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聖母之死

  第137章 聖母之死

  伴隨著她的嘯聲，阿米爾、傑德、拉辛，還有其他燈火守衛們，紛紛痛苦地跪倒在地上，連活動都成了難事。

  還好夜魔群在經過李游和柚子的殺戮，又被燈火守衛們清理後，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此刻就剩下兩隻半殘的夜魔還能活動。

  而燈火守衛這邊，除了李游和柚子以外的戰鬥力，就只剩一個克蘭。

  結果顯而易見。

  而李游和聖母那邊，迎面而來的強烈衝擊讓李游再次感受到了劇痛，但他這次卻毫不退讓，而是用力拍了拍柚子的背！

  柚子隨即會意，下顎張開，對著聖母也發出一聲長嘯！

  這次與他之前的嘶吼咆哮都不同，他的聲音當中，竟帶上了與尖嘯者和聖母類似的高頻音波！

  「吼啊————！！」

  劇烈的音浪打斷了聖母的尖嘯，她再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李游和柚子：

  「你竟然能學會這種嘯聲！」

  李游和柚子根本不理會她說了什麼，見她停止尖嘯，柚子立刻一爪揮去，李游也挺槍直刺！

  但他們剛剛恢復，動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一些，於是聖母一個輕巧的躲避，就閃過了攻擊，然後來到牆邊，打開了另一條密道。

  「那條密道是我讓比拉爾告訴你的，我怎麼可能不準備別的出路？」

  「你們的成長速度很驚人，但我也不差，今日就到此為止，我們來日方長。

  「選擇吧，是要追殺我，還是回頭，去救伱的手下？」

  聖母留下一串大笑，消失在通道中。

  李游則回頭看向大廳內的燈火守衛們，在柚子打斷聖母的尖嘯後，他們體內的病毒已經停止了蔓延，克蘭正在一個接一個地摸出他們身上的抗病毒劑，給每個人注射，緩解他們的狀況。

  此刻，阿米爾和傑德已經恢復，正在跟克蘭一起幫忙。見李游望來，克蘭毫不猶豫地說：「不用管我們，你去追聖母！」

  李游再往山頂神廟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咬牙，還是做出了決定：「柚子，我們追！」

  暴露出了最終底牌的聖母，威脅已經提升到了空前的地步，今天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走！

  在李游的命令下，柚子一聲低吼，撞碎了密道口的石門，然後追了進去。

  ……

  山頂神廟。

  布雷肯和馬丁觀察著四周感染者們的動向，燈火守衛們也保持著警惕。

  艾吉救治完了所有她力所能及的傷員，正陪父親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經歷過生死分別的父女倆，關係比以前和諧了許多。

  原本，亞西爾臉上帶著笑意，正聽女兒吐槽著她帶領童子反抗軍時受的氣，卻忽然臉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艾吉被嚇了一跳，也跟著站起，問道：「怎麼了，老爸？」

  但她看向亞西爾時，卻不由得一怔，因為她發現，之前被控制時的那種暴虐嗜血，在此刻又回到了父親眼中。

  而在他們周圍，村民們紛紛站起，一個個發出痛苦的嘶吼！

  他們的臉上開始爬滿黑色血管，眼中也滲出血絲！

  而他們還不是反應最大的。

  神廟另一邊，被緊緊捆縛著的幾名無名人士，猛地倒在地上，不斷發出痛苦的呼喊。

  在燈火守衛們過去查看時，他們卻猛地爬了起來，一個個高呼：「——讚美聖母！！」

  隨後，他們扯下面具，撕碎長袍，露出了隱藏起來的真正面容！

  那赫然是跟當初的萊斯一樣，已經半步變異為了夜魔的模樣！

  燈火守衛：「！？」

  上前查看的那人極為倒霉，被幾個無名人士化作的半夜魔一擁而上，幾乎是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

