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那最好

  無證騎士忽然笑了，因為他並不覺得疼，反倒覺得疼痛是一種愉悅。

  大量的協會成員到來，他們身穿白色的大衣，戴上手套，靠近餓狼的屍體。

  「你們想要做什麼？」

  龍捲問。

  「屍體需要回收，我們要檢查他的身體內部結構，看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結果，以避免未來出現同樣的事件。」

  協會帶走了餓狼的屍體。

  無證騎士也只是目視著，但不知道為什麼，無證騎士總感覺協會做這種事情的原因沒有聽起來那麼簡單。

  不過要是現在做點什麼，倒也沒有必要，協會的理由是正規的。

  其餘看著餓狼的屍體被帶走，他的罪孽也不會隨著這些的結束而消失。

  如今他是人類不是域外天魔了，但他也不奢望就這樣可以得到自由。

  無證騎士緩了一段時間之後，感覺自己的身體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琦玉的面前。

  「作為你所做的事情，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看管你，你必須要待在我的身邊，自由對於你來說之後就是最奢侈的東西了。」

  無證騎士站在琦玉的面前，像是宣讀對他的審判。

  不可能把琦玉交給協會來處理。

  協會對於琦玉一無所知，他們也不知道域外天魔的存在。

  無證騎士要是把這一切都告訴協會，他們多半只會給他找個精神醫生。

  「我明白。」

  琦玉點了點頭。

  另外無證騎士始終都沒有忘記的是，琦玉的身上依然具備力量。

  只是因為成為人類的時間還很短暫的原因，現在琦玉還不能完全使用自己的力量。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力量就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他的力量不是來自於外來者，而是世界本身對於他的支持和饋贈。

  不管是吹雪還是林宇，都沒有辦法剝奪這個力量。

  在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之後，無證騎士也沒有浪費時間，他帶著琦玉重新回到了他的出租房裡。

  讓琦玉去選自己的房間，無證騎士真的要把他牢牢地控制在身邊。

  無證騎士洗了個澡，清洗掉自己身上的污穢，沖刷掉所有的血跡。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無證騎士換了一身衣服，琦玉也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從窗戶外面看過去，居然能夠看見龍捲在朝著這裡飛來。

  「喂喂喂，你怎麼走的那麼快，都沒有等我。」

  龍捲對此嚴重感到不滿。

  龍捲之所以慢了，是因為有太多的人類粉絲希望能夠跟她有所交流，還有協會的一些文件也需要她處理簽署。

  結果回過神來的時候，無證騎士就已經不在了。

  「事情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家裡了。」

  無證騎士輕聲說。

  他一邊說話一邊關上窗戶，龍捲原本就是叛逆少女，對這個行為尤其地不滿。

  她乾脆地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將整個窗戶都直接震的粉碎。

  碎片落下來劃傷了無證騎士的手臂，她的表情又表示歉意。

  無證騎士本身倒是不怎麼在意。

  「事情其實還沒有結束，我的妹妹還沒有找到。」

  龍捲低聲說。

  「可那不能算是我們的事情了。」

  無證騎士沉默片刻。

  吹雪的力量龐大，就算無證騎士和龍捲真的找到了她，也不見得能夠對她做點什麼。

  換句話說，這不是他們的事情，而是林宇的事情。

  但吹雪沒有動作，她甚至都不露面，林宇也就沒有動手的理由。

  無證騎士大概能夠想到，要是吹雪一直隱藏下去的話，或許對大家都好。

  吹雪能夠待在這個世界上，不影響這個世界的運行秩序。

  和這個世界共存，吹雪到現在都不出現，多半也是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妥協。

  「我不管，你要跟我一起找到她。」

  龍捲乾脆地說。

  「那你先回去，這件事情等我有空了會去找你商量的。」

  無證騎士輕聲說。

  「為什麼，我之前住在這裡，我現在也要住在這裡。」

  龍捲依然不樂意。

  「一共就兩個房間，現在住滿了。」

  無證騎士攤了攤手。

  或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動靜太大了，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

