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最後一次幫忙

  第472章 最後一次幫忙

  啪！啪！啪！

  茂密蔥鬱，似人類根本未曾涉足的密林深處，存有數間茅草屋。那悄無聲息離開稷下學宮的身影，一路來至此處。手掌輕輕扣動房門，發出忽長忽短的脆響。

  「誰？」

  住在這些茅草屋內的人兒，雖然已進入香甜夢鄉，但在這別具韻味的脆響奏起時，瞬間自睡夢中驚醒，發出驚詫呼聲。

  「是我！」

  來至此處的人兒，於一縷落至身上的月華中抬起頭顱，現出一張五官雖稱不上絕美，但也算得上恰到好處，分外清麗，卻被無盡冰冷籠罩的嬌靨，正是已退出墨家，以醫家傳人身份加盟帝國的鏡湖醫仙·端木蓉。

  「蓉姐姐？」

  驚喜話語響起，一身雪白，就如一尊冰雪孕育之精靈般的雪女，來至端木蓉身後，妙目上下打量端木蓉，內中儘是發自內心的狂喜。

  咯吱！

  端木蓉扣響的茅草屋內，居住的人是高漸離與盜跖。雪女穿戴整齊，如幽靈般來到端木蓉身旁時，房中的高漸離和盜跖也穿戴整齊，將木板拼成的房門開啟，請端木蓉和雪女進來。

  端木蓉，雪女，高漸離，盜跖，蓋聶齊聚一堂，道道目光落於風塵僕僕趕來的端木蓉身上，眼中除了久別重逢的欣喜之外，還有數分疏離與牴觸。至於荊天明和范增、項少羽？范增為報仇復國，帶著項少羽在昨日離開，聚攏楚國殘餘人馬了。

  荊天明年紀尚小，睡得像一頭死豬，根本醒不過來。

  「今日，我為天玄子號脈了。」

  昏暗的油燈釋出之光芒，將端木蓉那張清麗臉龐籠罩，端木蓉感知到眾人投至自己身上那絲若有若無的牴觸，開門見山。

  「怎麼樣？」

  隨著端木蓉此言，房中氛圍被打破，高漸離神色不渝，沉聲問道。

  端木蓉道：「天玄子的功力，剛猛中隱著三分陰柔，的確有陰陽失衡之虞。」

  「是嗎？」

  隨著端木蓉此言，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雪女，眼中隱著發自內心的悲涼與無奈。剎那，一股沉悶絕望的氣氛充塞這座茅草屋，猶如鬼蜮。

  不知過了多久，彷如化作一尊雕塑般的高漸離動了，自一旁拿起佩劍——水寒劍，就要帶這口受到重創的佩劍離去。

  「小高，你要做什麼？」盜跖見狀，忙攔住高漸離。

  高漸離面色鐵青，一字一句道：「我要去殺了天玄子！」

  「小高，你打算怎麼殺天玄子？」作為當事人的雪女冷笑一聲，反問道，「論勢力，天玄子身邊高手如雲，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你能打得過哪個？」

  「最少，我對上大司命和少司命，總有五六成勝算！」高漸離如遭雷擊，身軀一顫，厲聲反駁道。

  雪女不以為意，「你覺得，她們會和你單打獨鬥嗎？」

  「論武功？」雪女嗤笑出聲，「小高，就算天玄子不帶一兵一卒，與你公平一戰，你覺得，你能接他幾招？」

  雪女話雖說的難聽，但高漸離心裡清楚，雪女說的一點都沒錯。即便蓋聶、衛莊都坦承，就算天玄沒有鴻鳴刀，與他們也在伯仲之間。然而，心裡明白是一回事，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當面說破，則是另一回事。

  雪女話音甫落，高漸離如遭受致命一擊，修長身軀顫動，面部血色以肉眼可見之速度褪去。

  【小高，不要怪我，我不想讓你白白送死！】

  雪女將高漸離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心中默默送上一聲抱歉。

  儘管，高漸離追求了雪女這麼多年，始終未能讓雪女點頭。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雪女若說她對高漸離一點感情都沒有，自己都不相信。

  「要殺天玄子，只有一個辦法。」以略顯尖銳辛辣的言辭，令反對態度最堅決的高漸離啞口無言後，雪女美眸一閃，「蓉姐姐，看在你我姐妹多年的份上，你有沒有辦法讓天玄子在吸收我的元陰，使自身功力達至陰陽圓滿相生時，陰陽相衝？」

  說到最後，雪女一眨不眨的望著端木蓉，露出發自內心的哀求。

  「辦法，只有一個。」

  端木蓉本已不打算涉入反秦聯盟與大秦帝國之間的爭鬥，看透了燕丹、趙歇之輩的虛偽。但，她與雪女多年的姐妹情誼，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放下的。雪女為殺天玄，不惜將自己最珍貴的貞潔作為籌碼與誘餌，觸動了端木蓉。

  「如今，我已是帝國之人。」端木蓉俏臉冰封，一字一句道，「若出面為天玄子調理身體，相信他不會過於懷疑，待十二天圓滿。只要在十天內，雪女妹妹你再服下另一種藥，待天玄子吸收雪女妹妹你的元陰時，那他服下的補藥就會挑起他體內陰陽二氣之間的衝突。」

  「屆時，陰陽失衡，五行失調，天玄子將元氣大傷。此時，若集合全部力量向他發起襲擊，殺他的把握應該有六七成了。」

  「六七成？」盜跖有些失望，「蓉姑娘，不能提升至十成嗎？」

  聽到盜跖這麼說，端木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賊骨頭，你以為天玄子是販夫走卒啊？先不說他本身武功，也不論他身邊的那些高手。如今，這臨淄城內外有萬餘秦軍，想要殺他，有六七成的把握已經夠高了。」

  盜跖：「……」

  「能幫你們的，我都做了。」一句話將盜跖噎住，端木蓉環視茅草屋內的眾人，自一張張臉上窺到沉思，豁然起身，清冷如寒風的嗓音裹挾恩斷義絕之話語，「日後，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已不是墨家頭領，如今是稷下學宮的成員、醫家傳人。」

  說到此處，端木蓉面上浮起發自內心的憧憬。

  「現在，我對帝國的興衰、六國的存亡毫無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栽培出一些醫術精湛之人，讓天下百姓在重病垂死時，都能得到良醫救治。」

  話畢，端木蓉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不顧外界夜黑風高，非常乾脆的轉身離去，分外瀟灑。

  「蓉姑娘/蓉姐姐！」

  盜跖、高漸離、雪女都清楚，今日一別，往後再見，彼此就是陌生人，乃至於敵人。望著端木蓉瀟灑離去的背影，眾人齊聲叫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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