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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薩哈林苦旅》上映

2024-10-10 09:35:32 作者: 黃文才
  第1045章 《薩哈林苦旅》上映

  「大家快來看上帝。」

  看見這一幕,群演、副導、化妝師、配角奔走相告。

  風挺大的,好在趙傳薪選擇順風飄。

  下面,彼得·格雷賓仰著頭,張大了嘴,見上方趙傳薪扛著攝影機嘴巴一張一合。

  直到趙傳薪落地,彼得·格雷賓勒住韁繩,這才明白趙傳薪為何嘴巴一張一合。

  因為趙傳薪在罵人:「你麻痹的誰讓你仰頭看?還有你那表情是怎麼回事?」

  彼得·格雷賓表情不是脫出牢籠的高興,是震驚。

  很難想像,一個剛逃獄的人騎馬狂奔,卻仰頭望天滿臉驚嘆之色的內心活動是怎麼樣的。

  彼得·格雷賓一改此前憊懶:「我,我,我再拍一遍。」

  居然自告奮勇?

  反而是趙傳薪擺擺手:「算了,就這樣吧。」

  增加預算無所謂,這是獨立電影,經費沒上限,老趙再窮不差這仨瓜倆棗。

  關鍵是時間緊迫。

  這一天,趙傳薪在冰天雪地居然拍了五十個多鏡頭。

  其餘人無比配合,儘管他們不知道劇本,甚至不明白自己演的是啥。

  他們恭恭敬敬,順從的像是綿羊。

  夜晚,趙傳薪回維和局衙門,發現一群人跟著他。

  如果說這世界有誰不怕尾行,那就是趙傳薪了。

  他回到高塔後,去了三層。

  而這群人就到二層,在地板上跪一片,緊握雙手進行祈禱。

  趙傳薪通過真視水晶提供視角看到這一幕,起身下去在門口走廊等待。

  彼得·格雷賓從二樓辦公大廳走出。

  他看見趙傳薪身體一顫。

  趙傳薪問他:「你們幹啥呢?」

  彼得·格雷賓老老實實道:「晚禱。」

  「晚禱不去教堂,來維和局念什麼經?」

  「這裡距離上帝更近。」

  趙傳薪:「……」

  但到了第二天,這些信徒便沒有那麼狂熱了。

  或許經過一夜時間他們想通一件事:上帝大概率不會明目張胆大開殺戒。


  但趙傳薪會。

  所以,趙傳薪≠上帝。

  到了第二天,參與拍攝的除了演員和工作人員外,還多出許多好奇心強烈的觀眾。

  但趙傳薪拍攝計劃是星月制定,首重效率。

  並且趙傳薪運用非線性方式敘述事件。

  這導致無論演員、工作人員,又或者是觀眾,全然不明白趙傳薪究竟要拍什麼。

  而此時電影製作更強調舞台戲劇特性,強調靜態影像的畫面。

  趙傳薪卻完全顛覆傳統。

  可以質疑趙傳薪導演能力,但不能質疑他的構圖和審美。

  就像敷香酒館,在鏡頭外就一坐落荒野的平平無奇建築,但加上邊框,不懂攝影的白坂祈美見了,也只有讚嘆一聲:「美。」

  今天拍攝的是一場流放犯之間的打鬥戲。

  彼得·格雷賓下盤不穩,揮舞拳頭軟弱無力,打鬥時動作緩慢,而對手戲的龍套配合呆滯。

  此時趙傳薪倒是多了些寬宏,親自上場示範:「看好,我兩腳步子較窄,後腳跟進,順勢利用身體慣性轉髖發力,勾拳!」

  砰。

  沙袋被他一拳打的劇烈搖晃,觀者驚心,聞者膽寒。


  彼得·格雷賓撓頭:「大人,我打不出這種力道。」

  趙傳薪來到龍套面前:「他打不出力道,那就全靠你襯托。你比他還重要。」

  龍套聽了暗喜:「大人,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好,你路走寬了,待會兒加雞腿。」

  趙傳薪假裝打,龍套假裝倒。

  趙傳薪分寸感極強,一拳過去,拳頭恰好在龍套面頰前停頓。

  龍套感受到拳風,反應慢半拍才:「哎呦……」

  仰頭倒。

  趙傳薪收了勢:「本官這難道是北斗神拳,打完墨跡三秒才爆頭是吧?」

  一時半會教不會,索性讓彼得·格雷賓和龍套再來一次找找感覺。

  主角彼得·格雷賓轉髖勾拳,動作標準。

  砰。

  他哪有趙傳薪的分寸感?

  一拳真打中龍套。

  龍套這次真沒有反應時間。


  「啊……」

  喊得十分真實,光聽聲音就知道很痛。

  「咔。」趙傳薪驚喜:「過了,看來你們都是體驗派。」

  這部電影有不少動作戲:拳擊、槍戰、扒火車、騎馬等等……

  為何要這麼複雜?

