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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涉水猖(四千求月票)

2024-10-05 18:06:31 作者: 忽悠啊
  第104章 涉水猖(四千求月票)

  許甲乃主持了入譜儀式,這張許甲許師公的堂譜,是為總譜。

  但現在仙家眾多,加上往後弟子也多,便有必要進行「分譜」。

  於是又單獨寫了四張譜,狐仙堂譜系,黃仙廟譜系,龍仙洞譜系,碑王譜系。

  碑王譜系是以略撅為堂主,弔客煞為輔,十靈童為佐,主一應鬼靈之類。

  狐仙堂譜系便是以胡金花為主,不必說。

  黃仙譜系則以黃琵婆為主,她的二百年大劫,若有貴人相助,不難渡過,只是修為不足的問題,等待牛家將許甲修行的丹丸煉製出來,便夠她用了,又或者玉山邪氛降伏,天地清明,自有功德降下,她想死還死不了呢。

  龜仙譜系,則併入了龍仙譜系,畢竟龍王龜相,從來一體。這張人丁最凋零,但也地位最高。

  許甲分了四張堂譜,其實也算族譜,往後他們後輩,成了精,開了智慧,能夠幻化人形,渡過了初劫,便可由譜上仙家聯合討論,是否上譜,上了分譜,又能否上總譜,則又有一套流程。

  趁著現在威望正足,譜上仙家,親疏里外,都在,許甲又立下規矩。

  這規矩,比此前許甲要小胖墩遵守的三條戒律多上許多,也嚴格上許多。

  第一便是不得偷盜,狐也好,黃鼠狼也罷,偷東西的性子,十分難改,故而偷盜初犯鞭十刑,由略撅神將執行。二犯則有「剁手」之刑,三犯則是「剝皮死刑」。

  第二便是不可殘害同門,背叛許甲,若有則是火焚之刑。

  第三便是不可仗法欺凌百姓,若有發覺,廢除道行法力。

  第四不可強索窮人供奉,錢財,不可隨意附身,騷擾不願意出馬的「乩童體質」凡人,違者受「墮石刑」,是將其化作原形,腰上時時刻刻綁著一塊石頭,帶著這塊石頭吃飯睡覺,修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後面又羅列攏共十九條,是為「十九誡」,許甲要他們一一發誓,往後入堂仙家,俱守此誡,是為「神仙十九誡」。

  做完這些,許甲才算了了一件事情,並囑託鰍金沙道:「水神通水脈,不知道能不能聯通水井,黃琵婆入地藏庵打探消息失敗,乃不夠隱秘之過,若能入從水脈溝通水井,知己知彼,此事必成。」

  鰍金沙知曉這也是入堂上譜以來第一樁事,做好了有功,做不好便丟了臉皮,只怕對不住自己剛剛來,就凌駕於狐仙,黃仙等上了。

  「前些日子,我們便從上游水源之中感應到了邪氣,這股邪氣到了下游,卻被化解一部分,被衝散一部分,小龍自是願意自告奮勇的。」

  「邪氣不怕,我傳你一道淨水咒!」

  淨水咒是水法之一,梅山水師進山打獵,如若口渴,身邊又沒有帶水,遇到水窪之類,害怕喝了得病,便有專門淨水咒,念咒三遍,殺死水中四萬八千蟲,驅散瘟邪惡炁。

  閭山大法也有吸收,因為許多邪師,喜歡水中下蠱,此法能夠殺死蠱蟲,便應用頗廣。

  這鰍金沙,雖是溪神,可竟然不懂什麼水法,不過有水遁,泥遁,兩門法術,許甲借得其法,只有一個水下呼吸,水下睜眼的本領,不過倒也不要緊,他不懂得多少水法,許甲教導就是。

  許甲別的知道的不多,就是旁門左道的各種靈驗法術,知曉得多,正經的齋醮科儀,反而只知曉個大概流程,需要就著經書指導。

  卻見許甲咒念道:「天水聖,地水靈,疾速與顫邪。吾奉閭山法主號令,召攝九天雲雷使者,速降天雷霹靂,入吾壇法。天關地軸,入吾水中。」

  當即便勅得一盂淨水,含上一口,當即噴出,淨邪一片。

  鰍金沙好歹為溪神多年,當即領悟了要義,只是他不噀水,但也可以發生金沙溪水脈,附法於水脈,逆流而上,溯清本源。

  接著許甲又將已經攝服壇中的「多聞廣目」兩個小鬼,一併撥給了鰍金沙作手下。

  兩個小鬼十分不樂意:「法主公,我們不會水,我們又不是水鬼。」

  許甲呵呵道:「你自己努力了沒,為什麼不會水想過沒有?現在不會水,為什麼不學?難道要一直不會水麼?」

  兩小鬼:?


