，將上面的禁制拍碎，然後打出幾個簡單訣印，金牌就從手中飛起，發出濛濛金光，四周空間像是被壓制住，產生一定扭曲。
「不錯，此物施展簡單，威力不俗，性價比可以。」
謝歡伸手一抓，金牌就飛回手中，消失不見。
隨後他取出那個黃綢包裹，打開後，裡面是一個暗青色的金屬立方體，每一個面都刻著古老的符號和紋路，邊角呈現出一種古怪的幾何形狀，結構看起來十分複雜。
「這什麼東東……」
謝歡發現此物入手極重，卻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金屬，上面的符號一個都不認得，四面花紋像是某種植物，也從未見過，整個東西渾然一體，像是實心的。
有意思。
謝歡將東西在手裡掂量。
這世上他摸不透的東西有，但不應該出現在鍊氣、築基這種層次當中。
徐薇不惜以身涉險，就為了尋找此物，再聯想到天荒殿的種種不凡，這東西應該有某種特殊用途，比如需要特定的環境，或者特定的時辰，亦或者特定的打開方式。
先留著，將來再看有沒機會弄清楚這是啥，若是自己用不上，賣個好價錢也是可以的。
整理完這些，謝歡又取出一個玉盒，將上面禁制解開。
裡面裝的是劉正奇的三滴屍液。
天闕鬼身本就奇毒無比，這三滴屍液還是被幽冥鬼火淬鍊出來的屍毒精華，就算是築基修士，也難擋一滴之毒。
謝歡從儲物袋內取出三顆銀色礦石，用一道明火裹住，在虛空上徐徐灼燒。
這是三枚星星鐵，在礦石中屬於極為堅硬的那種，適合摻雜在硬兵器里，謝歡打算將裡面的金氣淬鍊濃縮，煉製三枚飛針，再將屍毒點進去。
這樣他就有了一手底牌，即便遇上築基修士，也有自保之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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