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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趙先生好大的膽子

2024-10-10 09:33:46 作者: 黃文才
  第998章 趙先生好大的膽子

  奧皮音的脖子,竟然被趙傳薪踩踏進胸腔一部分。

  這得多大的力量?

  台下武師面色駭然。

  說實話,在奧皮音一動手之際,他們就看出來,這洋人雖是強壯,但格鬥技術很菜,屬於那種仗著硬體好又菜又愛玩的人。

  可趙傳薪一拳就讓他生死不知,接下來完全是單方面的虐殺,這就誇張了。

  趙傳薪不防,只攻擊,面對野獸一般的奧皮音重重一拳,身體連晃都不晃,這是對身體素質和力量絕對的自信。

  而且,奧皮音力量大是吧?

  可趙傳薪一腳能把他脖子踹進胸腔,這要在身體內部折斷脊椎、還要和皮肉錯位才能做到,這得多大的力道?

  在座高手如雲,可所有武師都明白,自己對上趙傳薪,也同樣不是對手。

  如果是死敵,恐怕都留不下全屍。

  真他媽嚇人吶!

  難道說這就是戰場上下來的殺神?

  這還不算完,趙傳薪落地後,抬腿一個掃踢。

  奧皮音屍體被掃飛三米遠,在地上又滑行了一米。

  百分之一萬死透了。

  趙傳薪解開襯衫上面三個扣子,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對擂台下面無血色的奧利弗·伯頓勾勾手指頭:「該你了。」

  奧利弗·伯頓連連後退,搖頭道:「趙先生,你誤會了,我沒說過東亞病夫,那都是奧皮音一人說的。」

  趙傳薪咧嘴笑:「人生處處是擂台,哪裡打不是打?」

  說罷,趙傳薪起跳,空中三百六十度轉體,輕飄飄落在了台下奧利弗·伯頓面前。

  最前排觀眾驚呼出聲。

  奧利弗·伯頓雖然怕的要死,但眼瞅著退無可退,而趙傳薪手中並無武器,於是心裡一橫,就要拔劍。

  趙傳薪抬腿,輕輕一蹬,便用腳尖抵住奧利弗·伯頓手裡的劍柄。

  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拔不出來。

  武師團那邊驚的起身。

  這奧利弗·伯頓拔劍速度相當快,然後兩步之內,他甚至都拔不出劍來。

  趙傳薪微微一笑,退後一步,讓奧利弗·伯頓從容拔劍。

  那邊李書文看趙傳薪手裡沒有兵刃,就想要把自己的大槍給他。

  卻見趙傳薪伸手:「劍來。」

  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黑劍。

  這是黑色軟金合金劍,星月昨晚上剛剛給他「種」出來的。


  這一幕多少有點拉風了。

  奧利弗·伯頓眼瞅著連兵刃的優勢也沒了,此時只剩下背水一戰。

  他面色如水,將劍舉到前面,想要和趙傳薪交兵。

  趙傳薪將自己的黑劍搭了上去。

  奧利弗·伯頓搶先手攪劍,直刺。

  趙傳薪嘴角一扯,翻轉手腕撥動,上截劍。

  趙傳薪這把黑色軟金合金劍,與之前的八棱漢劍不同,這把劍有韌性。

  奧利弗·伯頓還待再搶,趙傳薪左手負手,右手一晃,橫擊劍。

  奧利弗·伯頓連忙想截,但趙傳薪太快。

  嗤。

  奧利弗·伯頓小臂被劃開一條兩公分長的小口,血流如注。

  但他精神高度集中,沒有感受到痛苦。

  西洋劍法,快而進攻綿密,奧利弗·伯頓連忙再攻趙傳薪下盤。

  趙傳薪一手負於背後,腳步輕輕一挪,翻腕下截。

  橫斬。


  嗤。

  明明路數很普通,但奧利弗·伯頓就是躲不過去。

  不是他劍術不夠高,而是趙傳薪動作太快。

  快到來不及攔截。

  這一劍,將奧利弗·伯頓的腹部劃了個兩公分長的小口。

  這次他感到痛苦了,但激增的腎上腺素還能麻痹了痛苦。

  這讓他動了肝火,在歐洲多次比賽中,他都拔得頭籌,極少有人能傷了他。

  導致他動作大開大合,橫擊劍的時候,手臂抬的太高,並且劍尖根本夠不到趙傳薪。

  趙傳薪揚起嘴角,動都沒動,等劍尖在自己面前划過,這才忽然出劍,點了一下奧利弗·伯頓的膕窩。

  哧……

  「啊……」

  武師團那邊,李書文震驚道:「不閃不避,膽大包天。」

  孫祿堂說:「趙先生刻意避開要害,只割小口,這是要凌遲了那奧禮佛啊……」

  眾人聞言大驚。

  在生死擂台上,能贏卻不急著贏,還用鈍刀割肉的方式凌遲對手,這他媽是碳基生物能做到的事情嗎?


