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對比生活

  第812章 對比生活

  什麼是海盜？

  有太多所謂的作品歌頌海盜，將其視作自由，不受約束，隨心所欲的象徵，靠著幻想往他們按上受壓迫、反抗權威、浪漫、俠盜等等要素。

  要蘭斯說就是狗屁！

  燒殺搶掠的是海盜。

  愚昧瘋狂的是海盜。

  殘忍血腥的也是海盜。

  哈姆雷特抓過很多海盜，在審訊的過程之中也得到過很多相關的信息。

  他們其中或許有可能是難以承受貴族的剝削而出海的人，但是他們的主業可不是跟那些貴族對抗，劫掠貴族，而是將目標瞄準普通人。

  沿海的漁民，商船，反正在大海之上，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都是他們劫掠的目標，但是例如托特尼斯的海軍他們是看都不敢看，遠遠就跑了。

  同時海盜之間也會爭鬥，互相掠奪，但是在遇上大海盜的船隊就跑了，純粹就是欺軟怕硬。

  在船上的規矩很多，他們大多迷信大海、航行、船隻相關的信仰，祈求獲得一點微不足道的安慰，也在希望接下來的劫掠能夠成功。

  在海上討生活的沒幾個簡單，商船也會有護衛，所以每一次劫掠都會有傷亡，所以在占領一艘商船之後船長會將倖存者集中在甲板上。

  一些有價值的會要贖金，而女人則會被拿去洩慾或者是賣了，只不過很少有女人，至於那些普通男人則會被留下，就讓他們相互廝殺，活下來的也就是新的海盜。

  當然他們還會去沿海周邊劫掠，無論是漁民還是村落都會被他們以類似的方式劫掠，然後逼迫他們殺死熟悉的人加入海盜。

  在審訊過程中就有不少海盜是殺死了自己親人加入的，當時那種情況不殺就得死，那些海盜看著他們崩潰，以此為樂。

  這就是海盜的自由，他們將屠刀對向弱者，發泄心中的扭曲情緒，就好像是一個輪迴。

  但他們就真的隨心所欲嗎？

  在海盜之中同樣存在階級，一艘船船長的話就是命令，所有人都要服從，如果不服從可能就要餵鯊魚或者是吊起來狠狠的折磨。

  下面就是什麼大副二副，水手長之類的，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他們同樣會遭受上面的壓迫。

  當然也有船員合起來將船長給幹掉的情況，甚至還很常見，特別是他們認為船長不能帶他們發財，又或者是讓他們去送死的情況下。

  船員害怕船長，同樣船長也警惕船員，所以說他們長時間處於一個高壓環境之中，都顯得瘋瘋癲癲的也不奇怪。

  就算是在這裡，號稱海盜的樂園，同樣他們需要遵守規矩，他們的自由只能對比自己弱小的存在使用。

  每天就是燒殺搶掠，力量就是規則的野蠻概念對於某些人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但實際上大部分海盜就是一群海上的野狗，都是有上頓沒下頓的。

  運氣好能劫到東西，但是還有一些就是跟之前那樣，兩輪開槍直接打崩了，再比如那些大型的商船都是成隊出海的。

  劫到船，貨物出手算上折價只有三成，他媽的七成是人家的，就算是一筆不少的錢，但同樣這邊的消費非常高，特別是糧食酒水這些都得從外面運來，全都被大海盜壟斷。

  受到通緝的他們只能在這裡消費，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賺了多少錢，轉頭就進了那些大海盜的口袋，他們依舊是被剝削的。