  因為他準備將這部片子在薩哈林、日本、國內各地放映。

  此時電影於國人而言完全西洋景,看的是妻離子散華爾茲、君子和貞潔烈女接吻、大洋馬海邊泳裝等等……而不是其它。

  除了最粗獷而原始的「美」,其它看不懂。

  趙傳薪拒絕拍攝愛情動作小電影,所以須得用更勁爆的內容來抓眼球。

  趙傳薪的女秘書兼化妝師白坂祈美也有戲份。

  她在海岸的一條小溪汲水,穿著和服,頭髮在腦後用一條長長條紋髮帶扎著,像昭和美人澤口靖子一樣帶著一點點小齙牙。

  她在薩哈林罕見的朝陽中裊裊娉娉,臉蛋白皙,嘴唇紅艷,寬厚的和服遮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中村健撓頭:「大人,我演的是什麼呢?」

  「你就面目猙獰的說——我要給他下烏頭草。」

  等彼得·格雷賓表演中毒難受的場面,中村健才明白趙傳薪讓他演一個心地歹毒的孩子。


  「大人,這不公平。」中村健氣勢洶洶找到趙傳薪,深感上當受騙:「我演的那麼像,簡直本色出演,你卻不給我加雞腿。」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趙傳薪放心了。

  「……」趙傳薪拍拍他肩膀:「好孩子,你的戲份最出色。現在加個雞腿不要緊,就是等電影上映,你別被人打死才好。」

  中村健:「……」

  有兩齣戲最難。

  都是槍戰。

  一齣戲,兩組攝影機同時拍攝。

  一個低角度拍攝,一個側面拍攝。

  彼得·格雷賓跌倒在地,拿著一把槍朝一個端著刺刀衝來俄兵開槍。

  子彈是空包彈,趙傳薪用新鮮的雞血來充血包,用微型炸彈爆開血漿。

  「你跳起來,等彼得·格雷賓開槍,你就拉弦引爆同時朝後跳,顯得你被一槍擊飛。」

  「大人,我看過中槍的人,是不會被打飛的,但身體會多個碗口大窟窿。」

  「蠢貨,老子屍山血海殺出來的,能不明白這個?這叫暴力美學,就是要誇張效果。」

  廢了五包血漿,雞血都凝固了,也沒拍出效果來。


  趙傳薪陰著臉:「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們是不是故意的,讓我多殺雞,中午好多吃雞肉?」

  「絕對不是。」眾人異口同聲。

  趙傳薪冷笑:「這次我幫你表演。你還是先引爆血包,剩下動作我幫你完成。」

  他原本想用繩子在後面拉拽輔助,但他不會製作去掉繩子的特效。

  當彼得·格雷賓用空包彈開槍。

  砰。

  龍套熟稔引爆血漿,趙傳薪用副肢猛地從後面拖拽其後衣領。

  這龍套先是倒飛一米,然後上半身先著地,摔了個結實。

  好在地上有厚厚積雪。

  龍套起身,懵了:「發生了什麼?」

  另一齣戲,難在需要一群人扮演俄兵、日兵。

  實在湊不出足夠的人手支撐大場面怎麼辦?

  趙傳薪去北島南島關隘搬人。

  真·俄兵,真·日兵。

  「趙大人,如果我們擅離職守,會被責罰。」


  「無妨,我將你們上官一併帶走。」

  「……」

  「可是,萬一日本人/俄人攻打來怎麼辦?」

  「阻擋趙某拍戲者,死!」

  「那沒問題了。」

  有條件利用條件,沒條件趙傳薪硬創造拍攝條件。

  耗時半個月,拍攝完成。

  趙傳薪躺在躺椅上,透過眼鏡觀察,星月操縱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僕操刀剪輯,耗時兩天完成影片。

