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陳平：『這，一定很有趣！』

  第547章 陳平：『這，一定很有趣！』

  「剿匪？」

  樊噲被周勃此言給搞糊塗了，粗獷臉龐一片茫然。

  坐在樊噲上首，一身漆黑甲冑，整個人英武不凡的酈商聽到周勃這麼說，卻是深以為然。

  「這幾年，附近多了不少土匪、山賊。」酈商贊同周勃的意見，「往日裡，咱們抽不出手，加上這些貨色也算懂事，所以對他們聽之任之。如今，君上要回來了，為免這些土匪、山賊破壞君上的心情，也到剿滅他們的時候了。」

  容顏姣好，五官動人，與張良同為那等陰柔美男子，但較之張良多出一絲艷麗的陳平手中把玩著一枚毛筆，「再者，君上此番回來要征服樓蘭。此時剿滅這些匪徒，也能為君上提供一筆軍費。」

  「此言大善。」

  周勃、酈商、陳平三人說的有理有據，曹參不能不同意。

  「呂老伯，你的意思呢？」蕭何作為西域都護府的長史，微微點頭，認可了周勃等人的意見，但深知進退的蕭何，不願搞一言堂，一抹虹光投向坐於最下方，老態龍鍾，臉頰遍布褶皺，下一刻就一命嗚呼，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的呂老伯，這般問道。

  「蕭……蕭大人，您……您說什麼？」面對蕭何的詢問，呂老伯一臉茫然，斷斷續續問道，「您……您要請我吃……吃飯？」

  咣當！

  伴著這句話，一枚一尺大小，毫無冶煉痕跡，仿若天地孕育之奇珍般，瑩澈圓潤的銅球，自呂老伯懷中墜落，發出清脆聲響。

  「哎呀！」望著那枚在地表滾動的圓球，呂老伯拖著衰老身子追上去，「人老了，居然連個健身球都拿不住了。」

  「呂老伯，還給你。」

  恰時，銅球滾至曹參腳下，見呂老伯追著銅球而來，曹參彎腰撿起，將之還給呂老伯。

  「謝謝。」

  自曹參手中接過銅球，呂老伯那對渾濁老眼綻放發自內心的感激，小心翼翼的重新塞入懷中。

  「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了。」面對呂老伯的插科打諢，蕭何這位都護府長史面上滿滿的都是無奈，如是道。

  恰時，劉季停止搖晃手中的賭盅，將竹製賭盅狠狠拍在身旁桌案上，發出清脆聲響。伴著脆響，劉季面上浮起名為朝聖的神情，緩緩掀開賭盅，亮出裡面的骰子。

  刷拉！

  除了呂老伯之外，身在這座玄元殿內的眾人，齊刷刷目光投向劉季的賭盅。映入他們視野的，是六枚清一色六點向上的骰子！

  …………

  呼！

  議事結束，西域都護府的一眾高層，各自散去，無人敢在天玄觀內久留。年事已高，隨時可能步鄭國的後塵的呂老伯，在十幾名隨從陪同下，返回蕭何等人安排給他的府邸。返回臥室，命隨從退下後，呂老伯面上老態散去，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遍布那張褶皺臉龐。

  一記沉重的粗氣，呂老伯面上浮起冰寒，渾濁老眼儘是散不開的殺機。

  「天玄子要回來了。」

  「天玄子回到無雙城，要向樓蘭動兵。」

  「無雙城這些年雖未大規模擴展兵力，常備兵力只有三萬。但，剛剛蕭何說了，始皇帝調派了三萬兵馬給天玄子。加上西域都護府這些年的經營，只要給天玄子一定時間，他可以拉出十萬大軍。」

  「此地不可久留，我必須返回樓蘭，將貔貅送回去。」

  ……

  唯有呂老伯自己才聽到，裹挾無盡慌亂的話語，自呂老伯口中吐出。說到最後，呂老伯垂下那顆蒼髯白首，打量著手中的銅球。這些年，呂老伯無論走到哪裡，都將這枚銅球帶在身上，蕭何、劉季、陳平等人問時，他說這是自己用來健身之用的健身球。

  咯吱吱！

  呂老伯視線緊緊鎖定手中銅球，仿佛這顆銅球是他的棺材本，甚至十代單傳的獨孫。不知過了多久，呂老伯方恢復過來，邁開雙腿，以完全違背別人認知的靈巧速度，在房中搜索起來。

  換洗的衣物，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金銀珠寶！諸多事物丟在一起，以一張包袱皮裹住，負在肩上。隨後，呂老伯按動了平素睡覺的木床上，一頭雕琢出的猛獸之眼睛。獸眼被按下，木床在刺耳聲響中，緩緩開啟，現出一條黝黑幽深的暗道。

  「再見了！」

  將包袱背在肩上的呂老伯，躍入這條他親手挖掘出的暗道，最後一刻，渾濁老眼帶著一絲不舍，更多的卻是釋然之神光，環視著他住了好幾年的房間，幽幽一語，臃腫身軀沒入地道。

  待呂老伯沒入地道，被設置為暗門的木床落下，將暗道遮掩。外界，存有最少十名護衛，以及數十名侍奉呂老伯的丫鬟僕從。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這位已病逝的帝國畜牧大王——烏氏倮派給天玄的嚮導，就這麼在眾人眼皮底下離去。

  「呂老頭，你終於還是選擇了背叛君上！」

  呂老伯藉助暗道離開此處，依照常理，最快也得等到傍晚時分，才會被人發現。但，他離去後不久，緊閉的房門陡然被打開。容顏艷麗如女子，身穿一件深紅色長袍，神采飛揚，雙目幽深，仿若雙眼內藏匿著兩座深不見底之深淵的陳平，施施然走進來，望著已空無一人的房間，陳平說出惋惜之語。

  站在陳平身後的曹參，卻未能在陳平那張姣好動人的面上，捕捉到絲毫惋惜、不舍。

  「陳平，你為呂老頭安排了什麼？」曹參一隻手扶著腰間佩劍劍柄，隨口道，「要不要我安排人追殺？」

  「老曹，」陳平也不與曹參客氣，「明日，你安排人沿著呂老頭的逃亡路線追殺。記住，一定要讓呂老頭活著逃回樓蘭，但只能給他留一口氣。」

  「沒問題。」曹參一口應允。

  「呵呵，」請曹參安排人追殺呂老伯之餘，陳平面上露出曹參最不願看到的神情，陰鷙笑聲自那不點硃砂仍有一絲紅潤的嘴唇內發出，「老曹，你說呂老頭九死一生的逃回故鄉，結果卻沒有得到英雄的待遇，而是被他的族人當成叛徒。這，是不是很有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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