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書坊

  第397章 書坊

  鋪子裡，陸卓成正與兩個乾瘦的漢子說話，趙禎正猶豫是否上前。陸卓成見了，對身邊的兩人告了聲罪，起身說道：「夥計，給趙員外上茶。」

  說著，請趙禎坐在另一處。

  趙禎將手裡一方上品金山硯推到陸卓成面前道：「兄弟，你結婚我不曾來，可不要怪罪。這方硯台算作我的賀儀，恭賀兄弟新婚之喜。」

  陸卓成接了過來，見上頭雕刻的是一對鴛鴦，笑著道：「知道你幻世界事多，哪敢怪你。不單是你，結業一年多，許多同窗各自忙碌營生，也只送來賀儀。來的同窗見了你送的床和綢緞，你是個財主的名聲可是傳遍了。怎的又要送我一方好硯台。」

  趙禎道：「新出的一件特產，今後鋪子裡也有售賣，除此之外，還有金山石雕。」

  趙禎用下巴指了指那兩個漢子說道：「兄弟，今日我也無事，不差這點功夫，你先去做了生意，再來敘舊。」

  陸卓成聽了，也不推辭，走過去與二人談論了起來。約莫兩盞茶功夫，陸卓成起身將二人送出店裡。

  陸卓成走到趙禎桌前坐下道：「趙二郎，這回回來待幾日？可有什麼照顧小弟的？」

  趙禎擺手道：「也沒什麼定數，在家陪夫人三五日就要回去。我那幻世界可不太平，現今各處都有亂象，離開太久我心裡也不安穩。你也知道，我雖然賺了許多錢財，投入也不小，單單採買戰馬就花費許多。」

  「趙二郎，如今稻穀快要收割，今年可有糧食往外賣？」

  趙禎搖頭道：「糧食雖然不缺，卻也沒多少盈餘。今年釀造了許多酒醋，糧食用的就多了些，我倒是想要收購一批米麥，你可有門路？」

  「不出一月，便是糧價最低的時候，兄弟，你要多少谷麥，我走一趟周邊村坊就能收來。」

  趙禎想了想，說道：「普通谷麥一萬石不嫌少，五萬石不嫌多。一階的黃金麥、水晶稻多多益善。若是有二階的珍珠稻之類的更好。」

  陸卓成吃了一驚：「兄弟，你那幻世界也是產糧的，如今怎需要如此多糧食？」

  趙禎道：「幻世界不太平，趁現在糧食豐收，價格低，提前預備下，省的將來不夠。便是用不了，也能釀酒醋。」

  「麥子五月就收了，如今莊戶手裡只怕不多。稻穀我多走幾個村坊，多了不敢說，一萬石總能收上來。」

  趙禎聽了大喜，口中說道：「我在百柳村修建了兩處米倉，我交代田壘一聲，買來的糧食都送去兩處米倉。收糧的錢財、佣金，我讓夫人姬萱與兄弟結算。」

  陸卓成點了點頭道：「普通稻穀雖然便宜，一石也要400餘文，有你這一單生意，只這普通稻穀我這佣金就有40餘貫。我能有今日，全靠兄弟照顧。」

  趙禎道：「我兩個不需如此，況且，有兄弟為我奔波，少了多少煩惱。」

  「最近可有什麼新鮮事？」

  陸卓成道：「前些日子，有行商言齊國有人捕獲一隻白雉。《春秋感精符》曰：王者德流四表，則白雉見。看來齊國還是有吞併諸國之心。」

  趙禎道：「不是說，去往邊境的人，不許大國行吞併之舉嗎？」

  陸卓成道：「聽說是最近邊境形勢好，有些人可能覺得迷霧之危緩解，又想內鬥了。倒也不需擔憂，聽我爹說，齊國得白雉不久，就有迷霧世界入侵，有窮氏、寒氏兩部族同時發動，雖然不曾求援，也無力吞併諸國。」

  「陸三郎，你可知道邊境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陸卓成搖頭道：「我也問過我爹，他也不知。也不讓我打聽，只說三階之後自然知曉。」

