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烏合之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最早應該是古龍說的。

  十幾歲的時候孫濤也不知道啥叫江湖反正就覺得這句話忒TM牛逼了，三十多的時候孫濤開起了小店當上了小老闆覺得什麼身不由己都是託詞，年近四十生活落魄了又覺得身不由己是至理名言。

  人在江湖，你可以當傅紅雪，一人一刀行走江湖，可那樣再牛逼又有啥用呢？

  出來混比的是實力，更是勢力、人脈。

  ……

  張藝謀給孫濤倒了杯水，就是白開水，孫濤看著他直接從飲水機里接的。

  孫濤，「不用，不用。」

  張藝謀，「你喝吧，純淨水，很乾淨。

  ……大家都說你的劇本質量極高還特別符合市場風向，《夏洛特煩惱》其實我也看過，純商業片，噢，我對商業片沒啥貶低的意思啊，咱們得先吃飽飯再講那些更高級的，什麼傳達思想啊，發人深醒啊……」

  孫濤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嗯，是，是，是。」

  「《鬼吹燈》的樣片我沒看過，聽說是懸疑的，大家評價都挺高，哈哈哈，這回咱倆要打擂台了。」

  孫濤放下水杯，「不同類型，而且我就是個編劇……」

  張藝謀擺擺手，「我自己跟自己打擂台的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其實我是想跟你聊聊合作的事，古裝片我拍了挺多了，時代傷痕和這個農村題材我也拍了不少，我也想換個風格，看了很多本子但是都沒找到滿意的，嗯~~~」

  孫濤知道老謀子「嗯」完了就該向他提出來私人訂製劇本的要求了。

  華藝兄弟那邊盯上孫濤的《鬼吹燈》系列了，算起來王正軍也算是孫濤的貴人，從各個方面考量孫濤都準備接下來這個活，《九層妖塔》的構思（回憶）他怕忘了早就寫好了正好拿來交差；

  老謀子這邊孫濤同樣沒法拒絕，奧運會開幕式還要抱他的大腿呢。

  孫濤，「啊……」

  張藝謀，「啊，對了……」

  孫濤，「您先說。」

  張藝謀呵呵一笑，「對了，我反覆衡量了倆孩子，最後還是傾向關曉彤，但畢竟是孩子嘛為了避免意外楊笑我也想帶著當個替補。」

  這麼堅持，其中必有門道！

  孫濤搖搖頭。

  張藝謀一皺眉。

  孫濤搖搖頭，「嘶~都是小孩啊，還不像奧運寶貝，奧運寶貝里那幾個替補我還費了好大勁才安撫下來的呢，這孩子要是去了雅典還不能上場說不定留下啥心理陰影呢，我看還不如兩個小丫頭一起，她倆的聲音一個清脆一個天真，外形也是一個美麗一個可愛……」

  張藝謀猶豫了一下，「嗯，倆女孩，誒你別說也不是不能考慮，嗯，可以，周五彩排的時候就讓她們倆合唱。」

  倆人相視而笑，孫濤轉換了話題，「啊，那劇本張導你有沒有啥大概的想法呢，純鬧笑話的商業片啊還是懸疑恐怖啊？還是……」

  張藝謀哈哈一笑，「真能隨便選啊？難怪他們說你是娛樂圈的機器貓呢，我都不知道啥是機器貓還特意找人問了一下。」

  孫濤擺擺手，「沒那麼誇張，過去吧，哎，那個時候我還在我們那的歌舞團當電工，不甘寂寞我就準備走通俗文學這條路，您別看我只發布了三四篇小說其實各種各樣的故事構思在我腦袋裡了海了去了，有的就寫了個開頭，有的就寫了個大綱，還有一些只有個模糊的思路……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張藝謀微笑點頭，「那你覺得我拍一部什麼類型的會更叫座呢？」

  孫濤愣了一下，老狐狸把皮球踢回來了。

  孫濤：我讓你拍《滿江紅》吧，雖然爭議不斷但是票房絕對可以。

  見孫濤猶豫，張藝謀以為他在思考便拿起孫濤的杯子又去給他接了一杯水。

  輕輕把杯子放在孫濤面前之後他仿佛自言自語的嘮叨起來了。

  「我這個人性子其實是有點執拗的，其實我也知道繼續拍《英雄》、《十面埋伏》這類的大製作很輕鬆，名利雙收我自己也不累。

  《英雄》投資了2.5億，國內票房2.4億，差不多虧了5億，但是一部電影票房要投資的3倍才能保本，因為還有發行商和影院要從票房裡分成。

  當時我的壓力其實也很大，投資商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虧這麼多我的導演生涯也就交代了。

  不過，好在《英雄》的海外票房高，最後的全球票房差不多18億，老外對《臥虎藏龍》《英雄》這類的故事接受度還是很高的。

  這次的《十面埋伏》也會在北美發行，所以你也不用怕會擠壓我的票房，其實這次我也是奔著賺老外的錢去的。

  拍來拍去，一直在從前的圈裡打轉，我想尋求一個突破，我想拍一部商業性、故事性、思想性兼具的電影……」

  張藝謀看了一眼孫濤笑道：「哈哈哈，不是說你這次就非得給我寫出這樣一個劇本來，我說的是我對藝術的畢生追求……喝水，喝水……這次你能給我整個商業片出來就行。

  追求理想是要付出代價的，嘗試期間大概會拍幾部票房稀爛的片子，投資商肯定不願意一直虧，我就一部商業片一部故事片交替著來……」

  白開水啊，第一杯孫濤覺得是大導演第一次給自己倒的還挺榮幸，第二杯孫濤就不想再喝了。

  孫濤輕輕敲擊了兩下桌子，「張導你過去都是拍大片和思想性比較強的電影的，如果一下跨到恐怖片或者純粹的搞笑片跨度會有點大，我覺得……」

  孫濤忘了，《滿江紅》之前張藝謀還和趙本山就合作過一部爛片《三槍拍案驚奇》。

  果然，張藝謀插了一句，「搞笑片也無所謂，趙本山就說想投資我拍一部喜劇，投資和編劇都他來我指導就行。」

  好嘛，孫濤想起來了，張藝謀拍的爛片也確實不少呢。

  孫濤心說你要跳坑可別帶上我，忙道：「可是我覺得還是跨度太大，我建議這回拍一部懸疑片，我寫過一個大綱，叫《烏合之眾》。」(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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