  再者,那奧利弗·伯頓使劍,招式狠辣,又快又密,他們當中有精通劍術的,自問還不一定是人家對手。

  可趙傳薪卻強到了能戲耍對方的地步。

  當真是恐怖如斯……

  說話這功夫,奧利弗·伯頓身上已經多出了十多道小口,每一道都長兩公分,幾乎一致,流血,但不會過多。

  現場已經沸騰了。

  「戰神,戰神,戰神……」

  這聲音更攪的奧利弗·伯頓心神不寧。

  趙傳薪見狀,對觀眾豎起食指:「噓,給人家一點發揮的空間,要講素質,請勿大聲喧譁。」

  台下有不少人嗤笑出聲。

  奧利弗·伯頓看了看觀眾,又看看趙傳薪,心中是又怕又羞又氣。

  怒氣攻心,他一連三個直刺。

  趙傳薪從容撥劍,旋即手臂一伸。

  武師團那邊有人驚呼:「這是戚家刀破峰八刀中的突刺刀法,因戚家刀比倭寇刀長,和倭寇拼刀,僅多一掌長便能占盡便宜。而趙先生的劍就比那奧禮佛的劍長……」

  果然,一劍過去,奧利弗·伯頓胸口多了個紅點。

  張占魁咋舌:「不愧為中原一點紅。」


  奧利弗·伯頓嚇出一身冷汗。

  差點被透心涼。

  他身在局中,看不破趙傳薪意圖,還以為單純是趙傳薪只比他強一點點,恰好每次能傷到他呢。

  這時候,輪到趙傳薪進攻。

  奧利弗·伯頓一連三個直刺,趙傳薪就一連三個橫擊。

  鐺鐺鐺。

  奧利弗·伯頓持劍手被震的發麻。

  也不知怎地,趙傳薪忽然就到了他身前,也不用劍,左手背拳反抽。

  啪。

  奧利弗·伯頓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個背拳,腦瓜子一懵。

  趙傳薪收了劍,右手中指屈指朝奧利弗·伯頓的手腕麻筋一彈。

  嘡啷……

  劍落地。

  武師團那邊躁動。

  「這劍耍的,已經登峰造極。」


  「我看到了達摩劍、武當劍、日本刀法、西洋劍法的影子……趙先生當真是武學奇才……」

  李書文凝眉說:「趙先生還精通八極拳,簡化八極拳,只攻不守。武學到了這種境界,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那邊,趙傳薪連連彈指:「讓你見識一下六脈神劍。」

