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攻潼關,全真教下注
2024-10-05 03:36:52
作者: 喵蒼離
第180章 攻潼關,全真教下注
郭靖收斂情緒回到軍營,再度變成了殺伐果斷的一軍主將。
這幾天,大軍在路上休整,維持糧秣運轉,現在輜重已經運到沿路各地,可以加快行軍,郭靖便下達了軍令,「傳令,加快行軍,斥候探馬外放五十里!」
「遵命!」
數萬大軍沿著道路向前,逢山開路,遇河架橋,通往關中的道路有許多,千百年來已經形成了固定的路線,有的可以行軍,有的卻是要修整拓寬才能過人。
金國雖說得了關中,但對這裡的掌控力卻不高,很多城池道路年久失修,荒蕪人煙,戰事在北地蔓延,而關中坐擁地利卻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沿路上的鄉村百姓見到有軍隊過來,連忙攜帶家中妻兒逃入山中,正所謂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剃,古代的軍隊除了少數之外,指望有嚴肅的紀律顯然是不可能的事,郭靖心知打關中易,得關中難。
要統治地方,除了要有強大的實力,更要得民心,維持地方穩定,早在一開始,他就頒布了嚴苛的軍令,不得騷擾地方百姓。
從太原到潼關這一路上,已經有幾十顆頭顱明晃晃的掛在軍令旗牌之上,世事無絕對,就算是再嚴肅的軍令,也同樣有人想要以身試法。
蒙古人縱橫歐亞大陸,除了依靠強大的戰鬥力之外更因為他們有嚴明的紀律,來去如風,包括劫掠的時候也同樣如此。
郭靖隨成吉思汗在草原上廝殺,也繼承了武穆遺書,深知紀律的重要性,從一開始,他麾下的漢家軍隊就與別家的軍隊不同。
當今天下,各國軍隊以蒙古為上,西夏,金國為中,大宋最次,尤其是大宋的禁軍,繼承了五代十國的壞毛病,延續至今。
數天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潼關之下。
1217年深秋,潼關。
浩浩蕩蕩的五萬大軍,旌旗蔽日遮掩了視線所能看到的一切,龐大的人海分成數路,蜿蜒在原野、丘陵、山野間,前前後後延伸十多里朝潼關推進而去,大量的斥候輻射四野,來回奔波帶來行軍的消息。
無數戰馬、士卒驚起大片浮塵瀰漫天空,行進的方陣當中,弓手、弩手被護在各路中間,避免遭到敵人攔腰襲擊。
郭靖騎在小紅馬上,身後立著高高的帥旗大纛,周圍是三千親軍以及兩千騎兵組成的中陣,儘管行軍的速度並不快,但五萬人密密麻麻的推進,有種洪水傾覆大地般的感受。
這一次,三晉之地雖只來了五萬人,但聲勢卻比兩年前蒙古大軍攻潼關不克的還要大。
騎兵擅長野戰,適合在平原上決戰,但卻非常不利於攻城,當年攻打潼關,金國被先聲奪人,兵勢一瀉千里,而蒙古卻無實力占據拿下的土地,最終退回北方,金國捲土重來。
然而,郭靖異軍突起,拿下三晉大地,經營兩年,如今再度興起戰事,絕不會輕易退去,得知郭靖來攻,金軍上下慌得不行,死死克制住了野戰的想法,決心死守關門。
人的名,樹的影,自從郭靖與金國交戰以來,聲名遠揚,最開始是攻打幽燕之地,與金國騎兵絞殺,而後入三晉,兩戰之下覆滅金國十五萬大軍,震動天下。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人再敢小看他,即便他只有二十多歲。
風拂原野,揚起的塵埃飛揚漫捲,高舉的郭字帥旗獵獵作響,無數的旌旗拱衛在四周延綿成片,郭靖身著明光鎧甲,腰懸寶劍,一雙虎目注視著遠方的城樓,城牆上遺留著火燒,箭矢的痕跡,訴說著過去的經歷。
潼關,不愧是天下險要之處。
此地北臨黃河,南依秦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潼關扼守中原通往關中、西域的通道,戰略位置極其重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但是孤城難守,當初的蒙古騎兵能打下,我也能!
