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前朝郭氏後裔,天命之人
2024-10-05 03:37:00
作者: 喵蒼離
第184章 前朝郭氏後裔,天命之人
營帳內,陸冠英見郭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地圖,沉吟片刻,問道,「侯爺,您是想直接攻下長安,用以立威,迅速掃平關中?」
郭靖點點頭,「長安是關中樞紐,意義重大,若是能拿下,不亞於打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仗,到時候,關中其餘地方傳檄可定,免去死傷。但是,長安不好打啊。」
「全真教的人送來密信,說長安城內有不下十萬大軍,勸我不要輕敵冒進。」
「根據蒲城的人所說,那日撤退的金賊足有四萬,潼關潰敗,逃兵有數千,再加上長安城內的守備,能拉出十萬人我一點都不奇怪。」說這話時,他的話音很是平淡,似乎完全沒有覺得這是很棘手的事。
「金國之內還是有能人啊,長安城周邊的防守自成體系,互為犄角,要想在短時間內攻破,絕非易事。」
陸冠英目光落到地圖上,看到郭靖在上面的標註以及敵人駐守的位置,想了一圈也沒找到能輕易破敵的辦法,便問道,「侯爺可有破敵之法?」
郭靖微微一笑,「破敵哪有那麼容易,你先下去準備,打入關中,咱們的後勤就容易多了,只是關中素來民風剽悍,咱們是外人,入關之前,本帥再三強調,不可擾亂地方,燒殺搶奪,這幾日我聽說又有人冒頭了,你去瞧瞧,借他們的人頭以正軍法。」
陸冠英察覺郭靖言語中的肅然,當即便道,「屬下今晚就安排人去辦,入冬之後,山道不好走,若是能就地征糧,咱們就好過了。」
「除此之外,那些想跟咱們接觸的大戶,你明天把他們請進來,本帥要好好跟他們聊一聊。」
聊什麼,當然是征糧,郭靖可不會真的派兵把底層百姓的糧食給征了,但只要自己打過來,他們就少不了要走這一遭。
金人征糧也是征,他征糧也是征,只不過郭靖想對高門大戶征糧,金人對這些大戶寬容一些而已,說到底還是腰板不硬。
這些大戶盤踞地方多年,跟金國官府的關係千絲萬縷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特權階級,郭靖是外來人跟本地的不搭噶,偏偏他手上的刀還硬,又硬又狠。
連李自成都知道拿大戶開刀,郭靖當了這麼久的統治者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巧立名目,通敵窩賊,殺金賊是郭靖手裡的大義。
有這張大義的牌在手,搜刮一些大戶完全沒問題,殺一批,拉一批,同樣的套路他已經做了很多次了,這次也不例外。
……
「殺!」
營地內,士兵們正在排練廝殺,銳利的鋼刀和長槍在陽光照射下散發著寒光,而此時,恰好有一行人經過此地,他們穿著奢華的長袍,穿金戴銀,一看就是富貴之人。
此刻,他們望著不遠處的景象,嚇得兩股戰戰,臉色煞白,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的走了一陣才緩過來,幾刻鐘之後,他們被帶到郭靖的帳篷。
在外面層層把守的士兵目光中走過來,他們腿都軟了,這些士兵無一不是身高體壯,看向他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牛羊,漠然,冷淡。
搜身之後,他們被帶進營帳。
郭靖坐在上位,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
一見面,他們便齊齊拜倒,「參見侯爺。」
見他們態度恭順,郭靖面色稍虞,輕輕抬手,「免禮,諸位請坐。」
等他們一一坐下,他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今天你們能來,本帥喜不自勝,金賊肆虐中原已有百年,我漢家故地落入蠻夷之手,實在是奇恥大辱,諸位能棄暗投明,本帥實感欣慰。」
