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金錢在富翁手裡有什麼用途
2024-09-12 19:38:26
作者: 馮化平
對於已經發財的人來說,他們能用金錢買到什麼?或者說,金錢在富翁手裡會有什麼用途呢?
1971年,一位名叫亨利·沙巴特的伊朗人,花了約42萬美金,買一張搖搖欲墜、屬於路易十六時代的餐桌,成為世界上最貴一件家具的主人,也創造了世上最無用家具的記錄。
喬治·凡德華爾26歲就發了財,在1971年,在北卡羅萊那州「阿許村」附近建了一棟法國文藝復興式的別墅,花了700萬美元。裡面有250個房間,設計和布置都仿「楓丹白露」和「凡爾賽宮」的氣派。
美國富翁通常愛把過去歐洲的光彩運過大西洋,使他們在加州或德州的房舍內增添一點進口的高級氣氛。
保羅·蓋蒂特別吝嗇,即使朋友打電話他都收費。有一次他在修女慈善會上只捐了10美金,但卻肯花400萬美金買下提香的《阿塔昂之死》,結果卻不准運出英國。
一幅維拉斯魁茲的《揚戴巴里亞》則賣了514.4萬美元。花7125美元,可以買到1929年的大瓶(相當於普通的六瓶)「矛頓·羅斯契爾山莊」名酒,平均一杯要170美元。32萬美元可以買到梵谷的花瓶靜物圖。
若能拿到銀行家的保證卡,證明自己有250萬美元,世界第三大未雕寶石「西拉莉歐尼之星」(970克拉)被拍賣的時候,你就可以參加投標了。
大約花25萬美金你可以買到亨利·摩爾的銅像。2.3萬美元可以買一幅羅勃·亞當設計的摩飛爾地毯,2萬到2.5萬美元可以買到中國唐代的瓷馬。花將近10萬元,你可以住進「法蘭西號」最好的特艙環遊世界。
這些都是富翁們常玩的遊戲。
20世紀30年代,一切都比較便宜。你只要花2.5萬美金就可以進入美國政府的高層。這是喬·甘迺迪捐給羅斯福競選基金的數目,他還借5萬美元給民主黨,又在朋友間募得10萬元。羅斯福當選後沒有立刻在行政體系中替他安插一個職位,他很不高興。後來,他確實得到美國駐英大使的工作。你若加倍付錢,就可以得到肯定的結果。糖業大王享利·弗梅爾向美國工業委員會聲明,他習慣捐款給兩大黨派,這樣才能確定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證。
如果你很有錢,就可以確定自己打網球或者其他遊戲一定會贏。也許大家都知道,報業大王赫斯特打網球喜歡贏,而且需要常常贏。但他到老年還堅持要贏,他的玩法不是自己跑來跑去,而是要球飛向他。他的對手真需要相當高的技巧才能保證讓他永遠贏球。
大富翁和別人完全一樣,只不過他們的玩具大些罷了。馬庫斯·雷內爵士對一個手錶發生了興趣。據說那是世界上最貴的手錶。事後他說:「並非因為它是世上最昂貴的手錶,而是他們的說法若沒錯,這好像是世上最準的手錶……當然誰也不需要准到那種程度。我感興趣,其實是為了它的完美……」
他用錢的態度是,如果他雇用100個人來照顧他私人的需要——照顧他穿衣、洗澡、吃飯,那是不可原諒的奢侈浪費,因為會浪費金錢。
「但是,」他說,「我若出門花2萬英鎊買一幅畫,我只是改變一筆錢的位置罷了,不會浪費任何人的資源。」
花錢追求完美是富人傳統的運動。
當然,他們不必等待,金錢使他們可以說要就要,一切需要瞬間就會變成現實。
電影製片家奧圖·柏明傑有一次進入一家俱樂部,發現他想玩的橋牌牌桌上已經客滿了,就出500美元要其中一個人讓位,而不願等到有空位再上場。
富人可以要求別人配合他的計劃。他們若改變主意,就有很多人得變換時間表。一位商人說:「富有使你有權對人說『明天再來』。如果你跨出飛機去赴約,覺得很累,就可以打電話說『我們改在明天吧』。」
富人對別人這樣,不會覺得不安。不管是商業活動或社交約會、宴會、晚餐、歌劇、舞會、婚禮、徒步旅行等,只要他們不想去,他們就會毫不遲疑地取消。
