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老太太

  「不錯。」徐曉點點頭，「看來他對此事耿耿於懷，這才找了歹徒來尋仇。」

  秦鳳舞氣得捏緊了拳頭:「這種卑鄙小人，早晚要讓他嘗嘗厲害!」

  徐曉拍拍她的手，寬慰道:「你別衝動，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解決水源的問題。這高力德的事，以後再說不遲。」

  秦鳳舞這才勉強壓下心頭怒火，忙不迭地點頭:「徐曉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幫你熬藥治傷，你且安心養傷，其他的事不要操心了。」

  「有勞了。」徐曉感激一笑。

  秦鳳舞臉色有些泛紅，連忙起身去熬藥。

  徐曉躺在床上，閉目調息。

  高力德雖然耍了些小手段，卻也難不倒他。

  只是這古城的水患，實在是個麻煩......

  正想著，忽聽窗外有女人的哭聲隱隱約約傳來。

  徐曉好奇心起，披衣下床，來到窗邊一看，只見不遠處的街邊蹲著個人，正低聲抽泣。

  借著微弱的燈光，依稀可見是個身形佝僂的老婦。

  她蜷縮在角落裡，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在哭訴什麼。

  徐曉心中一軟，正要下樓去問個究竟，卻見一個窈窕身影先他一步。

  「婆婆，您怎麼了?」

  那女子柔聲問道，正是秦鳳舞!

  老婦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

  她嘶啞著嗓子說道:「姑娘，我......我真是命苦啊!我那幾個兒子，都被國王征走當兵去了。前些日子，戰事吃緊，全都戰死沙場了!」

  「啊!」秦鳳舞驚呼一聲，連忙蹲下身去，輕輕拍了拍老婦的後背，安慰道:「婆婆您節哀，令郎們也是為國捐軀，雖死猶榮啊。」

  「榮......什麼榮!」

  老婦悲憤地哭喊，「我的兒啊，就這麼沒了，徒留我一個老太婆在世上受罪。這雙腿還偏生摔斷了，連走路都費勁。我......我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啊......」

  秦鳳舞聽得不由得心酸，連忙溫言說道:「婆婆莫要灰心，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治好您的腿傷。不如這樣，我扶您回家，再請個大夫來醫治您的傷腿如何?」

  那老婦抽噎了半晌，悲戚的老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

  「姑娘真是個善人......老身感激不盡......」

  秦鳳舞扶起她，柔聲說道:「婆婆太客氣了，來，您的家在哪兒?我送您回去。」

  老婦指了指城南的方向，嘶啞著說道:「就在前面不遠，姑娘跟我來就是。」

  「那好，我們這就過去。」

  秦鳳舞一手攬過老婦，緩步走向城南。

  窗內的徐曉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那老婦的來歷，頗有些可疑。

  這深更半夜的，獨自在街邊哭訴，未免也太反常了些。

  想到這裡，他心中警鈴大作，連忙一躍而下，悄然跟了上去。

  秦鳳舞扶著老婦，很快便來到城南一處僻靜的宅院前。

  那宅院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門窗都緊閉著，周圍一片寂靜。

  「就是這裡了。」

  老婦嘶啞地說，顫巍巍地推開了院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鳳舞並未多想，連忙攙扶著老婦進了院子。

  「啪嗒。」

  隨著一聲輕響，身後的院門倏然關閉。

  秦鳳舞愕然回首，只見門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鐵鎖，將院門牢牢鎖住。

  「這是怎麼回事?」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呵呵呵......」

  老婦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佝僂的身軀緩緩挺直。

  「姑娘，多謝你的好意，只可惜......你今日是進得來，出不去了!」

  她話音未落，院中陰影里突然閃出幾個高大的人影，一個個面目猙獰，散發著濃重的腐臭味。

  秦鳳舞仔細一看，竟是幾具縫補而成的乾屍!

  「天哪!」她驚駭萬分，連連倒退。

  「姑娘，你就乖乖地留下來，給老身續命吧!」

  老婦桀桀怪笑，竟從袖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剪刀，對準秦鳳舞步步緊逼。

  她身後的那幾具乾屍也呼應著蹣跚走來，一雙雙空洞的眼窩裡，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救命啊!」

  秦鳳舞嚇得連連後退，直到背後抵上了冷冰冰的牆壁，竟是退無可退。

  眼看那乾屍就要近身，秦鳳舞絕望地閉上雙眼，心中默念:「徐曉，對不住了......」

  「站住!」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清亮的聲音驟然響起。

  只聽哐當一聲巨響，院門應聲而開。

  一個頎長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徐曉!

  「徐曉!」秦鳳舞驚喜交加。

  「無恥老妖，我看你是活膩了!」

  徐曉目光如電，森然喝道。

  他一步跨到秦鳳舞身前，冷冷地注視著那幾具乾屍。

  「哼!」老婦惱羞成怒，「小子，多管閒事!你們兩個，一起給老身陪葬吧!」

  話音未落，那幾具乾屍一擁而上，朝徐曉狂撲過來。

  徐曉冷笑一聲，身形一晃，竟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卻已出現在乾屍身後。

  「破!」

  他低喝一聲，一拳轟出，空氣中傳來一聲爆裂嘶鳴。

  轟隆!

  那乾屍還未來得及近身，便被這一拳震得粉碎，化為一攤朽骨。

  「什麼?!」

  老婦大驚失色，顫聲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

  徐曉冷冷一笑，緩步逼近。

  「死人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你傷害無辜，作惡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誅殺你這妖邪!」

  言罷，他手腕一翻，掌心驀地多出一柄青光閃閃的飛劍，正是他那把隨身佩戴的寶劍。

  老婦見狀，知道大勢已去，索性破罐子破摔，厲聲喝道:「好!老身縱橫幾百年，今日就算做了鬼，也要拉你墊背!」

  話音未落，她猛地一跺腳，整個院子竟是「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裂開一個大坑。那老婦縱身一躍，跳入坑中，瞬間沒了蹤影。

  「呵，想走?」徐曉冷笑連連，提劍便要追下去。

  然而就在他邁開腳步的瞬間，一聲驚呼在身後響起。

  「徐曉，小心!」

  回頭一看，只見秦鳳舞驚恐萬狀地指著他身後，聲音都在顫抖。

  徐曉警覺回身，駭然發現，一隻乾屍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手持一根粗大的鐵棍，眼看就要砸到他的後腦。

  「該死!」

  徐曉暗罵一聲，揚手便是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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