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炎龍之軀 刑天之能

  第72章 炎龍之軀 刑天之能

  以人類的身份挑戰古朗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即使是五代，有那條腰帶的幫助，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是在進行變身以後，才會和古朗基作戰。

  人類在遇到古朗基的時候，只有逃離這一種選擇，甚至能不能逃走，都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最好的應對方式，當然是變成炎龍。

  只要變成炎龍，憑藉著烏賊現在的身體狀況，天道可以在短時間內速殺烏賊，輕而易舉的奪取它的性命，將它殺死。

  但…為什麼會那麼抗拒變成炎龍？

  為什麼…會選擇以人類的身份，以神山天道這個人類的名字，來挑戰烏賊呢？

  這樣愚蠢的選擇，這樣必死的決定，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能做出來的選擇。

  是為什麼呢？

  炎龍，不就是天道嗎？

  天道，不就是炎龍嗎？

  自己…

  意識有些恍惚，被鮮血充斥著的眼眸里已經被血色浸染。

  天道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耳朵里也早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來自烏賊身上的腥臭味，此刻也不被天道所聞到。

  一切的一切，隸屬於五感中的視覺、聽覺、嗅覺，已經全數消失。

  眼中被紅色充斥，耳畔只余鳴音，天道幾乎失去了正常的，對外界的感知。

  但這樣的他，反而變得更加的強大，烏賊的每一次攻擊，每一次行動，都能提前被天道感應到，並且提前躲開。

  從口中溢出的鮮血已經感受不到那種血腥味，被烏賊強大的力量砸碎，飛濺落到身上的碎石也無法令天道感覺到疼痛。

  僅剩下的味覺與觸覺，似乎也隨著那消失的三中感覺，一併消失了。

  五感盡喪，對於一個人來說，應該是宛如死了一般才對。

  但天道卻不一樣，縱使失去了五感，但他的戰鬥，依舊還在繼續。

  雖然聽不到、看不到、聞不到、嗅不到、嘗不到、感覺不到，但天道卻覺得自己能躲開烏賊的攻擊。

  任何的攻擊都可以，無論是什麼樣的。

  在腦海中，一副黑白相間的畫面被一點點構造出來，從一開始的模糊到只有方塊的形式，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冥冥之中的某種力量，在天道的腦海中匯聚，形成了這樣的畫面。

  烏賊的拳頭筆直落下，它的攻擊這麼直來直去的嗎？

  啊…它的嘴巴好像在動，但它在說什麼呢？我好像聽不到。

  又在噴吐墨汁了啊，但是速度為什麼這麼慢？

  油盡燈枯了嗎？

  這也想打中我？

  俯身躲開，用蠍子擺尾的話，烏賊要如何躲開？

  從只顯示畫面的黑白的世界，逐漸開始有了一些嘈雜的聲音，伴隨著刺耳的轟鳴聲，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破碎聲，一點點的浮現，一點點的成為構成這個意識海的某種能量。