他們可以把日常生活上的挫折交給別人去應付。有一位女權概念很進步的人解釋說:「我的太太當然可以像我一樣,自由地追求職業或其他方面的興趣。」
當有人問他:「誰照顧家呢?」
「喔,我們請了一個女僕來管家。」他答道。
富人的生活成為一件藝術品,他們用金錢做畫筆。他們到哪裡避暑或避寒、如何重新布置房子、正餐吃的東西、身上穿的衣服、宴會上交往的賓客、他們嫁娶或共眠的人、他們的名犬、小孩和門徒等等,這些都是他們構思傑作所用的材料。史考特·費茲傑羅曾提及「富人和其他的人不同」,其意思並不只是說他們有錢而已。
當然,在世人眼中,有錢人是很有誘惑力的。下面這一段高級生活的例子也許能證明這一點。
瑪莉西娜·奧德斯卡奇王妃是義大利火柴巨子的美麗女兒,她在一座樓閣中長大,由一位美國保姆照顧,在瑞士受的私人教育。她住在羅馬一棟14世紀的宮殿中,在城外30公里處有一座樓閣,在杜林也有一座,在可蒂娜有一間房子,巴黎有一間公寓。在羅馬,她常常躺在一張鋪有駱馬皮的大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個鐘頭,打電話給朋友和金融家,或買賣股票,或與內閣成員談話,或安排宴會或者安排赴宴的事宜。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有一個長得像麥斯米倫雪兒的年輕人侍候她。此人是她在法拉特山顛認識的,從此就一直跟在她身邊。她的王子丈夫不和她住在一起,他們是朋友。她解釋說,只是不住在一起,他們先講好的。有時候他們會在一家羅馬時髦茶店裡見面喝茶。她的丈夫住在一座伯尼建的宮殿裡,甚至比她的還要大。他在鄉間也有樓閣。他做些什麼呢?他好射擊消遣,打鹿、野豬和野雞。她和她的朋友們顯然都是一派人。他們支持法西斯黨,因為他們怕共和黨一來,整個生活就完蛋了。沒有了錢,沒有了頭銜(已經正式廢除,但是社交上還可以用),他們該怎麼辦呢?
「若沒有錢,我一文不值。」格林·騰邦說。他是一位宣傳致富福音的美國賺錢家,專門販賣偉大的發財自修課。他教人每天早上站在鏡子前面說:「我好偉大,我好偉大,我好偉大……」直到自己相信為止。成千上萬的人花好幾千元去學,希望騰邦使他們有錢而偉大。他玩弄某一種人心中的感覺和恐懼。那種人常常說:「不要跟我談愛因斯坦教授的那一套廢話,他賺多少錢?我做生意一年賺的錢比愛因斯坦教授一生加起來還要多。」
在這種話里,不難看出,一個被自己的渺小感嚇壞的人如何絕望地呼喊,拼命想反抗的心理,告訴自己能賺錢,也很偉大。
這種人覺得渺小,就需要財富治療。他相信有人具有真正寶貴的生命原料,那就是大膽向前的勇氣和變化性、創造性。他也許真正缺乏這些特質,所以,他不但要用錢買物質上的舒服,或者奢侈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要用金錢買回自我感。
維多·羅尼談起海夫納時說:「海夫納需要做名人。名聲對海夫納很重要,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認識他。我們花了100萬美金製作一個電視節目,生意不大成功,但是它讓海夫納有機會一周又一周地露面主持儀式,使他得到美國出版商前所未有的知名度。我的意思是說,享利·魯斯如果還活著,如果在街上漫步,幾乎很少有人會認出他,但是海夫納和他的菸斗卻是家喻戶曉的。海夫納真的需要這種知名度。我有不少朋友是電影界的名人,他們具有特殊的品質,而且,他們有一股電力,並且還有性的吸引力。」
有錢有名的人不必解釋他的身分,因為大家都認識他。喬治·沙克爾說他特別容易健忘,不但容易忘掉別人的姓名,有時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很高興的是,」他說,「大家都認識我,他們總會告訴我是誰。」
