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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病

2024-09-12 19:48:28 作者: 青燈
  李存根懊惱地扇了自己一下,明明知道她抵抗的厲害,也知道她嬌嫩的很,又是第一次,還要得那麼凶,真的害她受傷了。他儘量放輕動作,把她僵硬的雙腿放進被窩,掖好被角,三兩下套上衣服,很快出去打了一盆水。

  簡單洗乾淨之後,從抽屜里翻出不知什麼時候買來沒用完的消炎藥,擰開膠囊把粉末撒在傷口處。按住她的腿不讓掙扎,輕輕吹了一會兒,忍不住親了一口,戀戀不捨地蓋好被子。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下來他也有點累了,爬上床躺在陳嬌身邊,從背後擁著她,又聞到她身上那種香甜的味道,痴迷地吸了一口,睜著眼睛看著黑夜,半晌嘆氣道:「你什麼時候才願意留下來呢?」

  兩天了,自從那個男人把她折騰了一場,害的她半死不活發了一場低燒,她就沒在屋裡見過他。她還記得醒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她當時想,只要再看見他,一定拉著他同歸於盡。

  她已經做好破罐子破摔,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反抗的準備,人家卻根本不出現了,那口氣真是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厲害。照顧她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瘦瘦小小的,臉色蠟黃,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穿著一身洗舊的校服。面料還不錯,她懷疑根本不是自己買的,有可能是哪裡捐來的也不一定。靦靦腆腆的,看她一眼就害羞地垂下頭。陳嬌生無可戀,瞪著床帳子發呆,那女孩子端著碗進來,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喊了一聲阿姐。

  她側頭撇了一眼,又是荷包蛋,紅糖煮的,甜膩的誘人發嘔,這兩天她一直吃這個。厭煩地扭開頭,那女孩子看了她兩眼,正不知所措打算出去了,陳嬌喊住她,「我不吃了,你拿出去吧。」

  她早看見了,那女孩子每次盯著碗不放,想來也是饞得吧,鄉下地方一顆雞蛋都捨不得吃,她願意出十倍的錢給他們,只要放她走就可以,為什麼不答應。陳嬌氣呼呼的,打算利用這小女孩兒套點話,「為什麼只給我一個人吃,我們家吃東西大家都有份。你哥哥他們有嗎?」

  「沒有,哥哥和阿媽都不吃,我也不吃。你病了,阿媽說給你吃。」

  「家裡就你和阿媽還有哥哥嗎?其他人呢?阿爸呢。」

  「阿爸早死了,阿姐去年嫁人了。」

  「你們這是哪裡?我都沒聽說過,我們那裡你知道嗎?就是北京,毛主席知道嗎?他的畫像就掛在天安門廣場,我每天都從那裡路過。」

  那小女孩笑著,不說話了,也不知聽懂沒聽懂她表達的東西。陳嬌暗暗腹誹,怎麼這麼難纏,又問,「我叫陳嬌,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花兒。」

  ……什麼難聽的鬼名字,陳嬌道:「你哥哥叫什麼?」

  兩人閒聊著,陳嬌從李存花這裡知道了一點她家的基本信息,一家四口,姐姐已經出嫁,家裡就靠阿媽和哥哥種地,或者到季節了去山裡挖草藥挖菌賺點錢,還知道她哥全名叫李存根,今年十九。十九歲,比她還小,下流痞子,小小年紀就惦記那檔子事,還把她折騰去半條命,想想就嘔得想吐血。

  花兒出去了,陳嬌也沒攔著她,攔也攔不住。她住在這裡幾天,目前只見過花兒和李存根,門外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但是沒有進來過,也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處置她。

  不過想想也知道了,買來的女人,除了生孩子有什麼作用。想到這個,陳嬌就一陣冷汗,她是不可能留在這裡的,可是跟他們打商量給錢,李存根根本不理她,怎麼辦?

  她側趴在床上,被子拉到鼻子上面蓋著,有一股清淡的皂角氣味,不難聞,但也好聞不到哪裡去。突然想到那天李存根滴在她身上滾滾的熱汗,不會被子裡全是他的味道吧?受不了了,她一個翻身爬起來,大聲喊花兒。

  花兒來得很快,手上拿著鉛筆,想必正在寫作業,陳嬌對她說了想洗澡的想法,花兒猶猶豫豫的,走出門去。陳嬌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有點遠,沒聽到有用的東西,然後花兒又進來了,說哥哥去燒水了。

  陳嬌抱腿坐在床上,以為還在家裡呢,很快就能洗澡,結果一直等到天色擦黑。她默默嘆口氣,好想念家裡的熱水器啊。洗澡的房間在這間房間隔壁,終於可以出門了,雖然只是兩步路,好歹有點進步了,陳嬌心情好了一點,打量著院子裡的擺設。

  鄉村地方大,房屋都弄的很寬敞,她現在住的這間房對面是廚房和豬圈,矮牆旁邊堆著壘成小山的木柴,還有竹籬笆高高圍了一圈,邊上掛滿了玉米和紅辣椒串兒。右手邊走幾步就是大門,門前兩根高柱子,靠著一架梯子,橫樑上掛下來一個小鞦韆,就是木藤和木板做的,應該是給花兒弄的。

  零七零八的雜物很多,但陳嬌一個城裡長大的,一樣都不認識。她收回視線,對上李存根正盯著她的眼睛,條件反射厭惡地扭開頭,他立馬便把頭低下了,黑絨絨的頭髮帶點悶悶的失落。

  其實李存根跟花兒都長的不差,李存根一個男孩子甚至更漂亮些,大概年紀還小,臉上的輪廓殘留著少年的影子。眼睛尤其好看,像一片極漂亮的桃花瓣,眼尾微微活潑地上翹,雙眼皮摺痕很深,直往鬢角掃去。眼珠子黑黑亮亮,睫毛很長,眉毛很粗。

  臉上沒脫去嬰兒肥,身體卻很健碩了,站在那裡,肩寬腰窄,像個大人。長得再好看,也不能改變他夥同人販子害了她一輩子的事實,對那張俊臉,她沒有絲毫好感。陳嬌從他面前進屋的時候,儘量離他遠遠的,她怕自己忍不住要跟他打起來,對他的感覺,又怕又恨。

  花兒等著她脫衣服,陳嬌俏臉一冷,「幹嘛,我要自己洗。」難不成洗個澡也要被看著?花兒臉上一紅,倒有點怕她似的。陳嬌冷哼,裝得真像,人販子倒怕受害人了。

  「我,我等你脫……幫你洗衣服……」

  花兒拿著陳嬌脫下的衣服出去了,陳嬌氣得說不出話,不就是怕她跑了嘛,說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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