營帳內的氣氛一下子升溫了,一位中年人突然站起來,聲音里透著幾分悲壯,「侯爺言重了,金賊是我漢人的仇敵,我等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奈何金賊勢大,不能為之,我等關中父老日夜以來,無不簞食壺漿以待王師。」
「當年宋朝出了個岳王爺,我們還以為他能趕走金賊,收拾舊山河,哪知那宋室君臣竟容不下他,使得王爺冤死在風波亭,我等北地漢人無不痛徹心扉。」
「如今,侯爺提兵攻來,我等自當竭力相助,希望能略盡一些綿薄之力。」
這時,又有一個老者義憤填膺的拍案叫絕,「說得好!漢賊不兩立,金人殺我親友,侵我家園,此誠危難之際,大家都應該守望相助,共渡難關,將金賊趕走!」
「是啊,侯爺有事儘管吩咐,我等盡力為之。」
……
隨後,各家三言兩語,信誓旦旦的表態。
郭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落在眾人眼裡卻讓他們不寒而慄,「好,既然大家都願意助我,那本帥也就不矯情了,我不要你們的錢,也不要你們的人,你們只要把糧給我就夠了,諸位在關中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想必不會讓本帥空手而歸。」
此話一出,他們紛紛鬆了口氣,只要不殺人都好說,糧食也好辦。
最開始發話的那個中年人與旁人對了個眼神,問道,「敢問侯爺要多少糧,我們各家回去儘量湊一湊。」
「糧食,自然是多多益善。」郭靖眉頭一挑,淡淡的威勢瀰漫在眾人心頭,「來人,筆墨伺候!」『話音落下,一隊士兵走進來,給他們的案前都放了一份筆墨。
「大家能來,既是心向本侯,糧食多少不過是一個心意罷了,你們寫一個數字呈上來,到時候我自會派人上門徵收。」
今天來這裡的有三十多人,裡面有長安城內的大戶,也有鳳翔,眉州,恆州,高陵等地的大戶,這些大戶無不是分散在長安左近,戰事一起,他們絕難倖免,所以才急忙派人跟郭靖接觸。
來的路上,他們早就商議好了同進退,但沒想到郭靖竟然這麼直接,上來就要糧食,還搞了這麼一手。
一時間,這些人臉色頓時僵住,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互相傳遞眼神,但沒有一人敢開口交流。
主家已經給面子了,要是真當著他的面串聯,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郭靖坐在上位不說話,只是端著茶杯慢慢的飲茶,眼神時不時在他們身上瞟過,絲毫沒有擔憂之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都打到家門口了,這些人註定要出血。
若是讓豪門大戶串聯起來,他反倒是不好下手,沒來的人,他心裡都有數,來了的人,也未必是誠心之人,但不論如何,只要給糧食,郭靖暫時就不會對他們動手。
場面僵持了許久,郭靖幽幽道,「諸位遲遲不下筆,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下面的人身軀一震,顧不上交流,連忙拿起筆,沾了沾墨汁開始寫,然而,下筆之時,不由自主的掃了其他人一眼,咬咬牙,寫下一個數字。
寫多了咬咬牙就過去了,寫少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眾人紛紛將家族籍貫和獻糧的數目遞上去,郭靖讓士兵進來收好,交到他案前,而他卻是看都沒看一下,便站起來朝他們抱拳行禮,「諸位拳拳之心,本帥感激不盡,在此代全軍將士謝過諸位。」
「大帥言重了,我們同為漢人,總該盡一份心。」
「不錯,我等不能上陣殺敵,卻能送一些綿薄之力,等回去之後,我便召集家中子弟以及莊客,讓他們隨將軍一起掃平金賊。」一位瘦高的老者義憤填膺的說道。
郭靖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如此甚好。」
隨即,郭靖在軍中大宴,請他們吃了一頓飯,而後將他們禮送出營。
一行人出了軍營,走出幾里地之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唏噓,咱們糧食,沒了!