  布雷肯目眥欲裂：「拉維——！！！」

  他憤怒至極地挺起槍，將所有彈藥都潑向那幾隻夜魔！

  馬丁也注意到了異變，在一旁大喊：「所有人，列隊，準備迎擊！」

  但他這話剛剛出口，就忽然感覺身體一軟，手腳開始不聽自己使喚，整個人無力地倒了下去。

  馬丁把手舉到面前，卻赫然發現，他手上爬滿了黑色血管！他再看向四周，包括布雷肯在內，所有人都已經倒下。

  還站著的，只有無名人士化作的夜魔們，以及正在快速變異的村民。

  「連我們也…！？」馬丁先是驚愕，隨即意識逐漸沉入黑暗。

  他最後看到的，是那幾隻夜魔，打開了阻擋著感染者們的神廟大門。

  「…李游先生，抱歉。」

  ……

  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里。

  艾吉看著飛快向疫魔轉變的父親，滿臉的難以置信與無法接受。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她剛剛還在與父親談天說地，暢想著等李游他們擊敗聖母之後，郊區能恢復平靜的生活。

  可轉眼之間，父親的臉就被如同扭曲的小蛇一般的黑色血管占據，眼看著即將變異成毫無人性的疫魔喪屍。

  而還沒等艾吉想好該怎麼做，她忽然覺得身體一軟，低頭看去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

  艾吉眼中露出絕望：「…難道，這就是我們的命嗎？」

  看著已經失去理智，甚至伸出手、張開嘴，想要向自己撲來的父親亞西爾，艾吉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決然。

  她從腰間摸出了一顆手雷，這是她一直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的，此刻卻正好派上用場。

  艾吉看向已經幾乎徹底失神的父親，喃喃道：「老爸，你以前也說過，與其變成那些行屍走肉中的一員，那還不如自行了斷。」

  「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變成這幅模樣的，所以，女兒幫你解脫。

  「聖母好像沒打算放過我們任何人，我也一樣快要變異了，就讓我們一起…徹底消失吧。」

  說著，艾吉迎向父親亞西爾，就要拉開手雷上的拉環。

  但就在這時，亞西爾原本已經被瘋狂徹底占據的雙眼中浮現出一抹亮色，他猛地撲向艾吉，卻不是張口撕咬，而是一把奪過了艾吉手中剛剛扯下拉環的手雷！

  本已閉上雙眼的艾吉愕然抬頭，看向父親：「老爸！？」

  而亞西爾一手握著手雷，飛快後退到了數米開外，一手從懷裡摸出一物，遠遠地扔給了艾吉！

  艾吉下意識接住，然後就見父親留給她一個意味難明的眼神，隨後整個人被手雷炸成碎肉！

  「轟——！」

  巨響過後，艾吉沐浴著屬於父親的血之雨，踉蹌著坐倒在地，神情一片呆滯。

  直到帳篷外傳來燈火守衛悽厲的慘叫聲，才把艾吉的神智喚了回來。

  而她低頭一看，卻發現父親扔給她的，不是別的，赫然是一支試管裝的藍色藥劑！

  藍色靈藥！

  艾吉當然認得這東西，但她不明白父親哪裡來的藍色靈藥，又為什麼要把這東西留給她。

  但等她走出帳篷一看，外面燈火守衛們遭到喪屍圍攻、被按在地上啃食的悽慘場景，卻讓她猛地醒悟。

  艾吉想起了父親之前的話。

  「…你知道嗎？其實連聖母都稱讚過你的資質，說你很適合她的道路。」

  她一下子明白了父親給她藥劑的理由，也明白了父親最後留下的那個意味難明的眼神的含義。

  只思考了片刻，艾吉就毫不猶豫地擰開試管瓶塞，把整支藍色靈藥全部倒進自己的喉嚨！

  「咔嚓——」

  空了的試管在地上摔得粉碎，艾吉痛苦地捂住腦袋，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喊！

  「啊啊啊————！！！」

  ……

  當馬丁的意識自黑暗中浮起時，他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的臉。

  「你好像是…艾吉？」

  馬丁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竟然還活著？」

  他坐起身，看向四周，卻見原本從大門湧入的撕咬者們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而無名人士化作的聖母，正整整齊齊，跪在自己的面前。

