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你是神明嗎

  他們見識到了餓狼的強大，一開始的時候就找地方躲了起來，所以他們還活著。

  不過無證騎士可以想到的是，這一天的事情，多半又會成為大的新聞了。

  局面逐漸變得穩定下來，而無證騎士想要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輕聲呼喚神明先生，可神明先生並沒有回應。

  當林宇看到餓狼的時候就覺得疑惑。

  當無證騎士把他打飛出去的時候，林宇就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他沒必要對這個世界有過多的干預，但顯然這個世界有些許的偏差。

  最顯著的一點是，原本的那個人依然有殘存的身影。

  而且時間線也開始變得混亂了。

  林宇猜想這是因為域外天魔的干擾。

  林宇到地面上查看，果然餓狼沒有死，地面看不到他的屍體，只能夠看見血跡，和掙扎的痕跡。

  大樓的牆面上都是落下的抓痕。

  餓狼為了求生，幾乎無所不用其極。

  林宇追出去很遠的距離，餓狼藏進了人群裡面。

  在和無證騎士的交手之後，他受了嚴重的傷。

  餓狼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沒關係，我會變得更強。」

  餓狼低聲說話，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給自己安慰。

  他朝著前面緩慢地走著，不斷地環顧周圍，確定沒有人追上來之後，他才藏進角落裡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縷黑煙繞過餓狼的頭頂，來到他的面前。

  餓狼原本閉上了眼睛，因為他想要休息。

  可黑煙出現的瞬間，他猛地睜眼，手從黑煙里穿過，卻沒有接觸到任何的實體。

  「你覺得自己變得強大，需要多長時間，半年？又或者是一年？」

  「你覺得你能經得過那麼長時間的等待嗎？」

  黑煙里發出聲音。

  餓狼猛地怔住了。

  「也就是說，你是某種怪物，現在想要給我力量麼，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食物，那麼……到底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餓狼心知肚明。

  他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一定會接受，但也不一定會急著拒絕。

  這東西給餓狼的生活像是帶來了一絲樂趣。

  當做是一個說話的對象其實也不錯。

  「你只需要成為我的僕人，為我做事就好了。」

  「我想我一定不會第一個。」餓狼沉默片刻。

  「不，你的確是第一個，大多數人都沒有你這麼鎮定，甚至他們在看見我的時候就已經逃得很遠了。」

  黑煙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聽起來像是自我嘲諷。

  「是麼，那麼他們跟我一樣強大麼。」

  餓狼也笑了。

  「哈哈哈哈，強大？你覺得你有足夠好的天賦？這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我隨時都能殺死你，也隨時能夠創造出一群你這樣的傢伙，我需要的，只是聽話的狗。」

  黑煙這一次顯然勢在必得。

  他甚至沒有打算離開。

  「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附庸，我的名字會被更多的人知道，如果你不能殺死我，那麼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

  「另外，我很不喜歡你跟我說話的樣子。」

  餓狼的眼神低垂，他再度出手，可是依然是跟之前一樣的結果。

  黑煙可以說話，但是卻沒有實體。

  「強大，只是一個概念，我可以放棄所有人，他們我可以爭取，也可以放棄，但惟獨你，我們命中注定是共同的。」

  「要不了多久，可能是現在，也可能是幾天之後，甚至是幾年之後，我願意等你。」

  「當然，我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黑煙一邊笑著，一邊消散。

  餓狼鬆了一口氣，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大街上的顯示器上播報了新聞。

  是關於先前餓狼在大廳里造成的威脅，死了很多人。

  那其中包括一些地痞流氓，但同樣也包含一些英雄。

  英雄協會為此震怒，將餓狼列入通緝犯的行列。

  休息的差不多了，餓狼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他要去狩獵其他的英雄。

  如果說先前的行為只是他打響自己名頭的起步，那麼這個結果還遠遠達不到他所需要的預期。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只是一眼，餓狼就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強大。

