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好問題
過程是漫長的，道路是曲折的，處境是危險的。
CIA已經瘋了，但CIA目前是氣瘋，還沒有殺瘋。
CIA倒是想殺瘋的，但是他們找不到人。
國家情報局出擊無力，不過自保卻是有餘，原因就在於雖然國家情報局雖然都和CIA的下屬單位差不多了，不要錢也樂意把情報送給宗主國，但是真到了保護沙曼的自身安危這個範圍，那可靠性就立刻上去了。
以阿卜杜拉為例吧，雖然他能力不大夠，但他忠誠，因為他的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了沙曼身上，還有直接負責保護沙曼的衛隊，總共也就二百來人，但這二百來人都是沙曼精心挑選的，至少能保證絕對的忠心，保證沙曼要是出了事，這些人同樣跟著完蛋。
所以國家情報局大體可以分為兩個部分，絕大部分能力有限，忠誠度尚可。
一小部分能力有限，毫無忠誠可言。
一小部分能力有限，忠誠度極高。
國家情報局有一萬多人，這個規模已經很大了。
就按一萬人來算，負責保護沙曼安全的，也是沙曼心腹和心腹直屬的，大概有二百來個人，這就是沙曼的基本盤。
然後樂意出賣情報給CIA的，大約得有一千來號人，這些人基本上是CIA訓練出來的，現在普遍擔任中層和下層領導的職位，但他們就是給情報，真讓這些人刺殺沙曼的話，估計他們也不敢，但是讓國家情報局變成篩子的，也正是這些人。
剩下的大部分就是碌碌無為混飯吃的米蟲了，沙曼徹底掌控情報局，他們就是有用的中堅力量，沙曼掌握不住情報局，他們就是沒用的大多數。
情況就這麼個情況。
現在沙曼打算給情報局來個大清洗了，從他被高毅挾持那一刻開始就下定了決心，在伊拉克走了一圈，親自把高毅他們給帶回來之後，清洗立刻開始。
所謂的清洗，也就是把忠誠度不夠的人換下去，把自己信任的人換上來，至於來個蘇聯契卡那種的大清洗，從上到下殺個乾乾淨淨，殺個血流成河，沙曼做不到。
高毅他們隨著沙曼的飛機從巴格達回到了利亞德，但是待在沙曼的身邊還能保證安全，只要一出去，那就真的搞不好會怎樣了。
不敢讓自己要保的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否則就保不住，這個現狀讓沙曼很氣憤，讓高毅很無奈。
重點在於國家情報局能力真的有限，和CIA對抗，不能說以卵擊石，但絕對是舉步維艱。
沙曼是個要臉的人，現在他就想安全的把高毅他們送走，而不是派架飛機給他們隨便送到那個國家，然後被CIA殺光了也只當看不見那種。
所以現在結果是就是高毅他們被困在了利亞德，沙曼苦尋解決之道，而且還是得儘快解決，否則丟臉。
在抵達利亞德第三天，高毅他們依然住在了沙特類似國賓館的酒店總統套房裡，里外都是總統護衛隊看管守護，隔絕內外，這樣才能保證高毅他們的安全。
「這局面怎麼破?總不能在這兒一直住下去。」
高毅有些發愁，因為他們要是各自化妝逃脫其實也行，可就是沙曼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哈勒德的問題解決了，沙曼的問題也解決了，但是到了高毅自己身上，這個問題不好解決了。
高毅是真的愁，所以閒來無事，再次把眾人召集到一起開會。
群策群力，沒準兒就有辦法了。
盧卡的辦法和態度始終一致。
「要我說就是分頭逃脫，空中花園解散，我們安心等上三年，去註冊成立個皮包公司，三年之後出來拿錢，從此過上美滿幸福有錢的日子。」
盧卡心態好，他的辦法嘛，其實也好。
高毅苦笑道：「但是王子殿下不願意讓我們偷偷的離開，那我們怎麼分頭逃脫？」
面子，還是面子，而高毅他們現在就是沙曼的面子。
沙曼為保住自己的面子費盡了心思，可是面子自己跑了算什麼。
盧卡攤了攤手，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時候，還得是看風向標的本事。
能看出來危險不算什麼，能及時逃脫才是風向標最大的本事。
高毅對著馮標道：「馮哥，有什麼主意沒？」
馮標很自信的道：「這得看老闆你怎麼想了，真要解散空中花園？」
高毅毫不在意的道：「到了今天這個份上，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空中花園隨便解散，因為這名字本來就是隨便起的，花園才是我們的根本，所以空中花園解散就解散吧。」
馮標嘆息道：「可惜了啊，這麼大的名氣，只要不死不解散，就是一塊響噹噹的金字招牌。」
高毅笑道：「空中花園只不過是在暗網註冊的名字而已，無所謂，花園還在就行，我們的主要客戶是兩位大哥，大哥在，還怕以後沒生意麼。」