  不對，不是自己面前，而是…艾吉面前。

  馬丁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但他一時都顧不上這些，掙扎著就要起身：「布雷肯…其他人呢！？」

  艾吉轉過身按住了他：「你需要休息。」

  馬丁本想掙扎，卻忽然發現那隻按住他的手上傳來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議！

  他下意識地看去，然後就驚愕地發現，那竟然是一隻夜魔般的利爪！

  馬丁愕然抬頭，看向艾吉，艾吉則不動聲色，將手收到了背後，然後說：

  「布雷肯他沒事，只是還沒醒。至於你們的同伴，抱歉，我只來得及救下十幾個人，其他的都…」

  馬丁卻連這些都顧不上了，只是看著艾吉，用顫抖的聲音問：「…你…沒事嗎？」

  艾吉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示意馬丁去看看布雷肯，自己則轉過身，來到跪成一排的那群夜魔面前。

  看見艾吉走近，那些夜魔紛紛抬起雙手，大禮叩拜，用漏風的聲音直呼：「聖女大人——！！」

  艾吉冰冷如刀的聲音響起：「我不是你們的聖女。」

  這群轉變自無名人士的夜魔們頓時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應。

  而艾吉則忽然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你們也不過是…聖母的走狗罷了。」

  說著，她逕自轉身走來，而夜魔們本欲挽留，伸出手時卻發現，自己身上四處滲血，整個夜魔的身體都在崩潰！

  「不不不！聖體，我的聖體！！」

  「母親大人，聖女大人！饒命啊——！」

  「不，不要…」

  遠處，艾吉背在身後的手握緊成拳！

  「噗——！」

  這群剛剛完成轉變的夜魔，腦袋頓時如同敲碎的西瓜一樣炸開，殘骸散落一地，它們引以為傲的「聖體」就如同垃圾一般，倒在地上，和最低級的撕咬者的屍體混在一起，再也無分彼此。

  這群夜魔們頭顱爆散開來的血液濺到了布雷肯的跑酷鞋上，他是在馬丁的攙扶下過來查看情況的，結果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布雷肯看了看夜魔們的屍體，又看了看艾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艾吉的雙手都已經變成了屬於夜魔的利爪，而那灰白色的皮膚甚至還在緩緩向上蔓延，向著艾吉修長的脖頸爬去！

  這種時候，說什麼話都是沒有意義的。

  還是艾吉主動轉過身來，看向兩人，問：

  「能聯繫上你們老大嗎？」

  布雷肯本想說他不是我老大我跟他是盟友，但看著艾吉的眼神，卻本能地把這些廢話都咽了下去，言簡意賅地答道：「能！」

  於是艾吉點點頭，說：「告訴他，這裡已經安全了，讓他專心對付聖母。」

  「…哦，我的事就不要說了。」

  布雷肯答應下來，又忍不住問道：「那你現在…？」

  艾吉看向通往山腹內的通道，說：「我也去找聖母。」

  ……

  兩分鐘後，山腹核心大廳。

  克蘭已經給阿米爾、傑德等人都注射了抗病毒劑，他們的狀態也調整得差不多了，所有人正在討論要不要追上去幫助李游。

  拉辛認為他們應該去，阿米爾卻覺得李游不需要他們幫助，兩人一時爭不出個結果。

  就在這時，大廳入口處傳來了腳步聲。

  所有人立刻把槍指向了聲音來處。

  隨後，艾吉走了進來。

  克蘭鬆了口氣，招呼其他人放下槍：「這是同伴。」

  大廳內昏暗，克蘭也沒看清艾吉身上的異變。

  而艾吉看向所有人，說：「你們先退出去吧，我去找李游。」

  克蘭都愣了一愣：「你去？」

  其他人更是疑惑。

  除了後來的阿米爾和傑德一行，其他人大多也就只見過艾吉一次，就是李游帶著她來到會合地點那次，卻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艾吉突然說出這種話，眾人自然不能信服。

