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我把你舌頭給拔了
2024-10-10 09:34:59
作者: 黃文才
第1031章 我把你舌頭給拔了
沒多大功夫,李梓寧笑的前仰後合。
趙傳薪最後說:「讓你哥在各處準備點金瘡藥、酒精、紗布、羊腸線、縫合針……怎麼著也準備個幾百上千人的份量,允許你們賺個差價。」
李梓寧一愣:「掌門,你要這些做什麼?」
「賣。」
「……」
趙傳薪又說:「那賭商邱嘉良想要賄賂袁樹勛,你們也別攔著,只是緊盯著點,行賄的時候告訴我。」
「掌門,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當然是用道德感化他,折服他,讓他羞愧難當,讓他改過自新。」
「……」
又兩日。
李梓鈺給趙傳薪回消息,告訴他袁樹勛任上海道時候購買的宅邸、任山東知府時的宅邸和現在任兩廣總督的宅邸。
趙傳薪掛了電話後,見能成文在一旁等待命令,而角落裡,今日輪值的女兵正失魂落魄,眼圈發紅。
趙傳薪詫異:「你過來,你眼睛為何發紅?」
女兵泫然泣下:「大人,我……」
「但講無妨。」
「大人,我北上時隻身一人。後來我寫信,讓我丈夫帶著孩子一起來。」女兵心情低落說:「他來了,見我每日和男兵一起訓練,心中不快,每日酗酒,和我吵架。我,我……」
能成文撇撇嘴。
這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好意思來這裡講?
不想趙傳薪認真問她:「然後你就忍了?」
女兵點頭。
趙傳薪呵呵一笑:「俗話講,忍一時子宮肌瘤,退一步乳腺增生。為何要忍要退?他吵架,你就和他幹仗,把每日訓練的力氣拿出來,打死他我給你包辦個更好的夫婿。女人,就是要獨立。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女人,是時候崛起了。」
能成文:「……」
女兵:「……」
能成文覺得這番話簡直陰陽顛倒,大逆不道。
女兵覺得不可思議,原來你是這樣的大人。
居然幫助女人說話?
趙傳薪揮揮手:「給你放半天假,回去搞定這件事。你的餉銀,又不是養不活孩子,怕什麼?今天過後,再休得哭哭啼啼出門,難道上戰場你還要哭麼?」
女兵對趙傳薪又敬又畏,趕忙應聲離去。
能成文不解:「大人,這是為何?」
趙傳薪沒解釋,只是說:「一群少婦一箱酒,一提丈夫罵一宿。一群光棍一包煙,一提寡婦樂半天。呵呵,盛世之兆。」
「……」
說著,拿起衣服往外走。
能成文撓撓頭,趕忙跟上問正事:「大人,你出門後,可有什麼吩咐屬下的?」
「催促鬼子和毛子繳納罰款。」
「他們若是不交呢?」
「不交就再三催促。」
「啊這……」
豈不是跳樑小丑?
「照我說的去辦。」
趙傳薪從敷香郡碼頭出發,路過日本的宗古灣駛入日本海,經過對馬島直奔上-海。
三代游龍加速到極致,厚厚的艙室都擋不住音爆聲,趙傳薪耳朵里還塞著棉花。
兩個多小時,便抵達定東島。