  二人胡亂猜測了一番，又說起胡教諭。感嘆一番後，趙禎起身告辭。

  回到堂屋，姬清婉問道：「夫君，今晚可要回家看望公婆？」

  趙禎點頭，道：「稍晚些再去，我帶了些幻世界出產的果子，等田壘送來，再去不遲。」

  正說著，外頭一陣喧鬧。

  門房來報，田壘帶著車隊來了。

  趙禎出門來看，田壘帶著莊戶，押送著三十餘輛車子停在門外，田興平帶著夥計正逐一查驗接受。

  其中兩架馬車，在車夫駕馭下，走到大門前。這兩架車上載著的正是黃色獅子抱鼓石。

  七八個趕車的莊戶上前，將抱鼓石抬下來，放在大門兩側。

  聽見動靜的陸卓成出來，誇讚道：「兄弟，你這抱鼓石與送我的硯台看起來都是一個出處。你這是又找到了一條財路啊。」

  趙禎道：「不過是石雕、硯台之類，值不了多少錢。」

  「你這對抱鼓石，多了不說，100貫總要吧。」

  趙禎笑笑，說道：「這個也不是普通人家用的，我也不過是正好見了，才拿回來。如此大的石雕，攏共也沒多少。小件的倒是不少，這個卻便宜，也算是新增的一樣特產。」

  打發走田壘一行人，趙禎帶姬清婉四人回了一趟父親家。

  全家說說笑笑，吃過了一頓晚飯，趙禎等人就回了家。

  第二日，吃過早飯，姬萱問道：「夫君，今日我要去書坊。把硯台上架，夫君可要同去？」

  趙禎正無事，說道：「我還不曾去過這處書坊，今日正好去看看。」

  二人騎馬，一路說說笑笑去了書坊所在的東市，拴了馬，趙禎隨姬萱走進懸掛著【趙氏書鋪】字樣的書坊。

  除了兩個夥計，書鋪里並無一個客人。

  趙禎二人進來時，這兩個夥計圍著一個木招牌，正在寫著什麼。

  二人聽到聲音，抬頭去看，見是姬萱，都起身拱手見禮。姬萱道：「這是我夫君趙禎，也是趙家書鋪的當家。你二人也來見禮。」

  二人聽了，連忙道：「小人章簡，見過東家。」「小人於革，見過東家。」

  趙禎見二人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些，開口問道：「不必多禮，你二人在做什麼？」

  年紀大些的章簡道：「我二人正在將《周髀算經》、《九章算術》和金山硯、新到的消息寫在招牌上，一會掛在門外，有需要的，看到便會進來詢價。」

  正說著，有人走了進來。於革上前招呼，章簡連忙將招牌寫好，掛了出去。

  姬萱看著櫃檯後滿滿一地硯台，問趙禎道：「夫君，這硯台如何定價?」

  趙禎道：「你看框子裡的木牌，寫著【中下】的，定價百文以內。寫著【中上】的，一貫以內。寫著【上下】的，五貫以內。【上中】，五十貫以內。【上上】二百貫以內。錦盒裡的兩塊，不能低於五百貫。」

  姬萱聽了，道：「還是夫君想的周到，如此就簡單了。這許多硯台、鎮紙、筆架、擺件，你要不說，我可不知如何定價。」

  說著，姬萱招呼簡章，讓其按照趙禎所說的，將這些石制器物擺了上去。正擺著，先前這客人手裡拿著《周髀算經》、《九章算術》兩書過來結帳。

  簡章正忙著擺弄這些器物，趙禎見了，上前道：「《周髀算經》一冊、《九章算術》一冊，承惠兩貫。」

  這人點了點頭，看著簡章正在往架子上擺放的石雕石硯，說道：「你家的書，郜國中算是最上乘的。不知這些文房器玩如何？」

  趙禎道：「我這裡文房器玩也是新作，用的是質地緻密，細膩滋潤的山石雕成，硯台最多，其次是鎮紙，再有許多形制的擺件，筆筒、筆船也有少量。都是金山石所雕。其餘文房器玩還缺的多。」

  「拿上來看看。」

  趙禎道：「我這裡的器玩分作六等，百文以下到千餘貫的都有，不知客人想看多少價位的？」

  「只一貫上下的便好。」

  趙禎聽了，從寫著【中上】的藤筐里各類器具挑了兩三件，擺在櫃檯上。

  這人把這幾件器物拿在手裡，摩挲觀看了一番，挑了一個硯台，一個拳頭大小獅子擺件。

  趙禎要價兩貫，講了價，攏共付了三貫五百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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