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根源所在

  洞悉了靈王的用意之後，夏木並沒有直接拒絕。

  相反，很想聽聽靈王能夠給出怎樣的條件。

  雖然此番相見，顛覆了他心目中對靈王的認知，靈王的存在從充滿神性，變得充滿了人性，但來都來了，也沒有必要如此前一般，直接拒絕和靈王交涉，當初夏木之所以會拒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靈王的意志是在他的斬魄刀之中甦醒的。

  眾所周知，死神的斬魄刀乃是其靈魂的衍生物，是死神的一部分。

  靈王的意志從夏木斬魄刀之中甦醒，四捨五入之下，就等於在夏木的身體之中甦醒，任誰的身體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全新的意志，都會感受到不適的。

  這難免讓夏木想到了上輩子所看的修仙小說之中的「魔頭奪舍」之事。

  雖說也和隨身老爺爺什麼的很相似。

  但靈王，真的能夠算隨身老爺爺嗎？

  死神和滅卻師之間的仇恨，靈王暗中襄助友哈巴赫的事情，可都歷歷在目呢。

  夏木可無法接受這樣的傢伙出現在自己身體之中的事實。

  他吸收靈王碎片是一回事，畢竟靈王乃是世界之本源，其碎片之中蘊含著至高無上的力量，吸收這種碎片可以幫助他進化到全新的層次，但他所需要的，也只有靈王碎片而已，而非其餘的意志。

  當初他連初生之崩玉的意志都抹除了，只留下最為純粹的力量，自然不會任由靈王意志復甦。

  而這回不同。

  只要靈王沒有想著「奪舍」於他，沒有想著對他行不軌之事，夏木可以和靈王井水不犯河水。

  隨後，靈王的意志再度在精神的世界之中迴蕩。

  他和夏木談論起了交易的內容。

  談交易，自然不是一開始就談攏了。

  各種討價還價之後，勉強算是談攏了。

  在談攏過後，籠罩在靈王大內里之中的那股恢弘無比的力量隨即也是消失不見。

  一時間，風平浪靜。

  夏木向前走去，看著被封印在類似於琥珀狀晶體之中的靈王，眸光閃爍，最後沒有多言，轉身，離開了這裡。

  走出靈王大內里，來到廣場之上。

  就看到身材壯碩的兵主部一兵衛雙手環在身前，盤坐在地面之上，閉目養神。

  「結束了？」

  兵主部一兵衛睜開眼睛，緩緩站起身子，向著夏木問道。

  「結束了。」

  夏木頷首。

  至於和靈王聊了些什麼，他沒有告訴兵主部一兵衛。

  兵主部一兵衛雖然有些好奇，卻也沒有多問，對於他來說，只要靈王沒有事，三界沒事，其餘的事情都不重要，或者說，三界其實是凌駕於靈王之上的，誰是靈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畢竟靈王本身也只是一個工具，一個楔子而已。

  ……

  和靈王之間的對話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是在零番隊之中做客了。

  剛好，一護也是差不多逛遍了整個零番隊。

  他接受了零番隊成員饋贈的諸多禮物，但卻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完成，那就是「鑄刀」，是否捨棄掉當下這柄刀，對於一護來說，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情、

  當夏木和靈王之間的對話結束後，他第一時間見到了夏木，將自己心中的迷茫給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當下困擾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你不願意捨棄現在這柄刀？哪怕二枚屋王悅說了，這柄刀可以當做材料，融入你新的刀之中？」

  「是的。」一護點頭，「老師，我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我鑄造新的斬魄刀？就因為我沒有擁有過淺打嗎？」

  志波海燕此前和一護的對話，雖然隱瞞了一些內容，但還是告知了一護一部分真相。

  如一護沒有淺打的事情。

  所有死神的斬魄刀的都是以淺打這種特殊的刀衍化而出的。

  「這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則是你體內所隱藏的另外一股力量。」都已經來到靈王宮了，一護想要鑄造真正的斬魄刀，遲早是要知道自己的本源的，所以，夏木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決定告訴一護一些原由。