名人可以免掉人生中煩人的、填表式的一面。不必每次都正式劃分他是誰,對方是誰,誰該聽誰的。既然他的身分已經建立了,就不會有弄錯、發窘的危險,比如有人不知道他的真正地位之類等。
還有,為了平撫對陌生境況的恐懼,大家對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總會更溫暖、更信任,他至少不是完全陌生的。反過來說,這種情況也使他很舒服,因為認識的微笑會傳達表面的溫情,他可以得到被人愛、受歡迎的舒服感覺。此外,認識你或自以為認識你的人會給你比較好的服務,因為他們已根據想像和你產生了一種關係。
有錢又有名的人受到的優惠就更多。旅館的門童、經理、侍者、計程車司機、茶房、電話接線生、公共官員和其他各種人對他的態度,完全根據他們心中對他的印象而定。他們也許會聽信傳言,喜歡他或討厭他,但是碰到他的時候,幾乎都會把他當做重要人物來侍候。
因此,名聲就是對抗恐懼渺小的一種方法。內心缺少身分感的人,將無情地拋棄和他身分相同的人,疏遠他一度欽佩、如今把他舉得高高在上的同類,盲目的恐懼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就只好求助於外。
用很多電影中熟悉的措辭來說,成名就是成為「某人」。使人確定自己的存在,很多電影明星只能從銀幕上得到這種感覺。也可以引用在私生活上,有錢有名的人需要廣告,以便他們可以看到有關自己言行活動的報導,知道自己還活著,而且近況還不錯。
錢當然也可以打開門路,就連克里姆林宮的房門也為錢而開通。銀行家約翰·洛克菲勒幾年前曾攜眷訪問蘇聯。赫魯雪夫在其到達的第二天下午,在克里姆林宮接見了他。兩個人談了很久。1973年,洛克菲勒在莫斯科的卡爾·馬克思廣場一號開設了曼哈頓銀行的分行。
幾乎沒有人會懷疑金錢的作用。
馬庫斯·雷內爵士說:「我記得在年輕的時候常常想到,誰若每年有100萬英鎊的資金要處理,那實在是太嚇人了。因為他會有很大的權力。」
今天,透過他的信託金和基金,瑞恩的職權恰好分配到這麼大的數目。
「一個人可以讓別人感受到他的意見,」他承認說,「我就可以從事一些個人的偏好。譬如我可以決定,買一幅塞尚的作品對國家畫廊很重要,我就能想辦法去做。但是,錢在英國不像在美國一樣,能給你直接的權力。美國的情形真嚇人,金錢威力發揮到最高的程度。」
知道水門案的人,誰也不會疑這一點。幾乎很少有人了解,金錢若以合法、高尚的方式來運作,對事情能影響到什麼程度。1962年的美國眾議院報告指出,「福特基金會」用免稅的利潤直接和付稅的銀行競爭,以優惠的利率借錢給他們選中的公司,有一次曾經以2.6%的利率貸出300萬美元,為期20年。
就這樣,商業競爭的正常程序顯然受到了干擾。因為他們的同行必須以正常的利率籌款,貨物很可能要貴一點。像「福特基金會」資產達到數十億,僅僅金錢的動向就可以廣泛達成一個特殊的目標。
還有,接受基金會贈款的對象在意識形態上必須被施主所接受。捐款給大學博物館、研究機構、醫院、調查團體的基金會,施主對於研究方向和人事任用都有重要的發言權。因此,錢能決定日後行動的廣泛趨勢。
憑藉贈款、補助金、私人捐助的途徑,個人的特殊偏好也可以實現。比如,中央情報局利用基金會來掩護某些特殊的金融活動,以促成特殊長期目標的實現。
金錢的積極用法要靠相當的技巧。傑魁斯教授反駁愚人也會用錢的論調,他認為花錢需要最高的能力。他說:「福特基金會要聘請全美水準最高的人物把錢捐出去。」事實的確證明,愚人可能會掙錢,但是花錢需要聰明人。
金錢好比肥料,如不撒入田中,本身並無用處。
對於個人來說,花某一數量之外的錢也是一項事業,而且是比賺錢更難的事業,需要更高的能力和智慧。
