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條件是嫁給他

  在秦語跟顧永霖交往的過程中，雖然顧永霖很少談到他這位神秘高冷的小叔。

  但所聽過的寥寥數語中，她能感受到他對顧銘晏的敬畏和懼怕。

  秦語其實跟外界一樣。

  也對顧銘晏充滿好奇。

  甚至多年前，她還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他的眼神，似乎從來都沒變過。

  深邃犀利中，帶著淡淡的冷漠與疏離。

  仿佛能把人從心底看穿。

  只是，她現在不想看到姓顧的任何人，所以沒心情研究他！更不想跟他，跟顧家，有任何瓜葛！

  秦語打掉他的手，拒絕了，「謝謝，不用！」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正打算繼續前行，突然腳底一軟，整個人不自覺地朝顧銘晏的胸口撲去。

  反倒像極了投懷送抱。

  原來是秦語腳上的傷，經過整夜的奔波以及雨水的浸泡，已經有點發炎，此刻落在地上，鑽心肺腑的疼。

  這才意外跟顧銘晏有了身體接觸。

  秦語羞惱。

  她迅速推開他。

  男人那身名貴的西裝，卻早就沾上了泥水污痕。

  「對不起！」秦語生硬地道歉。

  「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若論你跟永霖的關係，你也得喊我一聲小叔！」

  秦語的臉，腫得很高。

  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挨過打。

  在電閃雷鳴的亮光乍現中，即便她成了落魄公主，但也絲毫不能掩蓋她那副清冷絕麗的容姿。

  甚至在這樣的雨天裡，多添了一份悽美感。

  顧銘晏定定地看著她。

  眼底的眸色，比夜晚還黑。

  他開口問道，「你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說出來，沒準我能幫幫你。」

  秦語弄髒了他的衣服，冷硬的態度，稍微變得柔和點。

  「小叔，謝謝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您的駐留關心，我只想一個人待……」

  他強勢打斷了她，「我不是壞人，你不必防著我！」

  秦語咬唇，索性解釋道。

  「我跟顧永霖已經分手了，您沒有義務管我。」

  分手？

  顧銘晏聽到這兩個字，心底乍現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顧銘晏的聲音。

  突然壓得極低，頗有複雜的探尋意味。

  秦語搖搖頭，不願意多說。

  很快。

  有人靠近。

  是顧銘晏的助理李綸。

  「顧總，秦小姐的行李追回來了，東西都在，只不過箱子壞了，恐怕沒辦法再推著走了。」

  顧銘晏瞥了李綸一眼，李綸笑得像只狐狸。

  他再度開口道，「夜色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在街頭晃蕩，很不安全，不如去我的住處留宿一晚，有什麼計劃，等天亮再做也不遲。」

  秦語看著那缺了兩個輪子的行李箱，暗嘆自己真是霉運纏身，但眼下別無他法。

  她猶豫再三，只好屈服於現實困境，不得不道了聲，「那……先麻煩您了！」

  顧銘晏的車裡，既溫暖又舒服。

  在經歷了整晚的各種糟心事情之後，她又困又累，靠著車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昏睡過去。

  顧銘晏沒有動她。

  而是側轉頭打量秦語良久，才沉聲吩咐李綸，「讓私人醫生提前十分鐘在龍騰灣候著，若敢遲到一秒，就讓他別幹了！」

  「是！」李綸飛快地應聲。

  「還有……」

  顧銘晏思考片刻，繼續道，「打聽打聽她最近都遭遇了什麼，事無巨細，我今晚就要！」

  李綸抖抖肩。

  遭嘍。

  有人要倒霉了！

  次日清晨。

  秦語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她緩緩睜開眼，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讓她感覺陌生。

  下一秒。

  她就看到了角落裡的顧銘晏。

  男人正認真品讀著報刊，點點跳躍的陽光，灑落在他剛毅的下巴。

  上面覆蓋著一層青淺的胡茬。

  秦語意識回籠，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叔，哦不，顧先生～」

  顧銘晏沒有糾正她的稱謂。

  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身邊，長腿交疊，氣派天成。

  「現在清醒了嗎？」

  「嗯……」

  「那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希望你能認真聽。」

  秦語愣了愣。

  她見顧銘晏不苟言笑，表情肅穆，身體不自覺地繃直。

  「您想說什麼？」

  「顧永霖那混小子背叛了你，你父親和你哥哥，又被兩個女人玩得團團轉，你恨不恨他們？」

  秦語知道他神通廣大，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對自己的事情，這麼了如指掌。

  儘管如此……

  可她……

  「恨，怎麼不恨！」

  秦語用話語，代替心裡的吶喊。

  顧銘晏看著她，眸光幽深，「你恨的人，我會叫他們百倍償還！」

  秦語不是傻白甜。

  她很快品出了顧銘晏的潛在意思，直截了當反問道，「什麼條件？」

  「嫁給我！」

  秦語愕然。

  她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然後用手指向自己，「我？」

  「對。」

  「為什麼？」

  「因為我需要一個盟友，一個心中有恨，恰好也恨顧家人的盟友。」

  秦語瞳孔微震。

  他也恨顧家人？

  可他……

  不也姓顧嗎？

  顧銘晏看出了她的遲疑，也不勉強她，站起身來，留下一句，「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想想，若願意的話，隨時聯繫我。」

  在這期間，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落腳點，我這兒可以隨便住。」

  說完，他就走了。

  秦語擁著被子發呆，若非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薄荷菸草的味道，秦語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傭人的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打斷。

  「秦小姐，顧總臨時有點事，先出門了。他囑咐我上來看看您，這會兒想吃點什麼？」

  「不用了，我也有事，不麻煩你們了！」

  秦語穿好衣服告辭。

  她從三樓走到一樓，所經之處，皆是簡單的黑白灰，看似樸素，卻無一不透露著低調奢華，隨便一個不起眼的裝飾，都可能價值百萬。

  秦語收回了巡視的心思，她被秦天德趕出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秦湛。

  因為她需要他的幫忙。

  秦語來到了秦氏集團，直奔秦湛的總經理辦公室。

  「你怎麼來了？」

  秦湛看到她的表情，沒有詫異，只有陰沉。

  「勝宇這個項目，從立項到正式開工，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是看在眼裡的，如今父親要把它交給秦玥，我沒意見，但是前期我整理的項目資料，包括我出的創意和方案，我要全部拿回！」

  秦語開門見山道。

  她可以接受秦玥半道截胡，但是不能接受秦玥剽竊她的勞動成果。

  「秦玥如果真有本事，那就讓她從零開始，做的比我好，那是她的本事！做的比我爛，那也跟我無關！」

  秦湛看了她半響，最終只回了她兩個字。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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