  「另一股力量？虛的力量嗎？」

  一護首先就想到了自己體內的虛。

  當初在藍染手中，他學會了掌握虛化的力量，但這不代表他就喜歡這份力量。

  虛化的時間是無比短暫的，若是超過了那時間，他就會陷入瘋狂狀態之中，彼時，很有可能會傷害到身邊的人，這是一股極為危險的力量。

  且一護作為死神，本身就和虛有過很多接觸。

  他很清楚虛是怎樣的存在。

  「並不是虛的力量。」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從夏木口中傳出，一護不由一愣。

  「虛的力量雖然混亂無序，但它其實是和死神相反的力量，這兩股力量是可以共生的，甚至於，能夠相互補全，從而獲得進化，死神的虛化、虛的死神化，便是基於這個道理而誕生的。」

  「我說的是你體內的第三股力量！」

  「第三股力量？」一護腦袋之中靈光一閃，自以為有了答案，「哦，我知道了，是完現術的力量？」

  「也不是完現術！完現術的力量乃是基於虛的力量以及一些特殊的物質而產生的，雖然很了不起，但本質上和虛的力量差不多。」夏木又給予了否定的答覆，說著，他的語氣一轉，「我所說的第三股力量，乃是滅卻師的力量。」

  「！！！」

  一護身軀一震，瞳孔急劇收縮了起來，他神情駭然，對於這樣的答案，這樣的結果，有些無法接受。

  滅卻師，他當然知道，甚至很熟悉。

  石田就是一個滅卻師。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擁有滅卻師的力量啊？

  夏木繼續道：「提及滅卻師，就不得不提及千年之前的一場戰爭了。」

  「死神和滅卻師之間的戰爭。」

  「若你是尋常人的話，自然是沒有必要了解這些過往，但顯然，你不是尋常之人，在你的體內，擁有著滅卻師的力量，所以，你有知情權。」

  靈王宮很是安靜。

  這裡只有這麼幾個人，又因為位於天空的上方，若是不說話，甚至連風的聲音都沒有。

  在這安靜的氛圍之中，又因為有著足夠的時間。

  夏木將千年前戰爭的始末，以及友哈巴赫的事情，向著一護娓娓道來。

  「哪怕你以死神自居，但你也改變不了，你體內滅卻師之力已經復甦的事實，你平素里所仰仗的死神的力量，實際上滅卻師之力……」

  一邊說著，夏木看向了一護背負在身後的斬魄刀，「這柄刀，與其說是斬魄刀，倒不如說是神聖滅矢！」

  「神聖滅矢，乃是滅卻師所使用的武器，它們不一定是弓箭的模樣，也有可能是刀劍，是槍炮的樣子。」

  一護的心，頓時亂了。

  在夏木提及他體內第三股力量是滅卻師的力量之後，一護就處在了茫然的狀態之中。

  現在，在夏木將滅卻師的過往，將他刀的真相全部說了出來。

  一護是越發難以接受了起來。

  「我的滅卻師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死神的力量尚且還能夠理解，畢竟他的老爸就是死神，虛的力量，也可以牽扯到藍染身上，畢竟藍染曾經盯上了他，那麼滅卻師之力呢？這股力量到底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體之中的？

  「想知道真相，很簡單，回去和你爸媽見一面就好了。」

  夏木給出了一個提議。

  說話之間，他看向了不遠處。

  「麻煩你了！」

  二枚屋王悅抬手，給了夏木一個「OK」的手勢，他上前，拎著一護來到了一扇門前，就是一腳，一護被踹入門中。

  一種從高空墜落的感覺襲來。

  等到一護回過神來，他驀然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家門口了。

  而身上，也不再是死霸裝，而是一套常服。

  他就這樣從靈王宮回到了現世之中。

  「一護，你回來了啊。」

  恰好在這個時候，他的爸爸媽媽一道從外面回來，在看到一護之後，同他溫柔的打了個招呼。

  一護還在想著靈王宮之中從夏木口中獲悉的事情。

  此時此刻，聽到老爸老媽的話，頓時回過神來，他神情複雜的向著他們道，「老爸、老媽，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們。」