  影片名字叫做——《薩哈林苦旅》。

  錄音有兩種方式共同使用,一種同期錄音,一種後期錄音。

  趙傳薪讓演員後期補錄,順便添加特效聲。

  趙傳薪讓星月拷貝製作字幕。

  他則去敷香酒館旁新建那間更大的、還沒有經營的酒館進行裝修。

  此為維和局臨時放映廳,要趕在1月7日毛子聖誕節前準備好。

  不但維和局,兩北邊和南邊全都知道了趙傳薪在拍攝電影。


  大家從往期報刊中尋找有關電影蛛絲馬跡。

  畢竟在荒涼的薩哈林,電影太過遙遠。

  各種關於電影傳聞不脛而走。

  1月7號,成了藝術荒漠薩哈林最期待的日子。

  與此同時,鹿崗鎮,臚濱府,漢口,港島,澳島,上海灘,天津衛等趙傳薪旗下影戲院都掛上了宣傳海報。

  趙傳薪穿越韃靼海峽,一路向南,先去上海灘,旋即港島、澳島,輾轉4500公里,海上耗時5小時,去各處耗費一天時間。

  他沒有逗留,馬上傳送漢口。

  不知怎地,前段時間有人花錢為他刊登廣告鼓吹他的英雄事跡,各報紙均有。

  迫使他信仰之力猛增。

  趙傳薪弄不清助攻的是敵是友。

  他擁躉很多,不乏富得流油閒的蛋疼之輩。

  倆記名弟子就是。

  他敵人更多,但捧殺這種猥瑣而陰險風格的敵人,日本人首當其衝,美國次之。

  無論如何,對趙傳薪捧是捧了,想殺他難如登天,就憑載灃那點伎倆還不夠看。

  正好用來傳送。


  漢口,天上飛,延邊,鹿崗鎮,臚濱府,趙傳薪轉了一大圈。

  他給各地影戲院送去了拷貝的膠捲和新款放映機、音響、宣傳海報。

  同時他與各地商議好上映時間:1月7日。

  剩下是各地影戲院自發宣傳,多半是花錢在報紙刊登廣告。

  《申報》:上-海網際網路影戲院放映公道——本院新拍電影《薩哈林苦旅》,導演乃久為海內外所共悉之趙傳薪也。電影時長53分鐘,影中有蹁躚妙曼日女,有窮凶極惡羅剎兵,以登列車為險,以槍火四射為驚,以搏擊為能,或怒馬而出……此為當世第一色彩電影,有聲電影,數百鏡頭咸極精妙……

  總的來說,這宣傳有新意,但不多。

  為何呢?

  首先是色彩,以前的短片也有彩色版,當然那是人工上色,很假,離譜的是人物影像有毛邊,就像是後世人看五毛特效。

  其次是有聲電影,現在許多電影人工配樂,或是解說,或是演奏樂器,都敢叫有聲電影。

  然後是內容。

  報紙的廣告,會讓人誤以為是原本那種多個短片集合體,所以才有許多內容項目。

  而且著重提到有蹁躚妙曼日女……

  但有兩點,十分吸引人。

  第一是這電影時長53分鐘,第二是這電影的導演居然是趙傳薪。

  趙傳薪如今已是家喻戶曉。


  趙屠子改拍電影去了?

  那得去湊湊熱鬧。

  全國各地網際網路影戲院看一場電影統一票價一角臚濱府鈔票。

  當然這是三等座位票價,因為影戲院分一二三等座位。

  銀價漲跌幅度大,所以銅元、銅錢和小洋、大洋、銀子的比例並非固定,經常變化。

  但臚濱府的錢卻很穩。

  這是臚濱府銀行向外擴張的重要一環。

  你去看戲,那好,去臚濱府銀行兌換紙鈔買票最方便。

  薩哈林的放映廳普通票價10戈比一張。

  此時,美國已經興起了鎳幣影院。

  因為門票價格是5美分的鎳幣,所以叫鎳幣影院。

  早在1905年,鎳幣影院僅有幾家。

  到1906年,僅僅芝加哥就有100多家鎳幣影院。1907年,美國鎳幣影院數量多達2000。

  此時,差不多七八千家的樣子。

  而國內影院少到令人髮指,趙傳薪的網際網路影戲院,差不多是此時最標準先進的專業電影院。


  洋鬼子雷瑪斯這兩年從法國百代唱片公司租購新電影,在上海灘華總會茶樓租了一間小屋作為放映廳,僱人用洋鼓洋號在門口大吹大擂招攬顧客。

  華總會茶樓在上海灘赫赫有名,坐落在鬧市區四馬路。

  茶樓分上下兩層,樓上供顧客品茗吸菸;樓下是遊樂場,有彈子房、西洋景、哈哈鏡、棋牌室。

  華總會茶樓畢竟客流量大,讓雷瑪斯賺的盆滿缽滿。

  但此時膠片都是硝酸纖維,很容易損壞。

  雷瑪斯的幾十卷短片播放久了,逐漸破碎不全,放映時畫面零零散散,經常斷掉。

  但觀眾仍然絡繹不絕。

  雷瑪斯拿起《申報》,看到網際網路影戲院廣告,不由得冷笑。

  那家影戲院建成很久,甚至雇了人,但一直閒養著沒開業,淪為上海灘笑話。

  現在突然宣布要播放電影。

  同行是冤家,雷瑪斯見網際網路影戲院建的宏偉氣派,雖沒進去,卻已嫉妒的眼珠子發紅。

  相比下他反而像個走街竄堂的街頭藝人。

  「媽的,以為拿趙傳薪做噱頭就能賺錢?趙傳薪懂個屁的電影啊?還導演,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導演麼?」

  其實熱愛電影的洋鬼子很多,不光是雷瑪斯,還有什麼加侖·白克、考布切夫等等……

  此時國內屈指可數的放映廳,基本為洋人壟斷,無論從電影發行還是影院建設都是如此。


  趙傳薪這個攪屎棍,讓這些洋人心中不爽在所難免。

  1月7日,雷瑪斯拿錢去原本門可羅雀、此時零星的有少量兌換鈔票的臚濱府銀行換錢。

  他拿著印刷精美的一角鈔票,摸了摸紙鈔質感,詫異想:這臚濱府銀行究竟用的什麼紙?怎麼還能摸出紋路?