既會花錢,又會賺錢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因為他享受兩種快樂。
傑魁斯劃出了用錢和揮霍的區別。誰都會把錢亂花出去,罪犯最習慣這一套。要讓錢得到真正的效用可就難了。傑魁斯談到用錢的本質,他說:「一個人所擁有的錢,若遠遠超過他所花的錢,花錢就成了毫無意義的揮霍。」
對於彩票中獎的人而言,他們用20萬鎊去幹什麼呢?他們怎麼用法?他們很可能揮霍一空。於是他去買一艘1500多萬鎊的遊艇,然後要幹什麼?他們發現買一艘遊艇,必須知道怎麼樣僱人。你必須學會僱船員。如果你這個僱主能力不及船員,你就會上當。這就是那些發橫財的人常有的遭遇。他們不會控制錢,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會受騙。
相信任何人都有成為大富翁的憧憬,那麼如果美夢成真,成為家財萬貫的大富翁時,是否就能無憂無慮呢?這的確是值得探討的問題。假設任何人突然獲得一筆意外之財,屆時生活水準驟然提高,就會覺得終日提心弔膽,不知如何支配這筆巨款,終日坐愁城。調查發現,暴發戶都是因為一夜致富而心中不安,不知如何處置,有的終日沉迷賭博,不能自拔,直到財產消失殆盡時,才悔不當初。稍微聰明的人,或許會把意外之財花在有用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看法,這種自我認知的觀念是源於過去的生活體驗不斷累積而成。然而一旦獲得一筆巨款時,就很難調整自己以往的觀念,從而不能冷靜地處理突發的事實。談得淺顯些,某人平日居陋巷,穿舊衣,吃粗食。有一天突然中了1000萬的大獎,在以前,他根本無法想像錦衣玉食的豪華生活,因此這筆意外之財與他原有的思想無法調和,便在內心產生衝突,破壞原有的生活步調。
理財專家建議,對於意外之財,最好先參加定期存款,暫時不要碰它。等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自己習慣了金錢增多的改變,不安感也消失了,再冷靜地思索用錢之道。
花錢能力高的人讓金錢有不少積極的用處,其中以支持文化活動成為最有價值的一種外在表現。佛羅倫斯的梅迪奇世家等大讚助人充實了整個世界。三位維也納貴族供給貝多芬固定收入是功不可沒,因為音樂所賺的錢根本不夠維持大師的生活。
把錢用來交際,用來創造藝術、政治或社交的圈子,由特殊的社會交往培養出特殊的意念,這是男女名人比較有用的任務之一。有幾個例子顯示,這樣把錢花在宴會上實在是靈感的傑作。
錢還可以使有錢人免於對金錢的再追逐。美國的富豪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實行美國新政,使純富翁們說他是共產黨,是共和黨的叛徒。
同樣,約翰·甘迺迪擔任參議員的時候,也完全不考慮個人的金錢,一再投票違反自己的利益。石油及瓦斯議案就是一個例子。
有幾位這種類型的富人用金錢行為來造福人類,但是例子不多,因為財富和用錢的能力實在很難湊合在一起。
今天,被視為最典型的金錢用法就是把它當做成功的氣壓計。錢包的大小決定了獵財者的階級。「才智超群」也許是寶貴的優點,比起神奇的金錢成就可又暗淡了許多。
正如莎士比亞所說,金錢是個好士兵,有了它就可以使人勇氣百倍。但是,金錢可以成為人的奴隸,也可以成為人的主人;如果金錢不是你的僕人,它便將成為你的主人。因此,一個只會賺錢而不會花錢的人,與其說他擁有財富,倒不如說財富擁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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