  黑崎一心和老婆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神情複雜的一護，「我們回家說吧。」

  旋即，三人回到了家中。

  至於一護的兩個妹妹，這會兒還在學校，並沒有放學。

  回到熟悉的家中之後，一護徑直向著老爸老爸詢問起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主要還是詢問自己的老爸。

  「你已經知道了啊。」

  聽到一護的話之後，出乎意料的是，一護的老媽黑崎真咲並沒有什麼疑惑之意，而是嘆了一口氣。

  「老媽？」

  一護看向了自己媽媽。

  「沒錯，你體內是擁有著滅卻師的力量。」黑崎真咲將真相告訴了一護，「這股力量，源於我。」

  「我，就是一名滅卻師！」

  一護聽到這話，又一次陷入到了震驚之中。

  「可是？」

  一護很想說，自己在媽媽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如果媽媽是滅卻師的話，自己應該能夠發現一些端倪才對。

  「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滅卻師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同心的緣故，黑崎真咲猜到了一護心中之所想，又說了一句。

  接下來，又到了講故事的時間。

  一護依舊是聆聽者，不同的是，這一次故事的講述者乃是他的父母。

  於是乎，在從夏木那裡知道滅卻師的由來之後，一護知道了自己的過往。

  老爸曾經作為死神在尸魂界的身份，他是如何和老媽認識的。

  老媽又有著怎樣的來歷，她和石田家的關係。

  以及在兩人相識過程之中，他的老師夏木還有浦原喜助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藍染曾經又做了些什麼。

  這些隱秘，都一一向著一護揭露。

  一護的心，在這個過程之中，一直處於跌宕起伏的狀態之中。

  實在是因為，這些過往，實在太曲折了。

  自己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的？

  他漸漸明白了自己身體之中力量的來源。

  明白為什麼藍染、老師還有浦原喜助等人對待自己的態度為什麼是那樣。

  一切過往，全部明了。

  旋即，黑崎真咲又開始說了另外一件事。

  關於滅卻師的事情。

  提及滅卻師，有一個繞不開的存在，那就是友哈巴赫。

  於是乎，關於這位滅卻師始祖所做的諸多惡事，就這樣被一護所獲悉。

  他終於明白自己身體之中的滅卻師之力，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麼。

  這是一個天大的隱患。

  這股力量不僅幫助不了自己，反而因為自己也是一個混血滅卻師的緣故，友哈巴赫發動的聖別，也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除此之外，黑崎真咲著重提及了一件事。

  那就是聖別的事情。

  這是發生在一護九歲那一年的事。

  如果不提及這件事還好，一提及，一護當即想了起來。

  「那個時候……」

  在成為死神之後，一護當然想到了自己的過往，在小河邊，遇到虛的事情，絕對算是一件難以忘懷的事。

  當時的自己和媽媽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危險。

  之後自己昏迷了過去，醒過來後媽媽也沒有事。

  還以為是哪個路過的死神解決了虛，現在他知道了真相，確實是死神解決了虛，但如果沒有友哈巴赫發動聖別的話，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死神，媽媽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解決這件事。

  明了了一切之後。

  一護頓時覺得自己的斬魄刀有些燙手。

  不，那不是斬魄刀。

  滅卻師的力量，卻以斬魄刀的形式出現在自己手中，這絕對不是什麼巧合。

  再結合媽媽所說的那位友哈巴赫可以影響到所有的滅卻師，自己是被對方給影響了嗎？

  在家中，一護了解了許多的事情。

  心情也是紛亂如麻。

  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聲音驀然在他耳旁響起。

  「現在，你明白了嗎？」

  「老師？」聽到這聲音，一護不由一愣。

  夏木的聲音繼續傳出，向著一護道：「既然已經明白了，那麼就回來吧。」

  「我怎麼回去？」一護連忙詢問道。

  因為心情複雜，他也沒有在意老爸、老媽就在自己身邊的事情。

  「只要你想回來，就可以隨時回來。」

  於是，一護開始想起這件事。

  一陣星移斗轉的感覺，再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靈王宮之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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