趙傳薪收了三代游龍,在海岸足下連點懸崖峭壁,陡峭的坡對他沒有絲毫難度,輕鬆跳到頂峰的房子。
他先放出傀儡奴僕,灑掃房間,畢竟落地窗上全是海水的鹽漬,屋內落塵,外面棧道上全是鳥糞。
薩哈林島的海風已經很冷了,這裡卻恰到好處。
趙傳薪脫了上衣,在藤椅做的躺椅上曬太陽吹海風,取出一瓶喜力啤酒,先是想起荷蘭在中國建的實驗室,旋即想起閨女趙靈均。
喜力啤酒的主要原料是蛇麻子,口感特殊。
趙傳薪喝了一口,心說:我閨女恐怕要生氣了。
畢竟很久沒去看她。
等傀儡奴僕打掃的乾淨後,趙傳薪起身跳崖。
幾次起落後,輕飄飄到了海邊,他下水去摸牡蠣。
挑了二十來個最大個頭的,趙傳薪再跳回山頂。
他取出烤架,生火,先打蒜泥,打好蒜泥一定要用水洗一下,用紗布攥干,不然容易發苦。
倒油,下鍋熬蒜泥,蒜蓉辣醬,蝦皮,蚝油等佐料一起下鍋,為不粘鍋一定要用勺子攪拌,防止糊底。
烤生蚝,滴油,加蒜泥,七分熟時候上粉絲,滴油,加蔥花和小米辣,加海鮮醬油。
傀儡奴僕搬來桌子,趙傳薪將生蚝在桌子上擺一溜。
桌旁、棧道上的鐵藝熔融石英玻璃罩風燈都點上,小氣氛一下就有了。
棧道,海風,海浪的聲音,風燈,生蚝,烤饅頭,喜力啤酒,藤椅,大褲衩子,趙傳薪覺得自己差一步就成神仙了。
吃干抹淨,他在躺椅上取出《舊神法典》。
【工匠僱傭了五個璀璨綠洲的自然鍊金術師,已經用被蠱靈蠱惑者實驗過50種中藥配方,無一奏效。】
這些配置好的中藥,都是趙傳薪買來的。
有經典的方劑,譬如通脈湯、加味補陽還五湯、豨薟至陽湯、豨薟至陰湯、滌痰熄風湯、通絡活血湯、發郁通絡湯……
也有些偏門的方劑,就是那種或許能治好病,但要看運氣的。
治療什麼病,趙傳薪不管。
畢竟沒辦法對症下藥。
通常方劑中治療「神志不清」效果的全都加上,心腦血管方面挨著全試一遍。
至於被蠱惑者的腎,是否能承受的住,不在趙傳薪考慮範圍內。
畢竟如果發現特效藥,紅島女修士還有11枚反力符文碎片的獎勵亟待兌現。
今天又試了兩種藥,沒有結果,趙傳薪合上《舊神法典》去睡覺了。
反正沒時間限制,慢慢試。
翌日,東方天色不舒白,及日出時金光不顯,原來是個陰天。
趙傳薪洗漱畢,騎乘三代游龍趕往上-海時開始下起了小雨。
此時的上-海雨水黏黏糊糊,濕熱濕熱的。
趙傳薪先找地方,吃了三屜小籠包,喝了一碗小餛飩,吃的肚圓後,叫了一輛黃包車朝四馬路那趕去。
此處毗鄰法租界,被弄堂包圍,一派市井風貌,一大早便能看出點聲色犬馬的端倪,許多尋花問柳的紅塵客打著哈欠從煙花樓中魚貫而出。
趙傳薪叫停了黃包車,給了錢和小費後,星月給出附近的建築圖。
越是熱鬧繁華地帶,星月的感知越強。
因為人聲鼎沸,根據空氣震動更容易定位。
要是晚上來也就罷了,白天踩點,前門不好進,趙傳薪看看一個館子,不如從這裡跳過去。
他負手進門,接客的鴇子也是風韻猶存。
他說:「帶我去三樓找個房間。」
鴇子拋了個媚眼,嗔怪道:「大爺,你誤會了,咱們這的姑娘啊,賣藝不賣身。」
趙傳薪面色嚴肅的點點頭,認真說:「完事了我不給錢就不算賣身,放心吧,這我能做到。」
鴇子臉色一僵:「……」
這他媽叫什麼話?
