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人心最複雜也最簡單

  孫濤聽著秦博雅侃侃而談，心裡有點難受。

  表面上他津津有味的吃著牛排喝著土豆蘑菇湯，聽秦博雅說的熱鬧還會讚許的點點頭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其實孫濤根本都沒注意自己吃的是啥，真的是味同嚼蠟，只不過他在北影一個學期也不是混日子的秦博雅看不出來而已。

  孫濤：如果換成重生的人是秦博雅她肯定會比我做的更好吧，說不定會是第二個陳麗華，也有可能她真的會盤下天上人間當上全國最大的老鴇子。

  艹，說來說去自己最適合的職業還是保安啊，攢錢買房，貸款買房，滾動買房，然後西湖邊買棟別墅娶個杭州本地媳婦，最好是郊區的拆遷戶，強強聯合……

  「哎，你湯都喝完了還在盤子裡攪合啥呀，確認一下，12號到17號你到底能不能抽出五天來，要是可以我就給你訂機票了。」

  孫濤低頭，盤子裡的土豆蘑菇湯確實已經舀不起來了，按照過去的習慣現在就應該把小麵包撕成小塊一點點把湯汁蘸上。

  孫濤放下了勺子，不是他已經放棄了勞動人民艱苦樸素的作風，實在是，實在是……嗯，確實他嘴已經養刁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孫濤愕然問道：「你剛剛不是說4月15號嘛，咋突然又變成4月12號了呢？」

  秦博雅撇撇嘴，「哎，過去多機伶個小伙子，當了幾天老闆咋就變成智障了呢，15號過生日你就15號過去啊？

  你以為員工大會是上來就開啊，骨幹員工、基層管理人員你要先見見吧，要先統一思想啊，不做準備工作萬一到時候有人唱反調你咋辦？尷尬不尷尬？」

  孫濤笑笑，「當了一個多月的導演，老闆咋當都忘的差不多了。」

  秦博雅低頭一笑，孫濤好像一直是個點子王、甩手掌柜的，老闆？他真的有好好當過嗎？

  秦博雅畢竟33了知道要給男人留面子，抬起頭，「嗯，倒也是，當藝術家的時候就不用管雜事，當老闆就要面面俱到，這兩種身份跨度確實還是挺大的。」

  見矇混過去了孫濤暗暗舒了一口氣，「哈哈哈，所以啊，藝術家老闆就需要一個面面俱到的好助理。」

  「是，不僅要面面俱到，還要解決老闆所有的煩惱，包括生理方面的。」

  孫濤拿起紙巾擦擦嘴，「你哪一方面乾的都不錯，我給你打滿分。」

  秦博雅不屑看了孫濤一眼，「滿分沒有吧，最多九分，我要是像小童一樣23或許才能有滿分。」

  「又提她幹嘛，以後注意啊，說的多了沒事也變成有事了，要是閆峰胡思亂想哪天把車開到了高架橋下邊去那就成樂子了。」

  飯錢花了168，挺順的，帳是秦博雅結的，孫濤又忘記帶現金了，無現金支付的習慣一直沒改過來。

  ……

  一路上秦博雅一件件說著回杭城應該幹的事，巡視一下文山路上的電腦培訓中心，跟輕舟文化的經紀人和頭部藝人們見個面，約石鎮喝喝咖啡聊聊天，今年是《中國達人秀》第二季了看看之江衛視有沒有主動續約的意思，誠意如何……

  參加祁偉的生日宴的事必須先跟大小姐通個氣，服裝要她置辦起來……

  院門打開又關閉，秦博雅還想聊聊員工大會孫濤需不需要寫份講話稿的事。

  「唉唉唉，你幹嘛，我話還沒說完呢……」

  「哐當」主屋的門被粗暴的推開，白色衛衣被直接掀掉……

  十點，孫濤把列印好的講話稿大綱交到了秦博雅手裡。

  那條從蘇州買來的蠶絲被像浴袍一樣被秦博雅裹在了身上，僅僅遮住了胸胯之間那一塊兩條光滑細膩又瓷實的雪白長腿裸漏在外邊。

  秦博雅把背角向著胸部掖了一下，伸手接過大綱，「要跟你談正事，你非要胡搞，把人搞得暈頭轉向你又要談正事，真是服了你了。。」

  「別廢話，趕緊看，有問題咱們再商量。要是沒問題我還得繼續呢，我一夜七次郎你以為是白叫的。」

  ——

  2004年4月12號，星期一，上午9點，孫濤和秦博雅就到了首都國際機場。

  來送他們的當然是閆峰。

  取票、值機、過安檢VIP通道暢通無阻。

  貴賓休息室里，秦博雅揶揄的看著孫濤，「我就說嘛，男人一有錢肯定就會變壞要是再加上幾個壞人一勾搭，呵呵，明明就倆小時的時間睡一覺就到了，非要買什麼頭等艙，不就是看著人家空姐漂亮嘛。」

  孫濤微微一笑，「前幾天剛說你成長了，這馬上短板就暴露出來了，小家子氣。跟你說個事，你有沒有注意到現在的高檔賓館都不收客戶押金了？」

  「有嗎?沒注意。」一身素色旗袍，腳上白色高跟鞋的秦博雅茫然的看著孫濤。

  ……

  其實孫濤也不知道現在的賓館到底還收不收客戶押金，燕京有房子之後他就沒住過賓館，之前當《中國達人秀》巡視員的時候賓館都是接待方定的。

  孫濤自己也沒意識到最近幾天他一直在各個方面不遺餘力的向秦博雅展示自己的強大。

  ……

  「呵呵，沒注意也正常，其實這就是一個成本核算的問題，過去酒店都會收押金，客人退房的時候還要有人專門去驗房。」

  秦博雅點點頭，有印象。

  「星級以上的酒店每層都會有一個專門的驗房師，月工資3000+，但是他們後來統計發現，每層客戶需要扣除押金的情況並不多，每個月抵扣的金額也不會超過2000，而且每次發生扣除情況總會引起客戶的不滿。」

