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抵達，第一幕

  第445章 ，抵達，第一幕

  零低頭看著熟睡的濯，一邊輕輕地嘆了口氣。

  濯正把頭枕在零的大腿上休息，如果零沒有適時接住他躺下來的話，他就會馬上醒來繼續一直無意識地緊繃神經吧。像是想要證明什麼東西，也像是為了不讓自己碰到牆壁，他表現出強硬的態度。

  （……明明叫我依靠你的。）

  濯會寵著自己，也見過她脆弱的一面，可是他本人卻在逞強，不願露出自己做不到的一面。零覺得那樣有點不公平。

  （如果你依靠我的話，我都會接受的。）

  零也很清楚，要他那麼做是很難的事。

  濯有他自己的煩惱，又不想讓她說出來的秘密。她知道他並不是對自己有所隔閡，而是因獨自努力比較會對自己更加合適。

  自己的性格也是另一方面，零清楚自己過去的經歷和普通人不同，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什麼事情就有所感觸，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自己。

  正因為看透了他的想法，所以零才想避免直接去幫助濯做這些，讓自己像個真正的小女生一樣任由濯去安排。

  因此，零沒有過問細節，而是採行了能使男性感受到治癒的最佳接觸方式——儘管隔壁有人的情況下很難為情。希望多少能讓濯被療愈。

  當這種做法成功如願之後，濯果然還是強撐著抵抗到了登機前的一刻。當他終於睡著了之後，還是一直強撐著不肯倒下來自己這邊。而且零每次與那雙疲憊的眼睛對上視線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會很快變得清明且開朗。也許是真的不想讓自己擔心吧。

  雖然多花了一點心思才讓他睡著，不過等他像這樣睡熟之後就是她贏了。

  「……真的，你沒資格說別人逞強喔。」

  濯安靜地睡著，即使零梳理他的頭髮也沒有醒過來，這也表示他有多麼信任自己。零雖然感到很開心，但仍然抱著『希望他能早一點依賴自己』的無奈心情。不過零也清楚這大概就是男性心中虛榮心的一面，想讓自己看到他可靠的樣子，所以零並不打算強行做什麼。

  零一邊戳著濯的臉頰，一邊無奈地想：「真受不了你。」看他稍微動了動身體，但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零撫摸著因為在睡覺而徹底放鬆警惕的濯，一邊凝視著那張有些稚氣未脫的睡臉。

  （……就愛逞強。）

  零不滿地戳著他比自己稍硬的臉頰，然後垂下眼帘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和你一起接受這些的。」

  如果濯願意更多的依賴自己，對自己撒嬌，對自己說一句「我好累」的話，零就會接納他的辛苦。雖然無法像過去一樣隨便就能解決這一切，但她會一直給予支持和陪伴，直到濯心裡的疲憊療愈為止。

  就像自己肚子痛時濯會為自己所做的一樣。

  （哎，感覺再想要讓他撒嬌也沒那麼簡單了。）

  畢竟他這個人既誠實又認真，不太喜歡談他自己的事情，而又過分在乎零自己的感受。感覺應該會被他打著馬虎就糊弄過去。

  但不可否認的是，零就喜歡那樣的濯，所以打算以這樣的方式默默陪伴著等到他自己願意開口為止。

  「……我和你很像，性格上都很難相處呢。」

  零繼續戳著濯的臉頰，看著他像是覺得很癢而動動眉毛翻了個身的樣子……接著隨手撥開另一邊想要也摸摸試一試的另一個人伸來的手，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又戳了戳他的鼻子。