趙傳薪點上煙,丟過去兩個大洋:「少廢話,帶我上三樓,我困的很,須得馬上睡覺才行。」
鴇子一聽,這好辦:「大爺跟我來。」
到了三樓房間,鴇子還想跟著進門,趙傳薪一推:「去去去,你跟進來幹啥,真是沒羞沒臊,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麼?」
鴇子:「……」
趙傳薪關門,打開窗戶,向下望了一眼。
胡同里只有個剃頭匠,爺倆齊上陣,老的理髮,小的編辮子。
清朝百姓陰陽頭,拖著長辮子,這辮子很多時候只有理髮時候洗一次,天冷時尚可,到了夏日炎炎,辮子的味道臭不可當,讓人聞了想吐。
趙傳薪見他們不抬頭,便踩著窗沿縱身一躍。
他飄蕩到隔著一條街的院牆上,再一跳二十多米,落在宅邸的主屋。
這裡僅有個門子和一個灑掃的老僕,一條黃狗。
黃狗抬頭,目光炯炯的盯著趙傳薪。
趙傳薪丟下去一塊路上買的雞腿,嚇了黃狗一跳,待看清丟下來的是什麼後不由得大喜。
狗和人一樣,給點肉就會失去警惕心。
顯然趙傳薪有備而來。
進入主宅,趙傳薪撬開地磚,放出掘地傀儡原地等待。
挖出的土,被趙傳薪收起。
四十分鐘後,趙傳薪下入通道,被眼前一幕給鎮住了。
他大概猜到袁樹勛是個大貪,沒料他貪的如此誇張。
銀錠堆積如小山,埋的久了氧化嚴重,星月估算:「至少九十萬兩銀子。」
但是跟愛新覺羅·奕劻還是不能比。
趙傳薪收了,將土回填。
至於地面,他先用泥抹子手套聚沙成塔固化,再鑲回地磚,還原原貌。
趙傳薪取了錢,心情大好。
他去了一趟港島,分批次將準備好的月餅轉移奎特沙蘭地下堡壘。
他也不節省信仰之力了,直接傳送漢口巴公房子。
他先將足數的月餅,在巴公房子閣樓堆好,這才下樓。
劉華強早就急了,每日被各大報社記者包圍,催他找趙傳薪回來。
趙傳薪剛一露面,劉華強激動道:「校長,你總算回來,各大報紙吵翻天,文人墨客各抒己見。」
趙傳薪撣了撣重磅T,捋平直筒原色工褲的皺紋:「沒看見衣服乾淨又整潔,還不速速召人來開發布會?」
朝游北海暮蒼梧,中秋將至,趙傳薪屬實沒多少時間可耽擱。
劉華強很重視報紙,重視記者,重視拋頭露面的機會。
卷王技術學院的學生會會長這個職位,相當於趙傳薪在漢口的門面人物,處的久了,劉華強難免喜歡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他建議道:「校長,是不是穿的更莊重些?西裝襯衫,或者長衫?」
趙傳薪點菸,淡淡道:「給臉了是麼?」
劉華強低頭,灰頭土臉離開。
學生會會場,作為記者發布會召開現場。
記者坐著黃包車,從漢口四面八方朝俄租界匯聚。
等記者都到齊了,趙傳薪才姍姍現身。
五湖四海的記者,皆知趙傳薪不喜拍照的規矩。
但見每次趙傳薪出現,穿搭都與眾不同。
他從不綾羅綢緞,可穿搭總別出心裁。
放別人身上譁眾取寵,放趙傳薪身上卻總讓人抓心撓肝想要記錄在膠捲上,讓世人評說。
可惜的是,趙傳薪不允許。
誰要是敢擅自拍攝,照相機給撅了都是小事,埃頓毒打也並非沒有可能。
「趙先生,國家危如累卵,民生日艱,你卻斥巨資買十萬月餅,是否不妥?」
趙傳薪招招手,等學生端來菸灰缸,他撣撣菸灰才說:「國家危如累卵,民生日艱,請問是我造成的麼?」
記者語塞:「這……與趙先生無關。」
「那我買什麼,你說的著麼?」
另一個記者問:「然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民族興衰匹夫有責。趙先生乃巨富,不想著造福百姓,卻肆意揮霍,是否不妥?」
「你他媽讀程朱讀傻了吧?合著我有錢,我就該造福於民?」
記者梗著脖子,不服氣道:「那都是民脂民膏?」
「哪裡的民脂民膏?」
「這,自然是出自於中原百姓……」
「滾你麻痹的。」趙傳薪鼻孔噴煙:「老子的錢,大多是在華爾街掙的,其餘基本都是從列強那掙的。跟你麻痹的中原百姓有個毛關係?怎麼著?我拿了列強百姓的民脂民膏,讓我造福他們去?」
記者啞口無言。
但凡耳目通明的,都知道趙傳薪在華爾街發了大財。
人家股災,他賺錢。他們傾家蕩產,他賺錢。洋人恨之入骨,他還是賺錢。
似乎,確實與中原百姓沒多大關係誒……
又有人不服了:「可從國外賺的錢,一樣能造福我們百姓。」
「憑啥?」
「這……」記者抓耳撓腮:「憑你是趙傳薪,憑你是首富。對,連盛宣懷都說你才是大清首富。」
「他有的是錢,你怎麼不去讓他為民造福?你看他大耳瓜子抽不抽你!」