  琦玉走了出來，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能住進來我不能。」

  「有些事情總得需要善後。」

  無證騎士沉默片刻。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我想你會喜歡這個的。」

  龍捲一份文件交到無證騎士的手上。

  「這是什麼？」

  無證騎士問。

  「這是升級S級英雄的委託，現在協會認可了你的強大，人們知道了你的存在。」

  「我來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問你是誰，問你跟我是什麼關係。」

  龍捲把文件朝著無證騎士的懷裡推了推。

  無證騎士對此毫無反應，起初龍捲還以為他是因為過於興奮，所以忘記了臉上的表情。

  但是無證騎士忽然把文件放到了窗台上。

  他的表情淡漠，他的神態猶豫，好像這對於無數英雄都趨之若鶩的文件對於他來說反倒沒有任何的價值。

  「怎麼，你是不想繼續做英雄了嗎？」

  「我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你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緩解，我能夠幫你給協會回復。」

  「不如去外面旅遊散散心怎麼樣，我推薦去海邊。」

  龍捲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忽然變得慌亂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或許我並沒有成為英雄的資格，我該考慮一下我的人生。」

  「這份文件我會回復的，由我自己來回復。」

  無證騎士輕聲說。

  要是在之前，他或許會很希望能夠得到認可，希望能夠成為S級英雄的一員。

  但是現在地話，無證騎士反倒覺得沒有那麼重要了，甚至是一種負擔。

  龍捲張開嘴，她顯然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

  「好了，你該走了。」

  可是無證騎士提前下達了逐客令。

  龍捲只能看了無證騎士一眼，什麼也沒有說，黯然轉身離開。

  看著龍捲離開，無證騎士把碎裂的玻璃碎片輕輕地收拾好，然後聯繫物業修理窗戶。

  琦玉走到了窗戶邊，把那份文件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為什麼要拒絕。」

  琦玉輕聲問。

  無證騎士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重新低下頭去。

  他沒有回答，是因為他清楚琦玉分明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因為你感覺到自己不對勁是麼，你感覺到自己在和餓狼的戰鬥中出現了問題。」