  …

  …

  吃過飛機餐後，空姐又給每個人發了一張入境卡。

  濯和零填寫完畢，接著繼續閉目養神。

  因為身邊兩個人都很漂亮的緣故，旁邊的小男孩一直在偷偷地看她們，直到他和上杉繪梨衣的眼神對上，才慌忙地把書放到臉上。

  上杉繪梨衣收回目光，用空姐發給她的黑筆戳了戳濯的肩膀。

  睜開眼，濯看她，想了下後在上杉繪梨衣還未寫完字的情況下先一步道歉。

  「抱歉，我和你一起寫。」

  差點忘了小啞巴是個萬年宅女，比自己都宅的那種。

  當然，不是說每個宅女都像上杉繪梨衣這樣。

  「這個是用來填寫我們的入境資料的，回去時也要寫一遍。」

  【聖誕哥哥，我的護照編號是什麼。】

  「護照上面有，就是這個。」

  【嗷——有一點奇怪。】

  在填寫完一系列基礎信息後，上杉繪梨衣握著水筆，在姓和名的那兩欄沉思。

  「哪裡。」

  【姓名，我的姓氏和名字好像都很少見。】上杉繪梨衣在桌面上攤開本子給他看的同時，一邊扭頭專心致志看著他的臉等待著答案。

  濯繼續耐心回答著，點了點頭。

  「是的。」

  據說霓虹人的姓氏一開始還真是根據當時的情況取得，據說啊是據說，最開始登記姓氏的時候，很多人是沒有姓氏的，於是那時候的人就根據眼前的場景現場取了一個。上杉這個姓氏想來也是這麼來的。

  【填上去會被當成外星人嗎。】

  「不會。」

  【怪物呢。】

  「伱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上杉繪梨衣歪著頭呆了下，點點頭填寫完畢入境卡。

  等到飛機降落，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窗外的太陽依舊，與早上相比多了幾分炙熱。

  三人辦理完一系列的手續，去拿自己的行李。

  BJ的溫度實在是海島國家無法想像的，濯和零穿的是挺符合霓虹當地季節的，在這裡雖然也不會顯眼，但很快就開始結了一層細汗。

  只有上杉繪梨衣穿的稍顯……合適？

  公主裙和公主鞋，搭配上她本人鮮艷的發色，濯覺得有點像是某國家的公主前來觀禮……雖然說本人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但一同下飛機的路人們沒有特別在意，在機場碰到的人們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大概是來參加首映會的吧，也許是B站請來的Coser？」有位矮個子路人低聲猜測，「旁邊的兩個人也很、呃，另一位女生也很好看，應該是一起來的外國人？」

  「好像是，那個人cos的好像是saber吧！好還原啊！」旁邊的高個子回答。

  「這次的奧運會肯定會來很多人的，這個紅頭髮女孩cos的是誰？」矮個子問。

  「emmm……很難說啊，不過也別叫人家小女孩了，她可能年齡比你都大。」高個子說。

  「確實，」矮個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繼續問道：「會不會是男生？」

  「還有這種好事？我直接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高個子雙眼雙光。

  兩位路人最近見過不少世界各地的人前來，有著名藝人，也有領導高官，會有coser被邀請到這裡，或者自發組織，也不值得意外。許多喜歡喜歡二次元文化的人們都會來到這裡，參觀首映禮……或是遊玩交友？

  總之非常熱鬧。

  另一邊。

  在不斷移動的行李託運履帶前，上杉繪梨衣蹲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她帶來的紅白色巫女服被理所當然地扣下來了。

  海關還嘀咕著說怎麼又有人帶整箱一模一樣的衣服過來。

  濯來到上杉繪梨衣身邊，蹲下來用手戳了戳她腦後束著頭髮的髮帶，不緊不慢地開口勸慰。

  「別太傷心。」

  上杉繪梨衣看著反光的地板不說話。

  「不是還有一箱玩具的嗎。」

  上杉繪梨衣反應過來，立馬抬頭眼巴巴仰望著濯，似乎非常擔心她的另一半家當也被扣下。

  雖然濯沒有資格說別人……但這個時候濯腦子裡還是這麼想了：明明隨口就能主宰別人的命運，卻還在這些雞毛碎皮的小事中沉浮呢。

  隨後，零提著兩個快要和她一般高的行李箱過來，輕輕放到濯面前，接著伸手去揉了揉上杉繪梨衣的腦袋，沒有語調和感情的說道。

  「去吃冰淇淋。」

  接著去便利店買了甜筒。

  趁著上杉繪梨衣吃冰淇淋的功夫，零停下腳步，雙手靠在行李箱的拉杆上面休息。

  她和濯共同一個行李箱，這兩個行李箱中的另一個是屬於上杉繪梨衣的。

  和尋常女生不同，零不會化妝，經常洗把臉就乾脆出門了。隨便一提，上杉繪梨衣也是一樣。

  今天也是這樣。

  但即使是這樣，零也仍然有著清新脫俗的魅力，陽光灑在她沒有表情的臉上，皮膚白皙近乎透明，柔軟淡金的長髮盤在腦後，額前時不時有兩縷碎發蓋住眼睛，蒙上一層冷淡漠然的色彩，湛藍色的眼睛裡仿佛有著深邃的大海，總是能夠第一時間奪取女生們的注意力。

