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想被男人養

  大年初一知青點就發生煤煙中毒這麼大的事，整個村子這一天都跟著提心弔膽。

  蘇月華本來是想讓這些知青去醫院再檢查一遍，可大家都拒絕了。

  沈村長那邊更是想把這件事壓下來，所以她也不好再多說。

  下午她又重新給知青們檢查一遍，確認大家都沒什麼大礙了，才跟著幾名幫忙的嬸子一起離開。

  一走出知青點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今天上午，村民們都目睹了蘇月華救知青的全過程，現在看她眼神里都帶著敬畏。

  其中一名嬸子擔心她怕黑，主動說道：「成義媳婦，天黑了，我送你回去。」

  另一名嬸子搶著說道：「我送成義媳婦回家就行，我兩家離得近。」

  農村這種土路，一路連個路燈都沒有，村民為了省兩個電錢，天一黑連燈都不捨得開，一眼望去漆黑一片。

  沈家距離知青點有一段距離，蘇月華還真有些不敢走回去，又有些不好意思麻煩嬸子們送。

  她一抬頭，影影綽綽看見前面不遠處站著的高大身影，她試探地喊道：「沈成義。」

  「是我。」

  聽到沈成義的回應，高興得像個小燕子，跟幾位嬸子打了聲招呼，就跑了過去。

  「沈成義，你怎麼知道我這個點要回家。」

  沈成義沒有回應，默默地往前走著，看她沒有跟上來，稍微放緩了步子，「娘，給你留了飯，等你回去吃那！」

  幾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大年初四這天清早，蘇月華一起床就沒看見沈成義。

  問了白秀英才知道他去鎮裡找他戰友去了。

  直到下午沈成義才從鎮子回來，把買來的火車票直接遞到了蘇月華手中，「收拾一下，明天的火車，咱們回京都，我戰友托關係給訂到兩張臥鋪。」

  「這麼快就回去嗎？」蘇月華沒加思索地脫口而出，這些天她跟白秀英和李玉梅相處下來多少有了感情，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她這個冒牌貨怕回了首都漏了餡。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回去嗎？怎麼到了回去的日子，又不想回去了。」沈成義狐疑地看向蘇月華。

  蘇月華趕忙改口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一想到回去要上班就不想回去了。」

  這個藉口應該沒有問題，試問有哪個打工人願意上班呢！

  沈成義只當她是孩子性，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那個班要是不想上就不上，我津貼雖然不多，還是能養得起你的。」

  「還是算了吧。」蘇月華可不想當被男人養的菟絲花，轉身去收拾行李了。

  天剛擦黑，沈大伯娘提個籃子就來了，她看見白秀英直接問道：「秀英，他大伯讓我過來問問成義什麼時候走。」

  白秀英拉著沈大伯娘的手一邊往主屋走一邊說道：「大嫂，快進屋坐，成義明天的火車，他剛才還說，一會吃完晚飯去你家說一聲呢！」

  沈大伯娘坐在炕上，把籃子放在身邊，看蘇月華和沈成義進來了，才從籃子裡面往外拿東西，一邊拿還一邊說道：「月華、成義這些都是我秋天曬的菜乾，你們可別嫌棄，你大伯說你們城裡吃顆蔥都得花錢買，讓我給你們送過來些。」

  「這個是茄子干，這個是豆角干，這個是黃瓜干……」

  蘇月華看著炕上擺著的一包包幹菜，心裡多少有些感動。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數都很質樸，你只要對他們稍微好一點，他們就會掏心掏肺地付出。

  「大伯娘，我怎麼會嫌棄呢，這些東西在我們城裡有些都買不到。」

  沈大伯娘看蘇月華沒有嫌棄，整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從炕上站起身笑著說道：「你回去吃吃看，要是喜歡吃告訴大伯娘，等今年秋天我再多曬一些。」

  「大伯娘謝謝你和大伯了。」沈成義跟著客氣道。

  沈大伯娘一揮手道！「謝啥，都是一家人，我先回家了。」

  「大伯娘，天黑了，我送你回去。」沈成義說著扶著她往外走。

  蘇月華跟著白秀英一直把沈大伯娘送到院門口，才轉身往屋裡走。

  白秀英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道：「成義他大伯娘是個能幹的，只可惜沒攤上個好兒媳，成義他爹犧牲後我帶著他們兄妹三回村子，多虧他大伯一家照顧了。」

  一家人吃完晚飯沒多大一會，沈村長扛著個麻袋過來了。

  「五叔，你來了。」蘇月華伸手正要接沈村長扛著的麻袋，麻袋卻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差點沒跳起來。

  「成義媳婦，你別怕，麻袋裡是兩隻老母雞。」沈村長說著把麻袋口打開，展開給蘇月華看。「我聽說你和成義要回首都了，想著給你倆送兩隻老母雞，讓你們帶回首都補補。」

  「五叔，你的心意我領了，老母雞我們不能收，你還留著下蛋吧。」來這的這些天，蘇月華深知農村人把雞看得多重，家裡的油鹽醬醋可都靠著家裡母雞下蛋賣錢換呢！

  沈村長誠懇地說道：「成義媳婦，這兩隻老母雞你必須收，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你五叔，你不光救了知青的命，你也救了我這條老命啊！」

  「要不是你發現及時，這些知青如果有個閃失，我這個村長可就干到頭了。」

  現在沈村長只要一想到那天的事，都後怕的不行。

  「可是……」沈村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月華不好拒絕，可收了又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還是白秀英發話道：「月華，你五叔一片心意你就收著吧。」

  白秀英都這麼說了，蘇月華只能收著了，「五叔，謝謝你了。」

  「都是一家人，謝啥，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沈村長看蘇月華收了，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

  明天還要趕火車，所以蘇月華和沈成義躺下得很早。

  馬上就要離開，蘇月華還有些不習慣，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沈成義，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沈成義一向警醒，蘇月華一開口他就醒了。

  蘇月華根本不信他說的，翻個身嘀咕道：「睡著了還能說話。」

  她看沈成義沒有回應，找話題道：「沈成義，你為什麼管村長叫五叔，你不是只有一個大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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