  廣目鬼幾乎要流淚,多聞鬼的大耳朵耷拉下來。

  許甲想想:「我在收你們的壇中,放一粒珍珠,你們便可以入水了,不過鬼雖不會水,也不至於被水淹死,更何況還有一個溪神管著你們。」

  又與鰍金沙道:「水中可有煞,能煉水猖麼?」

  鰍金沙道:「水中自然有煞,是為玄陰煞,金沙溪雖小,可也是可以淹死人的,夏日小兒入水,解救不及時,就成了水鬼,水煞便重……」

  「那就將煉猖法一併學了,煉一涉水猖,和胡金花的游山猖並行。」

  雞撅子山的煞氣用完,也不過煉成了四十八隻游山猖,攏共四隊,胡金花本來以鮮血供奉,後來發現,比起鮮血,游山猖更喜歡「馬蜂」,越凶越毒的馬蜂,這些游山猖越喜歡吃,本來每月初一十五需要滴一滴鮮血,變成了每月初一十五,供奉一隻馬蜂,還有游山猖喜歡一種菖蒲草,是斬草為矛,作為兵器,亦喜歡村民自釀的米酒。

  得了這些供奉,游山猖便越發通人性,也更聽指揮,更兇猛。

  故而許甲便讓胡金花將煉猖的本事,傳給黃琵婆,黃仙廟治天梁山,可以將天梁的煞氣煉猖,黃琵婆煉了,就等於許甲煉了。

  不過天梁山,雖說山小,可確實玉山十景之一,不知道有沒有山神,不過也不要緊,打著黃仙廟的旗號煉猖,許甲又有玉山城隍的許諾,可以便宜行事。

  而許甲則單獨教授鰍金沙涉水猖的煉法,山煞藏於山穴洞窟之中,是地煞之炁。

  而涉水猖是汲取水煞,水煞無形,而且無定所,故而祭煉水猖,便需要先祭水聚煞,金沙溪的水煞,便是溺水小孩的魂靈了。長時間找不到替身,便會變成水猴子。

  煉此猖,乃是用魚鱗,魚鰾,魚鰓之物作引子,滴血念咒,又取蝦目十對,燒苔蘚祭之……,寄託惡念於水煞,乃成涉水猖。平日養在罐子裡,喜歡的祭祀之物,就是各種腥臭之物。

  此猖善涉水而行,堪比浪裏白條,能弄漩渦,能在水中力大無窮,驅趕魚蝦,查探水底寶藏,聚藏水元。

  許甲講得很細緻,好在鰍金沙是正神,一時記不住,還可以將念頭錄入,回頭翻看。

  講完之後,許甲便不留著他們了,讓他們各自回去。


  雖說玉山城隍說玉山之事很急,但再急也得等,磨刀不誤砍柴工,許甲算定三日後是一個可以進行水火煉渡的好日子,可以將原身魂魄請入心廟,做丹元陪祀,護法神將,心恩命輔。

  煉成心將後,許甲便可以分心二用,施展許多高難度的大法,包括再次溝通前世廟系,借來法力。

  畢竟許甲現在不是許師公,而原身許及第,將代替許甲許師公的位置。

  生人無德不登神位。

  唯有鬼神受祀,入了心廟,原身魂魄便可以代替許甲溝通前世金身,借來法力。

  許甲曾經說過:從現在開始,我是許甲許及第,你是許甲許師公。

  包括黃琵婆都一併離開了這小小的狐仙堂後,胡金花便有些擔心的道:「許師,這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又都像是好人一樣,我都有些怕了。」