  嗤嗤嗤……

  奧利弗·伯頓被繳械,趙傳薪連連彈指,一道道紅光閃過,奧利弗·伯頓身上傷痕累累。

  他都沒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傷到他的。

  因為要凌遲,趙傳薪的光刃發的儘量短。

  十多道光刃出去後,他使的愈發遊刃有餘,腦海中閃過4級光刃畫面,他後退到合適距離,彈指。

  嗤……

  奧利弗·伯頓胸口被拉出自開打以來最長的一道口子。

  雖然這一次有失水準,但趙傳薪仍喜出望外,只因他剎那間突破了3級光刃,達到了4級。

  奧利弗·伯頓渾身是傷,但沒一處致命。

  可他失血過多,身體乏力,倒在了地上掙扎,虛弱的無法起身。

  他驚慌失措的看著趙傳薪:「不要殺我……」

  趙傳薪心情愉悅,念頭通達:「相信我,死比活著更難,我發發慈悲讓你死好了。」


  說罷,手指頭朝奧利弗·伯頓腦門點下。

  嗤。

  中原一點紅絕技再現。

  不過這次不是用精靈刻刀,用的是光刃。

  奧利弗·伯頓眼睛直了,頭一歪,氣絕身亡。

  趙傳薪向後躍,違背人類常識,竟也能跳數米高,飄然落在擂台上。

  在場有洋人,有國人,有達官貴族,有小商小販。

  其中還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正是和趙傳薪有過一面之緣的胡適。

  關於歷史人物評價,其實沒有公允可言。

  只要時代合適,紅臉也變白臉,反之亦然。

  因為百姓太容易被左右了,無腦之人跟風,有腦子的人不開口。

  趙傳薪看著台下的芸芸眾生,偷偷嘆口氣。

  非黑即白的年代,看待這個時代,會認為將清廷推翻,帶兵橫推,然後大一統,便萬事大吉。

  趙傳薪身處這個時代,他知道,這種想法幼稚而可笑。

  清末的百姓,心裡沒有國家,甚至對國家未來正確走向沒有概念。


  有句話叫——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百姓沒有魂,民族沒有根,這樣的國家是沒有未來的,尤其在傳承有序的中原尤為如此。

  移民國家相比較而言反倒是更容易一些。

  不是家天下的他們,更容易因利益抱團。

  百姓的這種思維,還要持續幾十年。

  一個民族想要覺醒,是需要過程的。

  想著瞬間讓百姓洞悉這一切,大一統後心繫祖國,有勁往一處使,那是痴人說夢。

  趙傳薪可以百分之一萬的說,這會兒他要是搞大一統,只要他不坐寶座了,不出二十年還要亂。

  他要是長期在位,那等於文明倒退。

  而且他討厭管理,討厭聞雞起舞,討厭勤政,他性格根本不適合長期做管理崗。

  至少,軍閥混戰是必須經歷的,否則救命稻草出現,百姓也不會珍惜,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就像許多人鍵盤敲的噼里啪啦響,縱觀他們個人人生——道理都懂,這輩子卻一塌糊塗。

  別說普通百姓,就算少數的聰明人,此時也大都迷茫,盲人摸象各執一端,摸著石頭過河,小心的試探。

  就算是那幾位已經出生的偉大的人,趙傳薪敢肯定,此時的他們也迷茫,他們此時也不敢堅定的說——未來是我們的。

  孫公武不敢拍著胸脯喊:「我一定會成功。」


  他只是和曹操一樣,讓大家望梅止渴。

  已經渴了好多年了。

  許多人甚至已經不願意相信他了。

  想到了這些,趙傳薪來到擴音器前。

  全場矚目。

  武師團那邊看著他。

  劉艾和白羊看著他。

  胡適也看著他。

  趙傳薪用發聲器官的左手按在擴音器上。

  他說:「你們要明白,保住西域,並非為了那點葡萄乾;保住草原,並非為了那口牛羊肉;保住要港,並非為了吃海魚;打死這兩位,也並非為了我個人名聲。」

  全場寂靜。

  等待趙傳薪下文。

  趙傳薪繼續道:「愛國愛的不是清廷,愛新覺羅他們算個幾把?他們代表不了這個國家。」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都知道趙傳薪和皇室不對付,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公開演講中言辭針對清朝,針對愛新覺羅。


  以前是心照不宣,現在不裝了,攤牌了。

  「趙先生好大的膽子。」

  「這算個屁,炮轟紫禁城時候,就知道他膽子有多大了。」

  這時候,人群中有一人霍然起身:「一派胡言。」

  周圍人循聲望去,震驚道:「莫不是上海知縣田寶榮田大人?」

  趙傳薪臉上不見怒氣,沖田寶榮勾勾手指頭:「你行你上來說。」

  田寶榮:「……」

  不知誰聒噪道:「是啊,田大人上台講幾句。」

  田寶榮聽趙傳薪詆毀辱罵朝廷,像是護主的忠犬,本能起身反駁。

  但他可沒做好上台準備。

  田寶榮面紅耳赤:「莫要在此妖言惑眾,朝廷代表不了國家,難道你趙傳薪可以?」

  趙傳薪點點頭:「我可以啊,不但我可以,台下諸位都可以。是四萬萬同胞和腳下土地組成了國家。」

  台下交頭接耳,有人不以為然,有人覺得有理,有人只顧著看熱鬧。

  就這狀態,充分說明趙傳薪的顧慮實打實存在。

  就好像八國聯軍攻入紫禁城,百姓架梯扶梯,幫忙帶路,給洋人噓寒問暖,太監站在一旁看好戲。


  庚子年至今才過幾年?

  台下的人,根本無所謂,潛意識裡,中原天下姓愛新覺羅,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損失不到他們頭上。

  中間如果沒有渡劫期,呵呵,就算拿了這天下就能飛升?