  秦博雅輕輕晃了晃腿，「嗯，確實，得不償失，不收押金不驗房還可以加快房間的周轉速度，減少客戶的等待時間，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孫濤哈哈一笑，「時間就是金錢啊，過去我一小時值10塊，買頭等艙進貴賓廳每小時大概多花500，MD虧慘了，現在我每小時能賺2000，花500塊錢從鬧鬧吵吵的大廳到貴賓休息室就賺了1500。」

  秦博雅微笑看著孫濤，「哇，一小時真能賺這麼多？可你怎麼跟我說參加奧運會閉幕式的導演組沒錢拿呢。」

  孫濤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這是沒話找話，沒錢和無價，看著差不多其實差多了。

  果然，每隔幾分鐘秦博雅又一次擔心的問道：「一走就是六天，這邊真不會找你嗎？」

  「沒事，現在閉幕式八分鐘的大框基本已經定下來了，舞龍舞獅……噢，簽過保密協議細節我就不跟你說了，我們現在開會的主要議程就是挑刺，提意見，提新的思路。

  而且張藝謀自己還要港澳台全國主要城市去搞電影的首映禮呢，我一個副導演有事離開幾天又有什麼關係。」

  ……

  上周五，「從雅典到萬里長城」的第一次彩排都整完了，舞龍時成龍沒來，來的是成家班的一個小伙子，大家都說那小伙子很有靈性又有成龍的栽培前途不可限量。

  大家都看好，偏偏孫濤他的連名字都沒記。

  「跟著龍叔混，三天餓九頓」，孫濤還記得成龍後來又搞了一個新「七小福」大張旗鼓的海選了幾個弟子，大家也都挺看好，不過最終結果就跟他代言的廣告一樣基本都倒閉了。

  《象王行》按照孫濤的思路上場了，和記憶中雖然不完全一樣，但孫濤並不認為兩者有多大差距，有的僅僅是不同。

  黃豆豆領著一群小伙子的群舞，這個孫濤就在服裝上提了一點建議，多餘的廢話一句沒有說。

  五個小女孩輪流上場唱了《茉莉花》，大家挑來揀去最後要在關曉彤和楊笑之間二選一，背後的角力就看關曉彤父母了，孫濤只能幫她到這。

  事實上，曾經入選前五個就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

  ……

  貴賓廳里四季如春，窗外飛機起起落落。

  孫濤看著秦博雅手裡的名單和照片聽她一個個介紹公司的骨幹和基層管理者。

  一張照片出現，孫濤心底苦笑。

  楊諾。

  「這個是咱們公司新進的藝人，本來是許幼薇她們先發現的她，《中國達人秀》里她表現不錯不過她剛大二不願意放棄學業簽約所以就被PK掉了，曉君覺得她挺不錯的放寬了條件，現在在高校裡邊挺有影響力……」

  楊諾勉強算是個實力新人，秦博雅沒注意孫濤的表情，兩句話就帶過了跳到了下一個。

  倆人前世曾經有一段隱隱約約的情愫，還沒挑明就被大A給砸爛了，本來也算不上刻骨銘心孫濤也覺得算了就算了。

  ——

  大老闆要來了，下午要各處巡視，明天要開員工大會，輕舟集團里暗流涌動。

  【孫濤，呵呵，我倒是挺喜歡他的歌，但要是宇哥振臂一呼我肯定會跟他走的。】

  【那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是宇哥招來的，宇哥要走了咱們肯定也被邊緣化嘍。】

  【老秦，你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誰給我開工資我給誰幹活唄，錢給多我就賣力點，錢給的少我就換地方。】

  【呵呵，大牛就是大牛，說話也牛氣。】

  ……

  即將登機前一刻，秦博雅疑惑的看著孫濤，「王宇的事你真的想好了，他一走肯定能帶走一大批人啊，網絡中心的張衡，項目開發組的組長盛和，培訓部的武凱都是各自崗位上的核心人物，而且他們也都答應跟王宇共進退了。

  還有孫冉提供的基層員工心向王宇的，你真的準備好了嗎？唐雷他真的準備好了嗎？到時候匆匆忙忙找個人替代他說不定又是一個新的王宇。」

  孫濤呵呵一笑，心說：三棍打散兄弟情，口供全是兄弟名；

  作為一個資深打工人，他深知職場上哪有什麼情誼啊，酒肉朋友的話誰信誰煞筆啊！

  「放心，王宇如果去意已決我和他好聚好散，其他人，呵呵，我開會第一件事就是講講KPI（績效考核）」

  秦博雅，「你瘋了，人心浮動的時候你還KPI，安撫住他們才是第一要務啊。」

  孫濤哈哈大笑，「人心最複雜也最簡單，我給你一個月2000讓你加班你嘟嘟囔囔，我給你5000你屁顛屁顛的，我給你兩萬，你就會在辦公桌下搭張床了。

  我KPI後邊就是21級工資表，不同學歷不同貢獻不同崗位不同的入職年限都有不同的收入，而且會超過同類公司百分之十，你看會不會有人跟王宇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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