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女巫篇3人魚肉

  法奧斯站在她的左側不遠處，他應該剛從樹林裡出來，腳上還沾著濕潤的泥土。

  在他腳邊跪著一隻死去的鹿，鹿的脖子上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我出來找你來了，咦？你去打獵了嗎，小奧真棒。」

  法奧斯臉上重新露出了笑臉，他拖著死鹿走向了央雲。

  「母親，我們吃了它好嗎……」

  「法奧斯……好餓……」

  不知道是不是央雲的錯覺，在他甜膩的嗓音里，夾雜著可怕沙啞的回音。

  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脖子上停留了片刻，央雲立馬同意了他的話，生怕他又要過來咬死她。

  火焰燃燒著，在法奧斯期待的視線里，央雲成功的。

  燒了森林。

  這火硬生生燒了半個小時，把一大片樹木燒的光禿禿。陰暗的森林沒有了樹葉的遮擋，投落下一片明媚陽光。

  法奧斯不喜歡灼熱的陽光，他後退了幾步，轉頭看向央雲。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某種警示——

  不能讓母親靠近灶台。

  央雲只來得及從櫥櫃裡救出她的小藥瓶們，她看著燒毀的木屋，半是憂傷半是開心。

  也好，至少不用跟某隻怪物獨處一室了。

  她扯下一大塊女巫袍，勉強讓法奧斯看起來像穿了衣服。

  法奧斯牽著央雲的手，跟著她走出了森林。

  「我們要去哪裡？」

  他轉頭問央雲道。

  「去求個好心人收留我們。」

  這個世界暗流涌動，各種生物和人類共處，無論是惡，善，還是中立的生物，都存在著危險性。

  只有人類不同，他們看起來平和無害。

  事實上，人類之間才存在著最惡毒的欺騙、殺戮、罪孽、欲望，但同時他們又冠冕堂皇，不斷粉飾著太平。

  是最適合的投宿對象。

  央雲把藥瓶全部塞進了系統空間，系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茫然地眨著眼睛。

  忽然，所有藥瓶朝著一個方向飛去。系統尖叫一聲，張開布一樣的身體，衝過去兜住了叮鈴哐啷的玻璃瓶。

  [宿主！這裡不能放東西的——]

  每個空間都要設定引力點，有了重力才能保證空間構建的穩定。但它沒有質量，引力點對它來說沒有意義。

  所以為了方便，它把那個點扔到了虛無之外。

  簡單來說，它要是沒兜住藥瓶，空間出現了不可計算的紊亂點，會整個崩潰壞掉的。

  它哭哭唧唧地抱著藥瓶，卻聽見央雲「咦」了一聲。

  [這不是全放下了嗎，小統真棒。]

  系統：「……嚶」

  在森林的不遠處，有個人類的城鎮，街道上孩子們奔跑玩耍著，衣著華麗的貴族婦女拿著羽毛扇，笑看著玩鬧的孩童。

  央雲牽著法奧斯穿過遮陽棚，五彩的幔布落下陰影，小鎮上充滿著安寧的氣息。

  忽然遠處傳來喧鬧，一群人追著個穿斗篷的人，朝著街道跑了過來。

  一支亂箭飛了過來，打碎了央雲腳邊的陶罐，栗黃的陶罐瞬間裂成碎片。

  法奧斯喉間發出低低的咆哮，站到了央雲身前。

  跑在最前面的那人踩上擺攤的台面，要往下跳時，才發現法奧斯就站在對面。

  「快讓開。」他的聲音帶著焦急。

  法奧斯卻一動不動，直到那人為了躲開他摔倒在地，瓷片劃傷手臂，斗篷下流出了鮮血。

  那張如天使一樣精緻的面孔露出笑意，惡劣又涼薄。

  摔在地上的人發出一聲痛呼，他的斗篷歪了一點，露出一張奇異的面孔。

  那雙眼睛像玻璃一樣清澈透亮，暈著海藍的波光。眼尾生長著層疊的鱗片，反射著幽光的鱗片占據了幾乎半張臉，直到沒入青藍色的長髮。

  他手忙腳亂扯下斗篷帽，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抱，抱歉。」他連忙道。

  一瓶玻璃做的藥瓶遞到他面前，裡面裝滿了綠色的液體。

  「非常抱歉，讓您受傷了。」

  他抬起頭，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女孩朝他彎下腰，笑意真誠，

  「這瓶恢復藥劑，算是我們的賠禮。」

  他接過藥瓶，小聲說了聲謝謝，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往前面跑去。

  擦身而過時，一陣冰涼的風吹過她的臉頰，空氣中帶著濕潤的水汽。

  身後追趕的人大喊道：

  「他是小偷！快攔住他！」

  話雖如此，他們的臉上並沒有憤怒的神情，反而流露出無限的貪婪。

  央雲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摸了摸微濕的側臉。

  [攻略對象：扶禔

  氣運值：50

  好感度：30

  剩餘生命：2/3]

  「聽說吃了人魚肉可以長生不老，不知道真的假的。」

  法奧斯聞言看向央雲，

  「您想嘗嘗嗎？」

  「不。」

  她還沒有入鄉隨俗成這樣，不過……

  「煮一條人魚要多大的鍋呢？」

  央雲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

  「我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買鍋，但在此之前，你們最好賠給我陶瓷罐的錢。」

  忽然身邊有個女聲打斷了她的思考，那道聲音顯得異常尖厲，聽起來不是很友善，

  「我這個陶瓷鍋可是幾百年前皇室用過的，起碼值一個金幣。不不，也許兩個，三個。我希望你們能賠得起它。」

  央雲眼尾掃過女人，她壓下嘴角的笑意，轉頭裝作無錯的模樣，

  「抱歉夫人，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錢……」

  那女人看清了兩人的臉，忽然改變了主意，

  「不過沒有關係，你們可以不用付錢，我不會為難你們。」

  「夫人您真善良。」

  「呵，是的是的，畢竟你們看起來……」

  要比十個金幣還值錢。

  那些富豪口味獨特，最喜歡這樣的貨色。

  她搖響繩子上的鈴鐺，從屋子裡衝出來了幾個人，將他們兩人按住。

  法奧斯剛想掙扎，他看見央雲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該感到高興，我們找到了長期飯票。」

  她彎眸一笑。

  法奧斯順從地低下頭，不再反抗掙扎。

  拍賣場裡座無虛席。

  頭頂的樹枝燈上插著蠟燭，幽黃的光打在觀眾臉上，明滅交錯，讓面孔看起來扭曲詭異。

  敲擊聲從台上響起，兔女郎裝扮的侍女端著托盤，上面的卡片標記了今晚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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