  白鬧了。

  趙傳薪忽然就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他助跑,一步邁出十餘米,來到田寶榮面前:「伱是在跟我說話嗎?」

  田寶榮嚇了一跳。

  當直面趙傳薪,他根本開不了口,沒有那個勇氣。

  別說知縣,巡撫趙傳薪也不放在眼裡,慈禧太后照樣拿他沒辦法,袁慰亭也要低三下四。

  趙傳薪齜牙一笑:「你晚上睡覺,最好睜一隻眼。」

  田寶榮結結巴巴道:「睜一隻眼,可免死乎?」

  「睜一隻眼,你或許會明白怎麼死的,做個明白鬼。」

  田寶榮「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你不能殺我,殺我即殺官造反。」

  趙傳薪今日口頭辱罵愛新覺羅,雖然能引起轟動,但事情還有轉圜餘地。

  要是殺了這田寶榮,當真就是造反了。


  趙傳薪沒殺他,而是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沫,很準,正中紅心。

  「啊……tui!」

  「什麼他媽的東西。」

  旋即沖阿波羅影戲院經理擺擺手:「洗地。」

  卻是帶著班傑明·戈德伯格一干人往外走。

  武師團的人,全然不知何去何從。

  趙傳薪辱罵愛新覺羅,他們要是還跟趙傳薪混一起,就給自己貼上了標籤。

  若是不跟,那可能得罪趙傳薪。

  進退維谷中,趙傳薪已經帶著徒弟和劉艾、白羊、乾飯和蘇巴出了影戲院。

  「師父,他們沒跟上來。」

  「無妨,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麼。」

  「要俺說,這武不練也罷,沒練出一點血勇來,都是明哲保身之徒。」

  他說的沒錯。

  史料可查,外面人腦子打出狗腦子,這些武術大家關進自家院子裡無傷渡劫,偶爾上個擂台,就算是民族英雄了,影視劇大書特書。

  觀眾知道霍元甲,知道黃飛鴻,知道葉問,知道孫祿堂,知道尚雲祥……知道吳祿貞的卻少,知道那些真正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少之又少。


  就像葉問,那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代表,後面卻拍成了民族英雄,鑲上了金邊。

  趙傳薪不怪他們,但也談不上敬仰。

  此時,後面一人跟了出來,卻是李書文。

  「等等。」

  趙傳薪回頭,露出了個真誠的笑臉。

  他很少這麼笑。

  平時對他恭恭敬敬的張占魁,都沒跟出來,李書文卻出來了。

  趙傳薪對他刮目相看。

  李書文說:「趙先生,來時,貴徒包攬路費食宿,回程李某身上也無一兩銀子可用,還需仰仗貴師徒。」

  趙傳薪笑的更暢快,一把攬住李書文瘦削的肩膀:「所謂輕言大義者,臨陣必變節。老哥,別說什麼路費食宿,吃喝嫖賭抽,咱也不在話下。」

  李書文:「……」

  班傑明·戈德伯格說:「李師傅,你和俺師伯以兄弟相稱,想來多年未見,也是想念的緊。恰逢俺也要去鹿崗鎮,不如隨我北上,回天津衛的盤程,俺也全包了。」

  李書文聞言當真動了心:「好,便走上一遭,看看我那位趙兄弟。」

  趙傳薪樂呵呵:「我這徒弟頗有家資。對了,班傑明,咱爺倆還有一樁大買賣要談,給墨西哥專供的軍械……」

  ……


  日本。

  民眾遊行示威,要政府向清廷討個說法。

  以前,趙傳薪殺日本人,多是軍人士兵,要麼就是使館官員和間諜,讓人無話可說。

  此次,趙傳薪殺的除了梅謙太郎等一干海商外,還有許多外出務工的漁民水手。

  這種不留活口的殺法,讓日本全民震驚。

  隨之而來的,還有對華人的排擠。

  孫彥光的店鋪被人砸了。

  有的在日華人找地方避風頭,有的卻想著打道回府。

  周-樹人哥倆和孫彥光赫然在列。

  雙方在船上相會,孫彥光聽這哥倆談吐不凡,而這哥倆見孫彥光帥的發光,自然攀談起來。

  兄弟倆回國不知做什麼,孫彥光說:「臚濱府開設初等和中等學堂,正招攬教師,不若前去應聘?」

  他雖然在日本玩刺殺,可對國內消息也是了如指掌。

  畢竟崇拜趙傳薪,而趙傳薪又在臚濱府做知府。

  周-樹人搖頭:「我要先回家處理些事情再做計較。」

  孫彥光惋惜:「你錯過了絕佳的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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