  而面對眾人的質疑，艾吉只是走上前，握住了克蘭的手。

  克蘭原本滿臉疑惑，但緊接著臉色驚變：「…你！？」

  艾吉收回手，點了點頭。

  於是克蘭沉默了片刻，對所有人說：「大家都先退出去吧，我跟她一起去就行。」

  這次，眾人又看向了他。

  不過克蘭很堅持，其他人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他。

  走之前，阿米爾、傑德、拉辛一家三口跟克蘭道了別：「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然後，他們帶著燈火守衛撤出了大廳。

  克蘭這才看向艾吉：「我們走吧。」

  艾吉問：「你不好奇我怎麼變成這樣的嗎？」

  克蘭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前面：「你如果願意告訴我，那我聽著。你不說，我也不問。」

  艾吉又問：「你不會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克蘭這次腳步頓了頓，回頭說：「在我看來，你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我們燈火守衛不存在歧視，柚子的存在就是證據。

  「如果你是擔心老大對你的看法，那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偏見！」

  艾吉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說廢話了，我們去找他吧。」

  克蘭來到聖母和李游消失的通道口，示意艾吉跟上，回頭卻發現艾吉站在另一堵牆邊，正在摸索著什麼。

  「怎麼了？老大他們走的是這邊。」

  艾吉一邊繼續摸索，一邊回答：「我從那幾個無名人士的意識里讀取到，這座山裡面的密道四通八達，他們走那邊進去，我們不一定就得走同一個入口去追，換條路也許更快。而且…」

  「而且？」克蘭下意識地追問。

  「而且，這裡還有別人。」艾吉找到了機關，按下，又一堵牆隨即移開，露出了後面的小房間。

  小房間裡，一位留著小鬍子和短髮的眼鏡老人，正坐在一張石椅上，拿筆寫著什麼。

  看見兩人進來，老人只是一掃，就看向了艾吉：「看來，呼喚我的人是你。」

  艾吉認出了他：「阿提拉？你在這裡做什麼？」

  克蘭也有些驚訝：「民俗學者阿提拉？」

  阿提拉笑了笑，說：「聖母…不，『母親』抓我來，自然是為了讓我研究教派的儀式。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對她還能有什麼用？」

  說著，阿提拉掀開了蓋在腿上的布，露出了已經夜魔化的雙腿，自嘲地道：「而這，就是『母親』找到的，治癒我癌症的辦法。」

  克蘭愣住了。

  而艾吉仔細看了看他的腿，才說：「夜魔化很失敗，你已經沒救了。」

  阿提拉笑道：「不愧是新任『聖女』，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情況，你的潛力或許比『母親』還要…」

  但他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仿若極地寒風般的殺氣撲面而來，而艾吉盯著他，瞳孔微微散發著光芒，道：

  「不要叫我聖女。」

  阿提拉舉手投降：「好好好，是我失言！艾吉！」

  艾吉看了一眼他桌上的文件，說：「聖母今天必須死，你知道怎麼能抓到她嗎？」

  阿提拉笑了一笑，說：「巧了，我還真知道。我甚至還有一件對付她的秘密武器。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們，只有一個條件。」

  艾吉眉頭微皺：「什麼條件？」

  而阿提拉笑容更盛，看向艾吉和克蘭，嘴唇微顫…

  片刻後，小房間內傳來一聲槍響，接著艾吉和克蘭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艾吉手裡拿著一封信件，信封看起來很有些陳舊了。她把玩了一下信件，然後才把它收好，對克蘭道：「走吧，我們去堵住聖母。」