記者:「……」
劉華強急了,臉紅脖子粗的,忍不住上台,附耳趙傳薪低聲道:「校長,三思而後開口呀,名聲要緊。」
趙傳薪聽的好笑。
他推開劉華強,站在擴音器前說:「你們真是蠢物。我來問你們,倘若我沒有買這九萬塊月餅,會發生什麼事?」
「自然是省下來,好鋼用在刀刃上。」
「對,存起來也是好的。」
「換我我藏地窖里……」
趙傳薪冷笑:「你還藏地窖里,你他媽怎麼不捐給窮苦百姓呢?」
「我,我沒有趙先生富有。」
「哦?你家有多少銀子?」
「我,我有八十兩。」
「這樣吧,我捐八十兩,你也捐八十兩,咱們捐給窮苦百姓,你看怎樣?」
「這?這不妥,八十兩於趙先生而言九牛一毛,於我而言卻是全部家當。」
「哦,那你為何不賺上幾千萬兩銀子,然後捐這八十兩呢?」
「我,我沒那個本事!」
「放肆!」趙傳薪一拍桌子:「你他媽怎能沒有那個本事呢?須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賺錢是你的責任,你未盡責任還有理了?」
記者:「……」
下面竊竊私語。
而卷王技術學院的學子,卻聽得兩眼發亮。
趙傳薪指著另一個記者:「你說存起來,如果銀子不流動,那製作月餅的人何來的生計?他們賺不到銀子,怎麼養家餬口?他們不能養家餬口,不花錢朝廷何來稅賦?沒有稅賦,國家怎麼強盛?媽的蠢貨,你以為你聰明,實際你愚蠢透頂。老子買月餅,不但間接的造福百姓,製造了無數崗位,甚至於國也有莫大的貢獻。再看看你們,你們幹了啥?你們有銀子就藏,民怎麼富?國怎麼強?」
「啊這……」
記者一個個抓耳撓腮,有心反駁,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反駁的道理。
有一個記者卻開口說:「趙先生,照你這般說,我們把銀子都花了,一旦家中出現變故,無銀可用,又當如何?」
趙傳薪樂了:「你們不都是有德之士麼?既然明知是為民謀福,為國家計,難道不能舍小家救大家麼?況且讓你花,又沒花在我身上。」
這記者懵了,腦瓜子嗡嗡地:「我,我,我也要過活呀……」
「你他媽需要正常生活,難道老子不需要麼?你的錢,你隨意規劃,全部給自家用。老子的錢,就活該拿出來造福百姓?就該按你們所思所想去分配?哪來的道理?」
卷王技術學院的學子們興奮極了。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閒,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今日校長之言,令人茅塞頓開。
趙傳薪破口大罵:「馬勒戈壁的,我告你們,你們這叫道德綁架。還他媽沾沾自喜?我趙傳薪有千萬錢,肯取百錢造福百姓,那是功德;你們家有百錢,卻不舍一錢造福百姓,你們那叫缺德。將今日趙某的話,告訴那些道德君子們,少他媽口頭成聖,多干點人事比啥都強。誰再想要干涉老子怎麼花錢,我他媽把你舌頭給拔了。」
眾記者低眉臊眼,無不折服。
趙傳薪啐了一口唾沫,拂袖而去。
劉華強呆立當場,似有所悟。
趙傳薪出門即傳送回巴公房子閣樓,因為電話響了。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李梓寧的聲音:「掌門,那賭商邱嘉良的賄銀,已經送到了袁樹勛府上。究竟有多少,便不得而知。只是看樣子,不如預期的多,僅有三兩馬車。」
趙傳薪眼睛一亮:「好,先掛了。」
李梓寧聽著話筒再無聲息,呆了三秒,跳了起來:「快,快,咱們快去瞧熱鬧去。」
李梓鈺不滿:「如今你也算是大家閨秀,怎麼沒個穩當樣?」
「閒話休說,再不走來不及了。」
……
邱嘉良很低調,將賄銀偽裝成家具柜子什麼的送到府上。
袁樹勛叫人將家具抬到後宅,等人都走了,他將箱、櫃都打開,僅有一箱白花花的銀子。
但其餘是黃金、珠玉寶石、英鎊銀行券、珍玩字畫等等。
那幾件家具,也同樣價值不菲。
要全都是白銀,恐怕要二百多輛馬車才能拉完。
這絕對是他宦海生涯中,接到最大的一筆賄銀,足足價值二百萬兩。
饒是袁樹勛久經宦海,也難免手腳發抖。
正喜上眉梢,就聽有人說:「好你個兩袖清風袁樹勛,讓我逮了個正著,我要譴責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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