  「只要自身夠強,他們就都會是好人,如果自身不足,那就會變成群狼噬虎,閭山大法以威懾為主,這點你不必害怕,只是你和牛聰聰從今過後,要多多發展村民信仰,不可懈怠。」

  胡金花聽到許甲說沒事,放下心來:「弟子明白的。」

  ……

  接下來三日,許甲並沒去外出,在狐仙堂中每日服食雞湯,以神洗身,鞏固心宮,吞吐紫氣,練習六合樁,打八段錦,困了便打坐,運行龜息蟄眠法,調整身心最佳。

  很快最後一碗雞湯喝完,參也只剩下藥渣子。

  許甲面容紅潤,還陽之前留下的不足,已經完全補足,先天精亦盈滿,精滿則溢,但許甲夜無淫思,故而不給他轉化為後天精的機會,只徐徐補腦,用作天機運算的消耗。

  許甲結合了前面瞎老漢傳授的「盲派先天神算」,一邊用數術運算,一邊又不用術數,力求「福至心靈」,以心視之。

  兩兩驗算,卻也不算耽誤功夫,磨刀不誤砍柴工,許甲不喜歡做無效輸出,力求一擊必中,爭對弱點,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上次擊殺邪道人,又或者治死雞精,都是如此。

  盲派神算不愧是老天爺給瞎眼殘疾之人的開的一道天賦窗。

  許甲雖還看得見,受「外障」所迷,不見內心,可每每入定打坐,冥冥杳杳之時,便有靈光一閃,是「天眼」代表了肉眼,於法界之中觀到了一些未來之事。

  「難怪!」許甲測算出來了因果,一時嘆息:「難怪,難怪!」

  一連三個難怪,道盡天意。

  一絲絲,一串串,都有蛛絲馬跡,可以串聯起來。

  許甲心中看到的,正是那日集市上的瞎眼老漢,傻活佛兩個人。

  那日他們說要尋女,請許甲算上一課。

  許甲曾言:「伱女兒暫時平安,藏匿於青燈古佛之地,但將來未必吉,有性命之危……」

  老漢便頓時瞭然:「那我知道在哪裡……」

  …說明他也算出來了。

  許甲看著他們越是往目的地行走,越是死兆明顯。

  只一句「命中有劫還需自渡」。

  如今卻和今日所求對應上了。

  這問題,出在這對老夫妻抱養的女兒身上。


  這個女兒……正是長生教的聖女。

  許甲一時嘆息:「成佛因緣,到底是放下,還是拿起。」

  許甲本就是三教不吝傳,從中已經看出了十二因緣的痕跡。

  或許,這也是一場魔考。

  若只是一場虛幻的魔考也就罷了,可偏偏牽扯上數十萬生靈,便是「劫」了。

  ……

  地藏庵,初一十五,大開山門,接受信徒許願還願。

  ……

  許甲起身,打算回家。

  狐仙堂中諸狐狸已經因為狐仙堂顯聖人前開始十分忙碌,並不在此處了,只一個麻雀精戰鷹還跟著許甲。

  她聽從許甲的話,選了一根雞妖羽毛,插入尾巴,用心煉化,此時尾巴已經翹得老高,看起來不像是麻雀,倒是像一些長尾鵲。

  此時在許甲頭頂飛來飛去,吵死了:「大仙,為啥那泥鰍能開一個龍仙堂,我戰鷹不能開一個鳳仙堂呢?我可以收很多鳥妖手下的,大仙你是不是嫌棄我道行低,我承認,我只度過了五個冬天,但馬上我就六歲了,六歲和五歲不一樣了,但拋開這些事實不談,大仙難道沒有一點點偏見麼?我這麼多功勞苦勞,怎麼就不能成為鳳仙堂的堂主呢?怎麼就不能單開譜系呢?」

  許甲道:「等我收伏了狸貓,開了一個喵仙堂,把你給喵仙當手下。」

  「不要啊!大仙!你壞事做盡!狸貓都是很壞的!」

  「從前有個狸貓,後來他變成了太子,又變成了皇帝,說起來,我們殺的那隻逆羽雞妖,還是他母親呢,你覺得他會不來找我們麻煩?」

  「啊?那我們怎麼辦!我最怕狸貓了!」

  「那沒辦法了,還好你煉化了雞妖羽毛,那狸貓就只找你了,就不會找我們了,犧牲你一個,成全我們大家,這不是很好麼?」

  「啊!我就知道!快把這麼什麼雞毛拔了!」

  戰鷹急得哇哇亂叫。

  許甲逗他逗得樂呵。

  很快便到了許府,許父並不在家,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又去找縣令討論文章,縣令留飯,又留他過夜……

  許母見著許甲回來,忍不住道:「你們爺兩,沒有一個在家,像是個什麼樣子?」

  許甲解釋道:「那邊出了些事情,需要我拯救蒼生。」

  「瞎說你個屁話,蒼生自有蒼天厚土,人間帝王來救,你排名老幾,才十六歲大,能救只雞救只狗就不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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