  他渾身平平無奇，但那雙眼睛絢爛奪目，仿佛魔鬼般攝人心魄，又帶著潔白無瑕的神性。

  「你是神明嗎？」

  餓狼幾乎是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在第一秒的時間裡，餓狼只覺得自己身體裡的血液都被凍結了。

  直到一分鐘之後他才緩過神來。

  自從學藝以來，餓狼從未面對過這樣的局面。

  他向來好勇鬥狠，哪怕是面對同門和師傅，他也向來不手下留情。

  如果說他有什麼人生信條。

  那麼一定要麼被殺死，要麼變得更加強大。

  他從來都不拒絕和人戰鬥，甚至一直都認為越多越好。

  因為打的越多，他所能夠學到的東西就越多，餓狼習慣在各種各樣的戰鬥中學習技巧。

  這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他從來都不服輸，也不畏懼。

  哪怕是在面對剛才的黑煙的時候也是一樣。

  可偏偏在這個瞬間裡，餓狼陡然覺得自己的這一生似乎都要到此為止了。

  他完全生不出來一點想要戰鬥的念頭。

  那雙眸子裡藏著神性，是居高臨下地對眾生的憐憫。

  「別擔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只是想要找你問一些事情。」

  「我是林宇，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普通的路人。」

  林宇輕聲說話。

  林宇當然不會找餓狼的麻煩，這個世界上的諸多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也沒有必要有任何的關係。

  他就像是一個見證者，在這個世界裡種下一枚種子，然後就能夠源源不斷地吸取力量。

  這世界裡的任何一個人，對於林宇來說都像是虛假的，就像是一個遊戲一樣。

  但如果是超脫於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那才是林宇的目標。

  可是餓狼沒有說話。

  他不斷地深呼吸，像是在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

  血液在胸腔里沸騰澎湃，他的眼神不斷地變化。

  像是飛蛾對燃燒的火燭發起衝擊。

  有的人不會這麼做，而有的人一定會這麼做。

  餓狼就是後者。

  先前在和那個黑煙對話的時候他其實說謊了。

  變得更強、和更多的高手戰鬥藉此來學習。

  可能需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

  餓狼是人類，是人類就會有七情六慾，是人類就會心急如焚。

  因為是人類所以等不了。

  餓狼能夠感覺到，如果這個時候對眼前的這個人出手，只要他不死，那麼他能夠學到的東西可以讓他快速地擁有他曾經沒有擁有過的東西。

  想要擁有不曾有的，那麼就必須去做不曾做的。

  「很……」

  林宇欲言又止。

  他想要說這是一個兇惡的眼神。

  但一方面又覺得可愛。

  以至於話到嘴邊，變成了。

  「很棒的眼神，我只是想要問，你最近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林宇的話剛說完。

  餓狼的攻擊就已經襲來，林宇不閃不避，他也沒有任何需要避開的理由。

  只是任由餓狼的攻擊即將落到自己的身上。

  餓狼分明接觸到了林宇的身體，他的手貫穿了林宇的肩膀。

  可是沒有任何的鮮血湧現，比那個黑煙更加誇張。

  餓狼的手段無法在林宇的身上造成任何殺傷。

  龐大的絕望感湧上心頭，餓狼眼前的世界陡然改變了。

  那是陰暗的天空，而林宇高居王座，他俯視地渺小的眾生。

  世間的一切生命都仿佛匍匐在他的腳下。

  所有的情緒都在餓狼的內心深處涌動，他的學習能力當真強大。

  如果世間有真理，那麼藉助林宇的身體，餓狼看見了屬於真理的大門。

  思緒被打開，餓狼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在發燙。

  他的目的的確完成了，僅憑一次攻擊，他就學到了太多的東西。

  那麼問題就在於他到底能否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去消化學習到的這些東西。

  顯然，在餓狼看來，這樣的舉措類似於挑釁。

  他必然要在接下來遭受到毀滅的打擊。

  「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實際上。

  林宇根本沒有動手，他的眼神里只有冷漠。

  餓狼微微一怔。

  的確，像這樣的傢伙的存在，他要是真的動手了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餓狼深吸口氣。