郭靖心中立下了豪情壯志,下令攻城。
隨著鼓聲響起,西夏僕從軍頂著木盾,梯子朝潼關攻過去。
而潼關城牆上守備的金軍早有準備,數之不清的箭雨落下,短短片刻間,西夏軍隊中便出現了傷亡,好不容易衝到城牆下面,上面又丟下了滾木礌石,他們不得不狼狽退回,只留下數百具屍體。
初次試探不過是為了打探守城軍隊的實力,想要靠一次衝鋒就拿下潼關,那是不可能的事。
見到守城金軍守備森嚴,郭靖便停止試探,鳴金收兵。
「嗚嗚!」
號角聲響起,大軍徐徐後撤,就地紮營。
……
早在開戰之初,金軍便把左近十里之內的高大樹木砍伐一空,或直接燒山,免得為敵軍所用,郭靖立下營壘之後便命人打造攻城器械。
這次出征五萬大軍,除了運送糧草的民夫之外,他還另外帶了上千名工匠,用來打造攻城器械,潼關是一座雄關,要打下來必須要付出代價,他不會單純的用人命去填。
上千名工匠夜以繼日的打造攻城器械,士兵們砍伐樹木,鑿穿山石,一個月後,雲梯,井闌、攻城弩,投石車等等器械建造了數百具。
太陽初升,大地尚在沉寂當中,不久之後,蒼涼勁急的牛角號響起天地,蒼鷹飛過天空,悠長的啼鳴,視線俯瞰過地面,駐紮的大營之中,漫漫如黑色的身影密密麻麻的走出軍帳,在大地上集合。
「咚咚!」
鼓聲急驟敲響,轟隆隆的馬蹄聲踏響如雷,圍繞著步卒方陣開始疾行,然後緩下速度護翼在兩側,五萬士卒擺開陣勢,戰場鋪開,潼關之下黑壓壓的一片,入眼之處都是人的身影,林立的旌旗。
「萬勝!」
高台上,郭靖高聲呼和,下方一名名將領齊聲附和,戰場之上無數的人洶湧激動,將兵器呯呯砸在地上,高舉手臂發出巨大的吶喊聲,無數道聲音匯成一片,猶如雷鳴在天空轟轟轟竄連炸響,壓到胸口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城樓上,金軍嚇得面色慘白,只能緊緊地抓住手中的兵器和盾牌。
城牆鼓樓上,戰鼓聲響起,金軍的士氣頓時一振,不復之前的恐懼。
郭靖的中軍布在十里之外的小山丘上,丘頂架起高高的帥台。高居台上,即可俯覽下面的戰場,方便指揮大軍攻城。
中軍兩側矗立著數個高約二十多丈的哨塔,觀測城牆上的軍隊。
帥台四周則密布著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盔甲軍為副的親軍,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支部隊。既可防禦後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
最前方的萬餘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需器械。
隨著大軍戰鼓聲和牛角號聲響起,大軍正式發動攻城之戰。
幾十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潼關城樓的方向移動,每輛車後隱著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後往城頭髮箭。掩護其它人的進攻。
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牆移去。
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
號角聲大起。綿延數里。
以百計的投石車在數百名輜重兵的推動下,後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
「殺……殺……殺……」
萬名前鋒一齊吶喊,這些士兵是郭靖花費無數錢糧訓練的步卒,儘管有西夏僕從軍,但郭靖還是決定讓他們當先鋒。
夫戰,勇氣也,再而衰,三而竭。
西夏僕從軍士氣並不旺盛,豈能由他們當頭沖陣?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唯有戰場才能鍛鍊出強大的軍隊。
霎那間,縱然守城的金軍同樣訓練有素,卻仍給這些先鋒軍這隆隆威勢嚇得心膽俱寒,反之漸漸逼近城下前鋒將士們,聞得同袍的聲勢支持後,無不士氣大振。
齊聲吶喊,震天動地。
「嘭!」
隨著攻城車撞到城牆之上,士兵們從車裡跑出來,踩著雲梯攀登,而城樓上,金軍射出箭矢,滾木礌石,熱油金汁齊齊招呼上去。