  ……

  山腹的密道中。

  密道很寬敞，當然只是相對而言的，李游騎著柚子，仍然可以在裡面活動並保持速度，但柚子蜥蜴形態的靈活性則被完全廢了。

  而這山腹密道四通八達，還有不同的暗門連接各處，哪怕李遊記憶力超群，空間感也不差，把走過的路全都記下來了，也擋不住聖母時不時就鑽進一扇之前沒動用過的暗門裡，又跑到別的岔路口上去了。

  所以追了半天，李游不但沒追上，反而有被聖母越甩越遠的趨勢。

  李游有些急了，雖然跟著他進入大廳的精銳都沒事，但還有山頂的那些人呢！

  跟聖母的聲音不同，柚子的嘶吼沒有精神感應能力配合，根本傳不出山腹！

  憂心著布雷肯等人的情況，李游沒法不慌亂，而他一分心，就被聖母甩開更遠。

  但偏偏，聖母還時不時會進行精神攻擊，通過干擾的話語影響他的行動。

  「你放棄了你外面的同伴？真是殘忍，你是在看著他們變成喪屍啊！」

  「是這樣嗎，陌生人，原來你也是一個冷血的人啊。」

  「哈哈哈哈，不知道那些被你拋棄的傢伙，在死前想的是什麼？」

  「是『老大，救救我』，還是『你騙了我們，我恨你』呢？」

  「……」

  李游咬牙，儘量不去理會聖母的話，繼續追擊，無奈距離卻越拉越遠。

  不過這時，他腰間的無線電響了，布雷肯的聲音傳了出來：「李游！我們沒事了，你別擔心我們！專心對付聖母就行！」

  李游一愣，但通話隨即切斷。

  靜心思考了片刻，李游得出結論，山頂神廟的危機應該確實解除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這樣，他就能專心追殺聖母了。

  李游雙眼一閉一睜，瘋狂之意就充斥他的雙眸，獵人狂亂特性已經啟動。

  李游挺起槍，一拍柚子，柚子隨即低吼一聲，再次加快速度，沿著通道狂奔而去。

  ……

  山腹密道內部。

  聖母身上紅色長袍破損，騎著名為「劇毒蛙」的，由蟾蜍感染者變異而來的野生Boss級怪物，在通道中飛奔。

  劇毒蛙動作還算敏捷，但載重能力其實很弱，不過它好歹也長到了跟暴徒差不多高，背著一個聖母逃跑問題還是不大的。

  原本，聖母也是通過它來抵消李游那邊，柚子的速度優勢的。

  不過現在，無論是聖母，還是劇毒蛙，身上都添了不少新的傷痕，而且傷痕五花八門，熱兵器槍傷，冷兵器槍傷，利爪撕裂傷，觸手穿刺傷，什麼樣的都有。

  而坐在劇毒蛙背上飛奔的聖母，心更是逐漸沉了下去。

  追在她身後的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跟打了雞血一樣，拋棄了一切雜念，一心只想著抓住她。

  他也不再被話語影響，而是一路取最短路線追了上來，有幾次都差點真的追上。

  聖母和劇毒蛙身上的傷，也是那幾次被迫與李游交手留下的。

  不過，她還是設法甩開了李游和柚子，拉開了一點距離。而她目前的這條路盡頭，是一個隱藏的密道出口！

  只要她加快速度從那裡逃出密道，進入山後的樹林，李游就再也別想抓到她。

  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

  然而，當聖母到達出口附近時，卻在那裡發現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

  凱爾·克蘭。

  聖母頓時發出興奮的大喊：「預言之人…！哈哈哈！來得正好！你是我的了！真是太陽之神保佑啊！」

  說著，她控制著劇毒蛙，朝著克蘭撲去！

  然而克蘭早有準備，已經在路上埋下了小型遙控炸藥。此刻，他按下了按鈕！

  「轟隆——」

  爆炸剛好在劇毒蛙下腹部綻開，把劇毒蛙的肚子整個撕碎！

  外溢四濺的毒液中，聖母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有些狼狽地爬起，勃然大怒：

  「預言之子，你跑不掉的！跟我一起登上通往新世界的方舟吧！」

  不過這時，她身後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女聲，聲音中似乎飽含著滔天的怒火，卻又被壓抑下去，平靜得如同冰洋上終年不變的風雪。