  在這裡隨處可見的海盜都是那種面黃肌瘦，有些看起來三十幾歲，實際上可能二十歲不到，在這裡基本上看不到女人跟老人，至於什麼原因不用猜都清楚。

  蘭斯行走其中，感受到的是當初托特尼斯外城的那些黑幫分子占據的街道，當然還有難民營一般。

  甚至就連走進去的想法都沒有，穿過那些破敗的連片木頭建築一路往上，終於那陽光也真正照了進來，而這裡的建築終於是正常了很多，就像是一個在山坡上的小鎮。

  這裡的海盜顯得更加精壯，屬於是跟著比較有實力的船長，又或者是那些大海盜旗下的傢伙。

  但同樣很亂，隨處可見吊起來的傢伙，有些還活著，但有些都變成白骨了，看那樣子大概就是鬧事被處理掉了。

  妓院、賭場、酒館隨處可見，基本上全都是消遣為主的消費，大冬天都不見有停歇。

  蘭斯目光平靜的掃過，他能夠感受到這種熱鬧背後的代價是什麼。

  消息流通的地方永遠都是酒館，蘭斯隨便找了一家進去，建築隔絕了寒風，但是那股味道可實在是好不到哪裡去，至於聲音更是嘈雜，帶著粗魯的叫喊跟吹牛逼。

  吹噓自己劫了多少東西，又玩了多少女人，或者是怎麼折磨一個人……其中混雜著他們相互之間拆台或者是攀比。

  至於這裡提供的食物就不要多想了，就這小島，還大部分是石頭，根本不能自產，劫掠的糧食是肯定不能完全提供的，所以說這裡能有這麼多人，肯定有穩定的糧食供應，至於是誰供應的，自然就是那些接受贓物的傢伙。

  哈姆雷特給勞改犯提供的黑麵包是這裡的主食，至於蔬菜就更是奢侈了，有個豆類燉胡蘿蔔洋蔥這些就不錯了，不然出海的人怎麼會缺乏維生素。

  倒是那朗姆酒一桶桶的擺出來，只是那玩意蘭斯聞著味就知道不對勁，本來就是劣質的，還他媽摻水了，不過也的確是這樣喝的。

  海上淡水就算是裝桶里沒有殺毒的概念很快就會變質，所以需要加入酒來讓水能喝，就算是哈姆雷特的船隊也是這樣，最多就是加的酒更純更好。

  但你在陸地上還這樣就有點過分了，而且還這麼貴。

  蘭斯本來還想要嘗試一下地道海盜套餐，但是進來之後就完全沒了胃口。

  「客人要來點什麼嗎？」

  在蘭斯坐上吧檯一角的時候終於有人注意到他，那酒保還想要推銷他們的酒水，但直接就被打斷了。

  「我們的船剛從外面回來，跟我說說最近有什麼樂子？」

  蘭斯手中隱晦推出一枚銀幣，在這裡直接拋出來就是在找事。

  「那絕對是哈姆雷特！」酒保將銀幣摸走，臉上還頗為興奮，「這條航道可沒有托特尼斯海軍的大船保護，現在都在往那邊跑，最近有不少人上面發財了。」

  蘭斯就知道少了這麼多商船，除去托特尼斯方面壓力，這些海盜就是另一個手段來。

  聽不懂勸告，那就讓海盜來跟你談。

  「都有誰？」

  眾所周知蘭斯問這些就是在拉清單了，而那酒保也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蘭斯的確能夠通過【魅惑之聲】強控他們，但他一向不喜歡硬來的，因為會留下問題。

  而現在不過一個銀幣打開話題，慢慢潛移默化影響才是最悄無聲息，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被控制，而是心甘情願這樣做的，這才是最恐怖的。

  在這裡待的酒保知道的消息果然很多，而有趣的在於劫掠商船的幾個海盜都是一般的，至於那些大海盜最近還沒在哈姆雷特露頭。

  在深追之下蘭斯發現原因竟然是自己引起的。

  之前那個什麼綽號叫【紅鬍子】的手下有一支船隊，同樣也有地盤跟產業嗎，算得上附近有名的大海盜了。

  但是問題他的船隊被蘭斯解決完深潛者順路隨手幹掉了，雖然一個都跑不掉，雖然消息能夠壓住一段時間，只是不要低估那些傢伙，這種情況很快就被發現。

  然後自然就是喜聞樂見的吃席，那些傢伙就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很快就開始搶奪那些產業，甚至出現了很多的爭鬥，整個地方都動盪了一段時間。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那些大海盜反而沒時間去管哈姆雷特，先將擺在面前的吃下再說。