路上,最開始發話的中年人沉聲道,「唉,本來以為這郭靖不到而立之年創下如此基業,定是一個嬌縱之輩,沒想到他只是略施小計,我等就被架著下不來台。此人,當真是豪傑啊。」
「張兄所言極是,是啊,有此人在,關中難安,長安也守不住,金國看來是徹底不行了,咱們也該早做準備。」
……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郭靖沒有再大動干戈,分出一路偏師,沿著黃河岸邊四處招安,而後便把大軍屯紮在蒲城,砍伐周邊樹木,夜以繼日的打造攻城器械,然後就是到各家收糧,養精蓄銳。
因為收編沿路的守備,抽調青壯,郭靖手下的兵力再度恢復到十萬,一眾新兵歷經大戰,見了血,戰鬥力比之前更為兇悍。
……
蒲城的消息瞞不過胥鼎,一直以來,他都想藉助長安的守備妄圖消耗郭靖手上的兵力,但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郭靖居然能忍得住破城的誘惑,就地紮營整修。
郭靖當然不傻,冬天攻城對後勤的消耗太大,要打也是等過了春節再打,他留在這不走當然不是干看著,全真教還沒發力,他自然要觀望一陣。
……
長安城。
天上飄起了大雪,人們穿著厚厚的襖子在大街上行走,口中呼出長長的水霧,行色匆匆。
道觀里,丘處機穿著道袍,長袖飄飄,角落裡香爐焚燒,煙霧繚繞,一副得道高人之態。
他面前,坐著一位老夫人,這老夫人穿著華麗,頭上簪著金玉之器,身上披著綾羅綢緞,一看就知道是富人之家。
丘處機接過她手裡的木籤,看了一會兒,眉頭便皺起來,「老夫人,此簽不妙啊,西方屬金,金者,兵戈也,兇器之物,令郎若是上陣,恐生變故。」
老夫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急切之色,連忙問道,「那該如何是好,我兒可不能有事啊。」
「老夫人放心,此簽雖然凶,卻並非沒有轉機,謀事在人,只要令郎按我說的做,定能逢凶化吉。」
「金者,危也,而生機便在東方,東方屬木,生機所在,向東而行,定能避禍。」老夫人只要把這句話告訴令郎即可。
「好好,多謝丘道長。」
……
待那老夫人走後,王處一從角落裡走出來,他看了看天上飄落的雪花,嘆了口氣,「師兄,這樣真的行嗎?」
丘處機盤坐在蒲團之上,老神在在,「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那老夫人家中之子是軍中都統,此人是孝順之人,他一定會來。」
深夜,一人敲響道觀大門,走進來。
丘處機正坐在道觀正堂前,看到他,朗聲大笑,「將軍,貧道已經等候多時了。」
那人驚疑不定,心中警惕萬分,「丘道長,你是故意引我前來?」
丘處機輕捋鬍鬚,笑容如春風拂面,「將軍是軍中大將,外人難以得見,貧道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還望將軍見諒。」
「丘道長說笑了,長安城內誰不知丘真人的大名,你若登門,在下又豈會拒之門外。」
「當今時局緊張,若是我與將軍見面落在有心人眼裡恐怕並非好事。」
那人有些不耐煩了,直接開門見山,「丘真人,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做什麼?」
丘處機手中拂塵輕揚,洒然一笑,「無他,除金賊,扶龍庭而已。」
那人眸光一寒,「大膽,就算你是方外之人也不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要傳到胥大人那裡,你們全真教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將軍說笑了,當今處在潛袛之時,貧道就曾行刺王殺駕之事,如今再當反賊,又有何妨?」
緊接著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更何況,金國馬上就要完了,將軍難道不想另謀出路?」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譏諷,「你說的另謀出路是投靠蒙古人不成?」
丘處機微微搖頭,「不,並非蒙古人,他們不過是蠻夷,又豈能坐擁天下?」
「難道是南邊的大宋?」
「非也,趙宋皇室得國不正,喪權辱國,戕害岳王爺,豈能王天下?」
那人神色更加疑惑,「你說的到底是誰?」
丘處機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說道,「前朝郭氏後裔,漢侯郭靖,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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