  「方舟滿員了，你去不了新世界了。」

  接著，一隻利爪從後方刺穿了聖母的腹部！

  聖母猛地吐出一口血，但竟然沒有喪失反抗能力，而是立刻回身一記肘擊，把身後的偷襲者拍飛！

  艾吉也沒想到聖母生命力這麼頑強，勉強抬起手一擋，但還是挨了這一下重擊，向後飛出的同時，嘴角溢血。

  而阿提拉給她的信，則從她衣服中飄飛，落在了地上。

  聖母捂著腹部巨大的傷口，就要靠近艾吉，把她撕碎。但她剛剛走出一步，就看見地上的信封上，一個微笑著的中年男人的照片，正對著她。

  在那個中年男人身旁，還依偎著一個女性。

  聖母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我…是我…？」

  她好像一時陷入了混亂，抱住自己的腦袋瘋狂地尖嘯起來，讓想上來解決她的克蘭也不由得退了回去。

  而艾吉則頂著尖嘯，向聖母大喊道：「那就是你丈夫，阿米爾留給你的信！你為什麼不拆開看看呢，賈思敏！」

  聖母的尖嘯頓時變得更加銳利刺耳，她一邊尖叫，一邊說：「…不，我不是，我是夜魔之母，不是賈思敏！那個女人跟我沒有關係！！」

  艾吉本以為她只是精神錯亂，不想仔細一看，竟發現聖母的雙瞳中，閃爍著兩種深淺不同的藍色。

  艾吉頓時一驚：「你體內有兩個意識！？」

  而她這句話仿佛是關鍵一擊，讓聖母如遭重錘，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緊接著，聖母抬起頭，看向艾吉，說：

  「…聖…女，來得好，殺了…我！」

  「我體內的…夜魔本能…產生了意識，它壓過了我，要成為所有夜魔的母親！！」

  「不能讓它得逞…否則，人類的未來就…」

  「動手，殺了我！」

  說完這句話，聖母的雙眼瞳孔色彩再度變換，她猛地一躍，竟轉頭向克蘭撲去！

  不過這時，一把長槍從後方通道內飛來，猛地刺穿了聖母的胸膛，把她整個人釘在了一側的山壁上！

  聖母發出一聲慘叫，而李游隨即騎著柚子現身，趕到了這裡。

  「你倆沒事吧！？」

  艾吉對他點頭示意，李游這才鬆了口氣，跳下柚子的後背，上前就要解決聖母。

  不過艾吉卻攔住了他，說：「如果可以的話，把她讓給我吧。」

  李游先是疑惑，隨即看到了艾吉變異的雙手，立刻一驚！

  艾吉也注意到了他臉色的變化，神情微微一黯，就要把手收回去。

  不過李游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艾吉一愣，抬頭看時，卻見李游對她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微笑，說：

  「那麼，她就讓給你了。」

  艾吉跟李游對視片刻，然後才點了點頭。

  她走到背對著出口，被釘在牆上，卻仍舊不住掙扎的聖母旁邊，說：

  「不管你有何苦衷，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哪怕那是…另一個自己。」

  說著，艾吉伸出雙爪，握住了聖母的脖頸。

  她雙手用力一分，就將聖母的頭顱生生撕下！

  血雨飛濺。

  看著手中，雙眼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的頭顱，艾吉輕聲道：

  「永別了，『母親』。」

  今日（？）最後一更，消光最後一戰結束。

  明天就直接收尾了。

  今天寫了得有一萬七八千吧，對我這個沒經歷過碼字地獄的新手作者來說還是太頂了…

  作者要…休息一下…

  （手機落地）

  (本章完)

  一手資源突破防盜章節，收藏czbook.cc。請分享更多的讀者，讓站長能添加更多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