  也就是最近那些利益才完成重新劃分，估計很快那些大海盜就要對哈姆雷特動手了。

  蘭斯怎麼感覺更像是有人插手其中叫停了那些鬥爭，否則搶錢的事情怎麼會如此輕易就結束？

  「那些經常來這裡的商人你認識嗎？」

  無論是食物還是酒水都需要跟外面的接觸，別說他還真就認識一些，只不過都是代理人，他接觸不到後面的。

  只是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的嘈雜聲甚至干擾到他們的談話，一些海盜也被吸引過去，當然也包括蘭斯。

  走出去才發現外面不遠處的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起了不少人，一個簡陋的台子拉上破布，而在其中是一個海盜在說些什麼。

  湊過去就能聽到是他們剛完成一次劫掠，現在要出手那些搶來的傢伙，開一個臨時的拍賣會。

  而他們主要的貨物是人，沒錯，大宗商品有專門的掮客負責，但是一些零碎海盜也不願意跟他們打交道，因為實在是壓價太厲害了。

  所以這種簡單的拍賣會出手反而會有更好的價格。

  蘭斯的目光落在那海盜身後那些綁著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的人，基本都是女人，能夠從他們身上的衣物跟樣子能夠看出就是普通人，應該是劫掠了某個沿海村鎮的「戰利品」。

  都是十幾歲的年齡，青春年少的時候只要不是長得太離譜都還行，能被帶回來而不是餵魚就已經篩選過一遍了，當然也承受了非人的虐待。

  不留女人在船是規矩，所以玩完之後只能出手，而接手的主要是那幾家妓院，因為說句不好聽的，妓女對他們來說就是賺錢的工具，這玩意損耗其實很大的，特別是應對的還是海盜，他們為了發泄會做出很多瘋狂的行為。

  有時候殺掉另一個海盜還會有仇怨，也會受到規矩的約束，但是折磨死一個妓女他們不會有任何懲罰，最多就是賠錢。

  這就是他們渴望的自由，可惜哈姆雷特並不能提供給他們。

  當然其他地方需要女人，酒館都得有幾個女的服務員，賭場之類的也需要招攬生意。

  蘭斯看著那海盜一個個將人拖出來，而那些客人就像是挑選一件牲畜一般扒拉，從牙齒到身體，品相這個用來形容牲畜的詞語被用來形容人類，某種程度上就是可悲。

  那些女人的驚恐麻木的面容，跟海盜猙獰的笑臉形成鮮明對比。

  蘭斯沒有出手干預，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或許療養院該擴建了……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找這個的，只是駐足稍微看了一下就轉身離開，按照那酒保的介紹找到了那活躍在這裡的掮客。

  這些傢伙不是海盜，但一般人可干不來這些，他們都是有背景的，相當於代言人，負責給那些人牽線搭橋，某種情況下也是一道保險，方便那些不想要顯露身份的人完成交易。

  比如海盜搶回來一船貨物，那麼需要出手就找到他們，而他們再去聯繫背後的買家，這也算是一種壟斷。

  當然也有發布任務，想要海盜去幹什麼的，有些時候商船的航線可以從他們手中買到，可想而知神通廣大。

  「我有一筆生意要找你談談。」

  「客人這邊請。」

  蘭斯找上人直接開門見山，那掮客就是一個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但是身上穿著卻很正式，加上那禮儀的手段，在這個鬼地方顯得很獨特。

  他居然沒有因為蘭斯的突然出現而有怠慢，相反很和善的接待他，果然能混這行的都是銷冠。

  但是等到隔絕了旁人之後蘭斯就一點都不裝了，而是直接強行控制了他。

  他身後的傢伙是其中一個大海盜，他作為掮客的信息能力要比酒保強太多了，從他口中得到了這幾天才平息下來的爭奪背後果然有著外界的干預。

  同樣最近出現在這裡的哈姆雷特航道也是他們炒作起來的，海圖都賣了好幾份，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干一票大的。

  蘭斯問起之前的那些交易，果然很多貨物三成的低價去到托特尼斯，在其中的幾大商會都有自己合作的海盜。

  所以海盜跟商人勾結起來，這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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