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周言

  周言說起她和周語的故事，她們的命運在一次不幸的拐賣事件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言在被拐走時已經十歲，而周語還不到兩歲。

  皮喇坦總是喜歡將一對手足一起拐走，反正他有一種特效迷藥，無論多麼聰明的小孩，都無法逃脫他的魔掌。

  那些年紀稍大的孩子，皮喇坦沒有什麼培養的感興趣。

  因為這些孩子很難被洗腦，不會把他的話作為金規鐵律。

  即使他們能夠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也很難跨越內心的倫理障礙。

  尤其是涉及到需要殺人的任務時，他們遠不如那些從小就生活在黑暗中的小孩子果斷。

  這些大孩子扮演的最重要的角色，就是成為那些小孩子的掣肘。

  周語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家的記憶，她甚至不再使用自己的名字「周語」，而是使用代號來稱呼自己。

  而周言則不同，她在被拐走時已經足夠大，對家的記憶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周言始終堅信，她們必須找到回家的路，必須逃離這個黑暗的深淵。

  儘管周語對這個想法的執念並不像周言那樣強烈，但她還是會聽從姐姐的意願，盡力滿足姐姐的願望。

  她甚至會冒著被皮喇坦發現的風險，偷偷地給周言帶來國內的書籍，讓周言能夠繼續學習知識。

  這個偽裝成原子筆的飛針，正是周言自己動手製作的。

  李天闊在一旁聽著，心中暗自冷笑。

  皮喇坦的手段還是那麼狠辣，竟然利用這些無依無靠的孩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厲爵深眉頭微蹙，提到周語，他只覺得心有餘悸。

  「周語死亡跟我們沒有關係，不如說我們才是因為周語差點命喪黃泉了。」

  「她只是很難被洗腦，又不是完全沒被洗腦。」李天闊在一旁戲謔地開口。

  周言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潛入總部檔案室翻到資料，上面說你們兩個十惡不赦，我失去周語一時氣急，上面還說你們會上這個班次，所以我就過來了，後來發現你們也沒那麼壞，至少沒有主人那麼壞。」

  樓小語嘆了口氣，「即便我們真是什麼大壞蛋，真正導致周語死亡、讓你們兩姐妹過上這種生活的元兇也是皮喇坦。」

  厲爵深接著補充道：「再說如果沒有他的默許，你真以為憑你這點小聰明能到這裡來？」

  皮喇坦真是完全把人當成工具，尤其對這些小孩子更是「物盡其用」。

  李天闊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來到這裡，離邊境這麼近，又讓他想起那些刀口舔血的生活。

  「我們可以幫你找到家，但是同樣的，你也得幫我們。」樓小語循循善誘到。

  周言的眼中第一次閃爍出希望的光芒，然而，當她意識到周語已經永遠無法回到那個溫暖的家時，那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的。」

  樓小語拿出手機，向她展示了牧晨和夢星的照片，詢問她是否曾經見過這兩個孩子。

  周言聚精會神地凝視著照片中的牧晨和夢星，她的記憶在腦海中飛速地翻騰，試圖尋找任何與這兩個孩子相關的蛛絲馬跡。

  周言的眉頭緊鎖，她依稀記得曾在某個倉庫中見過這兩個孩子，但那只是短暫的一瞥。

  自那次偶遇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樓小語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難道這兩個孩子真的凶多吉少了嗎？

  她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周言身上，「你能確定是他們嗎？」

  周言很聰明，尤其是在她們這些「質子」很少有機會見到陌生人的情況下，她不會記錯的。

  但看到樓小語瀕臨崩潰的樣子，她還是小心翼翼地用話語安慰起她：「有些等級比較高的孩子我們平時也見不到，再說你們二位應該對主人是特殊的，不然不會讓我過來，他們兩個一定也沒事。」

  他們又向周言詢問了一些關於皮喇坦的信息，周言確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還有最後一件事。」樓小語目光堅定地看著周言，「以後不要再叫他主人。」

  周言呆滯地點點頭，在那個地方，沒有人敢說這句話，所有人在皮喇坦面前都是盡力裝乖巧，大家都習慣了，在心裡都會叫他主人，生怕自己任何一點錯誤被定義成不虔誠。

  厲爵深若有所思，周言身份太特殊，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洗心革面，也不知道皮喇坦會不會派人來除掉她，不管怎麼看管都有風險，簡直是個定時炸彈。

  但眼下他們需要她的情報，還不能把她送走，只能讓人輪班日夜嚴密看管。

  厲爵深已經安排人按照周言的描述去尋找她的父母，希望能發現更多線索，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被拐去做殺手的孩子。

  「對了，那個資料上寫，你們要去雪山，皮…皮喇坦說不定也在那裡安排了人要對你們不利。」

  周言的話給他們提了個醒，厲爵深和樓小語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次任務的複雜程度遠超預期。

  正在此時，提前兩天到達這裡的霍升走進房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臉上寫滿了沉重。

  原來爬山爬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小孩竄出來給他遞了消息。

  原本他們已經找好了當地嚮導去採藥，但因為這條意外的消息，他不得不提前回來。

  「只讓你們兩個去，否則拿不到雪域靈草。」霍升的話讓氣氛瞬間凝固，厲爵深和樓小語面面相覷。

  皮喇坦真對他們這麼感興趣？

  霍升遞過來的那張紙條上，字跡潦草，但內容卻異常清晰。

  他們必須單獨前往雪山深處的某個特定地點，否則將無法獲得傳說中的雪域靈草。

  厲爵深仔細辨認紙條上的字跡，卻沒跟任何人聯繫在一起。

  「看來皮喇坦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樓小語皺著眉頭說道。

  厲爵深冷笑一聲，「玩上貓抓老鼠了，那就讓他看看，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誰是老鼠，誰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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