  「你的內心居然是渴望戰鬥的，簡直就像是怪物一樣。」

  琦玉的確知道問題的答案，他乾脆地說出了無證騎士內心深處的顧慮。

  「你害怕自己是有問題的，所以你害怕有一天會給這個世界帶來麻煩。」

  「所以你希望能夠乾脆地卸下這份職業。」

  琦玉又說。

  「但是你想要怎麼解決呢，去找個寺廟或者是教堂裡面懺悔嗎？」

  琦玉不斷地追問，在這個問題上喋喋不休。

  搞得無證騎士有點煩躁了，他用眼神讓琦玉安靜下來。

  然後無證騎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忙碌了太久了，他需要休息。

  無證騎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餓狼的事情已經被處理了。

  所以這一次的休息他很安心，域外天魔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

  現在琦玉也回來了，無證騎士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的缺口已經開始逐漸修復了。

  未來多半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域外天魔現身在這個世界的大地上肆虐。

  無證騎士只知道自己在醒來的時候，那個原本被打碎的窗戶已經修理好了。

  琦玉給維修工人開的門，帳單就放在桌子上。

  「你有出過門嗎？」

  無證騎士看著琦玉。

  「沒有。」

  琦玉搖了搖頭。

  像是被罪人一樣對待，他的一切都要受到監視。

  這就是他要承受的代價。

  「那最好。」

  無證騎士看了一眼帳單。

  換了一身衣服，帶著琦玉出門。

  目的地是醫院，無證騎士也不是要來這裡探望什麼病人。

  他到這裡來，依然是解決問題的。

  無證騎士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也不是第一次來找想要見的那個人。

  他輕車熟路地推開病房，索尼克就坐在病床上享用他的食物。

  面對無證騎士的到來，並且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人。

  索尼克先是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後把食物都收了起來。

  「你是？」

  索尼克皺著眉頭，他盯著琦玉看了很長時間。

  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

  可是不想明白這個，他的內心深處總像是被一團影子覆蓋著一樣。

  他越想越深，也越想越不明白。

  「最近有看電視嗎？」

  無證騎士問。

  索尼克是病人又不是罪犯，他的面前就有一台電視機。

  但如果他看過電視，多半就能夠看到電視上對於事件的播報。

  「看見了，我看見了餓狼摧毀了城市，看見了很多人遭受了攻擊，也看見了你的身影。」

  「你現在被很多人關注，你解決了麻煩，現在你多半是S級英雄了，你成為了名人。」

  索尼克攤了攤手。

  「沒有成為S級英雄。」琦玉說。

  「也不是名人。」無證騎士也說。

  「那外面那是什麼。」

  索尼克指著門口。

  病房的門是有透視窗口的，用一層矽膠，可以讓來往的護士一眼就能夠簡單地看清楚病房裡面的情況。

  但現在這個窗口前都是各種各樣的人臉，他們看著無證騎士，對於這個拯救城市的人，他們多半是想要個簽名。

  無證騎士心裡格登一下，過去一直都希望能夠成為名人，但是沒有想到這就是成為名人的代價。

  「不過說起來有點奇怪啊，為什麼餓狼出現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他背後的那個域外天魔呢。」

  索尼克的聲音，把無證騎士的注意力又重新拉了回來。

  「因為那個域外天魔就在這。」

  無證騎士說。

  索尼克差點被嗆到了，他還以為無證騎士是在開什麼玩笑。

  索尼克環顧四周，但是沒有看見黑影的存在，可無證騎士一點也不警惕，索尼克逐漸地從無證騎士的臉上感覺到了什麼。

  他的目光最終聚集在琦玉的身上。

  「你說的不會是他吧，域外天魔，一個人類？」

  索尼克甚至都有些感覺驚悚。

  「是的，就是他，他不僅僅是一個人類，也是曾經困擾你的那個身影。」

  「如果沒有域外天魔的干涉，你們的人生命運會有很大程度的交纏。」

  無證騎士說。

  索尼克忽然呆住了，腦子裡面的信息和線索在這個瞬間裡忽然都被串聯起來了。

  那個一直過去一直困擾著他的人現在就在他的面前，難怪之前會覺得熟悉了。

  而現在有了提醒，索尼克終於想起來了。

  但同樣的，原本餓狼的域外天魔現在跟一個人類的身體重合了。

  索尼克陷入了長久的震驚，並且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至於無證騎士說的，什麼原本不被干涉的命運里，他完全沒有概念，也就體會不到多餘的感情。

  「結束了，真的這一切都結束了。」

  沉默了很長的時間之後，索尼克才緩緩開口。

  不管是域外天魔之間的事情，還是此刻他眼前所呈現的人類。

  這些都結束，那些曾經讓他覺得苦惱的事情，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我到這裡來，是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件事情的。」

  無證騎士咳嗽了兩聲，把索尼克從感慨中拉過神來。

  「我想要知道，你背後的那個域外天魔呢，我之前用他釣魚，魚上鉤了，但是他自己也跑了。」

  無證騎士輕聲說，

  「他離開了，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知道餓狼已經死了，知道結果，所以縱使冒著重傷的風險，他也還是離開了。」

  「他選擇離開這裡，去其餘的世界裡碰碰運氣。」

  索尼克說。

  所以他內心的想法才是這一切終於都要結束了。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裡的域外天魔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無證騎士想到了吹雪。

  可是如果她不出現地話，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要接受和這樣的傢伙共存麼。

  無證騎士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偏偏這個問題又難以回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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