盧克輕咳了一聲，道：「花園以前也是只做線下的，有穩定而且龐大的客戶群，只不過被暗網衝擊的只能接線上生意，但是現在，我們有了一個傳統殺手組織最可貴的資源，也就是王室級的大客戶，這意味著穩定的業務，所以我們轉回花園這個名字和傳統的任務模式也沒問題的。」
李傑擺了擺手，道：「各位，跑題了，現在要緊的是怎麼在照顧王子的感受下離開這裡。」
風向標立刻道：「分頭走，不集合，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有事兒了再集合就行。」
李傑沒好氣的道：「說了跟沒說一樣，這是目標，不是過程，更不是解決現在難題的手段。」
「那你說怎麼辦。」
李傑想了想，他撓了撓頭，低聲道：「我不知道，現在是我們到機場就能被CIA發現，從利亞德離開，下了飛機就得被CIA幹掉。」
李傑是典型的理工男，嚴謹，邏輯性好，但是他能看出問題，沒辦法提出特別有創造性的解決方案來。
馮標想了想，道：「現在主要是沙曼王子的面子，只要王子同意我們離開就好辦，那就……呃。」
高毅淡淡的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讓王子找一幫人裝成我們的樣子吸引注意力，我們偷偷的去機場坐上飛機隨便去哪兒，只要不走國家情報局的路子反而更安全，應該可以能逃脫的。」
馮標立刻道：「對，面子裡子都保住了，可以這麼辦！」
高毅嘆了口氣，道：「但是王子不肯，我提過這個方案，他給否了……」
說了等於沒說。
一群人又沒話可說了。
這時候，林向華突然道：「會不會是王子手下沒有可用的人才，所以扣著我們不願意放。」
李傑不屑的道：「這個可能……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我們還沒到這麼寶貴的程度吧。」
馮標立刻道：「別這麼說，你想想，我們是不是很厲害，很寶貴，如果王子殿下沒有能替代我們的人選，他是不是捨不得放我們走？」
幾個人想了想，然後他們發現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盧卡喃喃自語的道：「你們這些不像殺手的殺手……」
「有了！給王子找到合適的手下，給我們找到合適的替代者。」
高毅覺得他找到了好辦法，但他的話惹來了幾道白眼。
馮標乾笑道：「這個狙擊手好找，突擊手遍地都是，但是老闆，就您這樣的殺手，你倒是找個一樣的出來啊。」
李傑低聲道：「還得嘴甜不要臉。」
林向華很嚴肅的道：「還得講義氣不怕死，還得大方不愛錢。」
說完，林向華忍不住瞥了盧卡一眼。
盧卡怒道：「你這樣看我幹什麼！我不大方嗎？」
眾人無語。
高毅突然道：「你們覺得，唔，我是這樣想的，王子殿下現在清洗國家情報局倒是比較順利的，但是他找不到合適的人手頂上空缺的位置，所以王子殿下都看中我們這些外國人了，那反過來想，找些沒什麼根底，沒有什麼背景的傭兵或者殺手來，先頂過這段時間，是不是也行？」
馮標突然一拍腿，拍錯了，拍到了自己的傷腿上。
「哎呀我次奧！」
先痛叫了一聲後，馮標急聲道：「這不就有辦法了，老闆，伱就說我們分頭行動，散開到世界各地給王子殿下搜羅人才，這藉口好的很啊！」
眾人再度無語，各自思量。
高毅吸了口氣，道：「是啊！這不就是一個好藉口，不是，這就是一個好辦法啊！」
盧卡精神大振，道：「說到掃羅人才，我們完全可以買……買耗材，而且這樣還能賺上一手。」
盧卡看到了露西，他想說能買露西，但他及時改口換成了耗材，而高毅聽懂了他的話。
殺手的話，耗材太多了，而那些賣命的自由傭兵也很樂意找個編制，之前沙曼可能沒想到這個方向，但是他急著尋找可用的人手，搞不好他真樂意這麼幹的。
高毅立刻道：「對啊，買那些半成品殺手，到手就能用，但是我們就不賺差價了，我們只負責牽線，怎麼買怎麼賣讓王子殿下的人親自談。」
說完後，高毅對著盧卡道：「別為一點小錢傷了面子，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不值。」
盧卡正色道：「不對，你這想法是錯的，我們加上合理的利潤，哪怕一個人只賺一千美元，但是我們把這個錢賺到明處，絕對比你只送人情的做法更長久，相信我。」
高毅思索盧卡的話，然後他覺得好像盧卡確實是對的。
這個時候，始終一語不發的露西突然道：「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們都不考慮留下呢？」
眾人再度無語。
是啊，為什麼誰都沒想留下給沙曼效力呢？
這問題問的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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