  到了網際網路影戲院,他又看了一眼海報。

  海報上是個長得尚算英俊、帶著無檐皮帽的俄人,正端著槍瞄準。

  上面有許多字,但最大的字無疑是——導演:趙傳薪。

  這幾個大字,有中、英、俄、法、德等文字翻譯。

  生怕別人看不見。

  至於主要彼得·格雷賓的介紹,小的不能再小,任誰也不會多瞧一眼。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網際網路影戲院外排起了長龍。

  好傢夥,不用敲鑼打鼓,就有這麼多人等著觀影?

  這得掙多少銀子?

  雷瑪斯嫉妒的胸中燃起一團火:老子也要建電影院!

  他等啊等啊,長龍更長。

  好在他來得早。


  他看出來的人興高采烈,議論紛紛,滿臉不虛此行,不由得百爪撓心。

  終於輪到他。

  雷瑪斯整理西裝和禮帽,拎著文明杖上前,先買票。

  電影票上面印著一個月牙包裹一顆六芒星的圖案,文字記載:星月影片公司出品。

  「哼,整的花里胡哨,讓我看看你拍出什麼狗屎電影吧。」

  到了裡面,進入候影室,有販賣飲料、爆米花、番薯干、果脯等乾果、報紙刊物的攤位。

  這裡沒有瓜子花生那類帶殼的零食。

  到了候影室,還得等一輪觀眾出來,這期間有許多人去買零食飲品。

  黃油甜爆米花比原味爆米花貴,熱茶比涼茶貴,畫報比報紙貴,糖霜番薯干比原味番薯干貴……

  雷瑪斯買了黃油甜爆米花,縱覽周圍,得意發現小小的爆米花居然無形提高了他的身價——旁人都買無味的。

  又等一小時,觀眾陸續出來,各個臉上帶著興奮。

  他們討論的,雷瑪斯聽不懂。

  終於輪到他入場。

  有檢票員會將電影票裁減一截才放行。

  檢票員問他:「先生,你能聽懂漢語麼?」


  「可以。」

  「先生,三等座區域不可吸菸,不可隨地扔垃圾,垃圾請帶出觀影室,不然會有相應處罰。」

  雷瑪斯一聽居然不讓抽菸,那還得了:「憑什麼?如果我一定要吸菸呢?」

  檢票員指了指穿著制服巡邏人員:「看見他衣服上的字了麼?」

  雷瑪斯望去。

  制服上有三個字:裁決團。

  檢票員臉上帶著禮貌但絕不退縮的笑:「港島玄天宗的裁決團聽說過麼?如果您一意孤行,裁決團精通兩項技能——講道理和拳腳槍械。」

  雷瑪斯罵罵咧咧,但沒敢再說啥。

  沿海和口岸地區,所有洋人都聽過裁決團。

  那是遠東屠夫趙傳薪最犀利的爪牙之一。

  真是從來不慣著洋人啊!

  此時,許多能播放電影的戲院環境簡陋,衛生糟糕。

  可能僅是破屋數椽,門上掛個布簾,擺幾張爛木椅,穢氣熏蒸,香菸刺鼻。

  且觀眾素質極低,人聲嘈雜,喝罵和打情罵俏者不絕於耳。

  有講究些的,進去後不久便要奪門而出。

  誇張些的後來回憶說:「不啻游地獄也!」

  當雷瑪斯進入放映廳,赫然發現裡面一排排椅子整齊,乾淨,嶄新。

  像是階梯,一層比一層高,以至於後排人也能看得清,像羅馬鬥獸場。

  這可太專業了。

  地面平整乾淨,怪不得不允許吸菸。

  他還聽見二等座和一等座區服務人員說:「此區配備菸灰缸,請配合將菸灰彈入菸灰缸。不得吸食鴉片,否則扭送巡捕房。如果拒捕,那便要自求多福,在裁決團手上性命難保也是有的。」

  雷瑪斯:「……」

  我焯,真牛逼啊,感威脅觀眾?

  忽然,放映廳燈光全滅,陷入巨大黑暗當中。

  幕布出現畫面。

  雷瑪斯身體一震:「王德發……這是如何做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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