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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五靈輕身法

2024-09-12 18:52:39 作者: 山有木易
  武都十里之外,望楓亭邊,扛著長劍的季風癱坐在地。

  「老頭,歇會。」

  皇甫邪坐在亭中,喝了一口酒,譏笑一聲,「小小年紀,還不如我老頭子腿腳利索。」

  「看好了,教你個健體輕身,鍛鍊筋骨的身法。」皇甫邪說著將它那已經包漿,墨黑錚亮的酒葫蘆掛在腰間,動了起來。

  老頭身軀一震,起勢有猛虎之威,雙臂甩出,靈巧如猿猴。

  緊接著他腳步移動,輕盈猶如翱翔的飛鳥,身形閃動宛如迅鹿

  最後,他身體驟然停止,沒有絲毫拖沓,宛如蠻熊落地般沉穩。

  季風仔細看著,總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可否看明白!」皇甫邪摘下腰間的葫蘆喝上一口,問道。

  思索片刻,季風回答,「這身法包含了五種鳥獸的特點。」

  皇甫邪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這套身法就來源於鳥獸,我稱之為五靈輕身法。

  「它的好處我就不多說了,你自行去體會。」

  季風聽後,便是開始於原地躡手躡腳地學起來。

  他的動作看起來不僅怪異扭曲,還慢如老龜,儼然沒有了飛禽走獸的輕盈威猛之勢,宛如病貓掙扎。

  這時,一行人不知從什麼地方走出,發出嘲諷般的笑聲。

  「小子,你這是傻了,還是痴了?」

  看著這突然出現,皆手握長劍的數人,季風知道他們來者不善。

  「特意表演給你們看的。」季風說道。

  他雖然風流紈絝,但也偶爾讀讀寫寫,不至於正真痴傻。

  隱晦地罵幾人只配看這種。

  「嘴硬。」為首的人臉色嚴肅起來,說道:「上。」

  季風后退一步,看向邊上的老頭,「老師。」

  以他的能力,自然不可能面對這提劍的數人。

  皇甫邪沒有反應,自顧自地喝著酒。

  季風倉皇躲藏,以手中被布條包裹的長劍擋著劈來的長劍。

  他樣子極其狼狽,就像偷糧食的老鼠被追著打一般。

  「提劍,起勢。」皇甫邪的聲音傳來。

  季風身軀一震,手臂一甩,長劍揮出,將劈向他腦袋的長劍震飛。

  「奪步。」

  皇甫邪的聲音再次傳來,季風腳下生風,於幾人之間找到一處空隙移了過去,腳步輕盈宛如飛鳥。


  為首的人怒意上頭,扭頭盯著皇甫邪,「先解決了你。」

  身體之上湧出氣源,男子速度陡然增加,劍芒刺眼,破開風浪直逼皇甫邪眉心。

  然而,在劍尖距離皇甫邪僅有一厘之差時,卻是停了下來。

  男子眉宇緊皺,面露驚色……怎麼回事!

  他已經達到了武道六品「千均」位階,力量在所有修途同等位階下無敵。

  然而此刻卻是難以再前進一絲一毫。

  與此同時,季風周圍的幾人也都被定格,手中的長劍皆懸停在他上方。

  怎麼回事……季風本能地看向皇甫邪……就知道這老頭實力了得。

  皇甫邪只是手指動了動,幾根淡綠色的線條浮現,一端沒入男子身體之中,纏在其筋骨之上。

  另一端隱於虛空,與皇甫邪相連。

  看著突然浮現的淡綠色線條,季風露出驚訝面容……這是什麼,老頭施展的能力!

  他曾聽父親說過五種修途中,詭術是最弱的,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徒兒,剩下的交給你了。」皇甫邪說道。

  季風點了點頭,抬起拳頭便是狠狠地砸在幾人臉上,淤青頓時浮現。

  「小子,他們手中拿著刀。」皇甫邪盯著季風,沉聲道:


  「他們是想要了你的命。」

  季風怔了怔,沉默不語。

  雖然紈絝,但他從未做過欺民霸市的事,更是從未動過殺心。

  皇甫邪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手指一動,空氣中橫七豎八的絲線頓時消失。

  懸於頭頂的長劍突然落下,季風面露驚恐,想躲已然來不及了。

  「你的仁慈,換不來他們對你的寬恕。」皇甫邪開口間,淡綠色絲線再次出現,將長劍定格。

  說話間,季風周圍的幾人皆驟然倒地。

  他們表面沒有絲毫傷痕,但氣息已然斷絕。

  季風愣住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親身經歷別人死在自己眼前。

  他內心極度震盪,雙眼驚慌,好像自己犯下了極大的罪孽。

  皇甫邪朝著季風走去,強行將他從驚恐中拽出,拉著走向剩下的那個男子。

  「仁慈是人生路上最為致命的危險,它會於無形間葬送你的生命。」皇甫邪說道。

  被定格的男子目睹了剛剛的一切,面容上流出了冷汗,看向皇甫邪的眼中滿是驚恐。

  他也曾殺人如麻,但從未想過有今日,此時也體會到了死在他刀下之人的心理。

  一根絲線出現在季風面前,連接著男子的心臟。


  皇甫邪說道:「握住它。」

  季風依舊沒有緩過來,面容呆滯,略帶驚恐。

  他動作遲緩地抬手握住眼前的淡綠色線條。

  「拉動它。」

  季風知道這一拉的結果,看向皇甫邪輕微地搖了搖頭,表示下不去手。

  這時,一根絲線纏繞在季風手臂的關節上,拽著他手臂往後移去。

  隨著男子身體一顫,便是僵硬地倒了下去。

  季風徹底呆住,雙手甚至在顫抖。

  他,殺人了!

  皇甫邪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摘下葫蘆喝酒。

  他的做法對於季風來說或許殘酷,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在季風成為他徒弟的那一刻,在他將驚鴻交給季風的那一刻,季風就已經成為了許多強大修行者的目標。

  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他就得狠辣一點。

  所以,他必須要逼著季風走出第一步。

  本來他可以讓季風循序漸進地走出這一步,但他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想要季風的命。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至此,他也就順水推舟。

  再者,學醫,就必須要做到果斷。

  等季風平復下來,皇甫邪將葫蘆遞出,說道:

  「有些事,會像狗皮膏藥那樣黏上你,躲不掉,只能清理。」

  「果斷一點,狠辣一點,你才能走得長遠一點。」

  季風此時的內心還在翻騰,接過葫蘆,咕嚕咕嚕地喝了不少。

  他想以酒來麻痹此刻悲憫痛苦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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