雲梯上攀爬的士兵被當頭一澆,慘叫著摔下去,後面的士兵繼續衝上前。
綿延一里的城牆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身影。
終於,有士兵忍受不住眼前的慘狀,崩潰著逃離戰場,但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後方射來的箭矢釘在地上,一輪攻城下來,上萬先鋒已損傷兩千餘,而他們也僅僅只是突上城牆又被趕下去。
郭靖見狀,心中嘆了口氣,下令撤去先鋒,把西夏僕從軍頂上去。
一戰不成,接下來打的就是消耗戰了。
石塊在天空呼嘯而過砸在城樓上,箭矢連綿不斷,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但卻無人注意。
……
這場攻城之戰註定不會短,城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士兵們耳內貫滿喊殺聲、投石機的機括聲、車輪與地面磨擦發出的尖響、石頭撞到地上或牆上的隆然震聲。
金軍正在來回奔走抗敵,人人眼睛血紅。腦中似是只有一個簡單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來進犯的敵人堵住和殺死。
牆頭上伏屍處處,殷紅的鮮血不住添加在變得焦黑的血跡上,但誰都沒空閒去理會。
天上密雲重重,星月無光。
牆頭火盆、火把獵獵高燃,染得一片血紅。眼前所見已如人間地獄!
潼關城牆上,滿天星辰猶如長河延伸天際,金軍將領永錫著鎧甲持兵刃立在牆垛後面,看著星河下的敵軍軍營,深深的嘆了口氣。此時,身後腳步聲走近,副將拿過披風給他披上。他緊了緊衣領,皺著眉頭,心中十分不平靜。
……
長安之外,終南山重陽宮。
大殿內,丘處機高聲道,「師兄,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郭靖攻打關中,我們全真教的機會來了!」
頭髮花白的馬鈺披著道袍,坐在蒲團之上,聞言卻道,「師弟,此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當初你派人幫他穩定三晉之地就算了,但這次我們全真教卻要親身下場參與戰事?,咱們可是出家之人。」
丘處機在全真七子當中是最銳意進取,歷史上全真教正是在他手上走上了巔峰,他早就看好郭靖,現在聽聞郭靖要攻打關中,心中更加急切。
他掃視諸位師兄弟,沉聲道,「師兄,郭靖不是外人,他學了我們全真教的武功,與我們有一份香火情誼,當初師傅未創立全真教之前也曾矢志抗金,我輩子弟迫於形勢不得不與金國合作,但如今天下大變,神器易鼎,我等當繼承師傅遺志,抗擊金人,如此一來,有何不可?」
此話一出,馬鈺、譚處端、劉處玄、郝大通、王處一、孫不二面色陡然一變,這件事是他們全真七子都不願提及的事,而丘處機竟然明晃晃的把這件事捅出來,著實令他們意外。
教派之中,最重傳承,全真教作為北地第一大教派更是如此。
王處一與金國朝堂打過不少交道,丘處機的話對他觸動不小,「師兄所言極是,以往我等迫不得已與金人合作,現在金人式微,難道我們還要留戀舊情不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諸位別忘了,郭靖是漢人,我們不幫他,難道要幫金人?自古以來,牆頭草沒有好下場!」
隨即,譚處端等人也紛紛開口,除了清靜散人孫不二對此漠不關心以外,其餘眾人都表示支持。
馬鈺眼裡閃過一絲淡笑,微微頷首,「既然師兄弟們有意於此,師兄自然不會反對,丘師弟,此事全權由你處置,如何?」
丘處機輕捋鬍鬚,笑容滿面,「師兄放心,師弟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翌日,丘處機與王處一攜著百名全真教弟子離開全真祖庭,下了終南山。
而此時,全真教山下小鎮裡,一位賣酒的中年漢子望著北方,滄桑的面孔上滿是風霜之色,他靠在酒柜上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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