  這不是血脈的力量，而是…一種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的力量。

  …

  「見了鬼了？一下都打不中？」作為當事人的烏賊都有些吃驚了，那麼作為圍觀者的螳螂妹等人自然是異常驚詫。

  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神山天道被烏賊一拳打的滿頭是血以後，反而變得更強了？

  烏賊的攻擊，從開始就一次都沒打中過啊！

  神山天道…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

  我在幹什麼？

  黑白的世界倏然崩潰，在極短的時間內濃縮成為一個小小的點。

  除卻這個小小的點之外，意識海中被深邃的黑暗充斥。

  沒有任何的流動，沒有任何的色彩，只有一片寂靜的，亘古不變的黑暗。

  我之前，在做什麼來著？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我…要做什麼？

  瀕臨破碎的意識已經不再記得自己是誰，深邃的黑暗足以掩蓋任何生命的波動，在這古井無波的寂寥中，只餘下空虛的虛無存在著，而不會有其它。

  這個世界，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嗎？

  我…是…

  算了，不重要了，我是誰都不重要了，現在的我，只需要…

  …

  「你這次要去的地方，是仙女座，那裡似乎有暗影星的殘餘勢力的存在，你只需要去探查就好，不要擅自出擊。」

  似乎有什麼人在說話？

  「刑天鎧甲雖然能在宇宙中穿梭，但並不具備進行星際穿越的能力，你得保護好自己的…」

  刑天鎧甲？那是什麼？

  「聽說地球上，有個叫李昊天的人，是登記在冊的最強刑天，要是有機會的話，真想要去見一見他啊。」

  李昊天又是誰？

  「三人小隊的隊長，%/*+，等伱回來以後，你的另外兩名隊員，會…」

  隊長？是說我嗎？為什麼我的名字聽不清？

  另外兩名隊員？那又是誰？

  我…又是誰？

  …

  「我叫一條薰，是你接下來這段時間的搭檔，請多指教。」

  一條薰…好熟悉的名字。

  「我叫五代雄介，我…」

  五代雄介…這個名字…也好熟悉啊…

  「天道…」

  「天道！」

  「天道～」

  越來越多的記憶開始浮現，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呼喚著同一個名字。

  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多的場景逐漸出現，逐漸填充進那個小小的黑點之中。

  寂靜不動的黑暗，第一次出現了聲音。

  永恆不變的黑暗，第一次出現了生命。

  隨後，那一抹小小的黑點，似乎得到了足夠的力量，在這永恆不變的黑暗中，倏然燃燒了起來。

  橘紅色的火焰搖曳著火光，帶來了光的概念，也在這黑暗中，凸顯出了黑暗的另一面。

  火光所搖曳的影，隨著光而動。

  眼前的一片漆黑，自此，有了光亮。

  深邃黑暗的意識海，在這剎那，有了光。

  「神山警官，未確認生命體為什麼要出現？死的，為什麼偏偏是紀子？！」

  「我家的孩子，昨天晚上跟我大吵了一架，就逃出門去了，我原以為他又是去哪個網吧咯打遊戲去了，哪知道…第二天是你們登門了啊…」

  「我妹妹就只是出門買個菜，結果你們就告訴我她死了？被未確認生命體殺死了？」

  「吶吶，警察叔叔，老師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爸！媽！」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樣的苦難？那孩子…他從小就…」

  「乖…寶寶不哭，爸爸…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以後，他會回來看你的。」

  …

  無數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聲聲念念的話語充盈在意識海的周遭，那是生者對逝者的思念，也是死者對生者的眷戀。

  是普通人普通的一生，最終淪為了一個普通的數字，最後普通的死去。

  但…那生生念念的祈願，是對著一個人說出的，是他們的寄託，也是…

  我真正要做的事情。

  我是誰？

  我是天道。

  神山警官是誰？

  是我。

  我要幹什麼？

  我要干神山警官，也是天道，現在該幹的事情。

  那麼，我真正該做的事情，而絕非被責任推動著前進的，迷茫著不知所謂的事情，是什麼？

  望著那一團在意識海里燒灼的火焰，天道的眼裡，已經不再是被黑暗充斥的死寂，而是，點燃了意志與信念的火苗。

  「我要做，神山天道該做的事情。」

  「我就是…天道！」

  轟！

  黑暗的意識海在這剎那倏然崩碎，仿佛就像是打破了一層障壁一樣，在這黑暗之後，涌動的信念與絕強的意志，宛如燃料一般源源不斷的填充進這一縷火苗之中，讓其在眨眼間變得壯大。

  如同春季含生，如同夏日甘霖。

  如同秋水煥機，如同冬日微陽。

  意志點燃了火苗，信念為其增長。

  意能在這一刻，為找到了生於世，存於世的意義的天道，敞開了大門。

  …

  「我今天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烏賊怒吼一聲，心態失衡之下，他直接跑到一旁拔出了路燈，揮舞著這根鋼鐵之柱，怒吼著橫掃而出。

  這一擊，總該了斷你的生命了吧！

  但就在此時，天地為之一靜，時間與空間在剎那間停擺，短短一瞬片刻，地球的轉動仿佛都在這剎那停止。

  這一瞬，快到幾乎沒有人能感覺得到。

  duang！

  路燈橫掃而出，前半截好似撞到了什麼堅不可摧的東西一樣，被打了個折迭，而後半截，卻還是被烏賊抓在手中。

  但…它卻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橫掃一擊的前方只有一個人存在，而那個人…

  曲起的手臂擋在身側，即使半截手臂都血肉模糊，但終究是擋下了這一擊。

  而這樣的一幕，同樣落在了一條還有一眾古朗基的眼中。

  一條只覺得震撼，甚至是對於警視廳流傳的，天道是外星改造人這件事，也瞬間相信了。

  這種表現…這哪是人類啊？

  而玫瑰女等人，則是同樣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現在的炎龍召喚者？」變色龍的嘴巴都有些打顫：「喂喂餵…玩笑開大了吧…」

  「這就是…現在的炎龍？！」螳螂妹則是眼神大放光輝，幾乎是對天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而玫瑰女則是一言不發，仔細的看著天道此刻的表現。

  她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神山天道，竟然真的給了她一種，能與達古巴一戰的感覺。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烏賊也有些失態，就算是火之村的人，就算是炎龍召喚者，也不可能以肉身做到這種地步！

  「我是天道…」呢喃著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確定著自己的名字，仿佛只要一刻不念，他就會在須臾間將之忘卻一樣。

  「我是天道。」

  「我是天道。」

  「我是…」

  「夠了！」烏賊將路燈丟到一旁，開始醞釀墨汁：「我知道你是神山天道，但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都必死無疑！」

  「給我死！」

  黑色的墨汁攜帶著烏賊期待的目光，朝著天道疾馳而去。

  這蘊含著它滿滿期待的一擊，絕對能…

  「嗡…」

  紅白色的大劍憑空出現，被天道一把抓在手中，以劍鋒彈開了襲來的墨汁。

  他不再重複著自己的名字，而是單手提劍，重複著另外的話語。

  「我要做神山天道該做的事情。」

  「只有天道能做的事！」

  無神的雙眼在這剎那閃過一絲光輝，找回了自我的天道，誕生出了屬於他的，意能。

  他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了烏賊。

  紅白色的劍，宛如他意志與信念的延伸。

  金色的火焰自心中生。

  戰神之姿，初露鋒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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