  多半只有好好回答，他才能安然離開。

  「你說的，具體是怎麼樣的奇怪的事情。」

  餓狼說。

  「比如……一個煙霧，黑色的煙霧，他會對你說些什麼。」

  「沒有，我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

  餓狼搖了搖頭。

  林宇能夠明顯意識到他多半隱藏了一些什麼。

  但沒有關係，餓狼是不是一個會出賣自己靈魂的人，這一點需要考證。

  如果非要說一個答案地話，那麼餓狼多半會拒絕。

  而且就算域外天魔真的就找上了這傢伙。

  域外天魔要是藏起來，還真的不好找。

  要是域外天魔真的給餓狼力量，那麼本質上需要被處理掉的也是域外天魔而不是餓狼。

  「世間萬物，均衡共處，我知道你得到了什麼，那麼同樣的，你也要失去一些什麼。」

  林宇在離開之前，伸出手點在了餓狼的額頭。

  餓狼渾身顫抖，意識模糊，他的五臟六腑都仿佛灼燒一樣疼痛，他強忍著痛苦一言不發。

  緩慢地靠著牆壁重新坐下來。

  他的額頭上冷汗直流。

  林宇當然知道他從自己的身上學到了什麼。

  但如果原本的世界線上，餓狼需要半年一年才能夠擁有的東西，現在也不會例外。

  林宇給他套上一個枷鎖和牢籠。

  他時刻都要忍受這樣的苦痛繼續走下去。

  雖然他並不會因此而丟掉性命，但屬於他的命運決然不會迎來改變。

  餓狼揪住自己的胸口。

  他沒有想法，至少在這個瞬間裡面他沒有任何的想法。

  就像是人飢餓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想說一樣。

  面對疼痛的餓狼也是一樣，所有的念頭和思緒都來不及展開。

  身體有了極其強大的不適應性。

  他恨不得要一頭撞在牆壁上打滾。

  等到稍微好了一點之後，餓狼強行抬頭，面前空蕩蕩的，先前的那個男人悄無聲息中消失不見了。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或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見面的時候。

  餓狼原本以為自己會有一次好的起點，然後擁有自己預想中的一切。

  可是實際上，他不僅在這一天裡接連輸給了兩個人。

  甚至都輸的那麼狼狽。

  餓狼的手指嵌入胸膛里，嵌入血肉里，好像要把疼痛的部位全部都拔出來。

  可是他再清楚不過了，這件事情他是做不到的。

  餓狼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算是藉此來宣洩自己的痛苦。

  「怎麼樣，現在的你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你的自信好像逐漸開始面臨崩潰了。」

  「接納我吧，這樣你會擁有一個全新的自己，我們的力量，超過你的想像。」

  「你見過那個人了，我不妨多說一點。」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我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

  那縷黑煙在這個時候出現，環繞在餓狼的身邊，朝著他不斷地發起衝擊。

  「你們？」

  餓狼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番話里的意義。

  「是的，我們，我們加起來，未必不能夠殺死剛才那個人。」

  「他高高在上，說什麼萬物均衡，可你做錯了什麼呢，你只不過是一個想要變強的人。」

  「殺死他，做出這樣前所未有的事情，你必然會成為新的主宰，你將主宰這個世界裡所有人的命。」

  那黑煙的聲音那麼誘惑。

  「哼，閉嘴，你覺得我是輕易就會放棄信念的人，可我覺得我不是。」

  「你以為自己在說真理，但我聽的那麼刺耳，你看起來像個蠢貨，說著所有人都會說的話。」

  「你想要讓我覺得你強大，總要證明點什麼。」

  餓狼咬著牙。

  「好吧好吧，會有那麼一個機會的，我會向你證明的。」

  黑煙的聲音里透露出無奈的氣息。

  如果他有手地話，那麼這個時候多半攤著手。

  另一邊的無證騎士在任務結束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他一邊吃著泡麵，一邊看著新聞上關於那次事件的描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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