  似的，有女生經過時，第一眼總是能發現零。

  什麼？你問男生都死絕了嗎？哦，他們在偷窺小啞巴……也許不能算是偷窺了。

  等有大膽的女生上來打招呼要聯繫方式時，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一句話都沒說。這樣的表現可能讓她們覺得是因為語言問題溝通困難，從而勸退了她們。

  濯一邊坐在零推著的行李箱上吃著甜筒，一邊著說道：

  「所以說要多多學習，畢竟還是有英文可以用的。」

  【聖誕哥哥會嗎？】

  「不會。」

  濯爽快地回應。比起這個，都沒有人發現這倆女孩面前的行李箱上坐了個男人呢。

  「當然，喜歡的人會越來越喜歡，不喜歡的人本來就不會看。」零目視著遠處街道，觀察是否有眼熟的人在這裡，一邊淡淡的回答。

  「透徹。」

  接著，濯和零各自牽著上杉繪梨衣的一隻手，托著行李一同來到街機廳。

  欄杆外面，有不少人舉著各式各樣的牌子，上面寫著名字接機。

  走出候機廳，街上的人們來來往往，穿著是和夏季清新靚麗的短袖短褲，說說笑笑的，比平日裡的人多多了。

  街上有很多青澀的面孔，女生居多，短褲短裙，長長的白腿在陽光下繃得筆直。

  也許是因為放暑假的緣故，高中生們都有了空閒的時間。

  她們在看到濯後，多多少少都停留了一會兒目光，然後才移開視線。

  畢竟身邊有兩位顯眼的美少女跟著。

  把行李箱打開，拿出三頂鴨舌帽一人一頂戴上，濯帶著另外兩個人開始往人少的地方走。

  幾乎是同時，背後有一大群人跑過去。

  在機場跑步做什麼。

  「嗯？」

  濯感覺到上杉繪梨衣在扯自己袖子，濯看向她，發現她正呆呆地望著人群跑到的方向。

  緊接著，接機廳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有不少人甚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外面跑，越過障礙物和機場的安保人員，動作瀟灑，像是專業的跑酷運動員。

  然後就是一大群人以同樣瀟灑的姿勢越過欄杆，整齊劃一地沖向一個方向。

  隨後，濯帶著好奇與疑惑看向那個方向。

  此刻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傍晚五點鐘，太陽公公已經勞累了一天準備下班，此刻正有氣無力地垂在西邊昏昏欲睡。而濯恰好正是望向西邊，落日的餘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儘管如此，在筆直寬敞的柏油路遠處，他仍舊能夠清晰地看到一道身影在向遠處疾馳……

  ……那鮮艷如血的紅色，和身邊人幾乎一模一樣。

  片刻後，烏央烏央的黑衣人遮住了視線，濯這才收回目光，和零面面相覷。

  「你認識。」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誰。」

  本以為按照奶媽組對路明非的看護程度，陳墨瞳這種即便放到混血種世界中仍舊可以說是家世顯赫、血統優異的人會被他們提前關注，但濯似乎是想錯了——零搖了搖頭。

  濯眨了眨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身後，短短几十秒中，整個街機廳頓時少了一大半人。

  第一批跑起來的是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人，他們有任務在身，一瞬間便全部動作了起來。

  第二批是端著照相機的記者，他們長年累月在機場狩獵，耳朵機敏，瞬間的爆發力足以去參加奧運會比賽。

  第三批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他們看大家都跑了，那也跟著跑起來再說。

  總之，是巧合，還是刻意，濯來到種花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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